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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西南除害,立储事毕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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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策军散开捉拿反贼、处决意图行凶的人,县衙内外乱作一团,今夜是西南地动以来火光最明亮的夜晚。

副将带人搜查时碰上李知厚等人从地牢出来,见他们灰头土脸的有些惊讶,一边叫人围上去,一边忙问:“两位御史和侍郎怎么从地牢出来了?”

张勒缒定眼一瞧,激动地上前抓着他:“你、你是玄策军的!可是云麾将军来了?!”

副将连连点头,回:“将军来了,正要抓杨攀回京审问!”他看到一旁的王县令与阿二,皱眉问:“三位可是遇到了麻烦?这两人可是要胁迫你们?”

王县令缩在阿二后面,而阿二也没见过真正的军人,也僵直身子不敢动。

周发赶忙解释:“杨攀将我们关在地牢里,是这二位救了我们,还劳副将速速带我们去见将军!”

副将警惕地观摩两人几下,然后吩咐其他人继续搜查,自己叫上两个士兵一起带他们去找林崇。

双方会面,只见杨攀被绑却一脸平静,许是有玄策军和其他官员在,料想他抵抗也无用。其他人还没有动作,阿二便冲上去,咬牙切齿道:“狗贼!我要杀了你!狗贼去死!”

阿二还未近杨攀的身就被拦下,周发抓着他后退,李知厚他们不知所措。

阿二没闹几下,林崇有些不耐烦,冷言冷语:“你若有冤就找这三位诉,杨攀还要回京听罪,万不得由你胡来!带走!”

周发连忙拉走阿二。

等杨攀被拉走后,李知厚才问:“将军怎么到蓟昌来了?”

“奉陛下之命,有人弹劾杨攀为官不仁、侵夺私田、私抓无辜百姓,陛下要拿他问审。陛下也已经知道百姓暴乱一事,特命我来护各位安全。”

张勒缒摇摇头,长叹一气:“若不是陛下圣明,我等怕是折在这了!”

李知厚莫名地更加无话,不知所想。

林崇环视四周,大声问:“县令可在?”

王县令战战兢兢地小跑出来:“下官在……”

“你身为县令,本应效忠陛下,杨攀祸害西南多年你毫无作为,理应算作同党!”

王县令急了,慌忙抬头想辩驳,却被林崇挡下。

“只是,你也没有实质参与,这些年专农增粮,地动后尚能维持至今,也是你的苦劳。陛下的意思,望你入京后把知道的一一禀明清楚,还可留你一命返乡。”

王县令郑重跪下磕头,恭恭敬敬地谢恩:“吾皇万岁!万万岁!”

林崇目光如炬,居高临下地说:“入京前,还需你做一件事。”

翌日,林崇将暴民都押到广场上,让所有人来看。王县令告知大家所谓天灾实属人祸。

一、地动是天灾,但石碑是杨攀是为了掩盖自己犯下的罪行而转移众人视线的把戏。

二、由城内的大夫作证,疫病虽病情凶险但也不至于无法医治的地步,而是杨攀命人将染病的尸首扔到水源里,意图危害其他健康的人,以此借天罚危言耸听。

三、城内义仓粮药不够,乃是杨攀年年转走私卖,否则经这一劫也是有余的。

……

百姓们听着县令陈列杨攀罪状,惊惧又疑惑。一名玄策军将刘维推了出去,认识他的人见他回来忙问真假。

刘维恍惚之余连忙点头作应,嘴里嘟囔着:“真的,是真的,都是杨攀的错……都是他干的,是他骗了我,害死我老爹,是他干的……是他……”

他就这样踉跄摇摆、嘴里念着杨攀的错离开了。县令说他父亲先被杨攀害死,后他又畏惧杨攀的作为就成了这副失魂的模样。

有了刘维做样子,百姓也痛恨起杨攀。

午后,林崇要送别李知厚等人。

“陛下命我在此等候新官接手而后北上,便不与诸位一路了,玄策军会护送诸位回京,诸位保重!”

“将军保重!”

“保重!”

目送李知厚等人押着杨攀及其手下、县令上路后,林崇在城楼上伫立许久,然后下令关城门。毕竟,军营里活着的和前两日死在野郊上的,还有些后事要处理。

一行人来时匆匆,回时也不敢耽搁。京城门口停着交接杨攀的人,传旨的人笑呵呵地请三位先回府休息,让他们等陛下传召。众人各自回府后,周发在路上又被秘传。

勤政殿内,周发正向沐皇汇报在西南的一切见闻。

“你是如何发现杨攀有异的?”

“臣有一伯父,平生最爱弄石。臣见那石头黑中发青,质地与周围的岩土不同,便给伯父传信。伯父回信说,那石头像是大梁江安的。臣又找了几名在大黎落根的江安人打探,这才确定下来。

这石头量少,想来是为了彰显石碑是天外来物才特意选的石料,他反倒忘了遮掩出处。且这字,若非几十年的老手,断不能刻得犹如天工而成。有这能耐的,只有徐老。”

沐皇了然,世人谁不知,石匠大能徐老是出身于梁国?

