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把高岭之花拉进被窝 > 第22章 病城围困

第22章 病城围困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陈禹方皱着眉头打量眼前这个陌生的姑娘,分明是个素未谋面的人,却为何知道自己的名字?还叫得这么自然?

他放下腿,用话本抵着江榆的额头把她推远:“本官认识你吗?叫得好像我们很熟一样。”

眼里尽是嫌弃。

若只是这张脸,江榆可能还会恍惚自己认错了人,但是配上这个眼神,是陈禹方,错不了!

可是上一世他不是入朝为官了吗?怎么会成为临临溪县的县令呢?她旋即就明白过来,上一世陈禹方有驸马这一身份加持,在官场上自然是平步青云的。

想通此节,她恢复了神色,收回扇子抱着手臂,也是傲慢轻狂得不得了:“不熟,略有耳闻罢了。”

陈禹方靠在椅子上,姿态随意,看着江榆,嗫嚅了一下还是选择沉默。

不知为何,跟眼前这女子说话总有和她拌几句嘴的冲动,否则浑身不得劲。

然而这到底是公堂,他一拍惊堂木,随意道:“升堂吧。”

一旁的师爷低声咳了一下,对陈禹方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陈禹方瞥他一眼,不情愿地将纱帽戴在头上。然后才对江榆道:“升堂了,你再站在这里,可就是扰乱公堂了。”

江榆站着不动,道:“我有冤情。我要状告临溪县县令。”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一片哗然。

陈禹方却是一副事不关己无所谓的模样:“哦,先来后到,你先下去。”说罢朝旁边一指。

江榆大摇大摆,往旁边听审的椅子上一坐。这往日都是上官巡视坐的位置,按理说她是坐得的,但是现在她在旁人眼中不过就是个傲慢的小百姓罢了。

师爷当即便提醒道:“这位姑娘,你要站到下面去。”

江榆哪里有过自己站着,别人坐着的时候?只不过她现在身份不方便暴露,便理不直气也壮道:“我身负重伤,站不得。”

说罢还十分应景地咳了几声。她这倒也不是做戏,毕竟车马奔波一路,撑到现在全是硬撑。

然而师爷可是目睹了她方才气焰嚣张的模样,哪里会信?正要赶人,却听旁边的陈禹方道:“把方才那两个人提上来。”

师爷欲行又止,指着江榆道:“大人,她……”

陈禹方有种连话都懒得再说一遍的不耐烦:“我说把人提上来。”

师爷吃了瘪,只好作罢。

江榆正想着她不是已经解决了排在自己前面的案子吗?便听外面传来“咩咩~”的羊叫声。

果不其然,就是方才拦着她的一男一女。

“青天大老爷!”男子率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大人为我做主,我挨过今年就指望着我这只羊呢!”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衣摆一掀,也跪了下去。

江榆道:“我不是给了你们钱吗?”

男子突然头一缩,怯怯地看一眼公堂上的人。

江榆扭头,见陈禹方手里一抛一抛的,正是她那一吊钱。

陈禹方嘲讽道:“有你这样断案的吗?现在,它是赃款了。”

说罢,把钱往桌案上一扔,走了下来。

身为新科状元,陈禹方算得上是才貌俱佳,看上去有芝兰玉树之质。

然而江榆却知道,陈禹方并不是很讲究表面功夫的人,只不过是白净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其实私下里很是落拓不羁。

比如现在,他官袍穿得松松垮垮,纱帽下还露出几缕不羁的碎发飘啊飘的。

上一世他入朝为官就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别人上朝是朝拜,他上朝像祭拜。

陈禹方对女子道:“你说这是你的羊?”又扭头对男子道,“你也说这是你的羊?”

二人齐齐点头。

陈禹方一摆手,蹲下来,扳着羊头冲着自己:“你自己说,你是谁的羊?”

百姓:哈???

羊:咩~~~?

江榆用扇子抵着下巴,对此见怪不怪。

众人还觉得诡异又莫名其妙时,便见陈禹方站了起来,拍拍羊头:“本官已经知道了。”

男子和女子都是一脸难以置信,异口同声道:“不是,大人?”

陈禹方坐回位置上,问道:“你,今日带着你的羊去哪了?”

