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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帝王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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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进清凉殿时,姜棣棠并未瞧见钦文帝身影。

身旁的福公公也在迎她进殿之后便退了出去,顺带着将宫人遣退。如今的清凉殿在姜棣棠眼里便是空无一人,她举足落步的动静都极其轻微,像是怕惊扰了这一方寂静。

“来了。”

自书架后面传来一道厚重低沉的嗓音,姜棣棠惊了一瞬,迅速回神,从容地朝着书架那方跪下,唱礼道:“臣女姜棣棠拜见陛下。”

“不必多礼。”中年帝王自书架后绕出,右手握着一卷书,在左手上轻轻拍了拍,而后抬手唤姜棣棠起身,指了指一旁的坐凳,率先走了过去,“别愣着了,坐罢。你虽是姜洄家的女儿,纵他有罪,而你亦舍身救过太后,太后仁慈,要留你一命,这便算作一笔勾销。现在,你是太子的准媳妇,还是季家认下的干女儿,又救过太子性命,与我谢家可是一家人,同太子若简他们一样问安便是。”

“臣女不敢。”姜棣棠不敢接钦文帝这话,在原地垂首,仍作屈膝行礼的模样,恭敬道,“总归君臣有别,您是君,太子是君,太后与公主亦是天家子,诸君愿对臣女好上一分便是臣女福分,岂敢造次。”

殿内无宫人,故而端茶斟水这类小事也要钦文帝亲自动手,他一时未应答,只将方才取来的那一卷书置于一旁,取过小火煨着的茶壶,抬手斟茶,神色悠然,甚至眉眼中有几分隐约的笑意。

钦文帝挑眉,总算是开了口,仅听声音是听不出来帝王情绪,可那话中明显是还有未尽之言:“不敢造次……惠宁郡主说的是乖巧懂事,贤良淑德,做出的事可不像是你口中这般啊。”

方才起身的姜棣棠猛然又跪下,她不解钦文帝之意,却也猜出了大抵不是什么好事,声色倒是沉静,未被帝王威严吓住:“陛下明示,臣女愚钝,不解陛下何意。”

“愚钝?”钦文帝忽然朗声大笑,不住摇着头,侧首看向地上跪着的姜棣棠,手中茶盏轻晃,沸开的水透过白瓷传来烫人的温度,可偏偏钦文帝握的极紧,“朕可不觉得惠宁郡主愚钝。”

“别跪着了,朕不喜低头瞧人说话,累人的紧。”

钦文帝将茶杯放下,手握成拳于桌面轻轻叩了叩,提醒姜棣棠坐他对面,未再出声。

姜棣棠虽是有些惧意,却不好逆了帝王之意,只得在钦文帝对侧坐下,颔首挺直背脊,眼眸低垂,避开钦文帝扫向她的视线。

钦文帝见姜棣棠那副明显紧张还在强装镇定的模样,忽然玩味,调侃她,也是试探:“朕有那般可怖,叫你看也不敢看。”

姜棣棠答的极有分寸,可自己却觉得有些疲倦,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已让她觉得劳神:“陛下天子威严,臣女岂敢仰视天颜。”

“规矩学的极好,姜洄倒是个会教的,随你便是。”钦文帝点头,算是应下姜棣棠的说辞,没再为难她,却将方才摆于手边的书卷推向她,同棣棠道,“小九伴读,严太傅那般谁也瞧不上的先生都多次夸赞于你,称你诗书极佳。恰巧,朕今日重读太史公的《史记》,许是年岁大了,看书也看不明白,有一处不甚理解,便请教惠宁郡主一番。”

姜棣棠惊愕抬头,失策于钦文帝莫名给她戴的高帽,但也是那一抬头,她瞧见了自个儿身前那卷书中被钦文帝标红的一行字:“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

姜棣棠表情有一瞬几不可察的变化,便作欲起身状,却被钦文帝拦住:“你莫跪。”

被拦住的姜棣棠起也不是坐也不是,只得僵住,听着烧着火的木炭燃的噼里啪啦的响,茶壶里的水咕噜咕噜地扑腾着,如她此刻的心境般,一下沸腾至极致。

偏生钦文帝丝毫没有给人出难题的感觉,看也未看无措的姜棣棠,信口同她道,一副漫不经心的作态:“说说看,你作何解。”

姜棣棠斟酌半晌,终究未明钦文帝何意,不敢多言,只揽罪责:“陛下恕罪,臣女才疏学浅,无解。”

“无解?”钦文帝无甚反应,像是对姜棣棠的回答并不意外,却未就此作罢,“《史记》你读过,太傅曾言你见解远胜某些世家公子,只这一句而已,你便无解了?”

