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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把高岭之花拉进被窝 > 第21章 病城围困

第21章 病城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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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榆这一夜休息得并不算安稳。伤口一阵一阵地痛,噩梦不断,期间醒过不少次,隐约看到一个人影在床边。

翌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

枕边已放好干净的衣物,江榆浑身无力,勉强起来换上,发现衣袖衣摆都偏长,想必就是孟煦的衣物——一身素色,只有银线绣出的暗纹在光照下若隐若现。

她向来喜着鲜衣,明丽张扬,突然换了一身这样的一件衣服,自觉还有几分轻盈飘逸。

“咕噜噜……”江榆揉着肚子,扶着墙推开门。

外面的院子里的药炉冒着白烟,清苦的味道弥漫。

烧着炉子,人去哪了?

她起来这么久,一点动静都没有,院子里又是一片狼藉,像是被抢劫了一番。

“你终于醒了。”

灶房里悄无声息地窜出来一个人,身量不高,看上去也不过十五六岁,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一开口,就没好气。

江榆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道:“哪来的小屁孩,说话这么没大没小?”

少年眼一瞪:“什么小屁孩!我是徐风来的弟弟!”

“原来是徐小风来,”江榆瞧他眉眼,与徐风来倒确实有三分相似,不过要比徐风来神气得多。“你哥呢?孟煦呢?”

斥自气急败坏道:“我有名字!我叫斥自!”然后大声道,“孟大哥一早就回京了,还有,很重要的事!徐风来方才让官兵抓走了!”

“哦……”江榆皱着鼻子循着饭味儿进了灶房,突然顿住脚步,“徐风来让官兵抓走了?”

“那么大的动静你竟然一点都不知道!有人把我们告到官府,污蔑我们是昌国细作,祸害丹难百姓。我从昨晚就待在屋里没出来,才躲过一劫……哎!你怎么坐下了,你不是公主吗?你去把我哥给放出来啊。”

江榆掇出条凳子,在饭桌前一坐,气定神闲道:“我总得知道来龙去脉吧,平白无故的我就去要人,你们真是昌国细作怎么办?”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亏我们还想着怎么解你的毒,你竟然要见死不救,你们丹难人就是这么忘恩负义吗……唔!”

“闭嘴。”江榆抬手在斥自嘴里塞一个馒头:“你小子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到底怎么一回事,说清楚了。”

说罢,她抬起手,瘦竹钻了出来,朝斥自示威一般吐着信子。

斥自一声惊叫,当即退避三舍,馒头也从嘴里掉了出来。

江榆冲斥自弯眼一笑:“乖乖听话,不然它咬你哦。”

斥自噘着嘴,却也不敢不听话了,忍气吞声地拾起馒头。

江榆忍不住扶一下肩膀,动作太大,肩后又是一阵锐痛。

斥自转身端出来一碗药,往江榆面前一放:“徐疯子让你喝了。”

江榆讶异地一挑眉:“解药?这么快?”

“才不是呢,你以为三不觉那么容易解?”斥自道,“这是徐疯子给你暂压毒性的药。”

“哦……”江榆心头一灰,却还是一口气给闷了。“竟然一点也不苦?”

斥自凉凉道:“不是不苦,是你三不觉的毒性开始发作,已经失去味觉了。”

江榆咂摸咂摸嘴,果然是什么味道都品不出来了。

她指着狼藉的庭院,道:“说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中秋那晚孟煦突然离京,是因为延榆爆发了瘟疫。

一开始,官府以为是平常的时疫,没有重视,开设了几个药子所,专门为得了瘟疫的百姓放药。

然而几个月下来,得了瘟疫的人接连暴毙,一而十十而百,夜夜尽是哭声,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整个延榆就像是一座病城。

瘟疫肆虐,百姓惶恐,自然便有乱民闹事,官府屡禁不止。药石无效,百姓开始认为是邪祟作怪,再后来,又有了另一个声音——

中原人不祥,将邪祟招致丹难,祸害丹难百姓!

因为,这疫病最开始便是从延榆的临溪县出现的,而孟煦的药堂便开在临溪县。

一开始孟煦他们的药还有人愿意吃,可见疫病未除,害了疫病的人接二连三地死去,有关中原人不祥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大,三人成虎,百姓们渐渐意识到不对,矛头齐齐对准异己,怀疑孟煦他们从中作梗。

斥自气急败坏道:“简直是岂有此理!”

