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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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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几天酱油拌米饭的日子,厨房里剩下的一点大米也没了,最后的食物是两袋将近过期的面包,中午也吃去了一袋。一切都在往糟糕的方向发展,食人的队伍不断壮大,每天都能看到有人从废弃的房子往自己家里运尸体,路面上布满尸体上掉落的血滴,像是红线一般将食人的家庭和荒废的房屋串在一起。

他们消耗食物的速度很快,再这样下去,恐怕尸体都要被吃完了。

咚咚咚。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了。

总有人想过来借食物,在门口狂敲门,最终总是失望而归,被迫成为食人族的一员。

“小佑,是我啊。”

熟悉的,套近乎的话。

林佑听见对方的声音,拉开紧闭的窗帘,确保窗外只有一个人,警惕地凑在门边问她有什么事。

来人穿着白色紧身上衣和黑色牛仔裤,绿色的头发根部开始长出黑色的发根,脸上的气色看起来还好,最近应该有吃到食物。

“唔,我猜你们可能会有点饿,刚好我们找到了吃的,来给你们送食物啦。”

透过门上小孔,林佑看到她端着一个大瓷锅,上端是配套的带孔的锅盖,此时此刻正冒着热气。

饥肠辘辘的林佑放松了警惕,她早已饿魂了头,从早几天开始就一直吃不饱,过少的食物摄取已经不足以让她的头脑维持住稳定,她打开了门,扑向女孩的怀抱。

“哇哇哇,姐姐我爱你。”

林佑吧唧一下扑人身上去,惹得对方频频躲避,小心翼翼举着那口大锅递给她。

“好啦好啦,我要走了,谢谢你当时给我们的小面包。”

林佑登时给她敬了个礼,正色道:“这都是应该地。”

对方扑哧一笑,空着手走开了。

“快来快来,有吃的了!”

我皱着眉,始终不发一言,如今这里哪里还会有新鲜的肉拿来煮这么一锅美味呢?还这么大方地分享给别人?

林佑将那口大盆放在桌面上,满怀期待地将瓷盖打开,香味一下子就充满了封闭的客厅,锅里的汤冒着油光,几块肉露出汤面,看着鲜嫩可口。这对在场的所有人无疑都是一种诱惑。当然清除外,他只是个不用吃饭的剑灵,不受饥饿之苦也无法享受食物的美味。

谭宙觅从厨房端一摞碗走过来,咧着个大牙给大家分碗,碗底在桌面一次次碰撞发出闷响,就像是开饭的钟声。

我看着那一大盘肉,理智短暂占了上风。

“真的要吃吗?”

“这多香啊,怎么可能不吃。”

林佑近几天瘦得厉害,原本就大的眼睛此刻更是大得惊人,看肉的眼神里都要冒光了。

“没事的林羽,你不想吃可以让我们多吃点。”

谭宙觅看起来有点神志不清,嘴角几乎咧到耳后根,垂涎欲滴地端着碗看锅里的肉块,巴不得连锅都吞入腹中来止止肚子里灼烧般的饥饿感。

我看着其他几个人,一半的人表情几乎如出一辙,贪婪地那还冒着热气的大盆,脸上都是欢欣的笑意,没有半分清醒可言。

骆得鹿情况则有些奇怪,他脸色苍白,一会将手靠在我肩膀上尾指紧贴我脖子上的皮肤,一会又捏我衣服外手臂上的肉,活像是得了什么肌肤饥渴症,非要和人皮肤贴着才能活。

清则在一旁作壁上观,他本就不用进食,大家的饥饱和他没有半分关系。

而金愈,她冷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漆黑长发垂在脸侧,就像毫无生气的玩偶一般。

“别吃了。”

我卡住林佑往自己碗里盛汤的手。她目光怨恨地盯着我,我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的表情。

“现在哪里还会有什么肉。”

我看着面前这锅肉,咔的一下把盖子盖上。

“这只可能是人肉。”

但他们似乎已经听不见我的话了,谭宙觅强硬地掀起了锅盖,其余几只手见缝插针地伸了过来,生活这么多年使用餐具地礼仪被丢弃,他们在此刻变成了一个个原始人,抓起肉块就要往嘴里塞。

“快来帮忙啊。”

我焦急的打掉林佑手里的肉,她却像是发疯一般,力气大得很,不管不顾地蹲下身子想去捡

“我好饿啊,哥我好饿,呜呜,我要吃肉。”

瘦弱的躯体在拼命的挣扎,我几乎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将她按住。

“我好饿啊,你听不见吗!我要饿死了,放开我!放开我!林羽!你是杀人凶手你知道吗,我要被你杀死了。”

