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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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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声雷响,窗外下起了雨。

“谁知道呢?”什莱说。

本来说完就准备走的,临走前什莱突然想到,“对了,老头让你有空的时候去他那看看,说你好久没去了。”

“好。”

经过什莱这么一打岔,岑言脑子里也没这么乱了,拿起终端就开始捣鼓。

窗外的风似乎很大,夹杂着小雨,滴滴答答砸向窗户,风刮的不太稳固的窗户哗啦哗啦响。

恍惚间,岑言好像听到窗户外有声音。

她心念一动,赶忙下床去开窗户,果不其然。

“晚上好。”来人面带笑意。

像是跋山涉水的旅人,途经风雨,跨过山海,到达旅途的终点,来到她的窗外,敲敲玻璃,然后告诉她,晚上好。

司桉栢铂金色的长发有几缕露出帽衫,贴近皮肤,浑身上下已经被雨水淋湿,像一只湿漉漉的小狗。

他微微低头,目光像是在看她,“我可以进来吗?”

司桉栢的眼神像是落在了她的身上,仿佛没有聚焦点一般。

——他又看不见了。

那双浅金色的眸子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样,蒙上了一层阴翳,将整个世界与他隔绝开来。

岑言没说话,打开旁边的小门,一把把司桉栢拽了进来,拉到凳子上,用热毛巾给他擦脸上的水渍。

窗外的风雨还在肆意横行,一道紫色的雷电划过苍穹,房间被照亮了一瞬间,随即就是一声闷雷响起,轰隆声巨大,岑言说了什么,司桉栢没听清。

他现在的视野处于一片盲区,只能看见模糊的色块,像是调色格上的跳跃的色彩,但是他看不清岑言的脸,还有表情,只能感受到她的情绪似乎不太好。

他闭了嘴。

司桉栢任由岑言给他擦着脸,用干燥的毛巾擦拭长发,他就静静的感受着,与以往不同,他没有处于恐慌和未知的不安中。

在这一片狭小的空间中,有那么一刻的安宁。

“别生气了……姐姐。”他语气放轻,带着一点不安。

岑言的手一顿,“你还是去洗个澡吧……”又突然想起他现在看不见,“我给你办个凳子进去,你坐着洗。”

他听话的拉着岑言的手摸索着到了浴室。

“毛巾在左边,换洗的衣服在右边。”

她调好淋浴的水温,“快洗吧,一会儿感冒了。”说着退了出去,轻轻的关上门。

司桉栢手上拿着淋浴器,脱下衣服,开始洗澡。

岑言靠在浴室外的墙上,叹了一口气。

……

岑言放下手上的吹风机,摸了摸司桉栢的柔顺的金发,“好了,头发干了。”

“……谢谢。”

司桉栢穿着她找出来的一套睡衣,本来是她准备送给老头的,看样子司桉栢穿起来刚刚好。

“说说吧。”岑言克制住自己心头的烦躁和不耐烦,尽量放低声音说。

两人坐在床上,面对面看着,主要是岑言单方面的看着司桉栢,司桉栢微微低垂着头。

司桉栢留在这里,是为了找一点东西。

“什么东西?”

“我姑姑自1杀的证据。”

司白英在他的记忆中是个很漂亮,很有能力的女人,在军校毕业后进入联盟生物基因部门的核心职位,兢兢业业的工作了很多年,虽然在司桉栢小时候每次她打电话说的都是些他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但是他也知道,他姑姑是个很厉害的人,研究出很多厉害的药物,参与过一些联盟秘密研究所的实验,甚至一手促成了第二版联盟机械核心能源的发布。

她充满活力,耀眼,而又谨慎敏感。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第三星匪剿灭失败后就因为过量食用药物而自1杀呢?

“所以你是怀疑她不是自1杀?”岑言出声。

她看着司桉栢那双没有神采的眸子,像是在飓风过后没有掀起一丝波澜的海面,海面和风煦日,深海之下却是波涛翻卷,似乎在酝酿着什么狂风骤雨……

“她不是……她在去世前一天还说让我去她家拿礼物——是个章鱼形状的八音盒,第二天新闻就报道了,她死在家里。”

过于巧合和意外,他告诉了很多人不是这样,他们告诉他,司白英是多年抑郁成疾,有第一医院出的报告结果,还有她多年同事作证,他们亲眼看到过她不止一次吃药,她这么多年科研压力过大,联盟事务繁琐,导致她一直在服用抗抑郁药物。

