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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甘泉(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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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内,灯火并不算明亮的神庙中,四个人面面相觑。

“洛大?你怎么在门里面啊?外面那个.......”只有栾煊还被蒙在鼓里。

“我才是真的。”洛子骞懒得解释这么多。

神庙里也能听到外面的电闪雷鸣、风雨交加,不敢想象如果刚才没有进来,会遭遇什么恐怖的事情。

“现在应该是几点钟呢?”杨酩汀这么说着,看向谢亦辞。

“我想,应该是下午吧。”谢亦辞知道他什么意思,但是遗憾的是他并不想配合他。

“现在......该干嘛?这场雨之后,我们终归还是要面对外面的......东西啊。”栾煊不是那么理解杨酩汀的行为,只好问洛子骞。

“我们不用怕他们。现在只需要结束这个比赛就可以了。找到凶手,就能结束比赛。”洛子骞镇定地说。

“这里有能力杀人的不就是现在被困在村子的那些......‘孩子’吗?就算找出来,那又怎么能达到广播所说的‘处决’?”栾煊不明白。

“因为现在在神村的,应该是他们本体,但是杀人的,不是他们。”洛子骞摇摇头,很明显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断。

他本来想找杨酩汀验证一下自己想法的,但是现在没有入夜,杨酩汀不能讲话。

“什么意思?”栾煊的确没跟上洛子骞的思维。

“他的意思是,这里存在三种不同的个体,一种是和正常人差不多的人,一种是你刚刚看到的那种被未知物品复制出来的‘东西’,还有一种,可能是区别于这两种个体的、同样不能称为人类的‘东西’。”谢亦辞用手在地上画了三个圈,看了洛子骞一眼,开始解释。

“所以如果刚刚选错边,可能就掉进陷阱了?那我们真正的同学会在哪?”栾煊的思路仿佛一下子就被打开了,但是接连的问题无疑再次困住了他。

洛子骞见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总算是点了点头。

虽然刚刚的庭院两边,并不能完全排除都是复制体的可能,但是这么做本来就是多此一举,而且,复制体明显害怕另外一种个体,根本不可能愿意和它们待在一块。

所以陷阱就会是,有孩子混在某一边的同类之中,等待着自投罗网。

不选就是最好的答案。

洛子骞并没有解释为什么刚才两边的人都没有扑上来,这对于栾煊来说,信息量还是有点大。

至于真正的同学们,可能还在神村,也可能就在庭院的某个地方。

换而言之,比赛来到了最后的关头,他们剩下这两个真正的选手加半个选手,就是这场比赛取胜的最后希望了。

但是洛子骞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这场比赛到处都很奇怪。

根据杨酩汀的描述,另外轮次的比赛虽然进展过于快,但是流程却是并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再者就是村长拉姆达身上过于多的致命伤,以及他为什么能够跨越近百年回到那个神村。

难道这就是谢亦辞会来到这场比赛的原因吗?但是这对于他来说,有什么是一定要完成的吗?他都逃离了这里啊。

那么这里的比赛流程真的正确吗?逃离这里的方法真的只是找出凶手吗?神山为什么会被称为神山?

还好这里足够安全,足以让他迅速思考这背后可能存在的关联。

让我们手无寸铁来参加这样一个有生命危险的比赛,还真是太不公平了。

洛子骞失神地在地面上敲着手指。

“会是艾塔吗?就那个杀了夏媛媛的......”栾煊开始漫无目的地猜测。

“这得结合神村的历史吧?这可能不是短时间的仇恨?”谢亦辞提出了猜想。

您演戏可真能得个影帝了......洛子骞默默吐槽。

算了,要不是他,这里三个人都不能在危险系数峰值的时候还能坐在外面风雨交加的庙宇里静静当侦探。

艾塔的确是恶意表露得最明显的人,但这样的往往都不是真正的凶手。

但从动机来讲,这里就没有人了解那些孩子和这一位村长犯下过什么深仇大恨;从致命伤来看,又无法判断究竟是哪一个伤口导致他的死亡。

“难不成和《东方快车谋杀案》一样?人人都是凶手?”栾煊也想起了村长那个复杂的死状,问。

“但我们不是那位大侦探波洛,我们不能放他们走。”洛子骞也认同这个观点。

“这就要把他们所有人都引出来?可这样‘处决’又是什么意思?总不能真的让他们对应着村长的死法一一去死吧?我们打得过他们就怪了.......”栾煊终于能跟上一点了,提出了自己的推断和进一步的问题。

洛子骞在这个时候捕捉到了杨酩汀的眼神,据他为数不多的了解,这种眼神可能是在表达反对。

他哪里推断错了吗?洛子骞开始回想。

还是他有现在不能说出来的场外消息能够产生新的推论?

