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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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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钟捕头应接不暇。

不知她为何突然就改口了,就方才的语气,是根本不会跟着走的,他有些摸不透。

沈梵音从他身旁越过,见他还站在原地,回过头来,“怎么?钟捕头不走吗?”

她倒要看看这一切是怎么回事,更要看看顾承昀那个糊涂县令是怎么当的。

到了县衙,这次是直接进入了大牢。

此刻难道不应该是堂上对质吗?

钟捕头见她低着头不语,也不动,有些纳闷她的表现。

“你像是早料到了?”

“嗯?”这没头没脑的话,沈梵音思绪清明,却不解:“是你将我抓来的。”

她心下觉得好笑,她自己找了个角落,拍了拍脏东西坐下。

语气平静:“我拒捕你咄咄逼人,如今我见不成效,所以顺从,你倒是不愿了?”

“你,我,” 钟捕头被说中了心事,一下慌了起来。

沈梵音闭上眼,靠在了墙上,打断道:“有些话,钟捕头想好了再说。”

钟捕头见她嚣张的模样,来了气,想她至少有礼些,便冷然道:“你如今可是阶下之囚,应当对我恭敬些才是。”

“恭敬?”

闻言,她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沈梵音的眼眸,奇异的亮了亮。

她眼眸直直的朝他看过来:“这样吧,我们打个赌好了。”

钟捕头诧异地看她,禁不住好奇问道:“赌什么?”

“就赌……会不会有人来杀我好了。”

她的话落了下来,掷地有声!

钟捕头觉得她的话好生奇怪,怎么会将话题扯到了有人会来杀她之上?

钟捕头越看,话越往下听,越发觉得她是生了癔症。

随即,话也越发生硬难听起来。

“既然大人发了话拿人,那便是有了十足的铁证,你妄想一番胡言混淆视听。”

“呵!” 她冷笑一声,“我胡言?”

她这才睁开眼睛,唇角上扬着一抹浅笑,直直的望向他眼底,极冷极静的说道:“作为嫌犯,此时应该将我押上堂进行审问,而非直接押入大牢,请问,”

“我哪门子的嫌犯呐!——”

哪门子的嫌犯——

钟捕头被问住了,她的气场十足的强,此刻竟被扼住了喉咙一般发不出话来。

见他愣住,她趁胜追击道:“怎么?难不成这审问的流程,需要我来教?”

“不过是想将我当做鱼饵,既然如此,就别把人当傻子。”

从她与顾承昀分开不过四个小时,若真把她当凶手,便不会将她放走,又在此刻大张旗鼓去拿她,却又不审问,直接押入大牢。

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钟捕头面色变了又变。

他会有如此反应,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他不知顾承昀要将她当做鱼饵引诱出真凶之事。

也由此看出他并不信任自己身边的人。

可顾承昀未免也太天真了些,那个所谓凶手,根本就不会现身的。

他都想让自己做替死鬼好做个了结了,哪里还会出现,他此番大张旗鼓,不过是正中敌人下怀。

她被当成冤大头两头被利用起来。

想到这,她心情颇好。

不但没有半分阴郁,还阴测测的,带着笑对钟捕头道:“告诉你们大人,她想要抓住他,想要请君入瓮,那些都是妄想。”

脚步声由近及远,铺满草稻的地下,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钻出了两只老鼠,沈梵音冷眼看着。

顾承昀如此的恩将仇报。

此人,此刻,她恨的牙痒痒。

但是她倒想看看,心中亦有赌的成分在,想看他做出多大动作。

他找到证据,需要花费多长时间。

“大人。”

“如何了?”

钟捕头缓缓抬头,手心都冒了汗,终于才小心翼翼的开口:“我将沈小姐押入了大牢。”

他说完,眼神时不时飘过去,欲言又止。

见顾承昀疑惑的眼神望过来,他这才慌忙的低下头。

他深邃的眼神扫过,平静问道:“她都说了什么?”

钟捕头皱了皱眉头,张了张嘴,最后方才试探开口:“沈姑娘说,大人若想将她当做鱼饵,便不能……”

他抬眼望向上首,望进他仿若漩涡,讳莫如深的眼底,才接着道:“便不能将人当做傻子看。”

依他看,沈梵音简直是自寻死路,她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就不怕顾承昀将她关个十天半月。

闻言,顾承昀眼底划过一抹愧色。

心底震惊于她竟然全都猜到了,他闭上眼,挥了挥手。

钟捕头随即会意,退步,转身,刚踏出一步,只听身后顾承昀的声音传来——

“钟余,你且带着人去将秦鸣找来。”

虽说他已然让白澍去找人了,可心中却隐隐不安。

停住脚步,背对着的钟捕头应道:“是。”

