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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病原体(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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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出来的?”莫贺与问他。

“大概是,你还在浴室里就开始骂骂咧咧的时候,怎么了?顾小莫是不是又干了什么坏事?”

莫贺与瞪了顾小莫一眼——是啊,你儿子上辈子是sm取向吧?

顾纪繁提着猫,“死家伙,明天就带你去绝育。”

顾小莫上辈子绝对是人,对绝育二字特别敏感,此话一出,顾小莫立马慌了,四条腿蹬得快打结了,喵喵得语无伦次。

看着顾小莫的表现,顾纪繁甚是满意,决定给它一个改变拆蛋结局的机会——吹毛的时候乖一点。

不过,安安静静的吹毛对猫咪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果然,当这个口气比顾小莫还大的长嘴“喵咪”出现时,顾小莫直接当出逃王子,钻到沙发底下去了。

表现不好,蛋蛋不保。

不过,顾小莫不乖,莫贺与乖啊,给顾小莫吹毛不成的顾纪繁立马调转目标,“莫贺与,我看你头发也很湿嘛。”

“不要。”

莫贺与也不乖……还是得找个没有人身权的。

那还得是顾小莫啊。

沙发底下的顾小莫顿感不妙。

顾纪繁趴到地上,沙发的间隙很小,顾纪繁就这么和地面打了个照面,顿时心里的第一感受就是——上次没认真打扫,这地板一股味儿。

“顾小莫!想保住子孙后代就给我出来!”

顾小莫已经不吃这一套了,在沙发底保持着警惕的姿势对着自己爹哈气,势必要证明自己比那个“大口气长嘴猫”要厉害得多。

顾小莫:我不过就是还没长开,拿个大口气长嘴猫来对付我,真以为这是你的天下了?

来自“亲爹”的恐吓根本没用,顾纪繁一个头两个大,倒不是想给它吹毛,关键是这猫不大点儿,不知道身体素质怎么样。

想着,顾纪繁转头看向另一个拒绝吹毛的“猫plus”莫贺与,他的头还滴着水,“你不吹就过来帮忙把它拉出来,没点儿眼力见,好歹是它干爹。”

被批一顿的莫贺与很是无奈——这人还真妄想和猫无障碍沟通。

莫贺与起身,鞋也不穿,拿了个猫罐头和顾纪繁一同趴下。

顾小莫还是一脸警惕。

莫贺与也不说话,打开罐头,用一根细线绑住后就往沙发底下塞。

顾纪繁:“你要干嘛?该不会想用这个把顾小莫带出来吧?”

莫贺与不语,检查着自己的线,算是默认。

“不是我说,顾小莫精得很,不一定上当。”

莫贺与还是自顾自地检查,确保自己绑的线不会松之后,一把拉着顾纪繁远离了沙发,这才开了金口,“它肯定会上当的。”

顾纪繁不知道他哪来的自信?但眼前没有其他办法——算了,看着吧。

沙发底下,顾小莫看着在自己领地里的猫罐头,犹豫了两秒之后果断上前舔舐两口,确定没毒之后就大口吃了起来。

莫贺与看着顾小莫沉浸于食物,缓慢拉动手里的线,猫罐头一点点向前,而顾小莫根本没注意,跟着猫罐头点点移动起来。

猫罐头刚出沙发底,顾小莫似乎察觉到——诶,刚刚我不是在那吗?

顾小莫头不停前后扭动,摇成波浪鼓,反复确定自己的位置——我很确定刚刚我就是在里面,但是现在我快出去了,怎么回事?我记得猫罐头是死的。

顾小莫舔舐着嘴角,舔尽余粮后,顾小莫的脑子也跟不上思维了——它定定地顿了半分钟——我的罐罐呢?我不应该在吃罐罐吗?

顾小莫又凑到猫罐头里,继续吃起来。

趁顾小莫发愣的间隙,莫贺与已经把猫罐头再拉出来了一截,顾小莫要吃,那就必须出来。

莫贺与看准时机,一把抓住顾小莫的后脖颈,回头甩给顾纪繁一个得意的表情,“看吧,钓猫就是这么简单。”

顾纪繁也是没想到,好歹姓顾,顾小莫是真的一点没继承他的聪明绝顶,说出去都怕丢人。

顾纪繁再次给顾小莫吹毛,顾小莫竟然很乖,一点儿没闹——闹有什么用呢,朕现在被俘虏了。

吹风机嗡嗡作响,吵得人心慌,顾小莫倒好,直接在吹风机的“口气”里睡着了——反正都没有“喵身权”了,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顾纪繁吐槽道:“顾小莫你跟猪一样,吃完就睡,莫贺与你说是不是?”

……

顾纪繁没有得到回复。

“诶?”

