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王一声令下，他的兵马本该集体出动。

然而，身后传来轰天的厮杀声。

“保护陛下！护驾——”

乌泱泱的上万人，将安阳王的兵马团团包围，水泄不通。

安阳王脸色极差，眼中俱是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

秦渊不疾不徐，嗤笑：“朕在皇叔没发现的时候，已经招安了清风寨。”

三个月前，秦渊微服潜入山寨，已经收编了这一带的山匪。

朝廷正当用人之际，倘若人人皆有衣穿、有粮食、有屋住，谁又会落草为寇？

安阳王被抓。

且还查出，黄河巨石，也是他的手笔。目的就是让秦渊遭受天下人的口诛笔伐，他才方便篡位。

是以，长达大半年的“江南行”才算结束。

安阳王被押运回京，沿途被百姓扔烂菜叶子。

赈灾一事圆满结束。

回到京都城，五位托孤重臣齐齐站在城门口，郑重颔首，跪地高喝：“恭迎陛下回京！”

这次，五位托孤重臣再不会轻视秦渊半分。

相反，这五人看着秦渊的眼神，已经透着臣子对君王的仰望了。

而这一年，秦渊也才弱冠。

秦渊更加认定了帝王这个身份，案牍劳形，勤于政务。

他对修建水利、开拓农耕、举办科考……等等，皆有独特的见地。

封后大典当晚，我又梦见了秦渊的命书。

书上内容又有所改变，坊间已经不再提及什么暴君灭世的谣言。

可奇怪的是，我一直梦见边关杀戮。

数日梦魇之后，秦渊做出决定：“姐姐，与我一道远征吧。”

帝王要御驾亲征，群臣有异议，但也只能首肯。

必定，这位年轻的帝王，可不像先帝那般无能昏庸。

南境安稳，东西两境亦是太平无事，唯有北境的游牧民族时常叩边。

北蛮人天生粗矿残暴，屡禁不止。

抵达北境时，已是一个月之后的事了。

秦渊亲眼目睹北境的荒芜和匮乏，一路上脸色阴沉。

守城的将领是一位女将军——穆英。

她也是朝廷册封的县主。

但显然，穆英并不欢迎秦渊。

甚至冷脸相待。

“呵，北地可不是什么游玩的地方，陛下年轻气盛，偏要御驾亲征，万一出了什么事，末将可不愿意担责！”

秦渊侧过身，看向我：“姐姐，这女子好似厌恶朕，她好凶呀。”

我清了嗓门，压低声音：“陛下，穆将军的父母皆是战死沙场，她的几位兄长也是为国捐躯。但先帝……非但不犒赏，还数次斥责穆家恋战。几年前，若非丞相苛扣粮草，她的父兄也不会战死。”

秦渊了然了。

他环视四周将士，在每一个脸色蜡黄的将士脸上看出了民族大义。

秦渊没有替朝廷辩解，只当面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入自己胸口。

众人大惊。

穆英也愣住。

我：“……”虽然我是神医后人，可秦渊也用不着自残吧。

秦渊拔出匕首，高喝：“父债——子偿！先帝亏欠将士们的，亏欠穆家的，朕会偿还！”

“朕此番来北地，就是要助众位将士们，彻底拿下北蛮！从此，我大周将再无外邦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