江榆听得频频点头,时间刚好!喝完最后一口粥,空碗在桌上一磕,问道:“你为何叫徐风来徐疯子啊?”

斥自:?????这重要嘛!

在瘦竹幽幽注视下,斥自压抑心中急躁,好声好气解释道:“因为徐疯子一遇疑难杂症就跟疯了一样,不找出解药决不善罢甘休。你见到他就知道了,你快去把他带回来吧。”

江榆不急不躁地问道:“有马吗?”

斥自火烧屁股道:“有!”

“好!徐风来现在何处?”

“临溪县县衙!”

啪!马鞭扬起,一骑绝尘!

县衙门前不知为何被围得水泄不通,江榆身上负伤,一路颠得七荤八素,下马之后脚都是飘的。

三不觉真是绝!

勉强站稳后,江榆发现众人都扭头奇怪地盯着她。

那目光中带着点警惕和敌意。

江榆视若无睹,直接往衙门里走,原本围在衙门前的人群顿时如避蛇蝎地给她开出一条道。

江榆自忖自己长得也不算是凶神恶煞,怎么大家一见她就像见了鬼一样?

正奇怪之际,便听人群中传出来的几句交谈声:“外乡人?”

“不会是中原人吧?”

“诶!晦气!”几个人又猛地向后退了一大步。

江榆眼刀横扫过去,原本窃窃私语的几人顿时噤声,眼神闪躲。

江榆冷哼一声,一昂头,大摇大摆穿过人群。砰!砰!砰!对着冤鼓就是一顿敲。

里面急慌慌跑出来几个皂隶:“是何人鸣鼓?有何冤情?”

江榆将鼓一丢:“我要见你们县令。”

皂隶瞧江榆这大剌剌的架势,颇有些嚣张,然而一身素朴衣着,又不像是什么富贵人家,不免有些摸不着头脑:“你是何人?”

江榆不答反问:“怎么?你们这儿的县令寻常百姓见不得?”

“时辰未到,等着吧!”几个皂隶瞧她这副模样,以为她是寻衅滋事的,便不再搭理。

江榆心知肚明,下面的这些官员大多不管平头百姓,只受理地方大户的案子,收他们的钱,为他们擦屁股。

她抬脚就往衙门里走,反正这县衙她也不是不敢闯。

然而刚没走几步,她的胳膊就被一男一女给拉着了:“哎哎哎,姑娘你得排队啊!我们可是比你来得早。”

江榆下意识抽出手,与他们保持着距离:“你们也是来报官告中原人的?”

二人俱是摇头。

江榆这才注意到二人手中都牵着一根绳子,绳子拴住一只无辜的小羊,冲她“咩咩~”地叫。

那男子先开口道:“这人牵走了我的羊,被我逮着后还不承认!”

女子一听就不乐意了,绳子朝自己一捞,那羊又是“咩~!”的一声惨叫。“这分明是我的羊,你恶人先告状!”

男子也用力夺绳子:“你血口喷人!”

“咩~!”

“你才血口喷人嘞,我的羊我会不认得?”

“咩~!”

“……你&……我*#¥**”

“你才&……我&%&”

“咩咩咩~~~!!!”

眼见两人越说越激动,羊叫得一声比一声凄惨。江榆只想速战速决,横插二人中间,夺过绳子,一手推开一人,问道:“你们的羊值多少钱?”

“今年流年不利,我就指望着我这羊过年呢!少说也是七十文!”

“好说。”江榆取出一吊钱,朝上一抛:“一人得钱,一人得羊,自己分吧。”

“我的!”两人自是不约而同地去抢高高抛起的钱。

江榆满意一笑,负手离开。

公堂上,“正大光明”的牌匾下坐着一人,身着深蓝官服,纱帽摆在一旁,双腿交叉着跷在桌岸上,身子歪在椅子里,抱着个话本挡住脸。

也不知是不是正在兴头上,脚尖还一点一点的,看上去要多懒散有多懒散。

江榆远远就“哼”了一声,原来是这么个县令,那这临溪县的冤案恐怕不少。

走上前去,扇子往桌案上一拍,身子向前一探:“你就是这儿的县令?”

对方看着话本波澜不惊,悠闲的声音从书后传来:“你就是刚刚闹着要见本官的刁民?”

闻言,江榆瞳孔骤然一缩,这声音!她再熟悉不过了!

对方把书放下了一些,露出半张脸,眉清目朗,目光中的不耐烦毫不掩饰。

江榆脱口而出:“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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