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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揭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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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延绝未想过,他的秘密会在第三次踏入东篮球馆的时候被揭开。

歌手大赛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夜风微凉,越往东走,行人越少。

赫延绷着一张脸,眼神里含着“送你回家”的杀意,悄无声息地走到了东篮球馆这个铁桶前。

铁门微敞,好像是有人专门等他一样。

等他缓缓推开门,抬眼一看,依然是豺狼虎豹机器训练的样貌。

不累么?

赫延在兽群中,一眼就瞥见了那根显眼的红发带。与张宁对视一眼表达感谢,然后……

张宁见鬼似的跑了。

赫延:“………”

宋辞也站在走廊,手里端一盘蔬菜沙拉,后脖插一把宣纸扇,看见赫延后,嚎了句:“我草,快跑。”

紧接着,豺狼虎豹一齐停下手中的训练项目,四面八方开逃。

赫延:“………”

他们见赫延径直朝迟哥休息室走去,扣了三下门没人打开,后一脚踹开。

宋辞也离赫延其实不远,跑了几圈后也没绕过他,最后立在原地。

抬脚进门之前,赫延余光瞥他一眼,目光阴冷。

“谢谢宋师兄。”

“不……不用客气。”宋辞也抓了抓寸头,挤出笑:“还是叫我宋辞也,听起来顺耳。”

“师兄就是师兄。”赫延一字一字说。

“……”宋辞也眉毛倒竖,递出手里的东西:“好吧,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要不要吃点儿夜宵?”

赫延忙活了一下午,晚饭也没怎么吃,肚子确实很空,但。

“不用了。”赫延肩背绷得很直。

“好吧。”宋辞也呵呵笑两声:“你以后想吃的话,我给你做,你是第二个——”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就见赫延从他身上收回还算温和的目光,眼神一变,入了他迟哥休息室。

由于身量太高,赫延还不忘低了一下头。

宋辞也收回嘴角,忙不迭扔了沙拉,扒着窗台偷看。

“生人勿近”休息室,窗帘像以前一样紧闭,宋辞也只能通过门框上方的玻璃小窗窥探里面的情况。

过了一会儿,张宁也跑过来,然后是大小黑熊、所有豺狼虎豹。

只见他们迟哥不慌不忙在椅子上坐了一小会儿,然后就被赫延揪起衣领,抵在了墙壁。

桌子上掉落一根原木铅笔,即刻迟哥就把赫延扑在了床上。

两个人在床上滚了几十圈,他们迟哥一会儿上一会儿下,最后跪在床上,抵着赫延的胳膊说了几句话。

赫延丝毫不示弱,甚至比他迟哥强了好几倍。他踢了一脚迅速翻身站起来,将他迟哥拉起来又抵在了桌面。

宋辞也他们看得眼花缭乱,要不是两个人衣服颜色差的多,他们还真分不清谁是谁。

再这样下去,他们迟哥恐怕情况不妙。

于是,宋辞也带头劝了几句。

“赫延,有什么话好好说,这两天你跟迟哥不是相处得挺愉快吗?你忘了咱们微电影还没拍呢,迟哥在里面已经想了很长时间的剧本了。”宋辞也这个棒槌想来想去,也只能拎出课业这个他们唯一的、有交集的东西。

张宁心说:这叫愉快?

小前锋拉开宋辞也,敲了几下玻璃:“是啊赫延,今天下午你还帮我和老八把休息室的门换了,我俩还没来得及说谢谢你呢,你就走了。”

老八站在旁边,一脸沉默。过了几秒,他点了个头,表示赞同。

眨眼的功夫,门咔哒一声被人打开。

豺狼虎豹飞速站成两排,让出一条道。

无论是谁出来,他们都不想死。

赫延的头发微乱,他脸上毫无血色,像被人刷了一层白霜。

他松开门把手,立在原地,余光像后一瞥,说:“齐清晨是我的底线,你再敢动他,但凡我在松大一天,定会拔了你的狗牙,薅了你的狗毛,掀了你的狗馆。”

然后,他又冷冰冰扔了一句“流浪锦西去吧”。

赫延板着脸走后,宋辞也连忙滑进休息室。

然而,并没有什么落脚的地方。

三个大箱子早在混战中歪倒,迟哥的摄像器材七零八落躺在地上,他最常用的一台单反镜头也歪了。

迟哥躺在桌子上,喘了几口急促的气。他不轻易发火,一旦真发起火来,可不就是多做几个俯卧撑、蛙跳什么的事儿了。

谈迟的腰动了一下,撑着桌子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宋辞也打量他,身上没什么明显的伤,但是耳朵通红,嘴角又冷淡地绷着,脸色好像比赫延的还难看。

宋辞也呼吸都不敢喘,弯腰去捡地上的东西。

谈迟垂眼看见他,冷冰冰问:“谁让你进来的?”

