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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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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粹祝找了一处水源,将伪装卸去,露出的脸色比想象得还要差,可他不打算摘野果,也不准备打野味,行李和银钱还都在鱼府,凭什么在这过野人日子。

边粹祝脱了外衣,撕了腰带做发带将头发绑了,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进了万坡镇,妙女改英男,没人能分辨。

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鱼府,瞅了瞅四周没人,蹬步翻进了院墙。原本该平坦的草地现在怪石嶙峋,土柱林立,纵横交错,如同鬼蜮。

边粹祝被吓了一跳,落地不稳,滚了两下,再抬头,烟黄的土柱横在头顶,如拍下来的五指山。

哪怕是白天,阴森之意不减,土柱遍布全府,如破地而出的竹笋,有大有小,有高有低,但都没有超过墙壁的高度。边粹祝小心在其中行走,找到客房,所幸包袱还在柜子中。

边粹祝又将床褥掀开,他素有将钱分开放的习惯,只见银钱上放着一张四折的纸。

边粹祝心中一惊,拿起打开来看,只见上写:“桂枝三两,去皮芍药二两,”外加横折一笔,是个没写完的药方样。他又数了钱,分文不少。

那字忽也扭曲起来伸进他心里,猛力一攥,挤出的恐惧缓慢地侵入他,他抓起东西就往外跑,使尽了毕生的力气,土柱被甩在身后,却更像是活过来的手要抓他。直翻出了院墙,又跑到人聚集处,才稍稍将心咽到食管里去。

边粹祝买了些吃食,回到小橘山。和白两金说了自己看到的见闻。

白两金若有所思,边粹祝一刻都不想在这鬼地方待了,喋喋不休道:“待会我给你易容,咱们就走吧,我还没见过这么邪门的地方。”

白两金道:“通缉令已出,无处可逃。”

边粹祝不以为意:“易容之后,谁也看不出来,今天我去镇上就没一个人认得出我就是翠翠。”

“可我们是无辜的。”

“那狗屁县令说不通,一心就拿我们背锅。说再多也没用。”

白两金终是同意边粹祝说的,两人改头换面之后,准备离开小橘山。

走下山坡时,正巧看到一队人往万坡镇中走,来人身穿官服,骑着一头小马,气定神闲,优哉游哉。

边粹祝拽他袖子,白两金仍目不转睛,道:“我认识他。他来上任,会重审旧案,能洗你我之冤。”

说到底白两金还是不愿意就这样离开,定要得个清清白白的结果。即使他再多费口舌也是无用,边粹祝明白了这点之后,点点头道:“行,走吧。”

新官在前面走,两人悄悄地跟在后面,到了镇前牌匾,捕快为首的万坡镇众人已等得望眼欲穿。

马蹄一踏近,捕快上前拜倒,大喊:“林俊恭迎县令大人!”

新官展笑,如沐春风,拱手抱拳,在身前划了个半圆:“在下陈英风,遵从皇上之调遣,来此任官,初来乍到,请多关照。接下来一应流程,还需各位乡亲父老多多帮忙。”

捕快上前几步,走到马前,道:“陈大人,现下有件大事亟待您处理。”

陈英风道:“路中我已听说,现下只待我稍作修整,明日便去。”

捕快道:“那大人在客栈暂歇歇脚,我已提前打好招呼。”

“嗨,不用。”陈英风摆手,“我就住在县衙,带我去吧。”

“这……”捕快面露难色。

陈英风一拍脑门,恍然大悟:“各位父老乡亲,由于事发突然,鱼大人离奇死亡,接任仪式暂延,待审明此案,再行仪式。”

新官接任有流程,扫衙署、祭城隍、出堂规等。万坡镇最大的家族就是鱼家,如今上一任县令死了,最大的家族灭了,少去人情世故上的两大流程,陆英风还挺高兴,能推推这熟得不能再熟得仪式。

边粹祝领着白两金混在镇民之中,一行人浩浩荡荡沿着中街去往县衙。

捕快走在最前面,到了门口却迟疑,最后说了句“大人做好准备”,这才推开了门。

一路上陆英风在心中指点江山,准备将府衙中每一寸闲置的土地种上应季的蔬菜,门后的景象却叫他吃惊。如同来到了西疆沙地,交叉纵横的土柱静静伫立,表面凹凸不平,仿佛常年受风沙侵蚀,沙柱中伸出一只僵直的手臂,五指呈爪状。

陈英风下了马,走到近前,伸手摸了一把,摸下一手干沙捻了捻又嗅了嗅,接着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在那枯手上摸了一把。

这一下使万坡镇众人在心中对其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陈英风感受着触感,疑问:“这不会就是鱼岂文大人吧?”

捕快引着陈英风绕着往里走,土柱之上,残臂断肢,破衣烂裳,依稀能看出有官服的图样。

陈英风挨个细细看去,摸着下巴思索:“你们怀疑这里面是鱼岂文?怎么没砸开看看?”

