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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西施“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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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施进入吴宫后,好几日都没见到夫差。她就像是一个被人遗忘的玩具,被丢在了这偌大王宫的一个角落里。

而夫差对这个玩具,并没有传说中的热情。

直到有一天,夫差突然的到来——

夫差坐在屋中榻上,注视着她,眼神充满玩味,还有一丝的复杂。从进到屋里,他就一句话都没有说。西施从一开始积攒的一身勇气与坚强,渐渐被耗尽,她快窒息了,她觉得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渺小虚弱地可怜。

这时,夫差才开口道。

“转过去!”

依然是命令的口吻,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

西施的内心很害怕,见到夫差的那一刹那,她几乎将入宫前一切的豪言壮语忘记得一干二净。听到夫差的命令,她像被下了魔咒一样,被支配着,不由地就转身,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想干什么。

她突然明白范蠡是对的,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行刺,简直是异想天开!

这时,她听到夫差在身后突然起身,她忍不住身子一抖,她看不到身后发生的事情,但听觉却刹那间变得很灵敏,那个男人一步一步地靠近她,脚步的声音,每一步像砸在她的胸口,令她越来越紧张。

最终,他停在了她的身后,她忍不住身子又是一抖。

然后,他抬起了手,来到她的发间,将那支盘起长发的簪子一下抽掉,顷刻间,长发如瀑般散开。

他道,“现在,转过来。”

西施听了,心中一颤,然后稳定了一下心神。终于要面对这个恐怖的男人了。她咽了咽。再次用尽全力聚集起身体中所剩不多的勇气,她要坚强,她要坚强,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样的命运,她就该坚强面对。

于是,西施渐渐转过身来。

夫差看着那绝色的容颜渐渐呈现,当西施正好展出一个侧脸时,夫差道,“停。”

西施有点困惑,她抬眼看向了夫差。

的确是一双柔情似水的眸子,有点惊慌,却很倔强,充满了勇气,充满了坚强。

夫差初见,乍然间有点恍神,有些像那个人,她的眼中也有一种坚持,有些像。但只那么一瞬间,眼中又写满了失望,不过,还是差的太远了,她和他差的太远了。

虽然他们同是越国人。

同样不肯心甘情愿地跟随寡人,宁愿一死也不愿跟随寡人。

但,她不是他,他们差的太远了。

那个人永远不会像这样,毫无反抗之力地任由他摆布。

不会像这样,柔弱地像一只鹿,任他猎取。

也不会像这样,脆弱地像一只瓷器,他轻易地就可以捏碎。

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荒唐,竟想从一个女人披发回眸的侧颜中找寻那人的影子。他同时又觉得自己很可笑,竟还真的期望过伯嚭能找回一个替代品。

那个人在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替代品,况且还是一个女人?

他突然释然地放弃地向旁边站远了一步,注视着不安的失措的西施,良久,他确认眼前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后,他问道,“你很怕我?”

“我……”西施心中真的怕极了,“我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

夫差不屑地毫无耐心地直接打断她,冷酷地说,“那你就继续恨吧,你没有选择的权力,”夫差心中突然有一种邪恶的快感升腾起来,“你只能留在我的身边,你只能喜欢我,你的心里以后也只能有我一个人。”

听到这样的话,西施的心中叛逆般地燃起最初决定来吴国时的信念,即便现在不能杀了夫差,她也绝对不会屈服于他,哪怕是死!

夫差似乎看透了她的一切,冷笑道,“如果你死了,我就让整个苎萝村的人给你陪葬。”

西施先是一愣,心中刚燃起的斗志瞬间再次瓦解,“你好卑鄙!”她哭道,“我绝不会喜欢上你的!”

夫差一把将她丢到床上,压了上来,“你会的。我夫差想要得到的人,不可能得不到。”

她浑身一僵,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男人的气息太强烈了。

她从没被一个男人这样压制过。

“伯嚭的眼光不错,你的确算得上绝色,”夫差伸出手,用指背摩挲着西施细嫩的脸蛋,“不过今晚寡人不碰你。”

他口吻轻浮道,“寡人有许多女人,能不能得到你,对寡人来说没什么特别的意义。不过……”

“……寡人喜欢陪你玩这个游戏,”夫差伸手捏着西施的下巴道,“不然打个赌,我要你有一天,心甘情愿地躺在我身下。”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西施从没与任何一个男子如此亲近,甚至是范蠡。她的脸瞬间涨红,她能感觉到他整个身体的热度,她整个人都被这个强悍男人的气息笼罩着。夫差炯炯地目光映在她的眼中,将她灼的不行。但她又觉得他的灼灼的目光似乎在注视更远的地方。或是要透过她,在更远的地方寻找着什么。即便很久以后,她已经成为了他的人,她还是依然觉得,从他的瞳仁中看到的,经常不是自己的倒影。她一直在寻找这个迷题的答案。