洛子骞目前更偏向于后者。

“等雨停吧。”洛子骞听着外面不见停的连绵雨声,说。

这也是为了放空大脑。

当然,洛子骞认为自己还是有一定义务继续探究未完的问题的。

“谢哥?我能这么叫你吗?”栾煊知道现在也就只能找谢亦辞聊天了。

“小谢.....哥吧。”谢亦辞轻笑了一声。

“我不知道能不能问啊,你们伙食好吗?”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过了饭点很久,栾煊没话找话。

“还行吧。录节目的盒饭肯定没那么好。自己带的家常菜还是不错的。”谢亦辞想了想,回答道。

“这样啊。我跟你说,我们饭堂可难吃了!我每天中午都在想外婆做的饭,那真是人间美味啊.......”栾煊不由得想起了一些还算是开心的回忆。

“这样啊......”谢亦辞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阿姨做的饭也很好吃吧!被你念叨着都要带出来的家常菜欸!”栾煊眼睛亮亮的,似乎想找到某些共同点。

哪壶不开提哪壶.......洛子骞还是无可奈何地听着这段不是很有营养的对话,继续默默吐槽。

“不知道啊.......我猜我妈妈做饭应该会很好吃的吧......”谢亦辞听到这个问题,也是有些无奈,他思绪渐渐飘散,望了一眼庙中的观音像,喃喃自语。

栾煊终于意识到自己或许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就停下去没有再问了。

倒是洛子骞,敏感地捕捉到了一些微妙的情感。

不知道盘坐了多久,外面的雨声渐歇。

洛子骞在这段时间也想明白了一些问题,但是对于待会儿的行动还是没有任何胜算。

“你说,这村子里真的有神吗?”这时候,杨酩汀幽幽开口了。

洛子骞刚想囫囵吞枣,搪塞过去,却发现杨酩汀并不是无意发问。

这是一个提醒。

为什么,为什么,谢亦辞明明已经离开神村很久,神村却至今还在供奉这一位不该存在的“神”?

人类可以被复制,可以被反复利用制造出一模一样的怪物,神,为什么不可以?

神的母亲为何还要困守在这一片方寸之地,她代表的是守护,神村和神山有什么东西需要她守护?

她真的是在守护吗?守护,再换一种不好的说法,就是在囚禁。

这样一位悲天悯人的母亲,明明她的孩子早已离开这片孽土,她却依然不离开,是在替她的孩子,看守什么东西吗?

