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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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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至院门,看守的侍人向黎幼打招呼:“公子好!”

黎幼:“与花老先生说一下,这人我带走一会儿。”

“是!”

虞也冲两人挥挥手,扭头就问:“你要拐卖我吗?”

黎幼带着他走上街道,差不多是正午,街上人很少。

“你不是说没有衣服穿吗?找裁缝做有点来不及,只能去买几件成衣凑合凑合。”

虞也:“你要给我买衣服?”

黎幼垂眸,复又望向远方:“你不是说你不会反问吗?那这叫什么?”

“我说的话……哥哥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啊?”

黎幼额角直跳:“你若是不能好好说话,可以离开。”

“哦。你不喜欢这样是吧,我改,我以后一定好好说话。”

黎幼深吸一口气,转身看他,不再走了。

“你一定要这样……你一定要把喜不喜欢挂在嘴边吗?我已经知道了,我很烦有人一直念叨同一件事情,我希望你可以理解。”

“而且什么叫我不喜欢你就改?”

“你是你,还是我?请你保持自己好吗。”

虞也盯着他的唇,点头:“我知道了,以后不会了。”

黎幼带着他去了铺子。

“他穿的,要时新款式,”黎幼对掌柜说,“要凉快的,不能闷着人。”

掌柜呵呵笑着,指了一面墙,说:“黎公子,那面墙上都是的,适合这位公子,都是最新款,上乘料子,保准凉快。”

“看看,有什么是不喜欢的。”

虞也看中了一件纯白的袍子,袖子上有青竹刺绣。

“我想试一下这个?”

“去。”

掌柜连忙把衣服取下来,就要带虞也到里间换衣服。

虞也拒绝了他,转头问黎幼:“公子,这衣服我一个人恐怕对付不来,你来帮我呗。”

这人怎么……和话本里说的毫不相干?

他是御北王吗?

真是一个人吗?

黎幼摇着扇的手停了,他放下茶盏,跨步进了里间。

黎幼帮虞也解腰带,从虞也的角度,刚好可以看见他的长睫。

“童钰哥哥,你睫毛好长啊,身上还有竹子的香气,和这衣服倒是很相称。那我穿上了这衣服……岂不就是和我很相配啦?”

黎幼手一顿,随后用力拽下他的外衫:“你说话一向这么直接吗?”

“你们江南的人啊,含蓄的很,说个话一波三折。这要是放在我们那里,可是要被人说教的。”

“直接点不好吗?你一下子就可以明白我的意思。”

虞也抬手,自己脱下了里衣,黎幼别开脸,不再看他。

虞也不高兴。

“转身干嘛呀,都是男人,怕什么。”他嘀咕,随后就去解裤带。

黎幼尴尬极了,脸红到了脖子。

他把那套白底竹纹的衣服递给他,说:“赶紧的,还要吃午饭呢。”

虞也接衣服时故意拉了一把他的手。

“我穿好裤子了,里衣碰到绷带上了,有点弄不下来,帮我拉一下呗。”

黎幼扶额。

他转身,目光却触到了未被绷带掩住的、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的伤口。

一道道,嶙峋得很。

黎幼不是未见过这些,但是如此密集的伤痕却是他第一次瞧见,更何况那绷带之下还不知道有多少。

虞也挺白的,所以这些浅褐的伤痕就更加明显。

横着竖着,交错着,还有箭伤……

这人是怎么活过来的?

他一时止住了呼吸,一手拉着里衣的带子,一手却抚上疤痕。

西北大漠多么广阔啊,那些贼寇又是多么凶狠,而带兵打仗的王爷,最初也不过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而今也才堪堪十八。

可又有谁会想着这些呢?

也许,连王爷他自己都忘记了吧。

虞也感觉有点痒,偏头看去,却发现黎幼眼中有难言的悲伤。

虞也不想看他这样,于是努力逗人笑:“哎呀,还没确定关系呐!这就摸上了?被我的肌肉迷倒了吗?那要不要把关系确定一下?”

黎幼连忙松了手,把里衣带子递给他:“休要胡言乱语。”

虞也拉住他的手腕,把他拉到自己跟前,低头看他,说:“摸一摸腹肌呗,摸不了吃亏,摸不了上当。”

黎幼的脸红透了:“登徒子。”

说着,他抬头:“你就这么——”

虞也哪里来过真的?

黎幼也从未。

而唇瓣相触的感觉,却是做不得假。

黎幼连眼睛都忘记了眨,一时间脑子也丢到不知何处去了。

虞也先反应过来,连忙抬头、后退。

黎幼捂住脸缓缓蹲下:“赶、赶紧把衣、衣服穿好。”

虞也:“哦,嗯、嗯好、好。”

这下虞也不敢乱来了,三下五除二穿好了衣裳。

啧,这衣服,果真是凉快极了,而且还好看。

虞也踱步到黎幼身旁,点点他的背:“童钰,我穿好了……那什么,走吧。”

黎幼站起来,又恢复了温文尔雅的公子形象,只余了一点红在耳根。

“你觉得好看吗?”虞也转了一个圈。

黎幼突然有点不太敢正眼看人,只道:“好看的。”

出了里间,他指着那面墙,说:“有什么样式是不喜欢的?”