“以后不准将头发束起,”夫差放开她道,“我喜欢看你披着长发的样子。”

夫差十分轻视的口吻道,“而且,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要努力变成寡人喜欢的样子。”

看着西施如小动物般惊惶的样子,夫差也有些觉得自己的恶劣,随即又在心中自嘲道,这算什么本事?真的面对那个男人的时候,他却只会小心翼翼,不敢显露出自己真正的欲望。

思及此,夫差突然没了继续威吓逗弄西施的兴致,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

“大王,我有一个请求!”西施见状,连忙鼓起勇气道。

“怎么,难道这么快就改变注意了?”夫差不以为意道。

“不,我想见越王勾践。”西施坚定道。

“什么?”夫差脸上的笑容退去,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西施是越国女子,礼之所至,应该先拜见越王。”西施据理力争。

夫差斥道,“勾践是奴不是王,而且,你也不再是越国女子!你是吴国人!”

“我一定要见勾践!”西施依然坚持。

夫差这时,才有点用心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女子,是他从进屋后,第一次真正地打量她。

她如此惧怕他,可现在,却仍然鼓足勇气坚持要见自己的王。

他突然大笑,“你们越国人,都这么有趣么?哈哈哈~~~”

说罢,他便离开了西施的寝宫。

夫差离开之后,西施大哭了一夜。

她怕这个男人,她看不懂他,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深重的后宫里,看不到希望。她如此迷茫和绝望。她甚至有一点后悔。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坚持下去,她能不能帮上范蠡的忙。

后来哭累了,想着范蠡的誓言,她呢喃着范蠡的名字,渐渐睡了过去。

“范郎。”

“范郎……”

“范郎………”

第二日,便有侍从来到西施的寝宫,说是奉大王之命,带她出去。刚出内宫门,她便见到伯嚭恭候在那里。

“西施姑娘,臣奉大王之命,带您去见勾践。”

西施点了点头,便跟伯嚭出了宫。

一路蜿蜒,虽殿宇依旧,但往来之人越来越少,感觉越来越荒凉,直到一片开阔地,马糞的臭味扑鼻而来,她才见到远处一座简陋的草屋。

范郎和大王,难道就住在这种地方?

越过恶臭的马厩,来到茅草屋,几个侍卫先行达到,冲着屋里喊道,“勾践呢?勾践,出来!”

范蠡应声而出,第一眼就见到了侍卫们身后的西施。

他的眼神一颤,却不再多看,向迎上来的伯嚭行礼道,“大人。”

“西施姑娘要见勾践,大王让我引路,”伯嚭向里面看了看,道,“他们夫妻俩呢?”

范蠡道,“在里面。”

伯嚭向西施道,“西施姑娘,请吧。”

西施看向范蠡,范蠡一身褴褛,让她鼻子一酸,这就是她的范郎在越国过的日子么?他的范蠡曾经是那么的风流倜傥、潇洒不羁。

范蠡悄然将脸扭向一旁,见西施进了屋,才转身跟了进来。

西施一进屋,便见一对中年夫妇迎了上来。

西施跪拜道,“民女西施,拜见大王。”

“你就是西施?”

“是。”

“姑娘免礼吧。”

勾践扶起西施,反而自己一下子跪在西施面前。

“西施姑娘,请受本王一拜。”

西施惊慌中搀起勾践道,“大王不要啊,西施承受不起。”

勾践郑重道,“我是为越国的百姓感谢西施姑娘。”

西施道,“西施也是越国百姓,国家有难,责无旁贷,我只是做了我应该做的,大王不必说什么。”

范蠡上前一步,将两人同时扶起道,“大王,你们都起来吧。”

两人站起后,勾践诚恳地对西施道,“西施姑娘,越国的希望今后都在你手上了。”

西施赶紧道,“大王不要这么说,越国以后都要靠大王领导。”

范蠡道,“大王,我们复国的计划才刚刚开始。”

勾践点了点头,便听西施道,“大王,你一定要带领我们恢复越国人的尊严,”然后她哽咽道,“我们越国人,现在过的……”

“本王知道,本王知道……本王答应你。”勾践惭愧道,“有西施姑娘这样的子民支持,我们越国一定能够复国成功……”

四人此时都不禁眼中湿润,过了片刻,才都压抑住心中的情绪。

而后,西施擦干眼泪,便一一拜别勾践与夫人合仪,跟随范蠡走出了屋子。

“这么快就聊完了?”站在不远处的伯嚭这时走了过来,看着两人明显湿润过的眼眶,说道,“你们可别怪我伯嚭冷酷无情啊。”

“马上,西施姑娘就正式册封为我们吴国的王妃了,你们再想见面,可就太难了,不过呢,现在时间还早,你们是不是再多聊一会儿?”