带着沙哑的哭腔,林佑的声音完全变了调。

“佑佑!林佑!你清醒点。”

我将玉佩贴在她脸侧,顿时白玉冒起一阵黑烟,伴随着劈里啪啦的脆响,原本洁白无暇上好的白玉彻底碎裂,化作一滩白色粉末飞散在空中。

“肉有问题,林羽你快把锅扔到外面。”

清拎鸡仔一样抓着谭宙觅,另一只手从我手里接过林佑,结实有力的手臂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将她卡在自己身边,任凭林佑怎么抓挠也不放。

我接到指令端着大盆就往外跑,中途想到点什么,临时将大盆搁在地面,转身去捡方才混乱中掉落的肉块。

油滋滋的肉块捏在手里就像是普通人会烹饪出来的菜品一般,但一想到它是用什么制作的我就忍不住泛起恶心,急匆匆将几块掉落的肉扔回锅里,喷香的肉汤让我饿得有些发软的身体更加沉重,我咬咬牙,将汤倒进了下水道。

回去的时候我沐浴在阳光下。隔着一层薄薄的玻璃,因食人变得怪异的人们两手贴在玻璃上,嘴角止不住地流出口水,目光贪婪地盯着我,似乎想从我身上撕扯出一块皮肉出来。

我浑身一颤,小跑着回到了半开的房门里。

“好香啊。”

“开门!我要吃饭。”

原本争夺肉块的四人此刻紧趴在谭宙觅和爷爷住的房间门前,指甲在门上划过,留下数道痕迹。

“这是怎么了?”

骆得鹿方才牵制关栗许久,兴许是过度劳累,此刻他的脸上灰败得很,比起发乱的四人他更像是被吸食了精气的人。

“爷爷死了。”

我下意识皱眉,总感觉事情不对劲。

“怎么会?今天早上不是还……”

“林羽。”

清打断了我的话。

“这只是一场幻境,什么时候发生什么都是有可能的。他本就是幻境里的人,迟早都是要消失的。”

我哑口无言,纵使知晓真相,我也还是觉得爷爷是个活生生的人,但现在确实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将挤在最外层的林佑搂在怀里,握住她有些泛红的手。

“我们走吧,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住的想法不是忽然出现的。

但爷爷始终不同意搬走,他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我们面临着什么危险,他只知道这是他儿女给他建的房子,他不希望他们回来找他的时候他不在这里,虽然这个是完全没可能的事情。

除了爷爷,其他人似乎也认为这里比其他地方安全安全,相较其他的房子,这间新建的更现代化的房子显然更符合他们对庇护所的理解,毕竟从外观和用材上它更为结实。

但这也是在哪些吃人的家伙不知道我们在这里的情况下,当他们知道我们在这里,房子总会有脆弱的地方足够让他们突破而闯进来。

早在先前我就为时不时被敲响的房门而烦躁了。看着那些人发白的和嘴唇和饥民一般的身体,我很害怕他们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

每到午夜,他们呢便会想游魂一样在街上走动,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仿佛是被操控的人偶一般,我始终担忧着他们呢有终一日会闯进来。

如果没猜错,他们最终会以活人为食。

早在前几天我就选好了要搬去的屋子。里面的尸体已经被搬走了,只剩下地面一滩干涸的血迹和被破开的房门,不过当时的屋主似乎没有将防盗门关上,靠在屋内墙侧的防盗门依旧完好无损,只要我们躲进房间,这里也是一个好的庇护所。

但现下的情况一味躲避已经不行了,我们得解决一些问题。

将神志不清的几人安顿在沙发上,我轻车熟路地走进阳台,取下挂在防盗网上的拖把。除掉干掉的血迹并不困难,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在天黑前我恰好有一大段的时间。

林佑刚来的时候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僵硬的像块木头,我希望她能尽早没事,如果天黑之前他们不能恢复清醒,那我们会很麻烦。

咔哒一声,门被从外面打开了。

“怎么样了?”

