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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水佩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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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内,车马禁行,两人归来之际,姜棣棠还在睡着。

谢隽易盯着她的面庞出神,马车内烛火摇曳,橙黄之光温暖而柔和。透过烛光,可以瞧见一双满是柔情与眷恋的眼睛。

谢隽易没有吵醒姜棣棠,只是悄然靠近,然后轻轻将她抱起。两人之影在火光下交织重叠,宛如一对浓情蜜意的眷侣,难舍难分。

谢隽易怀抱着姜棣棠缓缓步入皇城之内,步履沉稳,像是唯恐惊扰佳人清梦。

夏夜蝉鸣悠扬,暖风拂面,姜棣棠青丝随风轻舞,绕其面颊,谢隽易无暇替她拨开。只是在空旷无人的御道上,突然响起了柔和之音,宛如山泉潺潺,又似清酿甘醇,字字清脆有声,又醇厚蛊人。

“阿棠。”

“会好起来的。”

夜色昏沉,唯见月光无声洒落,给这座压抑的金碧皇城披上一层朦胧的薄纱。

无人注意到,枕于谢隽易怀中之人的眼睫轻轻颤了一下。

除了高悬天穹的月亮。

谢隽易将姜棣棠悄声无息地送回长秋宫时,侧殿仅有蓝溪与应灼守之,余者皆已休憩。

蓝溪替她家主子打水去,应灼候于房门外,偌大个寝殿内唯姜棣棠与谢隽易二人。

谢隽易将人轻置于榻上,然后替人掖好被子,静静地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可就在他抬脚的那一秒,衣袖被人紧紧攥住,床上本是沉睡着的人忽然启眸,目光清明,毫无初醒之混沌,像是早就清醒了的模样。

“谢隽易。”床上躺着的人轻声唤他,瞧着是副柔弱可怜的模样,可手上力道却紧,几欲将他衣袖扯烂,“你无话要同我说?”

谢隽易回首,蹲在床边,与姜棣棠平视而语,其声裹挟无奈之意:“早就醒了,为何不叫我?”

“你乐意抱,我也乐意给你抱,不用走路的美事,岂有拒之之理?”

姜棣棠抓着谢隽易衣袖的手悄悄移了位置,转而捏谢隽易小臂,轻轻掐了下,没用几分力道,应是不疼。

姜棣棠就着躺着的姿势,偏首望之,因嗓音微压,音调平缓,清柔中略带沙哑,平日之冷意稍减:“这一次,还准备不辞而别么。”

谢隽易盯着她看了半晌,忽而展颜一笑,长年累月与之相处的刀剑和边关肆虐的风沙飞雪,皆未能抹去谢隽易刻进骨子里的温润。除却晋阳王战神之称,谢隽易怎么看,都该是温文儒雅的文人公子。

他轻声问:“你知道了?”

“我怎么会不知道。”姜棣棠松开谢隽易,将自己的手缩进被褥,面上莞尔,“每当你将赴边关之际,都会寻着由头让我陪你去些地方,一次两次我或许不知,然次数频多,岂能不觉。”

“如今天下太平,各地均未起战乱,你回京不过堪堪一月,就又要离开?”

“县主又不是不知,上面那位疑心病重,岂肯留我于京都久居。”谢隽易笑而摇头,似有无尽无奈,然亦暗藏讽刺与酸辛,须臾即逝,“回南境,回到我自个儿的地方有何不好,比留在这儿可要舒坦的多。”

姜棣棠依然含笑,只是眸中光色稍暗了些:“何时复还京都?”

