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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单元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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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桐抱着苏霜落到了长街之上,现已接近年关,各家店铺的灯笼纸也被红色替代,掌灯时分的长街已有了一番热闹之景。苏霜的衣物由难得的锦缎织成,虽为白纱,却在灯光之下映成了温暖的色调,温桐看着一时出了神。

苏霜见是在长街之上,挣离了温桐的怀抱,从袖中取出面纱戴上。温桐伸手制止,却被苏霜躲了过去。“妻主在府内纵容霜儿便罢了,在府外可不行。”苏霜抿着唇理了理面纱,苍縻男子出行必须佩戴面纱,否则视为不贞,未出阁男子无人敢娶,已出阁男子其人与其妻都受非议。

温桐轻笑一声“好,都依你。”如此能屈能伸的男子世间少有啊。此时,街市上的人越来越多,因着温桐的官服一直没换,被好些人认了出来。苏霜略显局促,温桐则不这么觉得,拉起苏霜的手,在手背上落下一吻,道:“吾夫苏霜,从今往后,我在苍縻国是什么地位,你就是什么地位。”此话一出,围观的不少少男红了脸,只叹苏霜嫁了个好妻主,且不说是真是假,单这一句话也是多少人一辈子也等不来的。

“妻主,这大庭广众之下的,不好。”苏霜面皮薄,此时耳朵根子通红,想要收回手却发现完全挣不开。“这有什么不好的,溪沅国的丞相田佑诚还曾当街给她的正夫下跪认错,非但没有引起非议,反而成了一桩美谈。”温桐有理有据丝毫不慌。

“田相国与其正夫却为溪沅第一美谈。”苏霜也不否认,现下也不脸红了,精致的小脸上透出了幸福之色。温桐见他已然放开心胸,便牵紧了那只纤细软嫩的小手,运起功来,带着苏霜飞出人群。两人跳上房檐,苏霜也运起功,顺着她跃过一条又一条街道,在月下的两个身影被百姓称为了天神下凡,妙处难与君说。

温桐回身,将苏霜拥入怀中,抱着他在空中打了几个转,稳稳当当的落在鑫玉阁门前。

鑫玉阁是闻名与京城少男圈的圣地,苏霜不可能不知道,“妻主带霜儿来此处是……”温桐伸手刮了下苏霜的鼻梁“自然是给你一个最特别的礼物啊。”最特别的礼物吗?是啊,是该用点特殊的东西为我庆生了。苏霜嘴角微微上扬。

李为清知是温桐到了,已将玉簪早早准备好,温桐将苏霜拉到梳妆台前坐下,将束缚着 长发的金簪拔下,长发就随之散开。苏霜不知温桐心中所想,便也耐着性子,且先看温桐的动作。

温桐小心翼翼从锦盒中取出玉簪,将秀发轻轻挽起,用玉簪固定,稍微调整发簪后便将双手搭在苏霜肩上,在苏霜耳边呢喃,“我家霜儿真好看。”热气吹的苏霜耳根发烫,伸手摸了摸玉簪,冰凉的触感传入心头,虽不及金簪那般华丽,却有着非凡的雕刻,果然是个好物什。

李为清见温桐是穿着官服而来,命下人为其准备了斗篷,以免召来祸端,温桐道谢后披上斗篷便与苏霜离开了。大街上男男女女成双成对,满城的烟火让人叹为观止,漫步其中。总有一种无边的乐趣。

温桐牵起苏霜的手漫步人群中,苏霜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却极其喜爱繁华的美景和新鲜的小玩意,两人在一个卖灯笼的摊位前停下脚步,摊主是位独眼的中年男子,男子向苏霜点头致意,苏霜笑了笑,向温桐道:“妻主,我们买个灯笼吧。”温桐原本玩着纸灯笼的手停下来,道:“今日霜儿生辰,什么条件妻主都答应。”

“客官,这些只是小店的部分灯笼,还请您移步店内挑选。”男人向苏霜道。“好,妻主您能不能在这等一下。”温桐探头向店内看去,打心眼里觉得有些不靠谱,“啊?不用了吧,我看这个就挺好的。”随手拿起一个看看都没看的灯笼在苏霜眼前晃了晃。

“敷衍,粗俗!”苏霜说完扭头就跟着男人就去了。屋内,苏霜摘下面纱,男人向苏霜道:“公子,外面那人斗篷下是官服,要不要……”手刀做了个夺命的动作,“不可。”苏霜出声制止的极为急促“我在这里不能逗留太长时间,我长话短说,”苏霜道,“今晚动手成功的概率有几成?”男子回道:“八成。”苏霜顿了顿,“那就今晚动手。”

陈蒙火急火燎入了宫,将信筒交到了凰怨手中,“圣上,今日截获的信件。”凰怨打开竹筒,筒内的信却是空白的,“呵,小把戏。”凰怨招手让赵林端上一瓶蓝色药水和一个金碗,将药水倒入碗中,让纸没入药水,字迹很快就浮现出来。“除夕动手,切勿暴露。呵,朕这闺女养的好啊,居然会是一个谋权篡位的逆种!”凰怨挥退了赵林,对陈蒙道。

“您的意思是说,是宁王殿下?这……这宁王殿下虽心有大志,但心术不正,如果让这样的人当了皇帝,那还不如用一个乞丐来治理国家。”陈蒙心直口快什么都敢说,在凰怨面前也这样,“陈大人啊,请慎言,”赵林开口提醒,凰怨却摆了摆手,“朕知道了,退下吧。”

苏霜一只手提着一盏莲花灯笼,一只手被温桐包在她的大手里,接受着多数人投来的羡慕的目光,偷偷望向走在前面的温桐,心中喜悦全都写在了脸上,自己选的人,就是不会让自己失望。

两人逛到了青州城的护城河杨河河畔,温桐拉着苏霜在河畔的扶风楼中落座,点上几个小菜和一壶好酒对饮。

温桐问:“你为什么要争取男权?”