伯嚭见范蠡西施二人只是看着他,不作多言。

他道,“唉,不管怎么说,你们这次,也算帮了我一把,我伯嚭可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我到那边去等你们,”他又略显轻浮地提醒道,“不过,不要太缠绵,让别人看见了,我可帮不了你们。”

范蠡看着伯嚭走远,这才将目光转而注视在西施的脸上,他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西施先开口道,“到了这里,我才更加明白当初你为什么不带我远走高飞,也更加明白你为什么让我不要再等你了。”

范蠡听罢,紧抿住唇。

一会儿,西施又道,“是不是我们以后真的不能再见面了?”

“怎么会呢?”范蠡终于道。

继而,他面对她,认真道,“答应我,一定要好好地保护自己。”

“怎么,你不再保护我了?”西施难过地问道。

范蠡迟了一下,道,“在这种地方,你只能靠自己。”

然后,范蠡欲言又止道,“夫差……”

西施道,“我昨天见到他了,我很怕他。”

范蠡垂下眸,问道,“他对你怎么样。”

“他没有对我怎么样,”她想到夫差让她转身给他看,还有那一系列让她看不懂的言行,眼中又泛起了泪花,声音轻颤道,“不过我真的不知道,他想怎么样。”

范蠡想伸手擦去她眼角的泪花,但他知道周围都是眼睛,他不能这么做,他心中难过,道,“对不起,让你面对这样的苦难。”

西施自己擦干眼泪,道,“没事,我早就知道的,我只是怕,自己帮不上你。”

听到西施的话,范蠡心中万般怜惜与愧疚,即时此时,西施想到的,还是他。

西施双眼仍是雾蒙蒙地问道,“一切很快就过去了,对么?”

范蠡点了点头,劝慰却坚定道,“对,很快。”

两人相望无言,一会儿,伯嚭走了过来道,“怎么样,说完了么?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了。”

西施听罢,仍然望着范蠡不肯离开,直到范蠡默默地将眸子垂了下来,不再看她,她才开始迈动步子,但依然恋恋不舍地一步三回头,但范蠡仍然没有再看她。直到明白范蠡不会再抬起头来,西施只觉一股热泪涌出眼眶,才下定决心,扭过头,随着侍卫离开了。

这时,范蠡才抬起头来,也恋恋不舍地望着西施的背影。

刚要离开的伯嚭这时瞧了他一眼,走过来道,“我知道你心情不好……”

范蠡面无表情道,“哪里,大王能宠幸我们越国的美女,是我们越国人的荣幸。”

“啧,唉,我说范兄啊,你怎么把我还当外人呢?”伯嚭近了一步道,“ 唉,谁愿意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双手让给别人呢?就算把我的那些小美人送给大王,我都心疼啊。何况是像西施这样千娇百媚的美人呢?不过呢,要怪就怪你们运气不好,谁让大王偏偏就看上她了呢?”

范蠡依然没有什么起伏道,“我们的运气的确不好,哪像大人您?”

“这你都看出来了?”伯嚭笑道,“哈哈,要说运气好啊,你就得学会像我这样钻营,运气是给有准备的人的,”伯嚭越说越开心,“听我的话,忘掉西施吧。世上美女多的是,不知道哪天大王一高兴,送你一大堆,你呀,享受都享受不尽……”

范蠡深吸一口气,打断伯嚭道,“太宰大人,说完了么?”

伯嚭察觉到范蠡压抑的愠怒,讪讪地笑着,住了嘴,终于离开了。

接下来的几日,陆陆续续地,夫差命人给西施送来了许多衣裳,青白的,棕红的,很少有年轻的女子会穿那样的颜色。但是夫差喜欢。

夫差也的确没有对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她有点疑惑,她在越国的时候,大家都说吴王夫差声色犬马,好色成性,难道,这些传闻都是假的?还是,她没有引起他的兴趣?如果没有引起他的兴趣,他又为什么屡次派人强迫她来吴国?

