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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不像是好哥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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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一澜手指顺势捏上谢眠的耳垂。

很软,很好捏。

称得上手感极佳。

听说耳垂软的人也容易心软。

那为什么,谢眠就能这么绝情呢?

“谢眠……”

顾一澜如同以前一样,放轻了声音,拉长了语调。

在委委屈屈地撒娇。

“你再仔细看看——”

“看看我是谁呢。”

黑沉沉的眸子里盛满了晦涩与危险。

可惜谢眠现在读不懂。

他本来就在情感方面缺些什么。

现在大脑被酒精麻痹,更是得不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谢眠茫然无措。

系统心急火燎。

[宿主!!!!!]

[快醒醒啊!!!!]

[要出事了!!!!]

[别想着前夫哥了啊啊啊啊!!!!]

谢眠头往顾一澜的手边歪了歪。

甚是无辜地睁着一双清凌凌的眼。

“你生气了?”

“为什么。”

他有些困了。

说话也慢吞吞的。

“唔,是不喜欢洗衣机吗?”

顾一澜:……

他要被气笑了。

他暗恋的人。

对着他,喊了别人的名字。

现在还问他喜不喜欢洗衣机。

顾一澜笑得有些咬牙切齿。

“喜欢,我可太喜欢了。”

谢眠应了声。

软乎乎地说:“喜欢就好”

“我也喜欢。”

“会变身的机器人特别帅,对吧。”

小孩子一般,把期待都写在了脸上。

顾一澜挣扎了下,觉得自己是该有点生气,但又敌不过对方闪亮亮的眼,最后还是顺着他道:“…对。”

气势已经泄了大半。

有品。

谢眠满意地点点头。

这人上一秒还弯着眉眼笑。

下一秒头一点,就沉沉睡去。

脑袋一偏。

顾一澜赶忙接住。

醉鬼和平时很不一样。

比顾一澜还会撒娇。

甚至还在掌心上蹭了蹭。

像是做错了事在讨饶的猫。

顾一澜原本的火气还没褪下去。

现在又以另一种形式烧了上来。

谢舟观望许久,摸不清两人是个什么状况。

他只知道两人关系好。

之前他找谢眠麻烦,顾一澜还来找过他。

少年穿着校服,有着漆黑的眉眼和发,神色阴沉沉的。

问他:“你就是谢眠那个弟弟?”

谢舟就知道了。

坏了。

谢眠的好哥们来找他麻烦了。

后来知道了谢眠的好哥们是谁,谢舟自然更加忌惮。

没办法,毕竟谢眠的好哥们是顾一澜。

顾家的继承人。

他可招惹不起。

顶多也就恶心谢眠一下。

就像今天这样。

据他所知,谢眠成年别说举行这么盛大的宴会,似乎连有没有人记得都不好说。

甚至谢清都是过了好几天才接到秦晓眉的电话,秦晓眉问他,谢眠是不是这几天生日呢?

谢清这才想起来,给谢眠转过去一笔钱。

谢眠还不明白这笔钱是用来干什么的。

所以谢舟要把谢眠叫过来。

要谢眠好好看着。

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是被家里好好爱着的孩子。

可不像谢眠。

谢舟恶劣地想。

那么可怜。

再优秀又如何呢,却连个家都没有。

谁会毫无保留地爱他。

圈子里倒是也有谣传,顾一澜是谢眠舔狗的,谢舟没放心上。

谁不知道顾家的继承人心高气傲,桀骜不羁,野性难驯。

这样的人去给他那个面瘫的哥当舔狗?

狗都不信。

可刚刚站得近了,几声模糊的话语钻进耳朵里,谢舟又不确定了。

黏黏糊糊的尾音和男人在外的形象丝毫不相配。

谢眠和顾一澜交集不多。

最深刻的莫过于初中那次。

顾一澜瘫着张脸,活像个煞神。

谢舟不长记性,还想先动手为强,结果就被顾一澜好好上了一课。

当时谢舟是真情实意地以为两人是生死与共的好哥们。

谢舟从小叛逆,脑回路不一样。

他是真的一步一个豆豆鞋的脚印才走到现在的。

以为谁都跟他一样是道上混的,有一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一起逃课开鬼火的好兄弟的。

现在看见两人的样子,才隐约觉出点不对劲。

感觉不像是好哥们。

倒像是好姘头。

谢舟被自己的脑补恶心到了。

可你说张飞和关羽会像那样说话吗?

