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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把高岭之花拉进被窝 > 第8章 引蛇出洞

第8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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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用膳,众人聚在一处。

按照规矩,公主用膳,面首只有伺候的份。

但是江榆常年在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若是自己一人吃饭,便觉得连味道都淡了几分。

大家围坐在一处,方显得热热闹闹。

何况,这样也避免了那四人中有人想在饭菜中做手脚。

入座后,大家自觉地把江榆旁边的位置空出来,留给孟煦坐。

毕竟人家是驸马,他们能上桌吃饭已是越距。

然而孟煦却迟迟未到。

几个小厮前去西斋寻人,江榆吩咐备饭,脸上已有几分不耐。

座间有人瞧出她面上愠色,便道:“白日里我还见驸马了,驸马虽是中原人,性子倒是不错的,待人亲切温和,对谁都是笑意有加,也不曾故作姿态。”

亲切温和,笑意有加?

江榆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的相处,她只觉出孟煦对她拒之千里之外的疏远,毫无半点亲切之意可言,更不用说什么笑意有加。

她突然想到暖春楼与孟煦偶遇之事,顿时了然。

是了,孟煦喜欢男人,当然对男人笑意有加,对自己是避而远之的了。

又听到有人应和前人的话道:“西斋离醒堂又远,驸马说不定是路上有事耽搁了也未可知。”

江榆面色不悦地提起筷子:“吃饭!”

众人顿时消声敛气,默不作声地吃起来。

小厮很快回来,然而依旧未见孟煦的身影。

因为害怕,小厮禀报的时候语气有些发抖:“西斋没人,驸马恐怕是出府了。”

“退下吧。”江榆淡淡道,面上瞧不出什么情绪。

只有饭桌上扒饭的声音顿时响成一片。

江榆挑了一块鱼肉,但瞧见里面夹了一块青椒,便随手放到旁边羡鱼的碗里。

“多吃点肉。”

羡鱼原本扒饭的动作突然僵住。

江榆不明所以,道:“不喜欢就扔了。”

羡鱼飞快地摇摇头,面前的一条鱼被他吃得仅剩一半了,怎么可能不喜欢。

他刚才吃得飞快,完全是将这顿饭当断头饭吃的,驸马拂了公主面子,场上气氛的压抑他早就敏锐地察觉了。

公主若是生气,他们这些命如草芥的小人物,几条命都没了。

只是他没想到杀人不眨眼的将军,高高在上的公主竟然会在生气之余,亲自给他夹他爱吃的鱼肉。

传闻中残暴至极的玉面罗刹其实……也不是那么可怖嘛。

他吃饭的动作慢了下来,既然不是最后一顿饭,还是细嚼慢咽地吃好。

江榆刚放下筷子,远远便瞧见一个姗姗来迟的身影。

不是孟煦是谁?

孟煦扫了一眼围坐的众人,问道:“殿下找我?”

江榆简直要气笑,她早就让人告诉孟煦晚间一同用膳,对方却还能一副一无所知地模样问自己。

她已半饱,便道:“来得正巧,我吃好了。”

说完,一双眼直楞楞地盯着孟煦,立马便有几个小厮端来清口茶和痰盂。

孟煦会意,默不作声地端过一旁小厮备着的茶具,拿到她面前。

江榆喝了一口清茶漱口,盯着孟煦吐掉:“这么晚了,你出府做什么?”

孟煦又递给她一块布,没有着急着回答。而是道:“我想开一家医馆。”

此话一出,大家都看好奇地过去。

羡鱼一脸崇拜地问道:“驸马还懂医术?”

孟煦道:“略懂一二,倒是有一位友人,深谙岐黄之术。我瞧这位兄台面色苍白,精神稍懈,莫非是近日忧虑过甚?”

羡鱼眼睛一亮:“驸马真是神了,自打知道被选为面首,我……”

猛地注意到一旁落在脸上的目光,他话锋一转:“我高兴得几日睡不着,又担心侍奉不好殿下。”

最后半句话完全是面对着江榆说的。

孟煦淡然一笑:“若是不嫌,可以到西斋来取药。”转而对江榆道,“我寻了京城的药材铺和医馆,京城药材繁多,一应俱全。所以,我想在延榆开一间医馆。”

羡鱼讶异出声:“延榆?”

延榆虽然离京城极近,但是毕竟要在城外经营,到时候难免分身乏术,自然会常常待在城外。

哪有驸马天天不着家的?

江榆倒不甚在意,反正她早晚要与他和离。

至于他日后要走什么路,如何风生水起,也与她无关。擦了擦嘴,将布递给他:“为何来迟?”

孟煦道:“不知今日殿下要一同用膳,也不曾有人知会。”

说罢眼含笑意地看向一旁的小厮,温声问道:“可是忘了?”

几个小厮互相看了一眼,慌忙解释道:“小人想着晚些再去告诉驸马,没想到去的时候驸马已经出去了。”

孟煦安抚地说道:“既是误会,便也无妨。”

几个小厮顿时连连称谢。自从新婚夜江榆去了暖春楼,他们便有意怠慢孟煦。

毕竟殿下极少与他接触,难免就有些惫懒懈怠处。没想到今日却给逮个正着。

江榆也不再细究其中款曲,离开去了后院散步。

·

夜里,府中下人都被聚到后院。

“嗤——啪!”

遒劲长鞭被甩到半空,撕裂空气,狠狠抽在背上。

“啊!”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小厮苦苦哀求道:“殿下饶命!”

