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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便放一只舟,渡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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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剑在谢尘钰掌中铮鸣,跃跃欲试想靠近自己的主人,季念昭把那句“你不要靠近我”憋回喉头,拿扇挡脸,小声吐道:“白驹啊,你向来是柄好扇子,这局成败与否就看你的了。”

谢尘钰把剑往季念昭方向一掷:“千山,去——”

季念昭一扬折扇:“白驹!!!”

白驹扇瞬间脱手而出,自己和两柄剑过起招来。罡风实打实截断了千山的来路,季念昭慢慢退到船弦处,笑着旁观空中两剑一扇的混战:“糟糕呀。我的扇子有些护主,这柄剑没法靠近。”

千山剑破风的动作慢下,感知不到主人的气息,剑意也逐渐萎靡,奄奄地在白驹扇的攻势里落了下风。

谢尘钰凉薄地瞥他:“戚宁安的扇子怎么在你这?”

季念昭浑身筋骨一刹那松弛,慵懒地搭上身旁沈期的脖子,沈期臂膀间还夹着弓箭,季念昭撩拨起他脸侧的头发,嚣张地扭头对谢尘钰道:“沈期仙君赏我的。”

耳畔,沈期传音给季念昭:“师尊,我是直的,只喜欢女子。”季念昭:“我知道。”掐他大腿肉,“配合我好好演戏。”沈期:“你知道也别胡说啊,万一谢尘钰当真日后说出去,我还怎么在修仙界混。”季念昭:“你是担心撩不到妹子吧。”沈期:“......就这一次,没有下次了。”季念昭:“为师也是直的......”

姜容收了书,见两边都有偃旗息鼓的架势,终于来充当和事佬。他堆着淡淡的笑脸走来,“殿下,师尊的尸体还是入土为安比较好。”

谢尘钰眼里的敌意没有先前那样盛了,极浅极淡地“嗯”了声:“我自会在不孤山找一处世间最美的地方,让师尊长眠在故里。”

季念昭一时愣住,讪笑:“那你就带走吧。”对上谢尘钰考究的眼神,季念昭又挽起身边沈期的胳膊,在后者隐隐想挣脱的情况下,强硬道:“毕竟沈仙君已经有了我,不需要什么尸体来做慰藉了。”

姜容:“咳咳。”

沈期目光依旧漆黑不见底,压着盛怒:“下个渡口,你下船。”

谢尘钰却一个翻身回到船舱,落在主位,十指交叠,悠哉游哉地笑:“你们此行应当为了调查阎罗殿背后的真凶,正是这凶手害苦了我与师尊,我恨不得亲手把凶手抽筋扒皮,放在油锅里煎炸。既然你们也在此道,不如结伴同行。”

他话刚说完,沈期立刻,“我呸,谁要跟你同行?你个伪君子少来这里做好人,满嘴虚伪的小人。师尊丧命后你反倒怜惜起他来了,之前呢?你害他修为尽失,害他叛离仙门,只为你一个人,还不够吗?”

还不够吗?!

舟外无雨,却一声惊雷炸开,是哪方有修士召唤了天雷降魔。这道弘光贯穿船厢,惊白割裂开满舱的黑暗,谢尘钰在雷声中大笑,手肘撑在桌面,眼里密布着疯狂,肩头的长发随他昂首垂落而下。江面上狂风忽掀起的浪肆虐,他噗嗤笑道:“不够。”

“当然不够!”

“我要的从来不是这一时半刻。”

“我要明昆君的余生,朝朝暮暮,全属于我。到死,到轮回转世,到万劫不复!”

轰隆——

黑潮拍击船身,船倾侧颠簸,所有人均晃了晃身,踉跄几步。

季念昭飞身立上船桅,方才有惊雷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平静。

“明天我们上岸后去看一圈,这道雷符看着像是九华门的手笔。这一带地界都在他们庇护下,也许出了什么事。”

后半夜是一日最冷的时候,大江上的白雾渐起,浅浅一层氤氲在江面。众人各自找了处地方休憩,相顾无言,就这样又行驶了半个时辰,船只已经行到了一片大湖中,水流放缓。

季念昭望向今夜的缺月,舟贴着岸几米渐行。

稀疏的梧桐叶落到怀中,酒盏倒映着今夜的风与月。

季念昭低头,一只如瓷的手却先一步捻起了他怀里半黄的枯木叶,叶片落进湖面的涡旋中,谢尘钰一言不发地在他身边坐下。

“公子也要饮酒。”季念昭淡淡一笑,抛过去个斟满酒的葫芦,谢尘钰微笑,仰首一口饮下大半。

“我竟然有些醉了。”谢尘钰拇指押着酒杯,忽然轻扯嘴角笑起来。

季念昭:“公子酒量不行啊。”

谢尘钰望向烟波浩渺的湖心,隐在天边黑色的小山岭,宽大的袖袍在风里抖动。

谢尘钰的眸里有垂布旷野的星光:“令我醉的从来都不是酒......”

季念昭咧嘴,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干瘪道:“我们楚馆的小倌可是荤素不忌口的,你当心我喝完了酒,对你做出些什么,还是让我一个人待在这处为好。”

谢尘钰直勾勾地望向他眼睛,平静问:“你想我走吗?”

想吗?

谢尘钰待在这处,季念昭就觉得自己胸膛有什么东西发痒发疼,很是难受。但一想到谢尘钰起身离去了,身边汲过来的温热也没有了,他又有些惶然不安。

季念昭一时没接话,又倒满一杯酒。

北斗七星从山的东边慢慢旋到了西边,季念昭搁下酒盏,有些晕眩,头一低,想起身边有个肩膀可以靠,睡意战胜了芥蒂,轻轻垂向谢尘钰的肩膀。

湖面空灵得寂寥,谢尘钰发神,眼前雾气后仿佛来了一只载满人的小船。

年少时他们几人斗败鬼魔后游临安的大湖,月夜下的莲花一丛接一丛,浩大得无边际,饿了就捞人家荷塘里的藕心,笑闹的一群少年郎在船里哄抢酒水。

待他一觉梦醒来,这只舟里终于只剩下了他一个人,漂泊在漫无边际的江面。

肩膀上的重量突然打断了谢尘钰的思绪。谢尘钰低头一顿,季念昭乌黑的发丝滑进怀中。他看着左肩上的人,摇摇头,将手轻轻托住季念昭的肩膀,悄悄地往那边挪了几寸,让季念昭的头依偎进自己怀中。

夜风撩拨着两人紧紧相靠的衣角,谢尘钰还有好多话想说,那些在金银殿不曾开口的话,不过今夜恐怕没有人会听见了。

季念昭醒来的时候,江面雾气散去,沧浪大湖上一叶孤舟,月明星稀,身旁人的眉眼也瞧得清晰。谢尘钰在一眨也不眨地看着月亮,季念昭察觉到自己睡得梭到谢尘钰怀里去了,身形陡然一僵。

“醒了?再睡会儿吧,天还没亮。”谢尘钰偏首后就背着光,在月夜依稀是轮黑色剪影。

季念昭还未清醒,对着那团有些模糊的面容问:“你一宿没睡?”

谢尘钰淡淡说:“嗯。舍不得睡。”

“月亮还没落山。”谢尘钰不动声色地看着季念昭把手悄然抽开去。

季念昭轻笑:“那就趁天还没亮,一起饮酒,再看一会儿吧。”

千山:早知你手里已经有个弟弟了,今个儿我就不来了。

白驹:gun。

第69章 便放一只舟,渡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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