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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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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楼向周围张望一圈儿,“其他人呢?”宿林园平时至少三个暗卫。

“他们没回来过,被派去保护别处了。”

赵玉楼拍拍他肩膀,“这件事我会向父亲说明,你不用过去了。”

“二公子!”路至气呼呼地说,“您也平安回来了,何必再听他的多此一举?”说得那名暗卫有些无所适从。

“行了。”赵玉楼出言打断他,温柔扫了眼路至手中提溜的长刀,刀身宽厚,刀刃薄削,寒光凛凛,“用得习惯吗?”

这么一说路至看着更难受了,他垮起一张脸,深刻自省,“您对我这么好,我却什么都帮不了你。”这刀比他用过的任一把都要趁手得多。“连一位武学大家都夸这刀好呢,说此等品质甚是少见。”

那可不,这可是赵玉楼专门委托大师兄从赋阳运来的,出自一位颇有名气的大师之手,一直安置于赋阳武器库内,与它相邻的都是屈指可数的好东西。

“你还见了武学大家?”

“对对对,我与他过了几招,这个称呼一点不为过!”路至兴冲冲道,“而且他还是左手执剑,太少见了。”

赵玉楼一顿,神情略微复杂,“你什么时候遇见他的?”

“大概刚去没多久,在镖局里边,怎么了?”路至狐疑道。

“没事,就是好奇。”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赵玉楼一边感叹一边不动声色支走暗卫,才小声嘱咐道,“这件事先不要声张,等我回来再说。”

夜色浓如黑墨,却更显月色明亮。

算来快过子时了,侍郎府的大火早已被扑灭,可家里还是笼罩着惶惶不安的气氛,四处亮着灯,许多人还未入睡,这里边自然包括赵府两个主事的。

书香阁点的灯照得屋外恍如白昼。

劳烦莫伯通传了两次,里面的人才愿意见他,还是打着认错的名义。

自上一次他们父子俩不欢而散后这是第一次相见,赵玉楼进屋后第一件事就是找赵桉。后者不骄不躁,站在往常的地方,龙飞凤舞地写着大字,笔锋锐力,大开大合间是肃杀之气,甚是专心。

赵玉楼走到案前,静静等着,顺便瞧了瞧一边客椅上坐得端正的中年男子——身材削瘦,与父亲相比多了些文气,颇具世族大家的风采,不难猜出这位便是自己十几年未见的二叔赵荃。

后者颔首以表礼节,赵玉楼亦还礼,客气而疏离。两人虽是叔侄,却不怎么亲近,印象中这个叔叔在他记忆里存在感微乎其微,谈不上多深的感情。

没一会儿,赵桉直起身呼出一口气,这才舍得抽空扫一眼自己,就在赵玉楼以为他要停笔的时候,后者不咸不淡吩咐道,“傻站着干什么,过来研墨。”

赵玉楼从善如流上前伺候赵大将军练字,刚离得远没有看清,走进了才发现半张桌子几乎盖满了宣纸,字迹狂乱,堪称毫无章法。

这当然不会是赵桉的水平。移开目光,面上平静无波。

“大哥练了这么久的字,歇歇吧,刚好听听玉楼有什么要紧事。”赵荃嗓音低哑,面露担忧。

“你们应该还没见过面,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养伤,怕他累着,今晚家宴就没叫上他。”赵桉边写边说,眼都没抬过,“等过些日子一齐补上,让袖昭也正式见见。”

今晚家宴确实吃得稀碎,谁知道半途出了这事儿。

赵荃闻言起身,“这件事可以晚些再议,夜深了,大哥和玉楼说说话早些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赵桉摆摆手,“回吧,你也累一天了。”

赵荃出去后特意拉上了门,将偌大的空间留给了父子二人,一时间倒觉得空旷了许多,

“多谢父亲。”

“谢我什么?”

“我犯了错,您也没将我交与他人处置。”赵荃主理族中事物,宗族子弟不论谁言行不妥都得他过问几句,赵玉楼没想到父亲竟将人打发走了。

“他人?”赵桉瞥他一眼,“他是你二叔。”

赵玉楼笑着称“是”。自己离开家时二叔才被接来不到两年,性子沉闷,赵玉楼一靠近他压抑的不行,实在说不上话,久而久之,他都要忘记府中还有这么个人了,没想到他如今竟是赵家二把手。

“伤怎么样了?”一阵沉默后赵桉问他。

“都好了。”

纸上飞舞的笔尖略微停顿,“叫大夫再来看看,我看你膝盖伤得厉害,年纪轻轻的,别落下什么病根。”

听到这儿不由得紧了紧膝盖,意料之中的轻微刺痛传来,研磨的指尖用力泛白。忽略心头的酸涩,赵玉楼敷衍过去,直接转移话题,“兄长从宴席过去的吗?”

