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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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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事情二人心照不宣地谁也没再提。

丞相府事务繁杂,人来人往。姜行除了处理望月带来的帮派事务之外,大部分时间都呆在丞相府里,给那个秋千敲敲打打,时不时折两只纸鹤放上。

纸鹤的数量悄无声息地在减少,姜行没有认真数,南朔要是耍赖他也没办法。

“盟主,这次要写什么?”望月看着他手里空白的纸张。

二人并肩坐在屋顶上,将丞相府里进进出出的人一览无余。

“小唐很期待你们相爱伊始的外传,每天都催我打探消息。”

“现在甚至都懒得拿话本子当借口了吗?”姜行无奈,“我跟他……真的跟你们想的不一样。”

“我做过一个梦,梦见南朔害了你和阿姐,也害我死了。”姜行扔了纸笔,抱着头在屋顶上躺下,“即使这件事可能不会再发生,但也终究惶惶终日不可安。”

“梦里的南朔和现实里的,是一个人吗?”

“……暂时还不是,”姜行嗤笑起来,“也许正因为还不是,所以我才能还算平和地与他相处吧。”

望月沉默地望着院落里外的人来来往往,姜行将空白的纸三两下折成纸鹤,顺着风抛向庭院,轻飘飘地砸在一抹晃动的可疑人影上。

“……盟主,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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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姜行守株待兔的第五天了。

不管这所谓军师是丞相府的卧底,又或者想两头吃,他不想南朔死是明显的事实。那么只要告诉军师他姜行的贸然行动会牵连南朔,他不信军师能按兵不动。

一连四天无事发生,终于在第五天功夫不负有心人。

来者身穿紫色官袍,多半是丞相府当事的。青年瞧着二十左右,剑眉星目,身板挺直,是一副刚正不阿的相貌。姜行在丞相府呆了小几个月,没见过这张年轻的脸,一时愣了愣。

“姜盟主,”青年率先与他问好,“在下赵正则,从孟兄处多次听闻盟主尊姓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姜行说他客气了。这名字他可就见过了,金榜题名首当其冲的第一,今年的文状元赵正则,跟同为武状元的孟非云关系交好。

“啊,怎么是你。”望月从身后探出头,跟姜行解释,“小唐的相亲对象,最近一直在我这儿打听小唐的喜好。”

“哦……那你在这里做什么?小唐不在这儿。”姜行看了看自己的秋千,感觉上面的纸鹤怎么多了。

“这不是望月姑娘说,小唐女官最近很着急盟主和南大人的进展,而你们二位刚好在用秋千传信,”赵正则从自己的袖中摸出纸鹤,在姜行眼皮子底下往秋千上系,“就想着帮你们推一推进展。”

“等等等等——”

姜行拿过他手里的纸鹤展开,四个硕大的黑字赫然在目:

「我宣你啊!」

“……”

“噗。”望月在他身旁面无表情地笑出了声。

“不用谢,”赵正则拍他的肩膀,“这是小唐女官书里写的告白方式,委婉又不失动听,情绪宣泄恰如其分,很适合你们——呃嗷!”

姜行面无表情掐住他的手臂来了个过肩摔。

“赵大人,”他笑眯眯地替男人理了理衣领,“把你写的纸鹤挑出来,不然我把你埋了施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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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拆了一下午的纸鹤,总算把那些假冒伪劣给挑了干净。

“其实这么写也挺好的,盟主,”望月看着那些可怜的纸鹤,“在鸭子飞之前啃一口不香吗。”

“我不想吃鸭子。”

望月看着他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轻轻地叹了口气。

日下梢头,红霞铺满整片天空。姜行揉了揉酸疼的脖颈,打了个哈欠,瞥见赵正则拍拍衣袍起身。

“那个,二位……”赵正则拱手,“在下晚上有要事在身,二位看能否行个方便让在下先行一步?”

“小孟提过,你今晚要跟小唐相亲对吧。”

“对对对,孟兄也来陪同。”

姜行悄悄瞟了望月一眼。孟非云掺和这档子事,无非就是想从小唐那边套点儿望月的情报。

“走吧。”姜行掂掂腰间的钱袋,“去趟成衣店。”

“诶?姜盟主这是——”

“总不能穿着粘灰的官袍去相亲吧。”姜行拍了拍他的肩,“算是你陪我翘班一下午的谢礼,不用客气。”

赵正则一脸诚惶诚恐地被姜行勾着肩拖走了,望月习以为常地在身后叹了口气,掏出算盘噼里啪啦地开始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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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五日一朝。

踏入宫门时天蒙蒙亮,商议完政事已近日暮。南朔拒绝了于氏留下用膳的邀请,傅闻弦却舍不得他走,硬是要送到正门。

“跟着我也看不到姜行。”

傅闻弦点点头,执意拉着他的手往前走。南朔知道这小孩是拘束惯了,也就在他面前不用顾忌天道伦理三纲五常。

南朔轻轻叹了口气,视线落在大殿前仍在交谈的几位朝官身上。

“啧,今天怎么没看到赵正则。”

“听说在丞相府当值,”傅闻弦抬头,“赵正则,很厉害吗?母后说是个贤才,可堪大用呢。”

“是挺堪大用的,他着急自己二十未娶,我把小唐介绍给他了。”

“那小唐女官要被我母后杀了。”

南朔早已习惯他过分直白的说话方式,他们从侧门穿过。张近带着侍卫缀在很后面,摆出一副耳聋眼瞎的样子。

“因为赵正则跟大司马派交好?”