周发接着说:“能在西南埋下这么大石头的,除了西南府牧,就只有齐王,而齐王一向敬爱陛下,必不会做这等事。”

“还查到什么?”

周发有点不明白,就杨攀与梁国勾结就能定死罪,何必再问其他罪名?

他犹豫之下又说:“杨攀到西南任职的第三年,以私占公田问罪当地几家乡绅,将其家产充公,但簿录上并没有登记。

任职第五年,西南已陆续失踪近千名平民,曾有几个逃回来的说是杨攀派人抓走他们,送到一秘处炼银。杨攀又以散播谣传、污蔑朝廷命官斩杀他们。

还有为何这些年独西南少有流民和孤儿?只怕都被杨攀……”

这些都是阿二的证词,他原是殷实人家,杨攀为侵占私产逼死族老与双亲,阿二逃出生天后一直跟踪杨攀。他自知无力扳倒这样的人物,所以一直在等,等一个或许在他有生之年都不一定能等到的机会。

谁知一场地动,竟真的让他等到了。

沐皇喘口气,压着怒火下旨:“把他交给大理寺和御史台,他以天罚遮掩其残害西南的罪行,罪无可赦,以渎职、大不敬罪论死。”

周发狐疑,很明显这案子牵扯到梁国,难道就这样结案了?

他悄悄瞅了沐皇一眼,见陛下不打算再搭理他,又立马低头应是,然后告退。

杨攀一案必定牵扯众多,怎么就只……

他出了殿门,突然恍然大悟地一拍脑门,傻站在门口愣了半天。

崔抚新笑眯眯地迎上去,说:“周侍郎仔细脚下,奴就送到这了。”

周发才回神对他作揖,看着他的眼睛说:“有劳侍监。”

崔抚新目送他走了几步才回到殿内,他进去的时候,刚好有个人从偏殿出来。

来人对沐皇行礼后,说:“杨攀在西南地动前,曾让人装作粮帮,分批把蓟昌的公粮运去五泉口,臣已领人扮成山匪抢回大半粮食,他未送出去的人也已经安置在农庄里。”

“让他们写下证词,签字画押后送回家,没有去处的安排去军营。”

“是!”

那人走后,崔抚新上前低声问:“可要给那边递信?”

“让他小心老六,折了杨攀,老六正不知要从哪里找补呢。”

“是。”

等杨攀的案子一出,沐皇上朝时震怒,怒斥杨攀狼心狗肺、辜负皇恩、残害西南之民,罪该万死,命大理寺严惩。

同时御史台又弹劾多名当初以天罚污蔑太女的大臣,当初几个打头的、话说得最满的都被罢免,其余的要么降级、要么罚俸。

“西南,五州九城十二县,杨攀身为西南府牧从中获益难道不会富可敌国?!他夺田掠卖人口,如今更是造谣侮辱皇家!这种人!是怎么官至正二品的!还是说!朕这位置!他来坐更合适!”

沐皇这一问重重地叩在所有人的心头,吏部所有人先行跪下谢罪。

要知道,杨攀是在先帝时期开始入朝,为官二十五年,其中管理西南九年,单西南九年就搞出这些天理不容的事,实在不敢想象他去西南前还在哪里怎么危害百姓、祸乱社稷。

“朕赏识你们、信任尔等,予以官职,你们本应尽职尽忠、爱民如子,却是这样报答皇恩?!如今天灾之中闹出了石碑的丑闻,你们不去查个明白倒先来污蔑朕的元荣!

堂堂七尺男儿,大祸当前要推一个两岁幼儿去挡!你们什么心思朕会不知道?!你们大多为人父,推及己身,可体会到朕的痛心与不安!为君,臣子忤逆不作为;为父,朕日夜为吾儿殚精竭虑,奈何……唉!”

大臣们齐刷刷跪下:“陛下息怒!”

“闹出这样的事,让朕如何再重用你们?退朝吧!”沐皇摆摆手,一副被臣子伤透了心的模样颓丧离去。

等离了大臣们的视线,往勤政殿的路上,他轻快地嘱咐道:“幸奴,孤要吃栗板酥和酥酪。”

崔抚新应声,转头吩咐下去。

杨攀一干人等被斩首后,京城连下三天的大雨。天晴后,看管石碑的侍卫匆忙来报,说石碑的字变了。

正值朝政,沐皇便领着众大臣去瞧。在众目睽睽下,宫人一步一步地拓印。

等展示时,白纸黑字,俨然是“沐子怀善赢”。

左相高呼作揖:“想必是罪臣伏诛、西南除害得了苍天的青眼,这是天佑我大黎啊!”

所有人下跪高喊:“天佑大黎!吾皇万岁!万岁万岁万万岁!”

沐皇大笑,令休沐三日,停宵三日,与民同庆。

经此一事,大臣们对沐元荣为太女再无意见,至少不再向陛下进谏,只老老实实地栽培、辅佐太女殿下。日后能否拿捏住这些人,就看各自的本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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