虞也不太明白为什么要问不喜欢的,于是他说:“都挺好看的。”

黎幼点点头,扭头就对掌柜说:“那一面墙的衣服连着这套刚换下的,全部包好了,送到问竹院。”

虞也:“啊?”

掌柜的脸都笑开了花:“是是是,一会儿就遣人就送过去。”

“打住!”虞也叫起来,他这辈子都没有过这么多衣服啊,“童钰,其实、这呃,不要这么多,三件来回换就可以了。”

掌柜的笑有点僵。

黎幼狐疑地看了虞也一眼:“这多吗?”

说完后又想起来某人的“反问”谬论,于是又补了一句。

“一点也不多啊。”

“可是,我没钱呐。”虞也扭着手,有点难以启齿。

黎幼笑了:“我几时说要你付钱了?几件衣裳而已,尚且还算不得是钱。”

掌柜的适时说话:“这位公子,你怕不是被黎公子给骗了吧。黎家可是这江南乃至全国的最大的豪商。这十几件衣服加起来,怕是还比不上黎公子手里拿的折扇呢。”

“哈哈,掌柜的好眼力。”

虞也惊呆了,转头向黎幼求证,黎幼只笑,不与他说话。

这么豪吗?

这么豪吗!

我勒个去!遇见真富豪了!

虞也屁颠屁颠跟在黎幼身后。

黎幼一开始没在意,后来察觉不到脚步。他回头,却发现人没了。

黎幼:???

搞什么。

找还是不着?

找。

黎幼转身,一间铺子一间铺子看。

倒也不算麻烦,他没走几步就发现这不安分的主儿在一家卖花铺子里,挑了满怀的花。

铺子店面不小,可虞也站在一堆花花草草里格外显眼。

他长发悉数高高束起,发带搭在肩上。

今儿个不同往日,可能是急着逃跑,没编小辫子,额前的碎发也有些乱糟糟的。

可饶是如此,依旧是别有风味。

宽肩窄腰,腿还很长。

在这一身白色里,显得格外出挑。

黎幼看了许久,才发觉他好像从来没有穿过白衣服,往日要么是黑色要么就是很深很深的墨蓝。

如今一看,好像浅色更适合虞也。

脸突然有些烫,也许是太阳晒的。

他打开折扇,挡在头顶。

但……深色更适合御北王。

他断断续续地想着,脚已经踏入了花铺。

虞也其实早就注意到了黎幼。

眼下人进来,他还故作惊讶:“童钰?你怎么来了,我还想给你一个惊喜呢!”

店主冲黎幼福了福身:“黎公子,中午好。”

黎幼收了扇子,微微弯腰,向她微笑:“中午好,林姑娘可用过午膳了?”

林汶熙笑说:“就等这位公子了。”

虞也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荡。

他瞬间挺直了腰板,说:“就这些了,钱就从黎公子账上扣吧。”

林汶熙当下就感受到了虞也的敌意,瞬间明白了他和黎幼的关系。

她忍着笑,道:“明白的,可以。”

言罢,又转向黎幼:“童钰哥,你家这位不好惹啊。”

黎幼站在虞也旁边,暗自给了他一脚,虞也吃痛但又不敢声张。

“你可别乱猜。晚些阿玫会送银钱来。”

“哎呦,不送都成。”

虞也抱着一怀的的白色玫瑰花乐呵呵地跟着黎幼出了店。

黎幼偏头看他:“走我前头,去前面那家酒楼。”

“哦。”

“她说这叫玫瑰花,我感觉白色很衬你,就挑了二十一朵。”

虞也给黎幼递花,黎幼没接。

虞也瞥他一眼,又把手缩回来,转身倒着走。

“你莫恼。”

虞也说这话的时候很没底气。

黎幼自花铺出来后脸上就没笑意了。

“虞也,你让别人误会了。”

他声音很淡,仿佛有些累。

虞也停了脚步,他把白玫瑰悉数塞到黎幼怀里,然后不顾花不问三番五次的吼叫,拔腿就往花铺跑。

黎幼扭头去看,这家伙在关门前一瞬抵住了门,然后进去说了些什么。

再出来的时候,他脸上洋溢着浅淡的笑。

他跑到黎幼身边,有点喘:“我解释过了,她不会误会的。”

黎幼看他,他笑起来,可笑着笑着又偏头咳嗽。

“没、没事……”话音未落,他单膝跪倒,喷出一大口鲜血。

黎幼一惊,花朵散落一地。

“你!”