男子道:“我今日带着羊进城打算卖掉,但无人来买,就拐回来了。”

陈禹方问另一人道:“你呢?”

女子道:“我照例每日带着我的羊去山上吃草,邻里百姓可以作证的。”

陈禹方闻言一拍惊堂木:“你对小羊不错,就是你的了。”手一挥,“回去吧。”

男子道:“啊?大人,这是什么道理啊?”

陈禹方却是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直接道:“下一个!”

那男子却不甘心,仍旧跪在那里讨要说法。

陈禹方懒懒地看着他:“说法重要吗?是不是你的你难道不是心知肚明?还是想让我将你卖羊的钱一并收归公有?”

男子听闻此言顿时惊惶,终于心虚地低了头,灰溜溜走了。

“真是贪心啊!”外面围观的百姓都看得意犹未尽。

“神了!”

“咱们的新县令还能听懂羊叫呢!”

一旁的师爷却是一脸为难,他总不能把这离谱的断案过程记录在案吧?

江榆道:“原来这就叫断案,百闻不如一见。”

“热闹看够了?”陈禹方斜斜地看她一眼,“你要状告本官?告什么?”

江榆道:“误会,我本来要告的是上一任的县令,现在我想翻个旧冤案。”

一旁的师爷一听,连忙上前道:“新官不算旧官账,天下冤案那么多,一个一个翻案,还顾不顾后人死活了?”

江榆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师爷:???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这么嚣张?

陈禹方一手将他挡开,问江榆道:“什么旧案?”

“今日一早,你们抓了一个人,叫徐风来。我来就是为了这个案子。”

此话一出,外面围观的百姓也都是一片哗然。

“这人果然是为了中原人来的!”

“听说主犯失踪了,是不是就是她包藏了主犯!”

“谁知道呢?看看大老爷怎么说吧?”

江榆默默听着,看来今日县衙门前水泄不通,就是冲着徐风来这一案。

陈禹方询问地看向师爷。

师爷却是神色紧张,冲陈禹方附耳低声说了句什么。

陈禹方道:“我没听清。”

师爷只好又低声说了一遍。

陈禹方掏掏耳朵,还是道:“听不清。”

师爷明白过来了,这个新上任的县令故意找他茬呢!

他神色勉强:“大人,有句话下官还是要提醒一下,您上任还不到一个时辰,有些事下官还没来得及交代。”

这话隐隐有一丝威胁的意味。

陈禹方依旧是万事无所谓的样子:“你也是无心之失,本官暂不追究。”

师爷:?

江榆抿嘴一笑,连她都能听出话里的玄机,她可不信陈禹方听不出来。

陈禹方道:“把徐风来一案的卷宗拿来。”

师爷对身后的几个皂隶使个眼色,几个人立即行动起来去找了。

江榆和陈禹方不经意地对视了一眼,却都是心照不宣地知道,定然是找不到了。

江榆察觉出这事中透着蹊跷,便道:“不必了,我要见徐风来。”

师爷道:“不能吧大人,他现关押在牢中,岂是随便就能见的?”

陈禹方点点头。“得给钱。”

师爷一个踉跄,低声提醒道:“大人,外面这么多人看着呢。”

陈禹方道:“那你的意思呢?”

“大人,此案主犯还未缉拿归案,容待日后再审。先让这位姑娘回去吧。”

陈禹方没理会,支着胳膊看向江榆,不做定夺。

江榆笑道:“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便勉强。”

说罢,伸手去拿案上的钱打算离开。

陈禹方却抢先一步伸手一捞,移到自己面前,抬头看向江榆。

江榆挑眉道:“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的钱,你若收了,可是贪赃。”

陈禹方一摊手:“我本来就是贪官啊。”

师爷听了默默擦汗。

陈禹方继续道:“何况你这是赃款,还是物证,我收了也是理所应当。”

师爷探头:“物证?”