我直起腰杆,清撩开我绑在门口的帘子,另一只手离自己的身体远远的,像是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

“那汤有问题。”

清脚步一拐走进了厨房,水声紧接着响起。

我下意识点头,虽然清看不见。

“但大家也没喝啊。”

继续挥动手臂擦除地面的血迹,我在保存体力和去除血臭味中选择了后者,刚吃了点面包的身体还有足够的力气,我实在没办法忍受在这样脏的空间里待上几个甚至十几个小时。

“人闻到就不行。”

隔着一段距离和水声,清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模糊。

“那我们怎么没事。”

几滴水洒到我面前,清甩着手从厨房走了出来,目光毫不掩饰地看向沙发后站着的金愈和我身边无尾熊一样的骆得鹿。

“我本来就不受影响,你嘛。”他歪头看了我一眼,“主人你有我护体,自然也就好好的。”

清的手里燃起一团火,四周的空间因此而扭曲摆动,粗壮的火苗兴奋地跳跃着,渴望燃烧扩大自身。

“至于他们,不如各位自己交代一下。”

饱含威胁的语气,仿佛他们只要说错一句,便会被烈火包围灼烧至死。

“你之前不是说我活得好好的吗?”

骆得鹿绕开脚边的血迹,委屈巴巴地躲在我身后,常年在室外缺乏阳光的照射脸此刻更是白得触目惊心。

“我头好痛啊,他想杀我。”

骆得鹿脸上痛苦的神色不似作假,我撩开他的额发将手贴上去,掌心下过低的体温让我开始担忧他的状况。

我垂下双眼,想贴近他的胸膛聆听一下他的心跳,但既觉得这个动作怪异,又害怕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

眼前的抓握我手臂的手有些发青,恍惚间思绪飘到很远很远,回神的时候我看着熟悉的侧脸,总觉得怪异。

清什么时候暗示说他不是活人呢?骆得鹿的反应有点太奇怪了。

“杀你还用挑日子?”

清不屑地哼了一声,四周温度开始极速上升,几团火焰在空中来回飘荡,险些烧着了墙壁上挂着的“见义勇为英勇救人”锦旗。

“清!停下!”

我看也没看清,下意识将骆得鹿拦在身后。

清脸色不虞地收回了火焰。

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发现清似乎特别听我的话。

不是指他很认可我这个人从而对我言听计从,而是像是有某种神秘地力量让他不得不听,只能按照我的话照做。

我猜这与他和我签订的契约有关系。这在某种程度上确保了他不会随机反水害我去挑选他的新主人。这对我十分有利。

不过骆得鹿?他怎么逃过一劫的。

几番纠结下我还是伸手捏住了他的手腕,尽管脉搏微弱,但终归还是有的。

对上我怪异的目光,骆得鹿腼腆地笑了笑,挠了挠自己毛茸茸地一头卷毛,露出些不好意思的神情。

“我也不知道那汤为什么对我没效呢。”

想不通也不重要的事情最好别费心思去想,不然只会浪费时间。

反正他是活人,其他的已经没关系了,又一次的,我忽略掉奇怪的问题,转而将目光投向金愈。

金愈看起来也丝毫不慌,定定站在林佑身后,两手撑在沙发靠背上,脸上毫无表情。

“我没有要害你们的意思。”

她将脸侧的头发撩到耳后,目光盯着下方的林佑。

“那只是之前没有。”

“现在也没有。”

“我怎么确定呢。”

“你想我怎么做?强行把我赶出去和你们分开?相信我,这对我们都没好处,你现在最好去加固一下门窗。”

我败下阵来,诚然,金愈没有要伤害我们的意思,且似乎知道点什么,她大可以在半夜大家都酣睡的时候将所有人都杀了,但她没有。如果其他人在夜幕降临还没办法苏醒,也还需要金愈帮忙,权衡之下我还是将金愈留了下来,只让清多加留意她。

窗外阴云密布,墙壁上的时针正指向三的防线,似乎有一场大雨即将到来。

林佑在沙发上的手动了动,眼神里恢复了几分清明。

“佑佑她怎么样了。”

我走到林佑身边,希望能从金愈嘴里得出一个好的答案。

“快醒了,别担心。”

金愈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里带着很轻的笑意,清虽然实力强悍,但也不知破局的关键,四下别无选择,我只能相信她。

和先前的房子一样,这里的窗户都做得很低,而且没有防护网,不加固的话窗户很容易就会被打破,而一旦被打破那些人爬进来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我从客厅搬了张茶几,正好将防盗门死死的挡住。这样一来外面的人就看不见里面了,再搬一点重的电视机茶几拦一下,配合上防盗门本身,估计也能撑一阵。

至于那些脆弱的窗户,骆得鹿从杂物间翻到了电钻和一些配件,还有一把巨大无比的斧头。研究了一下电钻怎么使用之后,他将椅子拆开,将凳子平面那面安在窗户上。但这还远远不够,窗户依旧大面积暴露,他又走进房间,只听几声巨响,厚实的的床板被他拖出门外。

