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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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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夕阳没带上顾小莫,等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反应过来,家里一片漆黑,毛人没有。

原来,他们俩之前做得一切都是为了弃养朕做准备?所以是让我一个喵独守空房?实在可恶啊!好歹朕今天表现得这么乖,原来都是徒劳。

顾小莫爬上今天忍了一天没去爬的沙发,对着空屋子长号,声音属实悲凉。

顾纪繁和莫贺与回到家时,顾小莫还这沙发上“诗兴大发”的创作,察觉有人要进来时,就对着门口发射镭射眼,吓得第一个进门的顾纪繁以为死神来锁命了。

“顾小莫,你在搞什么怪?”顾纪繁把顾小莫从沙发上拎下来。

顾小莫对着他哈气,大概是用嗓过度,这声埋怨有点跑音,哈完,顾小莫还咽了咽口水,试图化解喉咙的疼痛。

冷静想想,他们现在回来了,所以说并没有打算弃养,所以……我刚刚是不是对着亲爹哈气了?

顾小莫瞬间飞机耳,眼神逃避。

“不哈了?你刚刚不是挺能耐吗?”顾纪繁对着顾小莫展开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说理过程,涉及到对长辈的态度以及安全问题。

顾小莫:我承认刚刚有点大声,但也不至于说这么多吧。

莫贺与突然笑了笑,从顾纪繁手里抢走顾小莫,还它自由。

“我训人呢,不是,我训猫呢,你干嘛?而且,你笑什么?”

莫贺与耸了耸肩,“不知道,可能只是觉得你还挺有当父亲的样子。”

……算夸奖?

顾纪繁不知道这么说,貌似一直到现在,他都沉迷于晋星当中,从来没有认真接触一个女孩儿,选击杀目标的时候也是选择男生。

不夸张的说,对于爱情方面的认知,顾纪繁实在欠缺。

顾纪繁含糊得回答到:“或许吧。”

伺候完顾小莫,两个人讨论起今天最重要的问题——沙发和床,怎么分配?

顾纪繁:“咱们两个得先好一个,今晚还是你睡卧室。”

“我已经好了。”

“是是是,你好了,再巩固一个晚上行不行?珍惜这次机会啊,不然以后都没大床睡了。”

有单独席梦思的顾小莫闭耳不闻他们之间的推搡——一起睡不就好了吗?这两个爹就是喜欢沉迷于没有意义的争吵。

顾纪繁也想到了一起睡这个办法,但估计莫贺与不愿意,所以委屈自己再窝一晚沙发,可现在莫贺与不服从安排,无奈顾纪繁只能将这个方法提出来,“要不一起睡?但我估计你不愿意,你就当我发扬孔融让梨的精神行不行?”

莫贺与:“……你晚上不踢被子吧?”

顾纪繁:“应该踢。”

莫贺与:“那……踢人吗?”

“应该也踢。”

“……算了,一起睡吧,你……注意一点。”

顾纪繁也是没想到,莫贺与竟然能愿意挤一张床,而且还只关心踢不踢人,随后他就意识到另一个点,这不是我的房间吗?怎么莫贺与同意得怎么大方?

顾纪繁:“真的?万一我把你踢下去了怎么办?”

“没事,我们也一起睡过,我没有被你踢下去。”

睡过……?

顾纪繁回想了一下——在还没租房子之前,在丁杰那里确实和莫贺与睡过一晚,那晚没踢他完全是因为顾纪繁根本没睡,一直等着时间把他杀了,可是计划没实施,后来也没睡着。

又想想自己那个一晚能从床头滚到床尾的睡姿……马甲好像又要掉了。

马甲不能掉!

顾纪繁把这句话默念三遍。“要不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比较大方,再说其实沙发挺舒服的。”睡几晚就要得颈椎病。

局势再次僵住。

莫贺与:“……算了,还是我睡沙发吧,本来就是你的床,沙发本来就是我睡的地方。”

有点惨的发言。

顾纪繁还没想好该怎么劝,莫贺与就已经把他从沙发上推了下去,抢走了枕头,“局势已定,你要么就去卧室睡,要么和我挤沙发。”

顾纪繁心说:拜托,我才是一家之主好不好?谁命令谁?