而现在,她只是突然撑不住了而已。

她想要自由了。

她解脱了。

司桉栢不信。

“我在这里偶然得知了一点点线索……找到了个以前的证人……只是很可惜,他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司桉栢的声音停低了下来,几缕发丝顺着肩膀,垂到身前,看起来有一点……可怜。

“好了,我知道了……你……”

岑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也不擅长安慰别人,但看着司桉栢现在这副乖巧又可怜的样子又觉得闭口不言可能不是很好的办法。

房间灯泡坏了,岑言还没来得及去修,房间内,司桉栢垂着头,岑言看不见司桉栢的表情。

不会哭了吧……应该不会,小时候都在垃圾箱那种环境下都没哭过,现在应该更不会了。

岑言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把司桉栢那缕头发别在耳后,然后揉了揉他的头顶,……算是安慰吧。

司桉栢抬起头,她手指一顿,觉得有不太妥当,收回了手。

司桉栢的眼睛还没好,岑言看着那双像是铂金石一样的双眸。

“你的眼睛,怎么又坏了?”

上次见面不是就已经好了吗?原来还没有吗?连主星都无法医治你的眼睛吗?

铂金石是这里最为昂贵,数量最稀少的一种矿石,生产极为不易。浅金色的石头在阳光的折射下会呈现出金色璀璨的光芒,光芒细腻柔和而又旖旎,只是铂金石的硬度不高,不能依靠机器挖掘,只能用人工,慢慢地去挖出来,珍贵而又脆弱的一种东西。

现在岑言面前的司桉栢就给她这种感觉,蜷坐在床上,金色的发丝布满肩膀,双眸在雨夜的闪电中,摄人心魄,但双眸失焦,犹如珠玉蒙尘,令人惋惜。

“没关系,我只是忘吃药了而已,有人去帮我拿了,所以……我可以在这里多待一天吗?”

“可以,当然可以。”岑言看向这么一双眼睛,说不出拒绝的话,特别是这双眼睛还水意氤氲的看着你的时候。“那,早点休息?现在已经凌晨了。”

“好。”

岑言从衣柜拖出一套新的被褥铺好,“这床被褥洗过还没用过,你用这套吧。”

“那你呢。”司桉栢听着她的动静说。

房间只有一张床。

“我睡地上就好。”岑言手脚麻利换好两套被褥,她在狭窄的过道铺好凉席,再放好被褥。

被褥两边过长,多出来的部分只能高出地面,堆积在两侧,形成一种“包裹”的形态,岑言还挺喜欢的,这种环境只会让她更有安全感。

“这不就好了。”岑言还记得司桉栢身上的伤,“你伤今天还没好呢,昨天一身血淋淋的出现在我面前,不知道的以为我要在出租屋毁尸灭迹呢。”

“今天要我给你上药吗?还是自己来?”顾及着司桉栢的眼睛,岑言还是自己上手了,她拿出抽屉里昨天买的药。

“我自己来就好了。”

司桉栢生出了一点不好意思,脸上闪过一丝窘迫,少年精致的眉目染上一点生动的神态。

昨天他是昏迷过去了,所以没办法自己上药,今天还清醒着,怎么能让他人代劳。

那好吧,岑言坐在地上,仰头望向司桉栢,“我知道你觉得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所以我没有告诉过其他人,你可以放心,什莱也不知道。”

她说完躺下,撇了一眼司桉栢,“好了,你擦完药就睡吧。”

她闭上眼睛,听着床上司桉栢打开药瓶的声响,这么一通折腾下来,她突然觉得好像没有之前那么烦躁了,白天的听过话也仿佛抛到了九霄云外。

过了好一会儿,司桉栢擦完了药,他以为岑言睡着了,轻手轻脚放好药瓶,慢慢地躺了下来。

“谢谢你送我的终端,我很喜欢。”

这时床边传来了岑言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她快要睡了过去,不仔细听司桉栢或许会以为是梦话。

他弯了弯嘴角,对着岑言的方向笑了笑,“不客气。”

“是我要谢谢你才对。”

他一点一点挪到床沿上,侧过身子,“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在F星,昨天,还有今天。”

岑言笑了笑,快睡过去了。

“那我可以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吗?”