陈禹方捻起一根夹在铜板里的羊毛:“喏。”

师爷正欲细看,陈禹方一吹,拍拍手。

师爷道:“大人,您这是破坏物证……”

陈禹方道:“不重要。”

江榆笑道:“从羊蹄子上的泥和一根羊毛就能判案,大人真是明察羊毫啊,钱归大人一点不亏。”一吊钱对她来说不值一提,她转身就走,留给陈禹方一个背影,“后会有期,陈大人。”

临溪县牢不大,关押的人不算太多,但江榆还是花了一会儿功夫才找到并认出徐风来。毕竟二人昨晚才第一次见面,而牢中又十分昏暗。

徐风来估计是累得狠了,隔壁牢房中鬼哭狼嚎,他看起来睡得还是很香。

江榆一拍牢门,吱嘎一响:“徐风来!”

徐风来猝然睁开眼,惊慌地跑过来,却是道:“嘘嘘嘘嘘嘘!求求了!坐牢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小点声喊!——咦,殿下怎么来了?”

“想来就来了。”江榆哪是善罢甘休之人,只要是她想要做到的事,谁也拦不住,何况区区几个狱卒呢。

江榆道:“别殿下殿下了,我如今身份不便暴露,”她略一思索道,“暂且叫我俞木吧,哪日想个好名字再说。”

徐风来对这个名字不敢恭维,笑呵呵地不点评:“殿……药喝了吗?”

江榆将手递过去:“喝了。可有好转?”

徐风来搭了脉,摸了一会儿,神色莫测,沉吟一会儿,摇了摇头。

江榆道:“生死不过一句话,但说无妨。”

徐风来叹口气:“好生静养吧,否则我真怕您连三个月都撑不过了。”

江榆收回手,其实她已有所预料,她方才施展轻功时就觉出与平常大不相同,竟有些吃力了。

“先回去再说。”

徐风来惊讶出声:“啊?您要劫狱?”

正在这时,江榆听到身后传来声音脚步声,紧接着就是陈禹方的声音:“得加钱。”

江榆被抓个现形,却也脸不红心不跳,戏谑地打个招呼:“这么巧?又见面了。”

陈禹方无语地看着她:“一脸狡猾相,说的话没一句可信。”

江榆道:“所以大人就来这守株待兔呢。”

“这叫瓮中捉鳖。”

江榆心道:没成亲说话也这么欠啊……

眼见二人就要斗起嘴来,徐风来不好意思地伸了伸手:“二位打断一下。”

陈禹方一脸漠然看向他:“你就是徐风来?犯了什么事?”

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徐风来当即整理一番头发,颇有风度地咳了一声,道:“在下徐风来,一介郎中,不曾谋过财害过命,家世清白,手段干净,莫名其妙就被抓到这了。”

陈禹方道:“若是实话,为何不敢看着我的眼睛说?”

徐风来:“呃,那……冒昧问一下,足下的眼睛在哪?”

陈禹方:“……瞎子?”

徐风来听这个语气颇为不善,转而对江榆道:“还是你们聊吧。”

江榆笑道:“我与县令大人也没什么旧可叙,就不聊了。人我带走了,钱明日就到。”

徐风来突然后退数步:“等下!这叫劫狱吧?是会杀头的吧?我一个良民,还是等沉冤昭雪,无罪释放吧。呵呵呵……而且我挺喜欢待在这的,没人打扰。”

江榆道:“你信他?小心到时候被屈打成招。”

陈禹方也同时凉凉道:“我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给你洗刷冤屈。”

两人几乎同时说完,对视一眼,陈禹方看江榆的目光有种说不出的古怪。

徐风来看不见两人之间的眉眼官司,继续道:“那各退一步,县令大人,能多关在下几天吗?几天之后,将在下带到哪都行。”

江榆难以理解:“你图什么?”

“此处无人打扰啊,我可以专心研究……你身上的毒还有百姓的疫病。”徐风来又转向另一边:“县令大人,在下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可否给在下备些纸墨?”

陈禹方道:“……我在这。”

徐风来神色尴尬,循声换个方向,彬彬有礼地躬身:“有劳大人了。”

一切安排妥当,徐风来老僧入定般角落里一坐,埋头钻研起来。

江榆见如此,也只好离开,反正有陈禹方在这里,一时不会伤及性命,且这案子背后主使者的目标似乎是孟煦,徐风来在这里并无不妥。

临走时,徐风来突然抬头,不好意思地笑笑:“那就不送二位了?”

陈禹方看一眼屋檐示意江榆:“地走还是飞走?”

“地走。”江榆大摇大摆和陈禹方一同出了牢狱。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