金愈的计划和我们的差不多,将所有怪异的人都引过来,然后利用清的火将他们烧掉。不过金愈的计划更全面些,让那些人大面积集中在我们门前,加固门窗是为了能让早到的在门口待得更久些,好让后面慢吞吞的也到达我们门口再一把火烧了。

怪人从正门来,我们从门后的一个窗户逃走。这个位置很微妙,外面的人想要进来需要地板有东西垫着才能爬进来,而里面的人只需要踩着屋内的茶几就能爬出去。我希望怪人们都不要到这边来,如果来了,加固的窗户还能抵挡一阵,届时只能拜托清先将他们一把火烧了我们再逃出去。

夜幕降临,几人逐渐恢复清明,屋内关着灯,只有窗户中家具堆叠的缝隙间透出屋外的灯光。

我透过缝隙往外瞧,没了恐惧的阳光,之间的那些人一窝蜂地拍打着我们先前住的房屋,压抑着的怒吼和哭喊在静谧的黑夜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离开那件房子是对的。

另一侧的一边也有一栋房子在受攻击,我细细回想了一下,那里好像只住了一个小男孩,度过雪夜的那天早上我曾见过他,那会还没受到饥荒的摧残,但他的身形还是十分的瘦弱,此后我几乎没见过他出门。

相比之下小男孩住的房子更为破旧,脆弱的房门不堪重击,在推挤下轰然倒地。顺着力道倒在地面的人们争先恐后地站起来,争夺财宝般往屋内挤,全然不顾因摔倒而扭曲的肢体。

楼梯的木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与急切的脚步声混成一团。

二楼的窗户被一只手推开了,一道身影重重砸在地板上。后面几道影子紧随其后。

“啊!”

关栗子两手捂住眼睛,发抖的手暴露了她的恐惧。

林佑伸手抱住关栗,低声细语哄着她到沙发上坐下,宋越岭在窗边停留了一会,也跟着她们走到了沙发上。

小男孩那边的情况并不乐观,他从二楼跳下来之后右腿诡异地别在一边,神色痛苦地往远离人群的地方走,没走几步便被身后冲出来的人扑倒。怪异的嘶吼在街道回荡,饿极了的人们忘却一切的烹饪方式,只管将血肉从鲜活的身体上扯下,匆忙吞进肚子里。

一双双发红的眼睛和不满鲜血的脸让我忍不住后退。

身后传来一声闷哼。清扶住我肩膀将我往外推,“有人。”

我回到林佑身边,侧着头向后瞧。沙发的后面就是我留着小口的窗户,窗外对着另一家的墙壁,如果从这里跑出去的话,绕几个弯之后一直跑,就能跑到上次我遇鬼的那片迷雾里。

虽然很不可思议,但清和金愈一致认为那边有一线生机,我应该多听从专业人士的建议。

坚硬的铁锤将玻璃从中心往外延伸成大片蛛网装裂痕,我多锤了几下,清理边框处的玻璃碎屑避免一会逃出去被划伤。

骆得鹿站在门边的角落里,阴影笼罩了他整张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觉得此时此刻他浑身散发着一股冷气,本能让我移开了视线。

人群开始移动,一栋一栋地朝这边移了过来,没过多久,他们就会像刚才那样破开我们现在的房子。

“我们动手吧。”

杂物房里找到的机油被撒到易燃的沙发表面,不过一会淡黄的油便逐步渗入沙发内部。

书籍纸巾等物品被倒在房间各处,衣物也杂乱地堆放在窗和门下,等会只要那些人一到,我们就会从窗户爬出去,在利用清的火焰一把火将这里烧了。

不过这个是预料中最好最顺利的结果,现实情况如何还不一定。

“我们真的要这样吗?”

林佑一边抱着一个女孩,眉头紧蹙,似乎对这个方案不大满意。

左边的关栗表情和她如出一辙,紧紧攥住了自己的衣角。而右边的宋越岭从头到尾都没将头抬起来,脖子深深低垂着,可能只是太害怕了吧。

“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我蹲下去和她平视。

“我们说好了在那间房子再等几天,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维持现状,一但有什么不对的,我们就要杀掉他们。”

大家一开始不肯走的原因也是这个,这条村子就这么大,我们无处可躲,对付这些人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将他们都杀掉。

再加上我们的人数也不占优势,利用一把大火将所有人都烧掉是最省力的结果了。

但我也知道林佑依旧会害怕,会良心不安。

“佑佑,他们现在的样子已经不能算是人了。”

我只能尽量减低她的负罪感。

“等他们到得差不多了,我们就往外走,好吗?”