顾纪繁回头一看,好嘛,他一直以为,莫贺与在自己身后站着,等着吹头发,没想到,莫贺与早就在吵闹声中睡着了。

顾纪繁:“……呵,吹风机的声音是假的吗?都能睡着。”

吹完顾小莫后,顾纪繁犹豫着要不要把莫贺与叫起来吹头发,想想还是算了,生病了又不是自己的责任。

顾纪繁拿了条毯子给莫贺与盖上,想了想还是用毛巾把莫贺与半湿的头发垫了起来。

顾纪繁动作极轻,生怕把人弄醒,不过,莫贺与的睡眠一直都跟死人一样,分不清是睡了还是装的,动都不动一点儿,连呼吸都很难察觉。

不知道为什么,顾纪繁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试探了一下莫贺与的鼻息——还是活的。

顾纪繁也回屋睡觉了。

早上起来,顾纪繁从床头睡到了床尾,起来看莫贺与,果然不出意料,莫贺与一个晚上都是一个姿势,没动过。

不过,放到莫贺与身上就很正常了。

这个早晨似乎很平静,唯一不对的就是——现在八点多,莫贺与竟然还在家!而且还在睡觉!

顾纪繁再次试探鼻息,活的,只是,晚上的时候,莫贺与的呼吸是那种冷冷的气息,很轻很轻,而现在,莫贺与的呼吸灼热,还能听到点儿声音,腹间的毯子在呼吸声中规律起伏,额头还有粒粒汗珠。

没错,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顾·乌鸦嘴·纪繁的话灵验了,莫贺与发烧了。

顾纪繁摸上莫贺与的额头,烫得不像话。

指尖冰冷的触感碰到额头,莫贺与就迷迷糊糊睁开眼,头埋进枕头里打断了顾纪繁的触摸,然后用他发烧的喉咙发出声音,“你干嘛?”

莫贺与愣了——刚刚说话的是谁?怎么像个大叔?

声音虽然闷闷的还带着点鼻音,但依旧好听。

顾纪繁心里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

“还撒娇呢?发烧成这样,你没死就不错了,起来。”

撒娇个屁!莫贺与在心里吐槽他的话不严谨。

顾纪繁已经上手想拉莫贺与起来了。顾纪繁绝对不是不体恤病号啊,叫他起来是就医,不是带病上班。

莫贺与不想动。

顾纪繁看这个人又和死了一样,直接上手,他的手环过莫贺与的肩膀,一把把人捞了起来,嘴里也不忘唠叨,“快点收拾收拾,咱看医生去……卧槽?”

莫贺与现在面对着顾纪繁,身上一览无余——莫贺与的衣服胸前的部位有一处血迹,已经干了,和皮肤粘在一起。

顾小莫的杰作。

拆箱子中的顾小莫表示这是子民的标记。

这个地方代表了哪,不言而喻,一时间,顾纪繁竟然不知道怎么安慰。

结合昨天听到的厕所惨叫,顾纪繁一秒推出,这事儿是顾小莫干的,于是跳过安慰环节,奔向源头——教训顾小莫去了。

“顾小莫,你再不老实,爪子给你剁了!!”

顾小莫也不怕,按猫咪定理来说,自己身上带上了猫皇亲赐的印记,卑微的人类不应该高兴吗?现在被子民禁锢双腿是怎么回事?

爪子没法反抗,顾小莫启动猫咪的被动技能——咬。

顾纪繁一声大叫,把顾小莫松开,它稳稳地掉到地上。

被咬的地方直接红了,两颗小红点的主人舔着爪子——那里留下的刁民的味道。

顾纪繁怒火浇头,和顾小莫打成一片,现场那叫一个残暴。

骂声和顾小莫的惨叫吵得莫贺与头疼,本来就不佳的身体现在简直“雪上加霜”。——要死了。

莫贺与起身想换件衣服。

顾纪繁见状连忙不打了,跟在他屁股后面,生怕人下一秒就倒在地上了。

莫贺与想说,自己还没虚弱到那种地步,但拿衣服的手却告诉他,自己的病情是真的有“稍纵即逝”的程度。莫贺与的手软绵绵的,薄薄的一件短袖拿在手里却怎么也举不起来。

几经尝试,莫贺与气得炸毛,衣服一甩——不换了。

顾纪繁连忙拿着衣服追上去,“别急眼啊,我帮你换。”

莫贺与:“……不要。”

虽然是两个大男人,但莫贺与的记忆里除了父母,就没人见过他光着身子的样子。

“我又不是流氓,放心嘛,我绝对没有什么歪心思。”

莫贺与还是拒绝。

顾纪繁是想让他换了衣服去医院的,虽然莫贺与应该只是昨晚洗澡洗太久,着了凉,但还是不能拖,还有那个伤口,得打狂犬疫苗,顺带让顾小莫也打一个。

顾纪繁又想到自己被顾小莫咬的那个伤口……不行,我也得打一针,咱们都不能当病原体!!