一鞭下来,他就已经支撑不住,倒在地上。

面色苍白,痛得冷汗直流,哀求地看着江榆,不知她第二鞭何时落下。

江榆手中握着鞭结,冷冷看他:“下不为例。”

众人当然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在杀鸡儆猴,惩戒他们怠慢驸马。

众人实在摸不透公主心思,方才还和他们其乐融融,谈笑风生,一转眼便是苦刑加身,生死难料。

实在是手段雷霆,变化无常。

只是一鞭,鞭子上便隐见血迹。

力道可谓十分霸道。

她丢下鞭子,道:“交给大柱处置吧。”

“是。”几人上来把地上奄奄一息的人拖走。

江榆向来不管家事,只是恶奴生事招致大祸的不在少数,她容不得自己手下有仗势欺人者。

这件事闹得人尽皆知,一时间整个崇华府都变得风声鹤唳,无不小心翼翼。

临睡前,羡鱼端来一盆热水供江榆洗脚。

江榆问道:“他呢?”

羡鱼知道说的是谁,道:“临深正巧有事,羡鱼顺便替他端来了。”

“叫他来。”

羡鱼为难地抬头看一眼江榆:“殿下,不如今夜让羡鱼来侍奉您吧?”

羡鱼跪在江榆脚旁,清隽的眉眼透出一丝难为情。“……羡鱼已沐过身子了。”

江榆阴沉沉盯着他,用扇柄抬起羡鱼的脸,慢声问道:“你要替他?”

羡鱼喉结不安地滚动了一下,被迫仰头直视江榆。

直视江榆的目光需要极大的勇气,她五官秀挺锋利,似精美雕刻的利器,折着凛凛寒光,发出危险却又让人忍不住靠近的气息。

羡鱼的呼吸变得短促起来。他早就听闻军中之人在房事上尤为怪癖残忍,不免有些害怕。

再加上方才后院之事,他已经开始幻痛了。

临深恰在此时进来,道:“我忙完了,羡鱼兄弟,这里交给我就好。”

羡鱼仿佛溺水之人突然上岸,暗中松一大口气,如蒙大赦地看他一眼。

羡鱼出去后,临深便一直站在原地。

江榆道:“该做什么难道还要我教你?”

临深这才有了动作:“殿下要喝茶?”

江榆手放在身后支着身子,姿态随意:“脱鞋。”

临深看一眼地上的水盆,了然,站着不动。“我是面首,不是下人。”

江榆道:“有何区别?什么事是下人才能做?什么事又是面首才能做?”

临深默默握紧拳头,道:“殿下已贵为公主,为何总是以折辱人来满足自尊心?”

他冰冷的目光中暗含挑衅之意,继续道:“听闻殿下于暖春楼掷下宝剑让驸马献舞,新婚之夜又将驸马置之不理,还出手伤了王公子,宫宴上又让王大人当众出丑。”

“强人所难,与人难堪,似乎是殿下的拿手本事,还是殿下喜欢借此彰显身份尊贵?”

说到最后,眼中已是赤裸裸的鄙夷。

江榆平静地看着他,突然一笑。

她活这么多年,身边都是阿谀奉承之辈,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细数她的罪行还这么无所畏惧的。

真是新鲜。

真是不要命。

她眼里满是仁慈的笑意:“你是不是觉得忤逆本公主,很能彰显你卑微身份下高尚的品性?”

“还是你觉得如此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能够得到本公主的另眼相看?”

江榆老神在在:“在无法保证性命无虞的情况下,一昧莽撞,不懂低头,可算不得高明。”

以身证道,上一世她就是这样死的。

她自己脱掉鞋子,继续道:“若这是你勾.引我的手段,那我劝你换一换。”

最后一句杀人诛心。

江榆也没去看他,只听到他长吸一口气,想必脸色必然不好。

洗完脚,江榆再次看向他,目的十分明显。

临深僵持了一瞬,过来蹲在江榆身旁,拿起布。

江榆一脚踩在他的腿上,使他不得不一只腿跪在地上。

他眉心紧敛,擦完,又默不作声地将水端出去。

江榆躺在床上,特意给他留了位置。

然而临深回来后却坐到桌旁一动不动,一副守身如玉,宁死不屈的模样。

仿佛抱定主意坐到天明一般。

江榆也不管,他爱坐就让他坐,反正累的也不是自己。

直至夜深人静,轻微的风声刮着窗纸发出沙沙声响。

外室还有此起彼伏的微弱鼾声。

幽暗的帐下,江榆猝然睁开眼,清明的目光在夜色中像是两汪积水。

她静悄悄地看向桌边,临深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小心翼翼地起身,突然听到外室一声低语!

她当即顿住,细细听去。

“多谢殿下,一条红烧鲫鱼和一条清蒸鲈鱼就够了。”

江榆:“……”

原来是羡鱼的梦中呓语。

她蹑手蹑脚地走向外室,借着斜刺入窗的月光,扫了一眼三人熟睡的面容。

路过桌子时,她的脚重重碰上桌脚,桌子发出一声闷响。

她捂着脚,吃痛却不敢叫出声,发出一声极低的嘤咛。

三人睡容依旧,仿佛毫不知觉。

江榆摸黑出去后,夜风顿时灌入衣领。

她转过回廊,在柱后隐藏身形等待。

等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又有一声不引人察觉的动静——有人跟着出来了。

她走到书房,一番装模作样后,又从书房走出来。

还警惕地关好门,四处观察了一番。

又怕那人功夫不到家,来不及隐藏,所以仓促地观察几眼便循原路回房。

回去后,三人鼾声依旧,不像是有人起来过。

路过临深时,江榆顺手将披在身上的衣服搭在他身上。

四人均无异样。

看来江荆的眼线还是有点本事的。

江榆轻轻揭起被褥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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