更令西施困惑的,是夫差下了朝,有空的时候,又时常到她屋里来坐着,远多于去别的嫔妃的宫殿,这让夫差盛宠她的风声很快传遍吴宫,让她很快成为后宫——尤其是吴国夫人妹姒的眼中钉。

西施时常搞不懂夫差,在她眼中,他是一个莫测的男人。

西施的舞姿极佳,但夫差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而有一次,他却说要与她下棋,她不会,他还很有耐心地教她,她不识字看不懂棋谱,夫差还找人教她识字,有时还亲自教她识字。后宫的嫔妃、美人,大多出身比西施好,都是识字的,于是投其所好,精研棋谱,夫差却对她们说,一个女人,会下什么棋。

还有一次,夫差心血来潮,要教她舞剑。她从未学过武功,也没有武功的底子,那剑太沉了,她根本连拎都拎不动。后来,他便命人打了一副极轻盈的剑给她。她不想学,但却怕他。他说,你学剑吧,你跳舞极是好看,舞起剑来,定然也很好看,寡人喜欢看。

夫差对看她舞剑的执著,超乎想象。

逐渐,夫差对她的宠爱,传遍了整个王宫,越传越夸张,只有她知道,夫差从未碰过她,似乎真得在等待她会爱上他。

“妹妹,你现在来了就好了,我不会再孤单了。”这一日,郑旦来看望西施。

“姐姐。”西施见是郑旦,一直郁积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一些。

郑旦看出她的憔悴,道,“一开始到这里,都会不适应,过一段时间,适应了这里,你就好了。”

“姐姐,你当初代替我到这里受苦,我还没来得及说声谢谢,真的是太难为你了。”西施道。

郑旦听着却有些心虚。

她本以为给吴王当妃子,便可以衣食无忧,过幸福的日子了,可她真没想到,原来在宫廷里生活,是这么一件困难的事。动不动就可能因争宠而被人陷害,受点罚也就罢了,可不小心,真的会掉脑袋的。这还不如在村里过苦日子,至少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唉呀,妹妹言重了,”郑旦道,“你们先退下吧。”

郑旦屏退左右,这才对西施小声道,“妹妹,我得先提醒你,在这吴王宫里过日子,可不比从前。”

“这吴宫,比起我们村子,真的要复杂好多。虽然人好像不那么多,但是,到处都危机四伏,就好像那个伍子胥,整天看我们越国来的人不顺眼,几次三番地劝大王废了我杀了我的,真是吓死人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吴国夫人妹姒,看起来很慈祥,但却心如蛇蝎,我就上过她的当,还险些没命。”

郑旦四处环视了一下,这才更小心翼翼地对西施说道,“我看大王很宠爱你,不如我们联手,一起对付那个妹姒,你觉得怎么样?”

看着郑旦也像其他人一样误会她得宠,西施道,“姐姐,其实夫差并没有那么宠我。”

“这还不叫宠?”郑旦道,“你见大王经常去哪个妃嫔的寝宫?”

西施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说,这种事,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更如何,连她都不知道夫差是怎么想的,她总觉得夫差并不那么喜欢她,可夫差却的确为她做了许多事情。

见西施不说话,郑旦突然换了一种审视的眼神道,“妹妹,你不会是因为得宠,就瞧不上我了吧?我们好歹也是一个村里浣纱的姐妹啊。”

“怎么会。”西施道,“只是……姐姐,我只想安分地生活下去,其他的,我都不想想。”

郑旦这才关心道,“唉,你不明白的妹妹,你刚刚来,慢慢你就知道了,这里的人,你不犯她,她也会犯你的。除非我们一起联手斗倒妹姒,否则,咱俩在这后宫,都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西施听着,却垂着头,不再说话。

郑旦一时拿她也无可奈何,一看呆的时间也不短了,起身便要告辞了。

方要走出寝宫,郑旦又似想起了什么,转身对西施道,“妹妹,你要记住,进宫之后,就要将以前的一切忘记,不要再想了。”

见西施有些懵懂地看着她,郑旦只得挑明道,“不要怪姐姐没有提醒你,吴王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如果被他知道你同范蠡的事,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

郑旦这一句话,算是正中西施的心事。

西施的脸上马上又变得愁容惨淡。

“我知道你很难受,但这是没有办法的。”

“而且,你以后,可不要再在别人面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郑旦道,“如果你想在这里生存下去,首先就得学会强颜欢笑。”

强颜欢笑?

西施转身,看着这诺大的,远超出她想象的华丽的宫殿,心想,是啊,强颜欢笑,她早已不是那个可以随意悲喜的浣纱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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