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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点茶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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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棣棠闻言,微微诧异,不过这倒是正合她的意,随即微微笑道:“小女姜棣棠,清酌姑娘相邀,那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

吩咐着船夫将船再驶近些,两船首尾相接,姜棣棠抬脚迈了过去。

在外看这花船,只觉得修的气派,进来之后才发现,这花船原是别有洞天。

上下两层,底层应是宴客所用,八艺该有的东西一样都不少,船舱四周挂着的彩绸宛如从天垂下,窗棂雕成了花,薄薄的轻纱掩着,如何不是富丽堂皇的天上人间。

原先那姑娘瞧见姜棣棠进来,眉头紧皱,犹豫了半晌,还是出声道:“姑娘,您怎么能将外人引到这儿来,这不合规矩。”

“有什么合不合规矩的。”叶清酌直接跃过她,引着姜棣棠去一旁茶室里坐下,“不都是接客,接谁能不一样?我偏要奉姜姑娘为座上宾,有何不可?”

“姑娘!”

那丫头更急了,眼见着就又要跪下,叶清酌却先行开了口,打断了她的话语和行动:“你不必跪我,大可回醉月楼告给周妈妈听。凭你一人之力如何能拦得住我,退下吧。”

那丫头嗫嚅着,揉着裙边似陷入了极深的纠结,最终也只是什么都没说,行了一礼,转身退了出去。

待人走后,叶清酌就开始自顾自地点起茶来,极其认真,像是邀姜棣棠来此只是为了请她喝一盏茶。

叶清酌这儿本有早些时候就封入罐中装好的茶粉,用于过几日接待知州及京中来的贵人。可她现在偏偏却想要重头开始,不愿用往日备好的东西。

捣碎的是今年新出的明前龙井,姜棣棠就静静候着,看叶清酌将茶碎磨成细粉,碾雕白玉,罗织红纱,罗茶入罐,接着烫盏调膏。

姜棣棠倒是来了些兴趣,看叶清酌七汤点茶的神色都变得认真了些。褚乐微擅点茶,只是往昔姜棣棠去东宫时倒鲜少见她点过,两人大多是直接烹茗便好,只因着姜棣棠每每去寻褚乐微都是顺路,坐不了多久便要去寻谢徵或是回长秋宫了。

不过那时姜棣棠倒是与褚乐微有约,若是哪日闲来无事,她们二人便将点茶斗上一斗,再来一决高下。

只是这番回去之后,估计就没机会了。

姜棣棠以前最爱点茶,独自一人在茶房坐上一日也不觉得心烦,可能是因着年少就被锁于深宫,旁的玩意儿也没有,成日里也就琴棋书画作伴,偶尔一次茶百戏都能叫她玩的不亦乐乎。

也是那有一次傍晚,她夜深却难眠,躲着长秋宫宫人自个儿悄悄溜回了茶室去拿了套茶具,然后蹑手蹑脚地出了长秋宫。

她那时胆子大,不怕遇见巡夜的宫人,也不怕被太后老人家发现,十一二岁的姑娘就自个儿跑到了蓬莱水榭去。

蓬莱水榭边上有个往湖心伸的亭子,夜已深沉,看不大清,姜棣棠也不敢轻易上船,便只在那亭中点了盏灯,然后沸水点茶。

也是那时,姜棣棠点茶收尾,自己对着那白沫挂杯的杰作甚为满意,又随手用壶里剩下的水将她多碾的茶粉冲开,然后执起调膏,在白沫上作水丹青。

本以为那泡好的茶就要浪费,棣棠本欲收拾好东西将那茶水往湖里洒去,却在回眸的一瞬对上了一人视线。

是年少时的谢明霁。

少年谢明霁不知在原地看了姜棣棠多久,棣棠略有些手足无措,一双杏眼瞪得圆圆的,呼吸也急促。

她并不识得此人,不知这小公子是谁家公子还有哪位皇子,或者仅仅是乐师,太监?

反正他身着显赫,容貌惊绝,自有一番雍容气度,那腰间坠着的白玉怎么看也不是俗物,想来这人也不会是什么普通人。

只是这小贵人孤身一人,在凉亭外暗暗无光的地方就更显得落寞,万籁俱寂,唯一的灯火都离他那么远,在姜棣棠的地盘上,他迈不进来,也就触碰不到。

姜棣棠便想着,反正那壶已快放凉的茶还没人喝,不如就给他?

只当是个顺水人情,全了自己。

于是姜棣棠起身,她寻了个瓷杯,抬手斟了半盏,然后匆匆朝人走过去,笑的温软,宛如春风拂冬雪:“呐,相逢即是缘,那我便请你喝一盏茶吧!”

姜棣棠抓住小贵人衣袖,将茶盏往他手中不轻不重地一放,没错过谢明霁乌睫投下的阴影,笑的明媚,转身回凉亭“喝了我的茶,就该同我说说看,是什么烦心事。”

“说不定,我能替你解忧。”

姜棣棠本也没期望那锦衣少年能够回答,她要的也并非是这样一个答案。虽说那时的她不至于现在这般凉薄冷情,却也并非什么乐善好施的好事之徒,她这般做,只是想试着用一盏自己不稀罕的茶换一个人情。

姜棣棠将茶具收好,再出凉亭时,那小公子还未曾离开。

姜棣棠没看他,只是思衬着开口,朝谢明霁道:“你若不愿说也无妨,只是喝了我的茶,是你承了我的情,不妨再予我一心愿?”