谢隽易再摇头,笑意愈浓:“非有召不回京,我可和惠宁县主不同,我不会困在这四方天里。”

姜棣棠闻之,愣然片刻。南境封地,乃谢隽易弱冠之年钦文帝亲赐。而后数年,谢隽易征战在外,即便拥有自己的封地,亦鲜少归返。

如今钦文帝要他回南境,非有召不得回京,便是言这大将已暂时无用,不可久留京中,以免威胁天子之权位。

从帝王的角度而言,此举并无不妥。

姜棣棠轻声回应,也不知在想什么,眼神略显飘忽:“如此也好,晋阳王哪能同我一样,自然该去南边看看四季如春的景。听说南境冬日含暖,木叶不落,我倒也有几分好奇。”

谢隽易回的快:“好奇去看便是,到南境来,我亲自带你去看。”

“好。”

姜棣棠含笑点头,应了谢隽易的邀约,可无人知晓,她那一刻想的,是她这一生恐怕都走不出这座皇城。

城外的人羡慕皇宫里囚着的金丝雀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殊不知,这城内之人,亦无一不羡旁人的自由。

皇家之人,有诸多身不由己。

“行了,呆在这长秋宫内太晚也不是个事儿,恐为他人所见,毁县主清誉。”谢隽易起身,调侃了句,转身就要离开。

姜棣棠未加挽留,亦无言送别,但见那人将行及门,却回首一顾,正对上姜棣棠原盯着他背影的视线。

谢隽易原地看了姜棣棠良久,久到姜棣棠欲问其意,谢隽易才思忖着开口,声音很沉,像是沉起寒潭的石子,拖着人往深渊里陷。

“如果不开心,就不要勉强了。自我初见你那次起,你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在勉强。”

“可这样会很累,若难以支撑,可遣人传书至南境,你愿意的话,我会来接你离开,无论用什么方式。”

“外面的杏花疏影或是水佩风裳,都应该由你亲自去看,你也可以,亲自去看。”

“不过我还是希望,县主亦能得偿所愿,平步青云当皇后。”

“有缘再会。”

谢隽易没等姜棣棠回答,径直推开门,步伐如风向远处行去。

其实他害怕听到姜棣棠的回答。

明明就不开心,却偏要勉强自己去做,只因为本来就身不由己,别无选择。

说的又何尝不是当年的谢隽易。

他在尝试救当年的自己,只是他明知道,现在的姜棣棠,会和当年的他做出同样的选择。

救不了的,那他就只能祝姜棣棠和他一样,都要走到今天这个能独挡一方为人忌惮的地步。

可他心中仍存一愿,冀能再见她一眼。

“不需要有缘的。”

谢隽易设想过诸般可能,却独独没想过,此时此刻,姜棣棠会追出来。

“下次见面的时候,谢隽易,你还是唤我阿棠罢。”

“你可以靠自己走到今天的地步,我也一样可以。”

“等到了那天,我就去南境寻你,到时候,你可莫要嫌我烦。”

姜棣棠笑意盈盈,立于屋檐下,那端灯火葳蕤,照的人都跟着耀眼了几分。

谁都未曾将话说开,却都有心照不宣的默契。

姜棣棠想的是,谢隽易哪能拖着她往深渊里陷,他分明是——

向上的曙光。

而谢明霁只点头,领悟到了姜棣棠的言外之意。

他未曾犹豫,也未有片刻停顿。

他说:“好。”

谢隽易辞行之日,京都百姓自街头至街尾,夹道相送直至城门。

于世人眼中心中,谢隽易是庇佑他们安宁的战神。

其实,这便够了。

而当日晚,钦文帝那儿却突然传来了染疾的消息,高热昏厥,太医数人皆候于福宁殿外,以备传唤。后妃们亦轮流侍疾,昼夜不息。太后闻此,亦决意提前归京,现已在返程途中。

所幸钦文帝现下并无大碍,人已苏醒,御医说是操劳过度加之急火攻心所致,而钦文帝则归咎于思念晋阳王与阅李左丞弹劾户部侍郎之折,一时气急。

可哪是这样呢。

分明是嫉恨晋阳王得百姓爱戴,才怒火攻心。

不过天子既已如此说,那这便是事实。

于是当下便依着李左丞的意思罢了户部侍郎的官。

只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钦文帝病情稍缓之际,景阳殿内又传谢辞因晕倒之讯,姜棣棠听闻,连忙朝着景阳殿就过去。

平日里她与谢辞因待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是以谢辞因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亦难辞其咎。