张飞天天叫哥哥也没这么暧昧过啊!

就顾一澜那个样子,那个眼神。

啧啧啧——

比他吃的芝士热狗都能拉丝。

他都想把鬼火上的音箱卸下来放旁边给他俩放一首《长长久久爱》。

那叫一个情深意切,情投意合,情——

谢舟直摇头。

他真的有些反胃了。

再不离开继续看下去的话。

他估计真的会吐出来。

谢眠睡得很沉。

任凭顾一澜扶着他离开,上了车他都没察觉出什么。

两人一起坐在后排,他甚至还靠在顾一澜身上。

睡得那叫一个舒坦。

321急得不行,数据库都要崩溃了。

鬼哭狼嚎了半天。

谢眠愣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现在他是真的在做梦。

梦里不仅有着会变形的洗衣机。

还有可以发出激光的吊灯。

炮轰污染物时火力全开,威猛无比。

谢眠直接笑出了声。

顾一澜把谢眠送回了家。

他让司机先开车回去,自己扶着谢眠上了楼。

谢眠一直乖乖的,直到上了电梯才有了动作。

他说他要上四十五层。

最高才到二十六层。

顾一澜一边安抚着谢眠,一边伸长了手臂去摁按钮。

同在电梯间里的是一位老大娘。

吃瓜的眼神带他俩身上流转了好几圈,最后满含遗憾的在他俩之前下了电梯。

电梯停在了十二层。

谢眠还在闹。

没很大动作的,但一直不安分地在他怀里蹭来蹭去的。

“去四十五层。”

顾一澜哄道:“嗯,嗯,我们现在已经到了。”

谢眠:“骗人。”

他指了指头顶。

“这明明是天台,那么大的月亮,你以为我看不见?”

顾一澜看着那盏灯,默了一下。

哄着醉鬼输了指纹,骗着人进了屋。

谢眠还在念叨着四十五层。

顾一澜问他:“为什么要去四十五层?”

谢眠口齿不清道:“正义的洗衣机战士正在等着我们的拯救。”