还没等顾纪繁反驳,莫贺与又出言堵住了他的嘴,“帮我关灯,谢谢。”

谢谢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顾纪繁在卧室门口徘徊了好一阵,关灯前想着要不要说“还是一起睡”之类的话,莫贺与一声催促,这句话还是成了空想,顾纪繁关了他的灯,说了一句:“毯子稍微盖着点儿肚子,别着凉。”见沙发上的人没个反应,顾纪繁进了卧室,门也顺势一关。

“呼……”顾纪繁坐在床头,不知怎么的,一点儿困意也没有。

在以前,顾纪繁都是以历星为首要任务,日子倒也不平凡,就是太单一了,习惯了那种生活,现在换了一种生活方式,反倒还过得有些累。

顾纪繁把手机拿出来,点开网购平台,顾纪繁点击搜索栏搜索Ⅰ儿童床],这类商品实在是太少了,搜索结果一共三页。

“适合一米二以下的儿童……”顾纪繁大概比了比莫贺与的身高,到自己下巴这里,大概一米七多一点儿,“一直觉得他是个小孩,都忘了他已经18了。”儿童这两个字太不贴切了。

于是顾纪繁换了搜索Ⅰ成人床],搜索结果也不多,五页就到头了。

床是好买,但是买了放哪?房子就一个卧室,放哪都不合适。

顾纪繁站起来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家具齐全但还是有点空。

顾纪繁在这小房间里环绕一圈,“可以放在这个房间里,我看看,把这个小柜子挪开之后就可以放一个,稍微买小一点儿还能给他安个小电视,然后再装上帘子隔开,简直完美。”顾纪繁自言自语到。

说着,他还手动丈量了一下大致的尺寸,果断下单买了一个。

莫贺与应该会感动的吧。想到这个,顾纪繁就有忍不住想和人分享喜悦的冲动。他缓缓打开门,打开一个不大不小的缝之后,侧耳倾听客厅的声音——很安静。但他不敢有所行动,因为莫贺与总是这么安静。

我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睡着。

顾纪繁蹑手蹑脚地挪到沙发边。

莫贺与的毯子掉在了地上。

“什么嘛,根本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顾纪繁小声嘟囔,声音小的跟蚊子一样,莫贺与突然和回光返照了一样,用手在空中胡乱挥舞了两下,翻了个身。

真把我当蚊子了?

天门里这一点很奇怪,就是一年四季基本都是太阳,就连下雨天都很少,冬天也一样,但好歹冬天的太阳有点用。在这种气候下,天门里甚至出现了求雨业务,自称雨神的人说着一大堆听不懂的咒语,装模作样得祈祷,只要成功了一个,大家就愿意相信求雨是可行的,以前没求成功肯定是在场有人不够真诚。雨求到之后会有一个Patty,一大群人在雨中跳舞,没人打伞,通通接受纯粹的洗礼。

顾纪繁没尝试过,他遇到过三次下雨天,两次都在杀人,一次在被杀,印象都不太美好。

顾纪繁给莫贺与搭好被子,回了房间。

这个好消息,就当做惊喜吧,他一定会很高兴。

莫贺与照顾了顾纪繁一天,然后就打算复工。

这次顾纪繁也不好再去拦了,只能让他去。

刘姨再看见他,虽然喜出望外,但是没功夫搭理他,“回来了?快点干活,丁杰一个人忙不过来。”

丁杰这几天都在帮刘姨,可他的工作本来就是夜班,现在白天也不能好好休息,已经困到虚脱了,趴在前台柜子上演死人。

莫贺与接过他的儿就开始干,饭店的秩序再次有条不紊,丁杰在前台打盹,占着刘姨的躺椅,发出轻轻的鼾声,混在饭店的嘈杂里根本听不见。

莫贺与给他搭了一件工服在身上。

丁杰一觉睡到晚上,莫贺与和刘姨正在吃饭。

丁杰差点没有起得来,莫贺与叫了他很多遍,而他一直意识不清,眼睛都没睁开,凭借本能把叫他的人打发走,接过转头又睡着了。

是齐奕来视察工作,看看丁杰有没有好好工作,丁杰那碗面都要坨了,他今天还一点儿东西没吃,所以齐奕才把他叫了起来。

“宝贝……再睡会儿。”丁杰含糊道。

不对啊,我在天门里啊,那齐奕怎么会在?

莫贺与听到声音再去叫他,“你说什么呢?没听清。”

丁杰睁开眼睛看,果然,齐奕没在。

齐奕的声音从天门上传出来,“快点起来吃饭,吃完饭回去睡。”

莫贺与也说:“快起来吧,你面都要坨了。”

“嗯。”丁杰应了声。

边吃面,丁杰边问,“怎么样?你和顾纪繁好些了吗?”

莫贺与回答,“好多了。”

刘姨也打听来一下,“怎么了?这几天是生病了?那天那个小伙子也是吗?”

莫贺与大概给他讲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没听说最近有什么传染病啊,怎么还能一病病俩?”

丁杰解释说:“不一定啊传染病,可能就是他们两个抵抗力不行,一着凉就感冒。”

“哦哦,注意身体啊,年轻人怎么办这么容易生病呢?”

