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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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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必这就是川柏口中那家大材小用的江湖人了,楚臻阳迅速给了川柏一个眼神,示意川柏先去拖延,他还没易容,不能见人。

川柏点头,把巾子搭在铜盆边,边往门口走边喊道:“来了来了,兄台稍等!”

于是马夫眼看着门被细细拉开一条缝,一个小厮灵活的从缝中钻了出来。

川柏定睛一看才发现面前这男人也太高了!又高又魁梧!川柏自认也快够到身长八尺的门槛,这男人居然比自己还要高半头!背挺肩宽,双臂肌肉鼓胀,都快把衣服撑满了,这哪里是马夫?分明是赌场镖局的打手啊!

那人站在门口动也不动的让川柏打量,川柏很快收回眼神,脸上一副“我家公子极难伺候”的抱歉样子,一边引着与马夫到一旁一边询问原委。

马夫眉毛浓厚,双眼坚毅,一身气宇轩昂,说话时表情却也同川柏一样有些不好意思:“我家公子上一旬便入住于此,前几日在附近山中游玩了几天,昨日一回来便听店里杂役说后院来了一匹神骏,一见到便爱不释手,一定要与同是爱马之人的韩公子结交一二。”

川柏一听就在心里腹诽:爱马个屁!真爱马能让那好马拉车?真爱马能不会骑?

面上八风不动,脸面给足,客气道:“好说好说,我这就知会我家公子,只是他洗漱慢些,还请二位多担待。大哥贵姓?”

“我家少主姓李,我随我家少主姓。”

川柏拱手称了声李大哥,然后自报家门:“我家公子姓韩,我姓杜。”接着商议道:“不如一刻钟后一楼大堂见?”

马夫点头,也对着川柏拱手,“多谢杜老弟。”

二人客气完毕,各找各主。

川柏回到房间时楚臻阳正对着镜子易容,这面具是文泉给的,倒是如真的人皮一般,贴上就看不出是假的,但难就难在穿脱时都需格外费力,且眼睛处与整幅面具分开,文泉大道理一堆,把楚臻阳的急性子都磨去大半。

川柏蹲在楚臻阳身侧,双手交叠方便垫着下巴,悄声回禀,着重强调了好几次那马夫的体型。

楚臻阳听完,问川柏:“你是觉得那人不像马夫像护卫?”

川柏犹豫了一下继续摇头,道:“属下也说不清,甚至不像护卫,那人给我的感觉虽不像坏人,却又有所隐瞒。而且那河曲马产自西北,要是西北真有这等魁梧壮士,宋大将军何不招入麾下?来日建功立业岂不光彩?为何要在江湖门派里做一个小小少主的护卫?”

楚臻阳却道:“若真是名门大派,弄匹河曲马给儿子拉车也没什么,招一个志不在伍的壮士更不是难事了。你当谁都喜欢当兵?一个不保就死在战场,运气好马革裹尸,运气差尸骨无存。”

他说罢便腾出左手握拳轻轻敲了一下川柏的天灵盖,“以后不准再轻易以己度人!”

川柏被敲的牙齿磕在一起,拖着长音回:“属下知道了…”反正他就是觉得殿下和殿下一家人天下最好!

只是嘴上依旧闲不住:“殿下说属下叫什么好?属下本来是打算叫杜衡,可是万一有人认识他怎么办?要不就杜竖?这是不是有点太难听了??”

楚臻阳无语至极:“叫杜疏吧!才疏学浅那个疏!”

“嘿,殿下真懂我。”

一刻钟后,楚臻阳和川柏从楼梯走下,映入眼帘的就是大堂中那马夫魁梧的体魄和他身前白衣俊俏的男子,以及满满一大桌子菜。

那白衣男子面上带笑,眉眼望过来时温润如水,鼻梁高挺,面庞皮肉紧致,衣袍宽大,显得他身量清瘦,右手置于桌上不停转动着茶杯,一副性情温和平易近人的样子。

白衣男子见二人走过来,起身拱拳,一点也不见外,朗笑了两声,直接道:“韩兄,叨扰了,兄台勿怪。”

这男子站起来甚是高挑,看起来只比李力矮了一点。

楚臻阳也做出受宠若惊的模样,边回礼嘴上边客气:“哪里哪里,能认识李少侠是我韩某人这小小商户的荣幸!”

“韩兄,我等江湖中人不在意那些虚礼,”那李少侠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马夫,“李力在外是我的护卫,替我赶车,实则与我一同长大,情同兄弟,他入座与我们一道用饭韩兄不介意吧?杜小兄弟也可一起啊。”

楚臻阳当然不介意,他在王府时就觉得自己吃饭没意思,经常叫杜衡二人陪他一起吃。

只不过这人说出这话,是想表明他是个不拘小节之人?还是有意给自己下马威?试探自己是否是视下人性命如草芥的暴发户?说出来的话怎么跟穿的衣服不像一个人?

“无妨无妨,就算李兄不提我也要提。”他连忙道:“菜色如此丰富,多谢李兄招待。”

四人落座,那李少侠正式介绍自己:“我名李清,西北人士,祖上到如今都是开镖局的,可惜我身体底子不佳,传承不下祖传功夫,所以如今是大哥当家,我只到处游山玩水罢了。”

楚臻阳恭维:“原来李兄是西北来的少侠,难怪能得河曲马驾驭!”