察觉到那少年朝自己看了过来,姜棣棠连忙转身,背对着他,黑灯瞎火的,因是看不清她容貌才是,即便是看清了,仅一瞬的恍然,也该是记不了多久。

“就当作今夜未曾见过我,莫要同旁人提起,算我求公子了。”

姜棣棠快步跑远,期间头也未回,谢明霁瞧没瞧清她的样貌棣棠不知,不过姜棣棠倒是没怎么细看方才眼前的少年。只晓得他生的极其好看,如墨描雪砌,只是眉眼间还有几分未脱的稚气,是将化不化的新雪,若是再过些年等容貌长开,应是不知能迷倒多少人。

现在的谢明霁眉眼间全是凛厉,桃花眼沉静如海,这些年同刑狱打的交道多的能掩住一切少年意气,反倒是添了不少嗜血与狠绝之意,却自带一番妖冶惊异的美感。

一个人的变化竟然可以有这么大。

姜棣棠已忘了五年前谢明霁的模样,只是偶尔看着现在谢明霁的脸庞会再遥想他当年更稚嫩些的容颜,却觉得,现在的他,比当年的他,总归更胜一筹。

“姜姑娘?”

叶清酌伸手在姜棣棠眼前晃了晃,一脸担忧地看着她,眼里都锁上了浓浓的愁色。

“我无事,不过是看清酌姑娘点茶,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还望姑娘勿怪。”姜棣棠回神,笑意盈盈,视线扫过茶盘,知晓叶清酌是已将茶点好了。

素瓷雪色缥沫香。

叶清酌笑着摇头,将茶盏递给姜棣棠,柔声询道:“姑娘不是明州人吧,应该也不是江南的?”

“姑娘如何瞧出来的?”姜棣棠接过茶盏,品饮一口,余韵清香泛滥口中,她赞道,“这点茶难学,清酌姑娘的茶艺当真绝佳,若有人上赶着来斗茶,因是自不量力了。”

“姑娘谬赞。”叶清酌微微颔首,算是应了姜棣棠的夸赞,却也谦让了回去,“奴家哪有姑娘说的这般厉害,不过是承了醉月楼管事的恩情,学了些琴棋书画煮酒烹茶,不至于落人笑话。”

“姑娘气度不凡,谈笑皆有章法,随口吟诗亦是上佳,该是显赫高门的千金吧?像点茶这等雅趣,姑娘自是也学过,奴家不过班门弄斧,如何担得住姑娘夸赞。”

姜棣棠没同叶清酌弯弯绕绕,往日在京都早已听腻了那些个夫人姑娘的奉承夸耀,你来我往说几句体面话,无趣至极。她将茶盏放下,笑意未变,看了叶清酌一眼,再转头看向窗棂外,声音轻柔,也微沉:“那清酌姑娘觉得,我是哪里人呢。”

“可是京都的贵人?”

姜棣棠转头,若说方才的赞赏是半真半假,那此刻的兴味就全然是真的,她眼神变了一些,却不讶异叶清酌能够猜到,现下便静静瞧着对面之人,待她余言。

“姑娘行舟南塘河,本不稀奇。看似无意,可您却偏偏故意往奴家这儿靠,还状若无意接了奴家的词,应是为了接近醉月楼的某些人吧?”叶清酌见姜棣棠没有反驳,接着说了下去,“您是姑娘家,自然不似那些个男人去喝花酒寻欢作乐。可最近有什么发生在醉月楼的大事儿能让您这般大费周章地接近青楼女子,应是三日后知州接见京都贵人一事,奴家说的可对?”

姜棣棠点头,对叶清酌的思虑敏捷颇为赞赏,也没打算瞒着,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她素来也最喜同聪明人打交道:“清酌姑娘聪慧,我确为京都之人,此番到此也是为了三日后知州在醉月楼接见京都贵人一事。不知清酌姑娘可知,那日会作陪的是哪位姑娘,我寻她有要事。清酌姑娘若是能告知于我,我定有重谢。”

叶清酌笑了出声,有些狐疑地看着姜棣棠,似不信她说过的话:“姑娘当真不知,我就是那会去作陪的姑娘?”

姜棣棠神色自若,心里转了十八弯,算是知道了自己面前这位姑娘在醉月楼的身份应也不俗:“现在知晓了。”

叶清酌道:“我素来喜欢同直来直往之人打交道,姜姑娘不妨直言,你去那作陪的姑娘做甚?”

姜棣棠伸手拿了桌上的调膏,往里添了些水,取了茶匙在白沫上勾着线,淡淡地问:“清酌姑娘既知我来意,听你这意思,是有意相助,不妨亦直言,你想要什么?”

叶清酌笑问:“姑娘是要权衡一番值与不值么。”

“是权衡一下我能否做到。”姜棣棠放下茶匙,调膏划过乳花,留下淡淡的痕迹,连在一起,是一片竹林,“若清酌姑娘同我出一些我根本完不成的难题,我又该如何?”

叶清酌深深看了眼那副青绿竹林的水丹青,再次开口时声音沉了些:“帮我离开醉月楼,不至京都嫁东宫为妾,姜姑娘可否做到?”

1.眉眼间我稚气是因为那时的三殿下才十五岁十五岁啊,五年长开了不奇怪叭,就是从初三到大二的变化,有点大也正常不是?作者没有恋/童癖不是没有常识,只是想说一个男孩子从还有些孩子气变成完全成熟还冷酷的人~

2.“碾雕白玉,罗织红纱”出自唐·元稹《一七令·茶》

3.“素瓷雪色缥沫香”出自唐·皎然《饮茶歌诮崔石使君》

4.这几章完结后会大改!

第44章 点茶与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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