岑言睁开眼睛,正对上司桉栢那双带着一点试探和询问的神态。

她想和盘托出,想着隐瞒,“没什么,上模拟仓的时候被老师骂了一顿,说我对比赛不上心……”

仔细想了想,岑言还是说了实话,包括被艾特骂的每一句话。

可能是因为他已经在脑海中反反复复回忆了很多遍,现在才可以一口气全部复述出来,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抱怨。

她在这里也没什么朋友,不和司桉栢说,她也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好的倾诉对象了。

司桉栢靠在床边撑着脑袋,认真的听着她的每一句话,听着她在比赛里的反应,听着艾特骂她的话,听着她拿到晶核那一瞬间的心情……

仿佛他参与过她在学校时的生活,那个鲜活又孤独的形象立在了他的面前,不想当出头鸟也不想拖后腿,图着眼前的安逸但是又在努力地生活着……

“其实我知道他说的是真的,但我还是有一点不服气……可能是我太犟了吧。”

“他没说错,你也没想错,你们的目标是不一样的,所以在这件事的处理方式上就会不一样,这个老师他应该是想,培养出来的苗子可以有更好的归宿,可以进校队,可以去比赛,可以上战场,所以这种人他就需要和更看重队友之间的配合和齐心协力……”

而岑言比较独,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原因,她喜欢凡事靠自己,对于别人的信任在她这里是没有的,她更喜欢一手包揽所有的事情,而不是分担给别人,要是真的分担给别人,这对她来说才是更大的压力,她会随时担心别人的进度,有没有遇到问题……

司桉栢谨慎着用词说着。

“或许,下次……”

“诶,我说出来好多了,今天就先这样了,我困死了……昨晚也没睡好,先睡觉吧,明天再说。”岑言打断了司桉栢的话。

司桉栢躺了下来,“好,晚安。”

“你明早吃什么?”岑言打了个哈欠问。

“馄饨。”

“好。”

或许是真的困了,说完后岑言睡得很快。

司桉栢侧头看着她睡的很香,点了点终端,“离远一点,别离太近。”

那边很快回复:好。

窗外的树枝被风吹得作响,风声在窗外呼啸而过,窗户哗啦作响,司桉栢就着窗外的风雨声,合被而眠。

……

早上司桉栢醒来的时候,岑言已经出门了,窗帘被拉得严实,阳光透过缝隙照了进来,窗帘上的花纹的阴影倒映在房间。

桌上放着一碗小馄饨。

在窗帘的阴影处,还在冒着热气,白烟袅袅,徐徐上升——刚买不久,岑言也应该刚走。

终端“滴——”的一声,收到了一条消息。

“我去学校了,记得吃早饭,时来不在,现在房间里只有你,不用担心。”

下面附带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

岑言其实今天并没有课,但是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她还是来了。

在学校里绕了大半圈,就决定还是去模拟仓躺着,她一整天都呆在模拟仓,可能是被艾特的话刺激到了,一口气就耗在了第二层。

硬是把第二层通关了。

等模拟仓打开的那一刻,岑言身上疼痛的感觉消失,叹了一口气,按下按钮,关上了仓门。

第三层。

场地特殊,是关于土行虫兽的关卡,面前一眼望不到尽头的甬道,湿哒哒的墙体,上面还在不停地滴下来粘液。

有够恶心的。

粘液滴到身上,腐蚀了机甲,甚至滴滴答答地滴到操作室里面来,皮肉开始感到疼痛,像硫酸一样的东西,继续这样下去,机甲都得化了,只能重开。

岑言忍住恶心,控制着机甲往前跑去,一路上机甲已经快被腐蚀的破损不堪,机甲是这么脆弱的吗?还是是受这个关卡里面特定的场景影响?

旅途的中间怪物会从任何一个地点窜出来攻击她,她一路斩杀,几乎快到了道路的尽头时,在一个转弯,被巨兽一口吞下。

仓门打开。

岑言睁开眼睛,喘着粗气,灼烧的痛感还停留在身上,她缓了缓,走到尽头就是被吃了吗?

什么甬道,这个场景就直接就是虫兽的肠道里,尽头的位置就是虫兽的消化系统,所以不到达尽头就可以?那该怎么赢呢?

这么恶心的关卡到底是谁设计出来的啊,他精神真的正常吗?

岑言点开关卡提示:当你不小心被虫兽拆吞入腹后,现在你在它的肠胃里,千辛万苦走到尽头就是绝路,你会怎么通关呢?

所以这个设计者是真的被吞下去后才想出来的关卡吗?

岑言忍住恶心,关闭模拟仓。

重新开始!

岑言:一个自己喝营养液还要给别人买小馄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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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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