不过这次还真不怪她,太医诊视后,言谢辞因乃因过敏所致。经一番查探,终归因于谢辞因昨夜救了一只伤腿之兔。

“这丫头成日里不让人省心,她本就对狸奴过敏,四岁时还央求着她父皇非要养一只,结果次日便因过敏晕厥,险些丧命。如今又来,好端端地去救什么兔子,嫌命长了不成。”

姜棣棠来时,虞明宛正在正殿坐着数落谢辞因的行径,顾晴臻在一旁轻声劝慰。

“行了行了,辞因对动物有怜爱之心本非为坏事。所幸过敏之症尚轻,许是过会儿也就醒了,别同孩子置气。”

虞明宛将手里拿着的茶杯狠狠一放,茶杯在桌子上晃了两圈,并未掉下来:“我哪能不气?她为了那只害她命的狸奴同我闹到现在,现下估计又要因为一只兔子同我争。哪是我不欲允之,是她自己碰不得,回头还要怪我。”

“好了,你多大人了,竟还同一个小姑娘生气。”顾晴臻挽着虞明宛手臂笑语嘲她,突然瞧见立于殿外的姜棣棠,挥挥手叫她进来,笑语,“折之来了怎也不知会一声,在门外杵着做甚?”

“淑妃娘娘,贤妃娘娘。”姜棣棠规矩行礼,然后回话,“方才瞧着两位娘娘正在说话,折之恐不宜打扰。”

姜棣棠瞧着内殿看了一眼,见太医、丫鬟云集,遂知谢辞因尚未苏醒。

“公主还未醒吗,臣女听到消息就赶来了。”

顾晴臻摇头,看她的眼神温和,柔情似水:“未曾,折之毋须立此,过来同我们坐着叙话。”

姜棣棠应声,朝顾晴臻走过去,看着顾晴臻的眉眼,姜棣棠忽忆及昔日于教坊密室所遇之女所言。

“或许你应该问问顾晴臻。”

“我甚好奇,若你知晓甄鹿芩为何人后,还能不能这般平静。”

姜棣棠轻轻掐了下自己,让自己回神。

现下可不是谈论此事的好时机,且若顾晴臻真识甄鹿芩,自己又与甄鹿芩有所牵涉,则更不宜轻言此事。

还需得从长计议。

她们三人并未说多久的话,太医便出来说谢辞因已醒。

虞明宛听了就往内室去,却为谢辞因的丫鬟所阻。

“娘娘恕罪,公主说她现下不想见人,唯允惠宁县主入内探视,娘娘不妨过些时辰再来。”那丫鬟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虞明宛行了个大礼。

“行罢,那我们明日再来,让辞因一人缓缓。”顾晴臻拉住虞明宛的手,携着她朝外面走去,“折之在此处呢,无须忧虑。”

顾晴臻亦恐虞明宛直闯而责骂谢辞因,谢辞因既不愿见,则更佳,免得使这对母女关系益僵。

姜棣棠走进内殿时,亦挥手屏退了众人。

下一秒,就听见谢辞因的声音响起,似带委屈,低沉而无力:“折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好,竟然将母妃拒之门外。”

“不会。”姜棣棠步至床畔,轻抚谢辞因之首,柔声道,“辞因有自己的想法,我能理解,贤妃娘娘亦能谅之,无人会怪你。”

“可是母妃会怪我。”

谢辞因扑到姜棣棠身上,泪眼婆娑:“可辞因觉得辞因没错,我唯觉小兔可怜,理当救之。”

谢辞因从姜棣棠怀中抬头,似想寻求什么认同。

“折之,我应该救它的。”

“对吗。”

距离文案大剧情应该还有三章!

晋阳王大帅哥的个人故事和他与阿棠的初遇应该会在番外讲到,再次说明,晋阳王对阿棠的情感更多的是关爱和照顾,是兄长对妹妹的那种,但也有男女之情的喜欢,不过占比很低,主打一个没有雌竞雄竞~(太子就别在意啦,迟早下线)

每个人对女鹅的称呼都不一样哦!棣棠折之是通称,阿棠是晋阳王的专属称谓,姜四娘子是三殿下及三殿下手下的专属称谓,以后说不定还会有其他呢!比心ing~

第21章 水佩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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