苏霜答:“我父亲是筝国的皇子,更是质子,但大多数人只知道他是筝国质子,却不知道,他在做质子之前已与当时的太女洗马两情相悦,当时苍縻兵临城下,筝国皇帝也就是我的外婆,不得不派人和亲以求太平,但只有父亲一个儿子,即使外祖父、姑姑和父亲怎么反抗也无济于事,最后,父亲亲眼见爱人死去,便也死了心,应了下来,刚至苍縻原以为会成为皇夫,怎料又被圣上赐给了母亲,父亲思念家人,又痛心爱人已入黄泉,生下我后便郁郁而终了,父亲一生任人摆布,从来没有做到为自己做主,只因为他是男子,所有的事都是无可奈何,所以从那以后我就下定决心,一定要争取男权,让这种悲剧不再发生。”说着说着苏霜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划下了一滴泪,仰头将一杯酒灌入肚中,温桐要制止之时,已为时已晚。

温桐道:“原来如此。”温桐转折手中的酒杯,“你我成婚之前你可有喜欢的人?”温桐无意间瞄了苏霜头上的发簪一眼,“不曾,但要与我交友之人甚多。”温桐点头,望向酒杯中的酒,看似不经意的道:“哦,都有谁啊?”苏霜回答的倒是坦然,“官宦人家的小姐居多,当时上将军府还为大小姐递过帖子。”上将军府大小姐?丁炽?丁炽常年在外,今年已经三十一岁,确实应该考虑嫁娶了。

“说说您吧,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苏霜拿了酒瓶为自己斟酒,“我有什么好说的,一介书生,一朝中第,既简单又普通。”苏霜看着温桐挑眉,“不只这些吧。”温桐笑道:“那你说说,还有什么?”苏霜道:“我原以为与妻主坦诚相待便会换得一颗真心,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说着,小人的眼睛竟红了一圈,温桐原本只想逗逗自家小夫郎,见着人快哭了,一下慌了神,赶忙赔不是。

“霜儿,我错了,我都交代。”苏霜几乎瞬间变脸,一脸俏皮让温桐觉得之前是她看错了,“从实招来。”说出的话就不能收回了,温桐轻叹一口气,张望了四周后方才低声说与苏霜听,“家父乃是前朝皇子,当年圣上入关,在人群中相中吾父便与之相爱了,不久后怀上了我,家父自知身份不易暴露便离开了圣上身边,在我五岁的时候改嫁给一位农民,直至科举时的一句诗才让圣上认出了我,拜我为相。”温桐可以忽略了中间的事,就给了苏霜一个较为完美的温桐。

苏霜听着温桐的话竟忘了呼吸,她,是圣上的女儿,是苍縻真正的大殿下。这个惊人的事实让苏霜一时之间喘不过气来。“怎么了?怕了?”温桐嬉皮笑脸的问道,苏霜勉强收回已然僵住的表情,低下头,“那倒没有。”

温桐笑着要与苏霜说话,却被打斗声所吸引。温桐与苏霜在明处,楼下的街边虽有灯笼照耀,却略显昏暗,温桐一时之间看不清人脸,只觉身形很为眼熟,当看清正脸时着实吓了一跳,那人若不是陈蒙又是谁。

温桐飞身下楼,还不忘嘱咐苏霜待着别动,迅速投入打斗中与陈蒙会和。温桐的加入让为首的人动作一顿,相互交换了眼神后又发起攻击。温桐折断一人之手,夺下那人的宝刀,抹了她的脖子,与陈蒙靠在一起,“他们什么人?”温桐问道,“不知道,我出宫后就被他们围了。”温桐用余光看了看陈蒙,将手中的尸体扔出去,继续发起攻势。

温桐与陈蒙被迫分开,四人与温桐相互纠缠,五人则将陈蒙逼到了河边。陈蒙身上受了伤,挥不了几下剑,被人看准了时机,一剑刺入心脏,踹入了河中,然后急忙撤退,温桐击杀了两人,其余两人也跟着撤退了,此时河道上已漂浮着血污。

所发生之事尽收苏霜眼底,收回望向河道的目光,又转向温桐,温桐因用力过猛一时脱力跪坐在路上。苏霜在温桐身边落地扶住她,“没事吧。”温桐挣扎着站起来,“快去看看陈蒙。”苏霜道:“她中剑被推入河中,想必已然不在人世。”“什么?”温桐震惊的看向苏霜,“真的,我亲眼所见。”

温桐奔至河岸,却什么也没有了,心痛之余一个又一个问题是温桐迷茫,为何身在中央军营的陈蒙会夜半入城入宫?刺杀陈蒙的又是什么人?他们为何会对陈蒙赶尽杀绝?这一桩桩一件件看似早已被设计好却漏洞百出,难道是宁王忍不住动手了?又或是一股新的势力,看来需要见一见故人了。

灯火阑珊下的血光冲天显得没有那么耀眼,俗话说得好:月黑风高杀人夜,

——完

2021年3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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