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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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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以安压了压心神,解释说:“我并不知道路上会发生这件事。”

她确实不知道,她原本计划的并不是在这里,也不是这样的突发事件,最多就是带蒋洁去见见一些烂尾楼讲些被烂尾楼套牢的悲惨故事。

“陆以安。”蒋洁的表情不断变幻,又有些奇怪,“我收到的消息是有人跳楼了,不止一个人……”

陆以安握紧了手里的手机,没说话。

蒋洁解开安全带,立刻打开门往前飞奔。

陆以安嘱咐了司机一句,也跟着往前方跑去。

越往前,熙熙攘攘的人群越密集,陆以安能看见穿着制服的警察正指挥着疏散人群。

蒋洁穿着运动装和运动鞋,跑得很快,陆以安这个缺乏锻炼的身体追得有些累。

蒋洁身材小巧,很快就从人群的缝隙间左右穿梭,人群被挤开一小道缝,又很快合上,陆以安逐渐放缓脚步,她被挡在人群之外,焦急地左顾右盼寻找蒋洁的身影。

这样的进展明明就是陆以安原本计划里期望看到的,可陆以安心里依旧放不下。

事情出现了偏离,却又拐上了期望里的道路,但陆以安却比一早设下陷阱之时更加愧疚。可能是那几个坠落的□□,也可能是几个即将离散的家庭,也可能是因为那个责任感极强又天真敬业的小姑娘。

陆以安在人墙之外听到警方的严辞:“这里不能进。”

接着是蒋洁有些尖锐的声音:“我是记者。”

“媒体不能进。”

“我是xx社记者蒋洁,案件已经发生,周围这么多人都在恐惧,恐惧造具谣言,警方应该相信我们作为官媒具有提供真相和捍卫公信力的站位。”

“有文件吗?”警察有点犹豫,但依旧公正不阿。

蒋洁愣了愣,很快坚定道:“事出紧急,来不及调函,我离得近就先抄近道来了。你们现在警力不足,我们理应是一方的人,这是我的证件,让我一起进去帮你们维持秩序。”

想冲关的民众实在是太多了,加之死者的家属们在哭嚎,警察最终还是点头:“不要乱拍照。”

得到首肯,蒋洁立刻拉起警戒线,从下方钻进去,从兜里掏出记者证挂在脖子上,像模像样地跟着一起维持起了秩序。

陆以安挤了许久,才挤到前排,蒋洁和刚到现场的警察讲着什么,讲完后从陆以安面前路过,目不斜视。

陆以安无奈叹了口气,退出人群,走到人少的一个角落里打了个电话给傅砚。

傅砚的电话占线,没有拨通。

她放下手机抬着头发了片刻呆,不一会儿手机就进了电话,陆以安立刻接起。

“怎么了?”是傅砚的声音,波澜不惊的低沉嗓音。

“傅砚,北区出事了,和傅氏地产相关。”陆以安捂着手机,压低声音说。

“嗯,我刚刚知道了。”听起来毫不在意的样子,反而叮嘱起了陆以安,“你最好离现场远一点,事情可能会闹得比较严重,免得你也被波及。”

陆以安鲜少听到傅砚用“比较严重”这个形容词,那就是很严重了,但他实在是太平静了,好像和他一点没有关系的样子,陆以安感觉有些不对劲,拧眉问:“你早就知道了?”

傅砚在电话那头像是远离话筒咳了一声,过了会儿才靠近话筒道:“没有,只是这种事早晚而已。”

陆以安突然有点想问他怎么这么不在乎傅氏,但转念一想,这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最多就是将来离婚分到的钱少一些。

少一些……陆以安一时心脏像中箭一样。

好吧,虽然这是人家的钱,但以傅砚上回协议里的大方程度,她很可能分到很大部分傅砚在傅氏的财产……

有点心痛……

扭头看了眼混乱的现场,陆以安定了定心神:“你有主意就行,不过记得把自己摘出来。”

免得连累她一起牵涉进去。

傅砚在电话那头似乎是笑了一声:“好。不过这话应该是我和你说的。”

陆以安没吭声,挂了电话。

陆以安站在翘了边的石板砖上,远离了最拥挤和嘈杂的人群,她突然变得很漠然地想,人命有时候就是这样,渺小又脆弱,不仅在大自然面前是这样,在人造的体系秩序里也是。

陆以安对傅砚的笑声很熟悉。

特别是那种鼻腔里发出的,带了点高高在上,带了点疏离的哼声。

不是在这个世界。

是她原来的世界。

那时候她被飓风卷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被一个女人收留进物资丰富、装潢完善的防空地下屋子里,在某一天,女人又收留了一个人。

看起来就是个没有真正经历过末世的男人,细皮嫩肉的。

女人照顾那个男人直到他醒来,对女人说了第一句英文,对陆以安说了第一句华文。

陆以安偏了偏头。

男人伸出手:“你好,我叫傅砚。”

陆以安没接茬,假装没听懂,对着女人想说到了她读书的时间,但一想到傅砚才和女人说过的语音标准的英文,一时间难以启齿。

女人对陆以安询问他说了什么,陆以安真诚地一脸不明所以摇头。

傅砚笑了一声,是鼻腔里发出的,带了点高高在上,带了点嘲弄的哼声。

陆以安没理会,拿起放在一旁看了一半的数学论著。

傅砚凑到她头顶跟着她的视线看了几行,声音在陆以安头顶响起:“没想到到了这时候还有人研究这种没用的玩意儿。”

陆以安感到有呼吸的气息在她头顶搅动空气,脑子微热,大概是被烦的,冷着脸,迅速起身要往另一个房间去清静清静。

站起的一瞬,男人没有及时撤回俯下的上半身,他的下巴和陆以安的脑袋狠狠撞了一下。

一个人捂着头顶,一个捂着下巴对视。

傅砚先认输叹了口气,摆手道:“不逗你了,你也听得懂,你是华国人?”