赵桉顿笔,长叹一声,“苦了他了,吃顿饭都不得安生。”提起这茬,赵桉忽然正眼看向赵玉楼,目光瞬间冰冷,“你要认的错跟这事儿有关?”

扯到了正题,赵玉楼明白得拿出个态度来。于是放下墨条,退后几步作势要跪下,刚撩起衣袍就听到没什么感情一句,“腿要是不想要了,为父可以帮你打断它。”

“还是要的。”就此作罢。

赵桉的脸色算不上好,周身气息躁动久久不得平复。终是将笔甩在笔架上,往椅背一靠,不耐烦道,“说。”

赵玉楼承认了自己深夜外出的事实,却只道是关心火势,去往侍郎府外遥遥一望,仅此而已。

“看来我倒多余担心你,伤是真好了。”赵桉一动不动盯着他,“还是上回打轻了,竟叫你一样的错再犯一遍。”

指尖的伤已愈合,可赵玉楼还是习惯性地按压那个地方。表现地再无谓,想到当日的刑罚,身体还是会不自觉一颤。他抬眸对上颇具威压的眼神,温和地提醒赵桉,“玉楼这次可没流连花楼,一宿未归。”更没有见不该见的人。

也许心中有愧,还是别的什么,这次赵桉主动收回目光,刻意回避他的视线,“但愿如此。”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连赵玉楼都有些不自然。他们父子二人的相见从来都是这样,不能好好说几句话,剑拔弩张是常态,最终不管是哪一方先让步,都是惨淡收场。

他垂下眼睫,将话题转回正事上面,“这个案子我多少参与了些,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想去现场仔细再查查,以免遗漏了什么,还望父亲应允。”

“大理寺这么多人,不差你一个。”赵桉看他一眼,又清清嗓子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去不去得了,还得问你大哥,我管不了。”

父亲既然松口,那明日出门不是问题。至于兄长如何决定,只会关系到自己的行动是否合乎礼法,那也不是自己左右得了的。

第二日早早用完晚膳,赵玉楼带着路至赶到了侍郎府。府衙差役守在门口,一个个冷面无私,气场极强,路过的人只敢远远看上一眼。

他左右简单观望稍许,接着一脸理所当然地准备走进去,连路至都愣了一下才跟过去,结果意料之中被尽职尽责的护卫拦了下来,出鞘的长刀交叉状横亘在自己面前,赵玉楼略显惊慌,“这是做什么?”

小吏喝道,“走路不看道儿吗,什么地方都敢乱闯!”

“小哥可能不认识我,我是少卿大人的弟弟,有要紧事找他,烦请您通传一下。”赵玉楼做恍然大悟状。

小吏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像是在评估他说得是真是假,末了虽带了些怀疑,还是解释说,“我们是刑部的人,再说,赵少卿一早就进宫面圣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您还是请回吧。”

看来皇帝对此案极为重视,竟是要大理寺和刑部联手来调查。可凶手明晃晃地都摆在那儿了,还要查什么呢?

刑部插手合理是合理,但大理寺一直负责这个连环凶手的案子,临了快结案了搞这一出尤为刻意。或许是不是皇后的意思,难不成,她已经意识到了?

想到这儿赵玉楼抬头看了眼天色,快到戌时了,天色已渐渐昏暗,不能再耽搁。兄长既不在,也没有必要再耗下去。

是以对着依旧冷眼的小吏客气一笑,毫不犹豫转身便走。

路至小跑跟上他的脚步,“二公子,大公子不在,咱还是回吧。”

赵玉楼脚步一顿,“我想吃桂花糖糕了。”

“啊?”路至懵了。

“你去屏乔巷口帮我买一份吧,要花儿那种的。”赵玉楼掏出一些银子塞人手里,顺道用手比了比,“大概这么大。”

路至一言难尽,“您不去吗?”

“夜市要开始了,那儿人多,吵的我脑袋疼。我就在这附近转转,好久没散散步,都要在家待傻了。”说着冲路至挥挥手,催促道,“你快去,记得回来找我。”

这显然是支开路至的意思,可路至好像没明白,可能是在想他受伤以来吃得清汤寡水的,以为真想吃糖糕了,遂换上一副人畜无害的和蔼笑容,眸子亮晶晶的,“公子稍等,我很快就回来!”坚定地转身离去。

赵玉楼看他步履匆匆,心中有点愧疚,从这里到屏乔巷可不近,来回也得一个时辰。

轻轻叹口气,希望一个时辰够用。

走近身侧围墙,有两个成年男子般高,四周种有高大的林木,鲜有人来。一边道刑部办事不行啊,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翻身一跃,身影消失在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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