顾一澜:……

行。

为了支援正义的洗衣机战士,谢眠再次陷入了梦想,以全新的战斗形态面对敌人。

他手持吊灯大炮,一炮一群小朋友,简直犹如天神下凡。

顾一澜还没来得及做什么。

连煮酒汤的材料都还没找出来。

甚至才刚刚把一直捣乱地小煤球关到阳台上。

叹了一口气,顾一澜把人抱回了房间。

房间的装修风格很简约,冷色调。

床是双人床,很宽敞。

完全不用担心谢眠会从上面滚下来。

深色的床褥陷下去,谢眠被轻轻放下,感受到熟悉的质感,微微动了一下。

顾一澜找出谢眠惯穿的睡衣,白t加短裤,清凉又舒适。

换衣服时顾一澜全程面红耳赤。

脸红得要滴血一样。

视线飘忽,知道不能看的也全看了。

一边唾弃自己占便宜一边又把便宜占了个遍。

之前也不是没撞过谢眠换衣服的时候。

那时是高中,要住校。

他们宿舍四人间,独立卫浴,但只有他和谢眠两个人 。

简直犹如天造地设。

不发生什么都对不起这环境。

可顾一澜自己不争气。

谢眠换衣服不会刻意避着他,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架不住顾一澜心里有鬼。

谢眠洗澡换衣服那,上身的衣服刚退掉,手指还搭在裤腰上。

顾一澜推门而入。

呆滞了两秒后又夺门而出。

谢眠被他搞得换衣服都只能在浴室里换。

为此常常骂他有病。

顾一澜去冲了个冷水澡。

冲完了,人也冷静了。

酒意却渐渐上涌。

像失控的海水,涌出来无数不可见人的心思。

他来到谢眠的卧室。

眼神沉沉。

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扫过青年裸露在外的每一寸。

冷白的皮肤被深色的床单衬着,要发光一样。

尤其是突出的一截腕骨,清冷带着色气。

他不受控制地蹲下身去,握住谢眠的一只手。

刚刚用毛巾擦过,带着凉意。

却让他刚刚冷下去的神经再次燥热起来。

像之前谢眠做的那样,把手贴近了自己的脸侧,蹭了蹭。

他不屑于伪装。

也从不回避自己的欲望。

只是因为那个人是谢眠。

他才会摆出一副傻样,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以此来让对方放松警惕。

以前谢眠总对着自己有着莫名的敌意,但又狠不下手。

顾一澜便有了理由,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控诉谢眠有多过分,自己好可怜的。

然后缠着谢眠不放。

他也是后来渐渐学会的撒娇耍赖。

谢眠脸皮薄,拿他没办法。

只能任由他去。

他以竹马的身份纠缠着谢眠。

迫切地想要知道谢眠所有事。

他尤其喜欢谢眠压着火气,跟他解释是什么情况的样子。

明明那么不耐烦了,却还是都告诉自己了。

心中似乎有什么被填满一般。

这还不够说明自己是不一样的吗?

“谢眠……”

顾一澜几近祈求地,可怜巴巴地问,“那个人到底是谁呢?”

为什么没跟他讲过。

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是在大学时认识的吗?

两人在一所大学的不同校区,隔着还挺远。

顾一澜那时还要忙着学习管理公司,也就有空时会去谢眠家里待一会儿。

所以,就被趁虚而入了?

那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们不是…好朋友吗?

这个认知像蜜糖又像把利剑,让顾一澜心里泛起针刺般的疼痛。

因为是好朋友,因为只是好朋友。

顾一澜偏过脸去吻谢眠的手心,声音跟要哭了一样,“谢眠。”

神情不再掩饰。

黑沉的眸子里欲望烫的惊人。

他吻过谢眠的手心,又亲吻谢眠的指尖。

伴随着手主人浅浅的呼吸声,这逾矩的行为让他兴奋起来。

他想要做更过分的事。

想让床上躺着的,一尘不染的青年,抚弄他的欲望。

青年睡着的样子那么乖。

肯定不会拒绝。

可他又想要看到青年清醒时的反应。

会嫌他脏,会骂他卑劣。

一声又一声的,清越的嗓音会拔高,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尾音,把□□砸进他骨肉里。

让他难熬,让他痛苦。

让他失去控制。

说不定他还会踩他。

顾一澜很清楚。

谢眠打架总喜欢踹人。

但这次他不会像以前一样不做抵抗。

他会抓住青年的脚腕,主动的贴上去。

在青年恼怒和羞耻的眼神下动作着。

青年会加重力道。

而他会呜咽。

会变得更兴奋。

他第一次做那种疯狂的梦,梦里的另一个主角就是谢眠。

他们在教室,谢眠被他放在课桌上。

而他俯下身去。

梦里的少年又哭又骂。

谢眠哭起来很好看,眼圈红着,却倔强地不出声,眼泪一滴一滴落。

像是冷玉上勾了红。

骂的也……很好听。

可怎么会有人越被骂越兴奋呢。

年少时的顾一澜醒来后觉得自己真是个变态。

现在的顾一澜承认自己是个变态。

仅仅是幻想着。

他便被刺激地浑身颤抖。

谢眠怎么可能知道呢。

整天粘着他的,傻狗一样的人。

对他有怎么样肮脏的念头。

再开口时嗓音暗哑。

“你不告诉我,是因为那个人不重要,对吗?”

自然没有回应。

顾一澜却像是听到了想要的回答一般,唇角扬起。

但他的声音依然沮丧。

卖着可怜。

“那你为什么会认错呢?”

“我和他很像吗?”

“…你很想他吗?”

“……”

呼吸声加重。

顾一澜再次低低地唤了声。

“谢眠……”

他似乎冷静了下来。

顾一澜站起身。

他帮谢眠盖好被子,收拾好房间。

而后又去冲了个冷水澡。

夜色沉沉,一片寂静。

除了数据崩溃的321。

没有人会知晓刚刚发生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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