陆以安没吭声。

傅砚耸了耸肩:“不管你是不是都无所谓,别妨碍我就行。”

陆以安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想听,在这个败落的世界,她只想好好活下去,能多活一天就是一天,闭着嘴转身直接离开,从始至终没和傅砚说过一句话。

傅砚看起来对她的反应并无所谓,也转身去找屋子的主人。

接下来的几天,陆以安蜗在杂物间里安静翻书,只有偶尔感到饥饿时才出门拿些压缩饼干,配了水咽下,在这个世界,她本就应该吃这些,而不是像女人一样享受与灾难来临前别无二致的饮食,她总归要离开这个安乐屋,独自在风沙里流浪。

傅砚这几天像个尽职尽责的小白脸,几乎是形影不离地陪在女人身边,哄得女人心情很是好。

某天,陆以安再次敲响女人书房的门时,好几声门响后女人才姗姗来迟打开门,面色不太好,但看到是陆以安,还是勉强询问,得知陆以安是来归还同时借书后,女人把书递给陆以安,不算递,几乎是塞的动作,女人有些着急,像是打发陆以安一样地说自己的语言:“我房间里什么数学的书本来就不多,都是买来充门面的,没有其他能给你看的,比起看那些,你最好先看点这东西。”

陆以安一言不发,很淡定地接过了书,然后转身离开。

女人迅速“啪”地一声关上门,在门缝合上的瞬间,陆以安似乎看到了一块巨大的电子屏,屏幕上映着一张苍老的欧美人种的脸。

路过宽敞的大厅,傅砚坐在吧台上晃着玻璃杯,杯子里是浅蓝色的液体。

大约是某种酒,傅砚近来常常坐在那个位置调酒,有时是和女人一起,有时是他独自一人。陆以安把他和女人归为一类人,无非都是家境良好,在末世依旧有什么依仗的特权。

傅砚见陆以安路过,晃着的玻璃杯对着陆以安,透过请透的蓝绿色液体看向陆以安:“要喝点吗?”

陆以安本能不想和他过多搭话,依旧装着听不懂,脚下的脚步没有停。

傅砚自讨没趣也没丧气,抬高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陆以安的脚步自末世降临后快了很多,很快就要到了杂货间的门前,傅砚的第三句话是:“你想回华国吗?”

在门前,陆以安的脸对着杂货间厚重的铁门,手已经搭上了门把手,但她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回去又有什么呢?一段并不愉快的、肉弱强食的、人性泯灭的、带给她日日夜夜噩梦的校园地下防空洞?还是地上已经被残酷的自然之手揉碎掰坏的、千万里狼藉废墟并无差别的土地?

咔的一声,她摁下门把手。

“华国已经建立起了东南西北中五大军事基地,我可以安排你进营地后方。”傅砚继续说,声音并不小。

陆以安想,他就是欺负女人听不懂中文。

但她依旧对此兴致缺缺,不说话,推开门,进门,关门。

室内还没有开灯,陆以安抱着书,在阴暗里靠着门,发了好久的呆。

她想,这人果然不简单。

*

“傅氏集团还我血汗钱!”

有人拿着大喇叭一遍遍地重复。

陆以安从记忆里回过神,闭了闭眼睛,回复坐了一早上车有些困倦的精神。

转过身,不知何时事发地的人群越来越拥挤,警方险些难以控制场面。

陆以安握住口袋里的手机,想给蒋洁发消息,但犹豫了一瞬,还是先给司机打了电话,询问车是否还被困在道路中间。

司机打声音气喘吁吁的,告诉陆以安刚沟通好,疏通出了一条小道,问陆以安在哪,是否要回车上。

陆以安往事件的发生地看了一眼,让司机先把车开出去。

司机知道陆以安暂时没有上车的想法,就应下了。

那头的喇叭还在高喊傅氏还血汗钱,应和的声音越来越多,都是工地出来的,声音粗犷得很,就是不用喇叭,吼一嗓子,一里地外也能听得见。

陆以安不太知道蒋洁那样的小身板在这种混乱的场景里能做什么,总归现在也进不去,她只能站在这儿等着事件的下一步发展。

没等两分钟,闪着警灯的警车像长龙一样靠近,发出咦呜咦呜的鸣笛。

原来刚疏通出的一条道是这么用的,陆以安想。

警车十分威武,下来的黑色制服的警察也是。

乱哄哄的场面很快就没有那么乱,也安静了很多。

陆以安像个旁观者一样远眺这些场景的突变。

拿着大喇叭的被拿掉了喇叭,被一左一右两个警察护送着上了警车,跟着喊的那些也享到了相似的待遇。

接着就是白色的担架陆续抬出了几个血淋淋的躯体,医护人员的口罩也没遮住他们不太好看的脸色。

陆以安这时才主意到高大的黑色警车后的白色救护车。

人群疏散了很多,陆以安也看到了围着现场的那条飘摇的警戒线。

远远的,有人心有所感似的转过身。

陆以安和蒋洁就这样撞上了视线。

一位黑色警服的人走近,身材高大,挡住了陆以安的视线。

陆以安抬起头。

警察出示了证件:“您好,女士,请一起配合我们的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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