林佑扁着嘴点头,眼泪毫无征兆地留了下来,被一旁的金愈轻轻擦掉了。

“没关系的妹妹,我们活着才是最终要的。”

我听到她安慰林佑的声音,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就像是忘掉了什么一般,不大妙的气息。

“来了。”

窗边的清掀开小节窗帘,挠门和嘶吼的声音布满了整栋屋子,压在门前的家具仿佛正在遭遇地震一般晃动着。

隔了一阵,震动越发剧烈,屋外的人似乎要破门而入了。

“走走走,快走。”

窗帘的遮挡下我看不清屋外的景象,光从窗户上和门上的震动来看外面的人一定不少。

所幸猜测的是对的,所有的人都往大门去了,屋后这块窗一直没有人来。

谭宙觅率先从阔口出钻了出去打头阵,林佑紧随其后将一张小板凳递给了他,屋内外高度相差太大,得用椅子垫着后面的人才方便下来。

“没人,你们快下来。”

“快快快,小栗你先。”

林佑让开了位置,将关栗推到窗前,用自己的肩膀给关栗做支撑。

关栗爬到一半,屋外一双手稳稳地将她托住,谭宙觅那张脸出现在窗边家具堆叠的缝隙间。

“下一个下一个,大家都快点。”

前门的窗已经被被打破了,一只只手透过被固定在窗上的家具生了进来,在窗帘上不断地蠕动着,而窗上的家具苦苦支撑,已然有了松动的痕迹。

我焦急地看着大门,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林佑的嘴里钻出,此时她旁边的宋越岭正死死的咬住她的小臂,血不断从中冒出,滴答落在地面上。

挣扎间宋越岭抬起了她那张脸,整个眼眶空洞地凹了下去,留下两个黑色的框架在死死地盯着林佑。

那是一张不属于她的脸,更像是先前的,见过的那个奇怪的老婆婆的脸。

来不及思考,我握着手里的斧头就冲了上去,到了跟前又怕伤到林佑,只能砍一下离她远点的宋越岭的脚踝处。

分明没怎么用力,宋越岭的脚踝却被整个砍了下来,汩汩的黑血在地面流成一滩,被砍掉的脚失去支撑一般迅速萎缩干瘪,最终变成一张带着老年斑的空皮。

宋越岭抬起那双空洞的眼睛,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苍老又沙哑,“嘻嘻,小女孩的肉最美味了,好久没喝过这么好喝的血了。”

又是一斧头,这次我砍向了她的脖子,只剩一点皮肉支撑的脑袋垂在她的身前,仿佛被砍断的水管一般,她发黑的血向四处喷溅,几乎浇了林佑一身。

堵在窗前的红木凳背摇摇欲坠,顾不上林佑魂飞魄散的状态,我推着她往窗外爬。

“快走!!!”

“嘻嘻,好吃的肉。”

面前的宋越岭诡异地朝林佑扑去,脑袋在空中摇摇晃晃,血依旧在滴,不可避免的,我的裤脚上也沾上了几滴。

“这什么东西。”

清皱着眉往宋越岭身上踢,如同一张柔软有弹性的布料一般,宋越岭的身体诡异地包裹住清的脚踝,没有骨头一般紧紧裹在了他腿上。

宋越岭破布一般的嘴在清的腿上咬了一口,恶心得直吐黑血。

“恶心的东西,我呸。”

有了谭宙觅的接应,林佑顺利到达屋外。

“快走快走。”

我催促着骆得鹿往洞口钻,身后的清还在和宋越岭纠缠,谁料骆得鹿反身将我一抓,倒把我送到了窗边。

“哥哥你先走。”

这个时候还搞谦让这一套?我毫不犹豫爬上窗沿,临翻过去时看到宋越岭已经完全没有人的样子了,血肉全部都化作地面上的一滩黑血,只剩下一身皱缩的皮。

骆得鹿不一会也从窗口爬了出来,动作流畅,只是不可避免的和我一样沾上从林佑身上流下的属于宋越岭的血。

“可以了!”

我在屋外朝里面的清大喊。

“放火!”

门边的窗子已经彻底被破开了,外面的人桀桀笑着爬进屋内,清一套动作行云流水,火焰从四面八方点了起来,纠缠在腿上的宋越岭也被扔进了火堆里。要不是为了拖时间,他才不会让这个恶心的东西缠在自己身上这么久。

尖叫和怒吼冲破了房顶,一片血海中数不清的肢体扭曲滚动,疼痛和饥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紧紧地缠绕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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