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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当年与姜莞之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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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烫的热水注入茶壶中,茶叶随着流水舞动,壶嘴冒出热气,伴随着溢鼻的清香,如丝如幻。

芸娘端起手边的茶杯,四指轻轻地摩挲着杯面,目光看向对方,语气温和又平静:“怎么,崔大人还未回吗?”

张姨娘被芸娘的目光望得心里发毛,讪笑几声,回道:“我再去看看。”

她今日本想去找那野丫头给芸儿报仇,天可怜见的,那臀部红肿得腰都直不起来。偏生这伤处太巧妙,芸儿又不愿去看大夫,只能生生地忍着,看得她心疼不已。

门房来报柳夫人来找老爷,崔府一向很少有其他府的夫人上门,更别说指定来找老爷的。

她好奇,想去探探那位柳夫人。怎知正好碰上老爷往回走的身影,瞧见她便让她去招待,只说他不在,打发了便可。

她只当是普通的客人,过来随便应付一下便可。

谁曾想这柳夫人气度不凡,那唬人的架势比老爷也是不逊的。硬生生坐了两个时辰,茶水都换了好几遍,她还是稳坐如山。

“老爷,那位柳夫人还在,说没等到您就不走。”她也是累了,这柳夫人不是个善茬的,让老爷自个儿去应对吧。

“罢了,那我就去见她一面吧。”

看见崔榖是从后院方向走出,而非张姨娘所说的外出未归,芸娘丝毫不觉诧异。

“崔大人,别来无恙。”

“柳夫人找我有何事?”

“若我没记错的话,崔大小姐今年可是已及笄了?”芸娘端起茶水抿了抿,悠然开口。

不知来者何意,崔榖心生不耐,面上仍客套道:"多谢柳夫人关心,小女前些日子刚办了及笄礼。"

芸娘也不再绕圈子,开门见山道:“崔大人也知我与崔大小姐生母是故交,当年我们曾约定,若她生的是女儿,我们便结成儿女亲家。如今崔大小姐年已十五,我们作为长辈,也是时候将孩子们的婚事定下来了。”

她从腰间拿出一块乳白的羊脂玉,继续道:“这是当年约定的信物。”

那羊脂玉通体泛白,光滑明亮,与崔榖怀中的那块一模一样。

确是姜莞所赠。

崔榖接过羊脂玉,揉搓了几下,故作平常道:“不过是十多年前的一个玩笑罢了,当不得真。”

“崔大人您想必也认得这块玉,您觉得姜莞会因为玩笑,而赠我这样一个,于她而言有重要意义的信物吗?”

芸娘嗓音含笑,忽又直直望着崔榖的眼睛,意味深长道:“崔大人您不是也有一块吗?这玉中之意想必您比我清楚多了。”

崔榖攥着羊脂玉的手指变得泛白,沉默着没有出声。

芸娘也不着急,自己端起茶壶,重新倒了杯温茶水,细细地品了起来。

“既然是与姜莞的约定,那么你们所约定的这桩婚约里,只要是她的女儿便可?”

芸娘的手微不可察地顿了顿,敛眸道:“崔大人莫要开玩笑,姜莞的女儿不就是崔大小姐吗,难不成还有其他人?”

“姜莞当年所生实为双生子,其中一个女儿流落在外,前些日子刚接回。”崔榖的语气平淡,仿佛所说之人与自己毫无关系。

“谁来履行婚约,自然是崔大人您来决定,只要是姜莞之女便可。”

芸娘将茶杯放下,站起身,不慌不忙道:“天色已晚,我不便久留,崔大人想好了便唤人上门告诉我一声。”

“不必再麻烦了。”崔榖扬手,示意身边的小厮道:“去准备纸笔。”

不出一刻钟,一模一样的两份婚约书契就已完成,崔榖写上自己的名字,再将其放在芸娘面前。

芸娘拿过纸笔,目光扫射处,“崔筱瑜”三字力透纸背。她抬袖下笔,二人婚约已成。

——

“老爷,二小姐才刚回府,况且这婚事没有问过她,她会愿意吗?”

钱安作为在崔府,与崔筱瑜相处较多之人,对崔筱瑜性情多少有些了解。

非她所愿之事,恐怕是不会太过顺利。

“你亦知三皇子对芝瑶是何感情,若是将芝瑶嫁予柳家,三皇子不得将崔府闹个天翻地覆。”

崔榖面色凝重,况且若是没了崔芝瑶,他与三皇子之事亦不能顺利进行。

“至于筱瑜,她既是崔府之女,这命运便不能由她选择。”

崔榖的声音变得凉薄,仿佛一切于他而言不过是一纸筹码罢了。

“还有一事,昨日三小姐言语间冲撞了已逝的夫人,二小姐当即教训了三小姐。当时大公子也在场。”钱安语气古怪,斟词酌句。

“芸儿也是该长个教训了,既然景颢也在,她指定是吃不了什么大亏,此事就由他们去吧。”

谈及崔芝芸,崔榖的口吻显然不同,言语间的宠溺连钱安都侧目。

远远地看见张姨娘走来,崔榖向钱安摆手道:“行了你忙去吧。”

“老爷,您和那柳夫人谈完了?可是有何重要之事?”张姨娘扶着崔榖坐下,双手附在崔榖肩上,轻轻地揉捏。

崔榖舒服地喟叹一声,心情颇好地回道:“二丫头与那柳家定了婚约,此事日后你多上点心。”

柳家?孤儿寡母,毫无根基之家。这野丫头也怪可怜,惹得老爷竟将她嫁过去那种人家。

张姨娘心中窃喜,仍不忘告状道:“老爷,您说这二小姐也是。芸儿年纪小,不懂事,她这当姐姐教导一二无可厚非。可她这下手实在太重了,芸儿心中还疼得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打的何处?”