暗红色的门不知被谁人打开,呼啸的风灌入这一方庙宇。

风中带着莫名的水汽,湿润的空气在同化暴露出来的本来的空气。

门后正对着的,正是一口散发着亮光的泉水。

天色昏暗,泉水却亮得不似黑夜。

两边走廊有一边,亮起了血红色的眼睛。

但是两边都有无数的阴影潜伏在光亮之下,血红色眼睛对应的身影,比其他的身影都矮了一个半头。

雾气从两边不断靠近,一层又一层,盖住了几乎所有能见的视野。

洛子骞没有犹豫,向着前方冲去,杨酩汀明白他的意思也跟着一起跑。

“他们,他们要跳井?!这是为什么啊!”栾煊也不傻,看出来这路线明显冲着那一口迷惑性极强的泉水,他有些害怕,不想靠近,又想找估计能理解他的谢亦辞。

“走吧,等浓雾真的掩盖了道路,你就真的死无葬身之地了。”谢亦辞越过他,也直奔泉水。

栾煊没有选择,因为他也看见那些红色的眼睛越靠越近,他不得已跟上了向前冲锋的三个人。

洛子骞在抵达泉水边之后没有任何犹豫,直接跳了下去,杨酩汀也是如此。

活活像那些古老传说里被人鱼歌声迷惑跳下船的水手。

栾煊生生停下在水边,他咽了咽口水,对这口泉水的阴影不是一般的大。

“下去吧!”谢亦辞用力一推,栾煊也扑进了水里,溅起了好大的水花。

谢亦辞拍了拍手,抱胸站着。

“你回来,是要毁了这里吗?”红色的眼睛围住了谢亦辞,雾中孩童稚嫩又凶狠的声音响起。

“是呀。除了我,谁还有资格摧毁这本不该存在的一切呢?”谢亦辞眯着眼笑了,笑得很用力。

他用手比了个“耶”,仰面倒进了甘泉里。

水花归于平静,雾气中的沉默却被打破。

“他必死无疑。”艾塔不屑一顾。

“泉体,本就是比本体还要强的存在啊。”阿尔法附和。

“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参加这么有趣的比赛呢?”艾塔一脸兴奋。

“这得问他啊!我觉得这里这么有趣,很值得再做一届比赛啊!”伽马同样也是十分激动。

洛子骞奋力地睁开了眼睛,迎接他的,是一片墨绿色和灰色交织的水流。

如此静谧,唯有舒缓的流水划过没有保护的肌肤。

他不由得张望四周,同样是一片没有惊喜的颜色。

蓝白校服的少年,在惨淡的巨幕前,随着无边的水流,缓缓落下。

洛子骞发现自己能呼吸,和在陆地上没什么区别,很顺畅。

他着眼于不断向下开阔的视野,逐渐看到了密密麻麻的一些,建筑。

熟悉的屋顶,熟悉的道路走向。

那竟是一个巨大的村落。

和神村一模一样的构造。

洛子骞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一次穿越中的神村,显得如此不舒服,现在想来,当时他所在的神村,现在已经成为了他所看到这一片沉眠在深水中的遗迹了吧。

什么样的灾难,能够掩盖这样一个村落呢?是天灾,还是人祸?

他能感觉到自己离那一片村落越来越近。

与此同时,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抹白色。

视线被那格格不入的白色吸引,洛子骞终于看到了证实自己猜测的东西。

“那是......没想到是真的.......”杨酩汀也下落到他旁边,盯着两人眼前的东西,有些吃惊。

“啊啊啊啊啊!”栾煊则是大叫着落下来的,呈现一个头朝下的姿势。

杨酩汀和洛子骞无奈地在水里将他摆正,两人费劲地调转栾煊的四肢,就在栾煊快要吐出来的时候将他调到了正确的方位。

“咳咳咳!谢亦辞也太不地道了吧!下黑手啊这是!”栾煊好不容易遏制了自己要吐的欲望,开始抱怨。

“你还没有明白吗?”杨酩汀搭着栾煊的肩膀,颇有些好笑。

“明白什么啊明白!你们一个个打哑谜一样!我可是说一不二就下来的啊!你们可要保护好.......我......”栾煊一个劲地吐槽,目光这时候才转向正前方,这一看就没了主意。

前方那片白色的主人,当然是一个人型生物。

是一位看样子比他们小几岁的少年。

他同样有一张俊美得过分了的脸,闭着眼,显得十分安详。

可是这样一张脸,无论怎么看,都应该属于年少的谢亦辞。

那一片白色正是他雪白得在这里十分显眼的一身衣袍,没有任何装饰,纯洁得像是一件无辜的祭品。

他飘散的长发游逸在流水中,黑而柔顺。

要不是环境太过诡异,这还真是一个模特拍出来的大片。

“我来找你了。”三个人上空,终于传来了熟悉的调笑声。

谢亦辞以极快的速度下坠,他那一头亚麻夹杂着灰白色的短发显得鲜活很多,他堪堪停在距离那一位白衣少年不远的地方,也刚好在三个人前面。

“我等你很久了。”白衣少年原本摊开的手臂交握,作祈祷状。

这时候,他白色的衣服上,爬上了黑色的粗壮似藤条般的东西,将他手臂死死缠绕。

“知道了。反正是我主动来找你的,谈个条件呗,如果我能杀了你,就让他们走。”谢亦辞无所谓地说。

“如果你杀了我,他们就算过了这一场比赛。所以,这是一个并不成立的条件。如果我杀你,他们也得死。”白衣少年以更加冰冷的话语说。

“成交。”谢亦辞知道这是一场失败的交易,但还是同意了。

他完全没顾及后面的三个人吧.......洛子骞抽搐了一下嘴角。

谢亦辞扯开了他脖子上那个看上去很奇怪的黑红色装饰物,露出了环绕着他颈部的狰狞的血色荆棘。

两个长得只是存在时间差异的人,不,基本上是同一个人的本体和变体,穿过水流对望,仿佛在跨越数十年的时间,势要争个你死我活。

两双对望的眼睛,都在同一个瞬间渐渐染上了如红玛瑙般鲜艳璀璨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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