顾纪繁拿着衣服,趁着莫贺与转头的空档直接往他的头上套,两个人一起摔在了沙发上,莫贺与发出一声闷哼——顾纪繁可比他重多了。

顾纪繁却没打算让开,逮住机会就问:“换不换?换好了我们出去看病。”

莫贺与被压得说不出话来,面露难色,没病死差点被压死了。

顾纪繁连忙撑起身子,把大半的重量都转移到自己身上,跪在地板上,两只手将莫贺与牢牢圈住。

莫贺与得以解脱,缓了一会儿才开口,“不去看病。”

早就料到莫贺与会这样说了,顾纪繁已经有了对策,“不去看病可以,但是你不是还要上班吗?今天你已经迟到了,难道不去跟刘姨说一声?万一她把你解雇了怎么办?这个月的水电费还没交呢。”

这是莫贺与的死穴。

莫贺与还是犹豫了一下。

顾纪繁接着说:“难道说你是想一直赖在我这里不走了?所以想一直欠我?”

莫贺与的手紧紧捏住沙发边儿,也不知道刚刚连衣服都拿不起来,这会儿怎么就有这么大力气,手指都抓得发白了。

顾纪繁想抓他的手,让他把沙发放开,可手刚碰到他,他就连忙把手收了,藏在胸前,开口说:“我自己换。”

顾纪繁一声轻笑——都成年了,还害羞,死要面子,我倒要看看没力气都手要怎么把衣服换了。

莫贺与要去卧室换,让顾纪繁不要跟。

“冤枉啊,我可不想看。”

莫贺与看着他寸步不离的样子,表示不信。

“我就是告诉你,卧室桌子抽屉里有酒精,虽然不知道是多久前的,但是没过期,你给你伤口消个毒。”

莫贺与半掩着门,顾纪繁话一说完他就把门啪的关上了,随后传出一句:“知道了。”

卧室里,莫贺与找不准身体重心得躺在床上,这床确实比沙发舒服,好像还有闪充作用,莫贺与躺了一会儿,竟然有了点儿力气。

莫贺与换了衣服,刚要出去就想起顾纪繁让他给自己的伤口消毒。

床头的小柜子确实放了一瓶医用酒精,瓶子看着有些旧了,日期也不新,好在是没过期。

自己消毒可是个大工程,莫贺与脱衣服的时候,伤口结的疤连着衣服被带下来了,现在伤口往外渗着点点组织液,酒精刚碰到伤口,莫贺与就疼得直呲牙,疼痛程度不亚于昨天顾小莫下狠手的疼痛。

“操,疼死了。”莫贺与小声吐槽。

莫贺与想:这酒精一用,细菌是活不了了,我能活都够呛……反正死不了。

莫贺与果断放弃继续消毒,穿衣服走人。

顾纪繁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今天天气很热,顾纪繁却换上了一件卫衣,带了口袋,口袋里,不知道怎么被制服的顾小莫安安静静地待着。

“走吧。”顾纪繁叫他。

已经是中午了,一路上,只要是饭馆一类的地方都已经人满为患,能想象到平仪饭店里的状况是什么样的了。

莫贺与提不起精神,太阳毒辣辣,莫贺与感觉自己在化学加热和物理加热的作用下要“烧开”了。

顾纪繁走在莫贺与的右边,给他挡太阳。

顾纪繁:好想让他走快点儿,我要晒死了!

可,念在对方是病号的原因,顾纪繁还是一步步紧跟着他的速度走,莫贺与也很显然地在跟着他,顾纪繁就时不时带着他变换方向。

等莫贺与回过神来,这根本就不是去平仪饭店的路,而丁杰的药店近在咫尺。

哦豁,被骗了。

莫贺与转头就要跑,可顾纪繁眼疾手快一把将莫贺与擒住了,“可别跑,你自己跟着我来的,小屁孩儿得认命。”

丁杰这会儿还在睡觉,不过店门开着,顾纪繁禁锢着莫贺与的脖子,熟门熟路找到了丁杰的卧室。

丁杰的睡眠一向很浅,因为要时刻防范会不会有人来闹事,所以,他们俩刚进店里大门的时候,丁杰就已经醒了,当他们进卧室时,丁杰冷汗都冒出来了,感觉来的两个人现在就拿着枪或者刀指着自己,下一秒就要送自己归西。

丁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脚步离自己越来越近,丁杰慢慢把手摸进枕头底下,那里放了平时用来防身的枪。

脚步声戛然而止,丁杰将被子猛得朝床边掀开,希望能把他们罩住,丁杰从床上跳起来,举着枪,借着日光反射的朦胧,把枪口对准了被被子罩住的那一团黑。

丁杰扣动扳机——手枪发出一声空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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