张姨娘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开口。

崔榖了然,方才钱安已同他汇报了此事,既然未说伤情,那必然是无关紧要的。不过芸儿最爱夸大其词,张氏为人母竟也跟着胡闹。

他敛了神色,语气不悦:“小孩子间打闹罢了。”

张姨娘不知老爷为何突然生气,登时不敢再多说一句。

死一般的寂静。

张姨娘忽地想起了什么,迟疑半晌,喏喏开口:“老爷,今早宫里来了人,说是那姜贵妃要见二小姐。”

怎的又来一个,崔榖暗忖,这宫里头,是不是闲着无事就瞎传别人家的家事,晦气道:“你派人去告知她一声,明早让钱安送她过去。”

末了,又嘱咐道:“给她打扮打扮,莫要丢了我们崔家的脸面。”

——

“小姐,快起来了!”

“我的好姐姐,这天还黑着,你让我再睡睡吧!”崔筱瑜望了眼窗外仍不见一丝光亮的天色,死死地扒着枕头不愿松手。

昨夜张姨娘传话,说宫里的姜贵妃要见她,打听才知,这姜贵妃是她与她母亲同父异母的继妹,即是她的姨母。

来了崔府许久,竟也没听阿姐说起。姨母突然要见她,于情于理,她当小辈的都应认真对待。

红苕点起烛灯,絮絮叨叨道:“小姐,不早了,我们还得梳妆打扮,您这可是进宫,马虎不得。”

给崔筱瑜换上一件水绿挑丝裙衫后,红苕对着崔筱瑜的满头青丝摆弄了起来。头顶和两鬓各结一发髻,以红绳系之,余发垂于腰侧。

如此可爱的装扮配上小姐明媚中带着稚气的脸,像春天里的嫩芽,又像万般绿中一点红。

但是进宫也不能太素,两髻簪花,头顶处缀了璎珞垂至额间,将昳丽之色发挥到极致。

等崔筱瑜彻底清醒过来时,她的整个妆面都快完成了。小莲帮忙扶着脑袋,红苕一步步描摹。

红苕在大院洒扫时一直跟着身边的嬷嬷学习梳妆之术,如今终于有机会,恨不得大展身手。

“呀,小姐,您的梳妆匣中没有胭脂。”红苕画着画着,突然惊呼。

崔筱瑜当时采买时不过随意地选了些,自然是不太完整的。

她伸手托住沉重的发饰,无所谓道:“没有就没有吧,我觉得现在就很好。”

“不行,胭脂是整个妆面的点缀之笔,要不奴婢去大小姐那儿借一个?”

崔筱瑜拗不过她,只能任由她去了。

红苕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拿了一个全新的胭脂回来。

用绒布蘸取膏体轻轻涂抹于两颊,白净的小脸更添艳色,红苕满意极了,欣喜开口道:“好了,小姐,您看看。”

崔筱瑜凑近铜镜细看,没被自己的妆容惊艳,倒是发现了自己两颊细细密密的红点,还无端地发痒。

她伸手想挠,被红苕止住:“小姐,您干嘛呢?”

“我的天哪,小姐您这脸上怎么生出了如此多红点?”红苕显然也发现了那些越来越明显的红疹。

红疹蔓延处正是方才涂抹胭脂之处,崔筱瑜忍着涩痒,拿起那胭脂,问道:“红苕,这胭脂你确定是从阿姐那里得来?”

红苕再迟钝也知是胭脂出了问题,她慌得跪下,着急道:“小姐,奴婢真是从大小姐屋里拿的。不过大小姐当时不在,是云烟进屋拿给奴婢的。”

云烟没有害她的理由,此事实在蹊跷。

“二小姐,您可准备好了,钱管家已经在大门外等着您了。”是传话的小厮。一瞧才发现是小莲关上了院门,他进不来,只得在院外大喊。

小姐现在这个样子显然是无法见人,红苕越发自责,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小莲,你去告诉他,我们很快便好。红苕,你去帮我找一张面纱。”崔筱瑜觉得脸上的痒意逐渐消退,只是模样有些可怖。

她将面纱盖住那丑陋的红疹,半遮半掩间,倒是让原本的美貌添了几分神秘感。

“辛苦钱管家了,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

钱安远远便瞧见了崔筱瑜脸上的面纱,走近一看,更觉二小姐的美貌摄人心魂。没再多问,只以为是一种新的装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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