傅闻弦点头,“母后的眼线撞见赵正则前两天跟孟非云喝酒。”

南朔挑了挑眉。当朝非常明显地分为两派,于氏挟傅闻弦临朝当政,控制着大部分文官。而大司马一派征战四方,兵强马壮,武将出身的朝官大多归入其麾下。

新入仕为官者必二中择其一,赵正则科举出身,在丞相府当值,理应归入于氏的势力范围,谁能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勾搭上了同期的武状元。倒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活络得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啊。”

傅闻弦脚步一停。南朔从沉思中抬起头,面前斑驳的朱墙年久失修,墙脚处破了个小洞,一只茶色的卷毛幼犬从洞里探出脑袋。

“麦秆!”

傅闻弦兴冲冲地凑上去,亲昵地喊着它的名字。小狗却警惕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要跑。

“麦秆!麦秆别跑!”傅闻弦蹲下身抓了一把它的尾巴,大概是太用力,小狗尖锐地喊了一声,一脚蹬在他胳膊上,一溜烟地便跑了没影。

“别这样,它会疼的。”南朔拍了拍他的手。

“可是我是为它好呀,宫外没有吃的,还有人杀狗吃狗肉。”傅闻弦歪了歪头,天真无邪的脸上是一双无光的黑瞳,像是两个被挖空的洞。

“但是宫里多不自由啊,小狗不喜欢这里怎么办?”

“我会给它准备最好吃的饭菜,最好看的衣服,最舒服的床榻……总之什么什么都是最好的!”傅闻弦张开胳膊比划,“只要呆久了,就会喜欢这里的。”

“真是……”南朔拧起眉,“傅闻弦,以前我就想问,谁教你这么喜欢别人的。”

“嗯?不是吗?”傅闻弦非常困惑地看着他,“母后就是这么对我的呀,母后难道不喜欢我吗?”

南朔蹙眉看着这个长不高的小孩儿,迟迟未见抽条迹象的少年比同龄人还要矮小,羸弱的身躯压根撑不起那明黄色的袍子。他有时候也会想,让这个明显不是治国之才的孩子在过早的年纪坐上那个位置,是否太过残忍。

“唔,不管嘛,”傅闻弦闷闷不乐地抿了抿嘴唇,“但我就想要它,宫里的狗它最可爱,软软的,暖暖的,抱起来像嫂嫂。”

……

病得不轻,埋了吧。

南朔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冲他招招手,“我今夜能让你出宫,但你要听我的。”

傅闻弦眼睛一亮,眼巴巴地凑了过去。

顺着南朔手指的方向,小皇帝看见一个女人面朝红日,双手叉腰,肩膀耸动着深深吸了一口气——

“南朔你个小气鬼写你本子就要把我嫁人!!!太狠毒了!!!我咒你被姜行压一辈子三年抱俩不得反攻——!!!”

“小唐。”

所有的声音在南朔的手拍上那人肩膀的刹那消失,万籁俱寂之中,南朔缓缓露出一个温柔似水的笑。

“斯米马赛南朔大人!”唐朝岁扑通一声给他跪了,“我现在就去相亲!”

“把阿弦带上。”南朔把发愣的傅闻弦塞进同样发愣的唐朝岁手里。

“啊?啊啊啊???不是这哪来的孩子?”唐朝岁嘴巴大得能塞下一个傅闻弦,“你背着姜行生了孩子?”

“……我是发//情的母猫吗随处下崽?”

“但南大人我是你受抚慰啊!!!”

南朔忍无可忍地把通行令牌塞进了她喋喋不休的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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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的时候,姜行已经偷偷躲在了酒楼的窗外。赵正则预定的座位就挨着眼前的窗,悄悄捅破一点窗户纸往里看,孟非云和赵正则已经坐下了。

赵正则紧张得很,花生米嚼得跟辣椒籽一样生涩艰难,把来陪同的孟非云都带紧张了。两个愣头青有模有样地交流起淑女交往心得起来。

好奇,太好奇了。

就偷偷多看一眼,赵正则和唐朝岁两个卧龙凤雏究竟能把相亲糟蹋成什么样。

不多久南朔带着蔫了吧唧的唐朝岁来了,四个人的雅座他自己却不坐,姜行眯了眯眼,蓦然发现第四个落座的竟然是傅闻弦。

……?!

“首先,双方先自我介绍一下。”南朔拍了拍小唐的肩,笑得温柔,“小唐先来。”

“你好初次见面,我叫唐朝岁。”小唐伸出手,指了指身边的傅闻弦,“这是我儿子阿弦。”

“你好你好,在、在在下赵正则,”赵正则紧张得舌头打结,也指着身旁的孟非云,“这是我爹孟兄。”

……

四人的桌面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每一个人都在非常用力地咀嚼刚刚被摆在台面上的对话,怎么那么简单的字句,组合在一起却如此深奥又陌生。

刺啦一声,身旁的窗户被人从外暴力捅破。

“……发癫啊你们!”姜行忍无可忍地把探进头来,“演过家家酒呢啊!儿子爹都有了,要不要给你们配个夫人的角儿啊!”

“二位好,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但姑且介绍一下,”南朔慈爱地盘了盘那个圆溜溜的脑袋,“这是我夫人姜行,时常因为太活泼而让我感到头疼。”

姜行:“。”

姜行:“好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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