捕快道:“保护现场,待大人来判。是以一切未动。”

陈英风赞许地拍拍他的肩膀,往前走到衙门后面县官的居所,虽与前面一样,但好歹房间里一切如常。

陈英风看了几个房间后宣布:“今日我就在此休息,明日开审鱼岂文之案。请林捕快携所有衙门之人于明日辰时在此等候,我有话问。”

捕快欲言又止,终是行了礼离去。

门口的人随着捕快出来而散开,边粹祝随着大流假装也走,折到小巷子里给白两金卸了易容,飞进了鱼家。

陈英风正在往屋中搬东西,见人忽从天而降,气沉丹田,准备开嗓“有人要刺杀本官”,瞧见白两金那熟悉的锅盖头发,不禁转惊为喜,奔了过来:“你,怎么是你?你怎么?”

白两金平静道:“我辞官了。”

陆英风面露同情,表情变换,随后笑道:“不从正门走,定是有情况吧,还没请教,这位是?”

“我叫边翠翠,是……”边粹祝仍是女子装扮,只不过容颜有所改变,朝陆英风一点头,随后看向白两金。

两人的视线齐聚于白两金身上,他道:“我的义妹。”

什么义妹,分明就是未过门的妻子。陆英风眼神在两人之间逡巡,乐意见他俩这层窗户纸,高兴得不得了,朝门内喊道:“春春~快出来看啊。”

“喊什么喊,有什么好看!”一美貌女子从屋里迈出来红裙子绿绸带,又朴素又艳丽,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两人,“谁?”

陆英风走过去扶着她走到石几边坐下来,兴奋地解释:“木头太医和他的义妹。”

女人瞪大眼睛,点点额头,小声道:“是那个和皇帝……”

“对对对,你还记不记得,他们打赌他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陆英风附在她耳边说话。

“记得,但我不记得你赌的什么。”

“嘿,聪明着呢,没参加!”

女人随着陆英风一起笑出来,握着手绢的手锤了他两下,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对在一起。

真绝了,这两人可真是旁若无人啊。

“我都听得到。”边粹祝眯着眼睛看向两人,并没生气,只是两人在这诡异可怖的地界,仍能自娱自乐,真乃神人也。

陆英风拿肩膀撞她,女人整理了一下,走过去拉他的手臂,亲切地说话:“我叫叶可春,是这家伙的老婆。”

边粹祝回答着,眼见白两金和陆英风谈话,和平时的木讷寡言完全不同,说的话边粹祝一个字也听不懂,两人站在那,就像是一个篮子的鸡蛋一样。

叶可春见边粹祝一直往白两金那边看,打趣道:“怎么,没见过他这样?”

边粹祝点点头:“好陌生,像另一个人。”

叶可春将人又拉远了些:“你是在他辞官之后遇见的吧。都这样的,当官的在官场,没人能做自己。只有一个共同的名字‘臣下’,卑躬屈膝,小心翼翼。不怕告诉你,当初被贬我只觉得好日子到了头,哪想越贬越远,是坏日子到了头,现在叫我们回去,还不想回去呢。你遇见他时是怎样的?”

“他被人打了,我救了他。”

叶可春眼睛都亮了:“看似落魄贫穷的大夫其实是高官厚禄的太医,身怀武功热心活泼的侠女,江湖相遇,一路同行,日久生情,这可比话本子还有趣。”

边粹祝道:“姐姐,你别乱说,我和他什么也不是。”

叶可春眼神揶揄她:“现在还什么都不是,未来可就说不准了。”

边粹祝眼神暗下去,不回答,只绞着手指,装出一副怅惘的模样,小声道:“我对他,什么也不知道。就算他开口,我也不会答应的,我只是家中有重病的亲人,想跟他学些医术罢了。”

叶可春惊讶,张张嘴又闭上,最后拳头一拍大腿,这些人尽皆知的事情,有什么不能说?于是扳过脸来冲着他道:“翠翠,我告诉你啊。他不仅曾是个官,还是个大官。我在闺阁之中都有所耳闻,他是当今圣上的伴读,自小就护他长大,不知道给他挡下多少毒,治了多少伤,那时候圣上还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谁也没想到他能继位。就冲这份患难之情,一继位便提拔他做太医院之首,众臣也没有话说,谁让人家有眼光跟对了主子。何况他循途守辙,奉公守法,谁也挑不出错来。

原本是好事对不对?但圣心难测,今日金银珠宝地赏,明日就劈头盖脸地骂。开始众臣还胆战心惊,后面已然习以为常。我还记得有一个下雨天,英英下朝回来,很严肃地跟我说‘白太医辞官了’,天啊,你不知道,本来新皇登基,大家都心怀期待。可最忠心皇帝的他都辞官了,更何况他人呢?

白太医早就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纪,却迟迟不成亲,本来他成为太医院之首,好多官宦人家都想结亲,可是一看圣上对他阴晴不定,就都不敢冒这个险了。也没见他主动接近什么女子,你是第一个啊,他一定对你有,即使不是喜欢,也是特别的感情。你可不要首先放弃。”

叶可春拉着边粹祝的手放在自己手心,又拍拍他的手背。

边粹祝却怔怔地看着交叠的手,他本来,就是在过,应该在过这样的生活啊,和师姐们这样,拉着手说话的。

此时白两金和陆英风也说完了话,往这边走。

陆英风喊道:“春春,咱们这次可来对啦。”

叶可春笑问:“又来对啦?这次为什么来对了?”

“老白和他夫人,啊不,义妹,为了洗清嫌疑,准备扮做捕快去调查鱼府灭门之案,你说有趣不有趣?哈哈哈!”

叶可春的眼睛都亮了:“好玩!到时候审问之时,我也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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