随后也自报家门:“鄙人韩影,家里没什么能耐,不过在京中开了几个铺子,李兄家中路子广也许听过,华云绸缎庄。”楚臻阳不算说谎,这是他舅母娘家的产业,在京城绝对查得到。

又问道:“不知李兄家是哪家镖局?若我家生意今后往西北去,能否请李兄多多照应?”他觉得这人虚得很,报家门也不报清楚点。

李清脸上浮现出才想起来自己没说明白的懊悔表情,连忙回答:“惊涛镖局,就在西北行云城中。生意好说,只要韩兄来,我一定告知大哥。”

楚臻阳听明白了,一个不管家事的二少爷,告诉是告诉,照不照顾可不好说。

二人边吃饭边喝了几盅当地的米酒,方才在楼上李力说到这已经有些日子,楚臻阳就顺着话询问这周边大事小情,大多是风俗民生相关,考察生意好不好铺陈的戏码做得很足。

酒过三巡,李清才提起李力说过的爱马之事,他对楚臻阳煞是羡慕:“后院那匹玉顶马毛色黑亮,额顶洁白如雪,高大健硕,蹄大有力,真是世间罕有!在下今日得见,也算是世间无憾了。”

想让人露出破绽,不需要直接拿出证据,只需要传递一种我知道你的事的感觉。

楚臻阳一听这话心里就咯噔一下,百密一疏,夜光白是太子送他的宝马,这几年除了秋闱他从不舍得骑,这次是特殊情况要快马加鞭,放在别处他绝不能放心。

他心里在揣摩李清的言外之意,嘴上却冷淡了些:“呵,李兄说笑了,我一介商户怎配骑得如此飞黄?只是家中生意与京中官员有些关系,那边的小公子得了这好马又怕性烈不敢骑,吩咐我骑顺当了再送回。”

说完心里暗爽,这些年在京城就怕言官上奏参自己一本,从不敢仗着身份行事乖张,怪不得那些世子郡王纨绔们口头禅是自己爹的爵位官职,有靠山还能大声吆喝的感觉真是如春风拂面啊!

楚臻阳“无意”见透露出自己有后台,李清见状果然转移了话题,也不介意他的冷淡,依旧语气热络,礼数周到。

楚臻阳也无意与李清交恶,分寸拿捏的很到位。

一顿饭吃了小半个时辰,二人都试探得差不多了,此时店小二正引着一人进门,正是文棋。

楚臻阳一见他就跟李清礼貌告辞,路过小二时赏了他一个小银锭。

李清目睹,把小二叫过来结账,状似无意的说笑一句:“这京中来的富商就是比我们江湖人出手大方,你说是不是?”

那小二还以为客人对自己不满,急赔笑道:“李少侠哪里话!自李少侠来了,小的家中日子都好过了些!韩公子大方,李少侠仁义!有二位客官在此是我们客栈的福气!”

跑堂的要把日子过下去就是靠这张嘴,这小二也不踩一捧一,两边都夸,谁也不得罪。

李清笑了,语气也不那么耐人寻味,只是单纯好奇似的问:“韩公子是怎么个大方法?”

这倒没什么不能说的,小二转动眼珠回忆着细数了好几条,“韩公子自来了就同别的客人不一样,常洒赏钱,每日喂马、送饭、送冰,都给,晚上送洗澡水到楼上给的最多,有次跟小人打听城中吃食也给呢。真是没见过比韩公子赏钱给的更多的客人!”

李清听罢,也从荷包里掏出两块小银锭递过去。

小二笑着道谢收下。

另一边,文棋带楚臻阳进了一家环境清雅的茶馆,要了间厢房,一边喝茶一边给他细细讲解整理出来的城内各家的情况。

昨晚他仔细捋了好几遍他所知的城内名门望族,直系旁系甚至亲家跟京城有关的真是一个也没有,除了和亲,南诏人无论男女都极少愿意与大楚人通婚。

楚臻阳听得愁眉不展,文棋淡定安慰道:“你才来这里没几天,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来这里将将一年,知道的也并非全部,还是让暗卫细细探查更稳妥些。”

文棋知道楚臻阳从小就是急性子,为了皇后,想必他也在竭力克制自己行事,只是越在这个时候越要镇定。

楚臻阳听到文棋的话却突然灵光一闪,“文棋大哥,你刚说来这一年,方才所说的也俱是现在的事,现在的人!”

文棋不解其意,川柏却难得脑子灵光:“殿下是说,要查从前的事?”

楚臻阳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川柏高兴得跳起来,“属下这就找人去查!”

楚臻阳一把拉下他,“出发之前怎么说的?不许轻易离开我视线!”

川柏立马正襟危坐,是的,他可不能离殿下太远,要时刻保护殿下。

川柏这跳脱的性子看得文棋忍不住发笑,他向前探身,用极小的气声说:“殿下所提之蛊,我思来想去,城内这些人家都不像有,殿下不如查一查官员和城外几个门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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