“也无妨,这句不解,旁的应是晓得。《货殖列传》中有一言,说的也是极好,‘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论哪句,都逃不过一个利字。”钦文帝轻轻晃着头,似在思索,问话时却一丝不含糊,暗含警告意,“朕也不要你译文,便只让惠宁郡主谈谈这一‘利’字,莫要再同朕言你无解,欺君的话说多了,可是真要降罪的。”

姜棣棠没了法子,却也从钦文帝这几句话中猜出了帝王意思,无非是想借这古籍名言点谁,是她,或是谢徵,还是谢明霁?

她暂且不知,却也觉得,或许几人都有。

“天下人皆为利,行事全为利益所动,若是无利,有人不为,亦有人因自己于旁人而言无利而身死。”

姜棣棠随口说着,反正钦文帝要听的也非她的见解,她怎么说其实都不妨事。

钦文帝不置可否,垂眼问她,幽幽道:“那惠宁郡主可是为利而来。”

姜棣棠未同钦文帝弯弯绕绕,应答的干脆,未加思索:“既是天下人,那臣女自然。”

钦文帝仍旧未看姜棣棠,却抬手,亲自替她斟了一盏茶:“为何利?”

姜棣棠讶异,未扫兴同钦文帝致谢,反是答了帝王问话:“苟全性命。”

“既是利,惠宁郡主竟无野心,要的便如此简单?”钦文帝眉心微动,显然不全信,低沉的声音稍微舒缓了些,一字一句揭着姜棣棠的谎,“士卒尚且欲领军征战,百官尚且欲封侯拜相,朕的儿子也无人不欲抢朕这个位置,你以为朕全然不知?”

“姜家四女,借太后权势于满门罹难之时保全己身,又以自身才学智谋得了淑妃贤妃青眼,讨了太子欢心,更是侥幸救了太子性命,从一介庶出女成了我大宛的郡主,成了将入主东宫的太子妃,你说你只为苟全性命,朕可该信。”

“陛下既不信,又何故问臣女。”姜棣棠神情未变,答话比方才少了些谨慎,多了些令人诧异胆战的直爽与不敬,“陛下恕臣女斗胆,您既已知臣女会以旁的言论含糊过去,又何必多此一举问臣女一番。”

“您不妨直言,要臣女如何作答,臣女定让您满意。”

连姜棣棠也未料及,钦文帝不但不恼,反而是极其高兴般地笑了出声,言语中仍有弦外音,感慨道:“太子那性子就是同你做比,也相差甚远。”

“你同他可不相配,反倒是更与老三像一些。”

姜棣棠张了张口,不知如何接话,幸而钦文帝也未打算要她回话,直接问她:“为何都无妨,总归,你不是个简单的主。江南一游,玩的可好啊。”

姜棣棠暗惊,悄悄窥着钦文帝神色,见人并无怒气,方才请罪:“臣女知罪。”

“何罪之有啊。”钦文帝起身,抬手将雕花的窗推开了些,“清凉殿也不见得凉快,闷的人心烦。”

姜棣棠顺着钦文帝的动作瞧去,未跟着起身,便坐于原处回话:“臣女违旨,不但未留于行宫内养病,还私自跑去江南。”

“朕可不敢降罪,若是降了你的罪,那晋阳王与老三岂非亦有罪了?朕的功臣都不能当此罪名。”

钦文帝也未坐回榻上,背着手于殿内转悠着,轻轻叹气,像是平日里无人可叙话般,竟同姜棣棠聊起了这些她原听不得的事:“朕说你聪慧,那便是聪慧。既知朕将你留在南境的意思,此时也无需再装模作样了。”

姜棣棠盯着钦文帝走去的背影,思衬着他方才的话,心下隐隐有了些荒唐的猜测,并未言语。

功臣?

钦文帝知晓谢明霁与她江南一行的目的是何?

何功之有,为查清明州金矿的原委,还是为……

姜棣棠看向钦文帝的眼神变得异样,双手都不经意捏住了裙边,若真如她所想,那自己面前这位帝王,恐怕不止流传的多疑那般简单。

“在想何?觉得朕狠心,还是觉得朕可怖?”

钦文帝突然回头,便对上姜棣棠尚未移走的视线,忽而道。

姜棣棠移开视线,低垂下脑袋,深知钦文帝寻她应是有事吩咐,而非为取她性命,便如实道出心中所想:“臣女只是在揣测,陛下告诉我此事的目的。”

钦文帝颔首,肯定了姜棣棠的想法,将话题引了回去:“方才朕问,你所图为何?”

姜棣棠这次未再敷衍:“一为苟全性命,二为高坐明堂。”

“臣女自然亦想要权势。”

“好。”钦文帝走了回来,坐在姜棣棠面前,颇为认真地允诺着,“朕允你这个权势。”

“你既知晓那般多,便该知道有些东西留不住。”

“但今日朕便允诺,太子妃的位置,唯你不变。”

1.“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敌国破,谋臣亡。”出自《史记》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出自《史记》

2.下一章会说原因滴哈哈哈

第59章 帝王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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