“………”宋辞也撅着屁股,轻手轻脚往门口挪。

挪了两步,谈迟微闭了一下眼睛,叹口气无奈说:“算了。”

宋辞也转回头:“迟哥,球馆马上熄灯了,我开车来的,送你回去吧?”

谈迟轻轻点了一下头。

熄灯后,球馆门口。豺狼虎豹这次球服都没来得及换下来,就不得不四散开来。

宋辞也锁着铁门,谈迟双手交叠放在胸前,懒散地站在白桦树下,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宋辞也开着一辆跑车过来,他熟练地转着方向盘,突然想起一件事。

“迟哥,赵天亮挨了那么多鞭子,他已经知道错了,要不明天早上就把他放了吧?”宋辞也一本正经说:“我跟他虽然有仇,但毕竟打了多场比赛,也打出感情来了。”

谈迟点了一下头:“嗯。”

坐在宋辞也车上,谈迟看了一眼白桦树下的小电摩,深沉说:“你去查查今晚音乐厅的事,如果是人为,你知道该怎么做。”

“迟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我一定把迟哥的事办得比我的事还完美。”宋辞也一脚踩下油门,在保安关门之前冲出了校东门。

他看了一眼谈迟的后脑勺,问:“可是迟哥,如果是意外呢?”

谈迟闭上眼睛,没有吭声。

如果是意外,他也是我此生最浪漫的意外。

东操场,赫延奋力一圈圈跑。

出馆的时候,他是异常平静的。可能是因为打架消耗了体力,也可能是他反射弧过长,又有可能是当他被别人说出“你喜欢齐清晨”这个秘密,心里压着很久的东西仿佛被人提了一下,慌乱中带着放松。

赫延一步步踩上主席台。天空很高,夜色很黑。赫延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只觉得衣衫单薄,气温越来越凉。

他不会讲故事。他不知道高中那两年的故事该从何处讲起,存在于脑海中的只是一些零碎的片段,他连线都串不好。

校东门外。宋辞也将跑车停在马路边,他迟哥从副驾跳下来,“砰”车门关上。

宋辞也连忙摁了一下按钮,车窗缓缓落下。

他胳膊压在玻璃,探出颗寸头。

“迟哥,真不用我送你回去?”

“跟你说了,晕车。”

“………”

宋辞也想了一下,他也不是第一次开车送他迟哥回家了,晕的哪门子车?

但迟哥都说了,他只能在自己身上找问题。

“那行,迟哥你慢慢回,我先走了。”

“嗯。”谈迟点下头。

宋辞也关上车窗,刚跑两步,不放心地从后视镜看了一眼。

迟哥,你走反了。

校东门已关,谈迟懒得跟那俩保安废话,直接纵身一跳,翻墙而过。

他在锦西混大,这一下有点重操旧业的感觉。因为太久没翻过了,他甚至在落地时,右腿颤了一下。

四处是茂密的白桦林,谈迟从林子里穿过去,走到东操场门前。

他看了一眼主席台上坐着的单薄人影,转身椅在了白桦树干上。

书包里的手机嗡嗡响了两声,才把赫延从失神中叫回来。

是黎川打的视频电话。对方脸很红,带着亢奋和痛苦。他身后是赫延为齐清晨准备的露天派对,彩色的气球、热闹的人声,与此刻的东操场的幽寞截然不同。

赫延知道,齐清晨喜欢热闹,也是他把十四岁的他拉入到他的热闹中来,才有了他们如今的样子。

黎川叫了几声“延哥、老大”,他手搭在另一个人的肩膀上,看衣服,是齐清晨。

齐清晨只露出了左肩一小块儿,过了一会儿后,才朝屏幕探了探脑袋。

他的脸比黎川的脸要小一些,皮肤也比他白,眼神迷离,歪倒在黎川身上。

黎川拍了拍齐清晨的脸,有些无奈的抗拒说:“老大,你哥跟个粘虫一样,我都没见过他这样的,他是不是每次喝完酒都这样?对了,老大,你怎么还没睡,这是在哪儿?”

