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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鸠占鹊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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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凤急声:“不可!”

陆清和却叹了口气,道:“容我考虑。”

谢辛辛在阿凤震惊的目光中笑逐颜开,似是奖励陆清和听取自己的建议一般,她欢快地摇了摇陆清和的手臂,继而一边高声称好,一边雀跃地踏过酒楼的门槛。

阿凤才要张口,谢辛辛又回过头来道:“进来吧,我请你再吃一次‘金风玉露’!”

陆清和摇摇头:“无妨,我有钱。”

谢辛辛:……有钱人的嘴脸真是可恶。

她又来到陆清和面前,正正经经地将实话告诉他:“一份‘金风玉露’其实只要五钱银子,我之前是骗你的。”

说完她便仔细瞧着陆清和的脸,想看这上面会不会露出一丝愠怒。没想到陆清和只是点点头,顺手将硬着拳头的阿凤提到身后,道:“那行。”

又问道:“这次不是骗我?”

谢辛辛见他问得好笑,神神秘秘凑上他耳朵道:“不是,这次是实话。”

语中颇有一语双关之意。她知道陆清和是聪明人,或多或少也觉得她此前诸般举动带着目的,因此这话可以说得隐晦,好让他觉得自己如今一腔真心。

谢家灭门之仇与北瑛王府有关——这个想法一在她脑中出现,她便越想越觉得合理。谢家与宣王府素有往来,谢家家破人亡,她与世子的婚事告吹,间接受益者是谁一想便知。

因此,她必须抓着陆清和不放。

如能顺利替郭知州的儿子翻案,直接看到卷宗是最好;若不成,她还能借着陆清和,咬上北瑛王府这只大兽。

谢辛辛在大堂挑了个座位坐下,就问陆清和何时启程去邺州,她好安排刘宛等替她照看着玉春楼,言辞之间故意略去了陆清和会拒绝她的这种可能。

陆清和也不点破,答曰明日早间。二人对坐在一方弯腿八仙桌前,陆清和又是垂着眼睛。他们眼前忽然没了事做,只等着再过一日就要出发去邺州了,陆清和便自然而然无话可说,恢复了最初那个端方君子的模样。

谢辛辛有些看不得这样子,手指又有些难耐,不觉伸出手想再触碰那端端正正的发髻,却被阿凤起身一挡。没错,阿凤正端坐在他们二人中间,眼盯着谢辛辛,时刻警惕着。

“好像我会吃了他似的。”谢辛辛笑了,用手指点他的脑袋。

忽见茗琅拿着一页信纸袅袅走来,将那信纸在她们眼前一抖,冲谢辛辛笑道:“掌柜的,听说你马上要出远门,世子殿下来信说了,这几日就由我来代理玉春楼掌柜的身份。”

陆清和脸色顿时沉了半分。

“好,好得很!”谢辛辛却笑道,“有你在玉春楼,我才能放心。”

茗琅将信纸一收,也笑微微地对谢辛辛道:“多谢掌柜的。”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一个夸茗琅“精明干练,为人勤勉”,一个便说“承蒙掌柜厚爱,平日多有指导”。陆清和欲言又止。

有些事他觉得需要提醒一下谢辛辛,但两姐妹诉起情来,他并找不到话口。

这厢谢辛辛和茗琅皆喜笑盈腮,门口走进来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人。男人肥头大面,身着深蓝直领对襟长袍,本该是沉稳的颜色,其上却绣满赭实蟾绿的花鸟蝴蝶等纹样。

阿凤好奇道:“这衣服的花样像是女子常用的,虽有些不伦不类,但在这胖子身上倒显富贵。”

陆清和看了他一眼:“君子不背后语人。”

阿凤吐了吐舌头,才要继续端详这个奇怪的男人,就听酒楼中有相熟之人冲他拱手道:“李管事,别来无恙。”

几人皆是一愣。阿凤率真,尽管不知胡捕快案的后续,此时也已经捏紧了拳头,仿佛若陆清和点一下头,阿凤便会冲上去给他一拳。

陆清和下意识向对面处看去,谢辛辛只是身形微顿,仍是笑语晏晏。

反应最大的,却是站在一旁的茗琅。

茗琅不再看着谢辛辛,抿紧了唇:“世子这时候让李管事来做什么?”

谢辛辛反问:“你怎么想?”

茗琅理了理裙摆,本就略显尖刻的脸上浮现出明显的不悦,道:“我去问问。”不顾谢辛辛伸手欲拦,已向那边走去,朝李管事微微点了点头,二人交谈起来。

因茗琅背对着几人,他们看不见茗琅的表情,只见李管事米粒大的眼睛弯成一条缝,愈发春风得意,又将茗琅从头到尾打量了几遍,色迷迷地笑。

阿凤忿忿道:“人渣。”

小二这就端上几盘前菜来,其中就有二人初见时所点的“金风玉露”。名为“金风玉露”,实即为加了些滋补果品的拔丝糖糕。陆清和示意谢辛辛先动筷,只是她一双眼睛粘在茗琅身上,并未意识到陆清和的礼让。