虞也不舍得用袖子擦,只用手背抹了抹,笑说:“没事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突然、就……”

他又咳起来,血不断从嘴角流下。

黎幼用自己袖子给他擦擦。

虞也拉住他的胳膊:“就突然虚了,不是……咳咳咳……”

“行了!是不是早上没喝药!药都敢不喝!”黎幼把他拽起来,“起来!”

虞也倒在他身上,血湿透了黎幼的肩头。

黎幼扶着他,一路向问竹院走去。

他们身后出现几个身影,不消人吩咐就把那一地的血迹清理干净了。

谢懒懒把花拾起来,问周围的人:“哎,这白花怎么办啊?”

一个姑娘回答:“脏了的东西,主子不会要的。”

“那……丢掉?”

“丢吧,几枝玫瑰花而已,主子若是想要,满城的花铺都会争着送。”

虞也躺在床榻上,脸色很差。

花不问得了消息就连忙赶进来,上来就要给他巴掌吃。

黎幼伸手拦住:“花老先生,救人要紧啊。”

花不问“哼”了一声:“你活该啊臭小子!今早的药丸没吃吧?啊?!毒发了,舒服不?”

“那咋能不舒服呢!可舒服啦!鬼门关前还乐呵呢!”

虞也迷迷糊糊的,想说话,又没力气。

真是,什么鬼啊。

“阿钰,去把我的针拿来。”

黎幼把银针放好,花不问挑了一根,说:“你去榻上,把他衣服扒了,然后扶着,让他背对着我。”

黎幼点头,“好。”

银针一根根落下,虞也紧蹙着眉头,头脑昏沉。

今早有药丸?

内脏在被灼烧,毒液在体内乱窜,热痛之中,点燃了不该有的乱想。

心脏跳得很快,一下一下重重地锤击胸膛。

模糊之中,虞也睁开眼睛,湿了眼帘的汗被对面那人轻轻抹去。

我是不是见过你?

在很久之前。

泪与汗之中,他看见黎幼的眼睛格外明亮,里面盛着忧心。

“童钰……你到底是谁啊……”

黎幼没听见他说什么,只得靠近。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

虞也的目光落在他的唇上。

“我……我好像知道……知道你是……谁了。”

无限遐思在毒与痛的催化下如笋芽冒出,疯狂滋长。

曾经在雾色中被迫止息的荆棘,也在这初春惊蛰中再一次抽芽,密密地捆束住心脏。

虞也突然有了力气,他揽住黎幼的背,在混乱之中吻上去。

黎幼睁大了眼,再一次丧失思考的能力。

花不问大叫:“搞什么啊!这是在搞什么!!!”

他拿着针,一时不知是该落还是不该落。

黎幼没有推开他,相反,还往虞也的怀里钻了钻。

花不问简直没脸看,他赶紧把最后几针落好,逃出去了。

“别压着背!死了我可不负责!”

黎幼的喉咙里闷出一声笑。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

不知道。

但他听了三年有关御北王的话本。

刚接到消息说御北王要来杭都养伤时,他又喜又忧。

喜的是终于可以看见这御北王,忧的是不知他伤势如何,怎的都要来杭都。

花不问其实没打算在杭都久留,看了老朋友就打算走。是黎幼花了万两黄金,才留住的人。

皇命?

花不问这种世外人可不在乎,那都是对外传的假话。

他只爱钱。

混乱之中,虞也不太会疼惜人。

尖尖的一颗虎牙硬是把黎幼的唇弄破了。

黎幼手扶着他的肩膀,吻出了一身湿汗。

又过了许久,虞也才把人松开。

他仔仔细细地端详黎幼,满是茧子的手指从眼角一路向下,抚至喉结。

黎幼喘着气,眼尾都红了。

虞也看了他片刻,又从另一侧的眼尾吻到了喉结。

黎幼很难耐,只能说:“又煦,别亲了。”

虞也环着他的腰,和他额头相抵,哑声说道:“什么时候?”

“很早。”

“很早是什么时候?”

“可能是……三年前。”

“我才十五啊哥哥。”

黎幼笑起来:“我和父亲去虞都办商事,偶然遇见,便瞧了你一眼,当时不知道你是谁,我以为你十七八了呢。”

“我那时候长得很显老吗?”

“不是啊,你坐在马上,人高马大的,很是意气风发。”

“喜欢?”

“喜欢。”

“其实那时我也瞧见你了,我也喜欢。”

缠绕在心脏上的荆棘不再带来心悸的痛,而是化作温柔的藤蔓,开出朵朵玫瑰,随着心脏的跳动一起起伏。

那是二十一朵玫瑰的由来。

进程是不是有点太快了(哭笑)

好吧,最近不太喜欢慢热,也没时间一点点热起来。。。哈哈

最近精神状态不太稳定。。。明天下午就要开学了。。。哭泣

(没固定更新时间,抱歉)

感谢你的阅读

真的很感谢

有点想哭是怎么回事?

没事哒~

第5章 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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