莫贺与嗯了一声,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丁杰快速把面一扫而光,“我先回去了,再不睡觉我能猝死。”

刘姨起身去送他,莫贺与在收拾吃完的碗筷。

回到家的时候,顾纪繁已经把饭做好了,等着莫贺与回来一起吃。

莫贺与:“你自己吃吧,以后不用等我,我都是吃过了再回来的。”

顾纪繁还想吐槽自己的好心被当做驴肝肺,但总觉得这样说的话,自己也太像个怨妇了,也就没什么表态。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三天,顾纪繁也好了。大病初愈,心情大好,顾纪繁一连几天都带着顾小莫去饭店里找莫贺与。

刘姨:“哟,这是好啦?”

顾纪繁逗着猫回答她,“是啊,可憋死我了。”

刘姨笑了笑,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思考了一下后对他说:“我听丁杰说他不太舒服,他早上打电话来人我给他带个饭呢。”

“正好我没事干,让我去送吧。”

顾纪繁带着饭来到丁杰的店了,大门依旧是开的,顾纪繁这次还专门敲了门才往里面走,丁杰额头上贴了一个退烧贴,躺在床上,见上顾纪繁来了,开始唉声叹气,“哎呀~我感觉我全身体细胞都烧起来了,一定是你们传染给我的,妈的,要不是我现在没力气,我一定起来打死你。”

“先起来了再说好吗?”顾纪繁恶意得在丁杰的肩膀处用力一拍,完全是犯贱一样,看着丁杰那想杀人但是连爬都爬不起来的虚样。

“你再碰我一下我绝对弄死你。”

顾纪繁表面说着不弄了,结果一屁股坐在丁杰的手上,“哎呀,话说你是不是应该反思一下你的抵抗力,小小病毒能把你这个医生弄倒,可想而知你是多么的虚。”

丁杰有气无力的推了他一把:“把你的屁股从我手上拿开!”

“不行,我怕你腾出手之后打我。”

丁杰再推了他一把,“我不还有一只手吗?你坐我一只手有什么用?”

“也对,那我去找莫贺与,让他来坐另一只。”

丁杰:“……你俩感情倒好。”

丁杰费力抬起腿,用膝盖顶他,“手给我坐麻了。”

顾纪繁这才起来,把他的饭给他,在刘姨的嘱咐下看着他吃完,他吃饭的时候,顾纪繁也不闲着,语言打趣他,“你怎么不自己给自己吊水呢?”

“啊?吊过了,特别提醒一下,你刚刚坐的就是我扎针的那只手,现在……呀,紫了。”

顾纪繁咳嗽一声掩饰尴尬,“哎呀,我要去接莫贺与了,下次再见。”

顾纪繁走后,丁杰看了看自己屁事没有的手。

齐奕的声音也随之传来,“好吃吗?小骗子。”

爱人的声音总是能让人忘记不好的感受,丁杰甚至能想象出齐奕说这句话时发出尾音而上扬的嘴角。“好吃啊,你呢?吃的什么?”

“还没吃,准确来讲应该是老板压榨员工午饭时间。”

丁杰笑了笑,“好惨啊,要不要现在来我这儿,我喂你。”

“不要,我怕我也病了。”

中午的闲聊结束,丁杰拖着身子把残局收拾好,吃了药继续补觉。

顾纪繁回到饭店的时候,莫贺与还没闲下来,在擦桌子,为下午的工作做准备。

顾纪繁主动帮忙,顾小莫被晾在了一边。

下午,饭馆果然忙得不可开交,客人们等菜的间隙去撸猫,顾小莫也没受过这么多人的爱戴,一时显得迷茫,关键是这些人撸猫的手法实在是粗鲁,顾小莫感觉自己的毛都要被薅下来了,但对自己爹敢发火,对陌生人就不敢了,顾小莫只能默默忍受,好不容易熬过一群,另一群人又无缝衔接。

下班时间,莫贺与给顾小莫喂饭,“妈耶,顾小莫怎么看着这么憔悴,跟老了十岁一样。”

顾小莫现在的样子,就像刚刚辅导完自己孩子的数学作业的老爸,憔悴、心累、迷茫、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顾小莫对着干爹开口,开嗓就是那种经过岁月蹉跎的沧桑——再也不来了,你都不知道在到底是怎么样的人间地狱,也没人告诉我,我才六个月就要上班了,还是高强度工作。

莫贺与奖励他多吃几块肉,顾小莫这才看上去恢复了有点稚嫩。

回家的路上,莫贺与问顾纪繁,“你不去上班吗?天天往饭店跑。”

早就料到莫贺与会问,顾纪繁脸不红,心不跳开始撒谎:“好不容易病一回,多玩几天也没事。”

此后,顾纪繁很少再去饭店里,几天之后听莫贺与说丁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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