陆清和轻轻咳了一声,拉回她的注意力,道:“你好像并不意外。”

谢辛辛回神,看了看他,随即勾唇笑了。

他闪躲了她的眼神,将一块糖糕夹到她碗里。

因在王府中长大,陆清和从小也见过不少矜持有度的高门贵女与他客气地笑,也许是喜欢他,也许是看中了北瑛王府的名头。他不懂女人的心思,一向只当飘花过眼,不甚经意。

但谢辛辛不同,她嘴上直说着喜欢,眼中却燃着另一种欲望。

他猜到这是郭知州给她安排的路。

他总觉得,也许谢辛辛看待自己,就如虎豹看待猎物,虎豹自然喜欢猎物,但猎物只是猎物。因此若一味看着谢辛辛的笑容,总令他觉得有些不便。

这也无妨,左右他也可以把谢辛辛当做猎物,用这只小鱼,钓出宣王府的这条大鱼。

他心中阴晴不定,脸上自是分毫不显。谢辛辛没有发觉什么不对,慢斯条理地夹起这块糖糕,故作高深道:

“人是我找来的。”

“谁?”阿凤不解。

“李管事呀!我说,李管事是我找来的。陆公子,……”她想了想,决心厚下脸皮,又改口,“清……陆清和,你这么聪明,猜猜为什么?”

陆清和又夹了糖糕放进阿凤碗里,道:“你总有你的办法。”

谢辛辛拍手道:“你这么说,就是猜到了。”

“什么啊?你们在说什么办法?”阿凤非常生气,觉得自己似乎顶替了郑瑾瑜的角色。

陆清和将糖糕塞进阿凤嘴里,道:“谢掌柜方才同我说,玉春楼的账本与宣王府有关。”

阿凤含着糕点,含含糊糊问:“哦……啊?账本在哪?我去偷来。”

谢辛辛狠狠地弹了他的脑门儿:“这话能当着我面说?”

阿凤捂着额头,委委屈屈地看向陆清和,见他没有替自己做主的意思,又嘟嘟囔囔地低下眼睛。

陆清和正要于阿凤解释,谢辛辛唰地将一块糖糕举到他眼前。他及时向后偏了偏头,迟疑了片刻,用筷子接下了。

“你不许告诉他。”她故作严肃警告了陆清和,然后冲阿凤笑嘻嘻道,“谁让你刚才不让陆公子与我成婚,偏不告诉你,猜去吧。”

阿凤被噎得说不出话,像个小牛犊子似的呼呼地吹气。就见茗琅阴沉着脸走回来,脸色没比他好到哪里去。

茗琅捞起一盏茶,自顾自饮毕,方道:

“他说,世子吩咐,李管事自明日起,同我一起协理玉春楼。”

“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她将茶杯向桌上重重一放,看向谢辛辛,“掌柜的,李管事从来没经手过玉春楼的事,他会什么?世子在你的大小铺子里都插了人手,如今还要放个人到玉春楼里?”

陆清和一怔,没想到茗琅对谢家的铺面如数家珍,她与谢辛辛比他想象的更亲密。

谢辛辛拉住茗琅的手,温声道:“暂时的而已,你替我看着他,等我回来,他自然得走。茗琅,我相信你,有你在,玉春楼永远是谢家的。”

李管事在这时候走了过来,冲谢掌柜拱手谄媚道:“百闻不如一见,谢掌柜的真真是眉眼如画,人间绝色,比世子府上那些庸脂俗粉不知高了多少。”

尽管早在胡夫人那儿听说李管事行事之放浪,谢辛辛仍是下意识皱了皱眉,一时难以接受他张口就将女子分三六九等。

可她计谋未成,只能笑骂道:“贱嘴狗舌的,真会说好听的话,怪不得世子重用管事您呢,我是绝没有这样本事的。”

这一番话表达得十分含蓄,李管事一时转不过来,不知到底是被夸还是被骂了,索性一笑道:“谢掌柜的谬赞了。”

谢辛辛作了个手势道:“李管事,借一步说话。”

两人走后,场面上便又剩下茗琅与陆清和主仆二人。想到上回这三人独处,正是在谢辛辛在他房里用玉肌香之后……陆清和端起茶盏轻轻抿了一口。

茗琅如今自知没有勾引陆清和的后文,便也再无当初羞口羞脚的作态,见空气逐渐尴尬起来,正要借着替人催菜的名义跑去后厨,就听身后陆清和悠悠地道了一声“恭喜”。

“那日,我已经向你坦诚看出了你二人的美人计,你却并未将此事告知宣王府。”

“这是一个很聪明的的选择。”

茗琅回身,倨傲道:“我也要多谢你。若不是你当时激我,我也没有今日。”

陆清和嗯了一声:“若是你将此事捅到宣王世子那边,世子自会放弃让谢辛辛跟着我,她去不了邺州,玉春楼掌柜的位置便空不出来。”

见茗琅并不否认,他继续道:“如此,便对你毫无益处。倒不如你自请,向世子要了这个代理掌柜的位置,若谢辛辛回不来,你便顺理成章成为玉春楼的新任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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