“睡不着,出来散步。”赫延说。

深更半夜散什么步?

“哦,你怎么出来的?不会从六楼跳下来的吧?”黎川拍了拍嘴:“呸呸呸!你回去的时候,跟宿老头求求情。”

赫延点了下头,目光一直落在齐清晨。他扒着手机屏幕,看见了齐清晨脖子上的小红点,着急问:“你们喝的不是我买的酒?”

黎川说:“对,你买的酒喝着没劲。齐清晨又给大家重新订的。”

“别让他喝了,我马上过去。”赫延熄掉手机,利落地跳下主席台。

他跑的太快。十来秒后,在操场门口越过了一只狗都不知道。

谈迟看着赫延翻墙出了校门。松大的墙其实很高,一般很少有男生翻过去或翻进来。然而,赫延不慌不忙,三两下动作敏捷,关键是姿势非常帅。

这逼装的。

赫延将齐清晨从露天派对带到了附属医院。黎川他们都不知道,齐清晨对酒精过敏,这是他的小秘密,三两杯可以,而且必须是超低度的。

但是,齐清晨今晚给自己灌了一整瓶洋酒。

这已经是九月份以来,第二次了。上一回是新生晚会那天,也是这家医院。

点滴瓶里的脱敏药水一滴一滴注入毛细血管,艰难地与酒精对抗。

齐清晨躺在病床,昏沉沉睡着。他紧闭的眼皮下通红,整个人被醉意熏染。

赫延洗了一块热毛巾敷在齐清晨额头上,他的手腕还是像上回那样被齐清晨抓住了。

齐清晨:“初冉,林初冉。”

赫延:“………”

赫延是傲娇的,他一直都是傲娇的。良好的出身、优秀的成绩、还有出挑的样貌。

十五岁,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以把两个好朋友撮合在一起。

十六岁,他又觉得自己无能为力。林初冉走的那天,他可能比当事人还要难过。现在,他连最简单的陪伴一个人都做不好。

凌晨两点,附属医院的灯光是暖暖的橙黄色。赫延垂下眼看着齐清晨,轻声应了一句:“在。”

在,我一直都在。

虽然我不是她,但是赫延会一直在。

赫延坐在病床前,一整晚没睡。

凌晨五点钟,天蒙蒙亮,他拉开病房门,准备去洗把脸。然后在走廊,一只狗正躺在长椅上酣睡。

赫延轻轻关上病房门,转身看着谈迟。

发愁,心烦,胸口闷。

几乎想不到任何美好的词汇。

赫延无视他,去洗手间洗脸。

然而等他回来,他就在走廊,被狗爪子扯住衣角。

“松手。”赫延声音有些沙哑。

“走廊这么宽,为什么偏偏走我这儿?”谈迟眯着眼睛,声音懒懒的。

“道路行驶规则。”赫延将衣服扯回来。

“………”

刚迈开两步,又被谈迟叫住。

“等一下。”谈迟捏了捏眉心,翻身坐起来:“有个问题要问你。”

赫延余光向后一瞥:“我不想答。”

“………”

赫延进了病房门。

两个小时后,医院走廊铺上了一层金色阳光。赫延拉开门,去买早餐。

谈迟还在那里坐着。他侧脸刷白,眸光微垂,死尸一般靠在长椅背。

这个点医院已经热闹起来,值班的小护士路过,忍不住往那里看。

赫延走过去,看着他的脚尖,很想踢一脚。

“唉,你在这干什么?”赫延问。

“看病。”

赫延扫视四周,目光又落在他身上:“5点就过来了?”

“人少,不用排队。”

“………”

医院八点开门。

赫延对着这个智障,点了点头。

“你都知道这么多了,还有什么要问的?”赫延给他留了一点耐心。

等了半晌,谈迟没有吭声。

赫延心里叹口气,抬脚欲走。

“你有多喜欢他?”谈迟忽然抬眸问。

“…………”

赫延沉默了一会儿:“与你无关。”

“怎么和我无关?”谈迟站起来与他面对面:“你为什么总是对我这么凶?我们好歹算是朋友吧?”

赫延瞥一眼他翘起的狼尾毛,欠揍地说:“不算。”

“………”

谈迟:混得挺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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