秦鸣,乃是秦殷的父亲。

顾承昀想到先前沈梵音在废宅,李雨说的话,他眼神乍亮,凝视着钟捕头的背影:“钟余,去先将李雨找来。”

那灵感一闪的画面,让他觉得怪异,充满漏洞的对话,此刻就要告知他答案了,也只有李雨的话能给他带来线索了。

不过半刻,钟捕头将人带了进来。

李雨泛着疑惑的心情进了书房里,他眼神询问钟捕头。

站在一旁的钟捕头觉察到他的视线,却是迅速低下头去。

李雨只得收回视线,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事,按理说,顾承昀很少私底下找他,这让他疑惑的同时,也寻思着自己这段时间可有什么错处。

见他来回流转的眼神,顾承昀才幽幽的开口:“那日去周宅,秦殷何时找的你,同你说了什么,你再详细说说。”

品这话,李雨心底疑惑渐深,也迷茫的睁大了眼睛,迅速抬头看顾承昀,“大人,秦殷何时找的我?”

他摇摇头:“我没有去周宅啊,”他咕哝着道:“且不说这些,我与秦殷本就不太对付,哪里还会来找我?”

“你说什么?”

就知道会是这样,钟捕头闭上眼睛又睁开,弱弱开口:“大人,如今这事儿还真是匪夷所思,李雨,”他心底沉重的张张嘴,连他都没曾设想,却出口扯了一句,“那天的李雨并非眼前的李雨。”

他渐渐感觉不对劲,按理说他们俩不对付这事儿就是众所周知的,就他俩这关系,叫李雨顶班的事儿根本就不可能的。

他们究竟都遗漏了些什么呢?钟捕头越想脑子越是乱做一团,李雨根本没必要撒谎,虽说他与秦殷不对头,也不可能为了这点矛盾去杀人。

李雨!

对,凶手扮做了李雨逃之夭夭。

可又如何扮的那样像的,他们根本没看出破绽。

他这才想到前日县衙后院失火一事,他隐约想起那里面住着那位沈姑娘。

这么一想,所有的疑惑都解开了,当时的沈姑娘可是也出现在周宅的,几乎是同一时间段,他们发现秦殷不见了。

李雨根本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从他们话里分辨出来完整的一句话来——

秦殷死了,凶手扮作他逃了。

他眼眶有些灼热,心底抱着丝侥幸,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死这个字听着平常,可是身边的人死了,以至于他反应不过来。

他呆愣着,望向两人,轻声问道:“他怎么死的?”

他们前日从周宅回来时,他就没有见过秦殷,他以为他告假了,可是万万没想到,他实则是死了。

顾承昀和钟捕头大半夜将秦殷抬回来,还没来得及让县衙上下知道,谁曾想,街头巷里就听到了沈梵音是真凶,杀人夺财的谣言,他这才将计就计让钟捕头,浩浩荡荡的去乘风客栈拿人。

其目的是为了引出幕后真凶,只不过没有将心中的计划与猜疑告知钟捕头罢了。

所以,知道秦殷死的人,就他和钟捕头二人。

钟捕头眼底似有痛色,言语哽咽道:“仵作还未验尸,但是从脖子的痕迹看,是被麻绳勒死的。”

李雨赶紧解释道:“大人,我虽然与他有过节,可是秦殷不是我杀的,”他神色凝重,似是想起什么。

“大人,几日前他好像拿着一张信纸,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旋即,有些懊恼道:“因与他不和,所以也没有在意,若我……”

李雨眼底闪过一丝愧疚,神情悲痛:“若我早些发觉不对,他可能也不会丧命了。”

烛火忽明忽暗,将男人的轮廓照的越发朦胧。

“也就是说,他几日前收到了信,便是心绪不宁了?”他沉沉地开口问道。

男人身姿欣长,正要继续询问,白澍进来了。

“大人!”

白澍气还未喘匀,停住脚步,摇摇头。

男人回过头来:“如何?”

“情况不妙,原本我是去找秦老头来认尸,可他不在,如何都找不到,且街坊四邻都问遍了。”白澍神色复杂,又道:“都说没有见过,简直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都找了?”

顾承昀凝思片刻道:“去找,对了,去打探一下秦殷这几日所见之人,发生之事,要事无巨细。”

“是。”

沈梵音一人呆的百无聊赖。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向她走来的人,穿着一身绿色纱裙,梳着双鬓,越走进,模糊的轮廓渐渐地清晰。

沈梵音意外地挑眉:“银翠?”

“是我,”银翠快步走来,抑制不住喜色道:“是我,沈姐姐你受苦了。”

沈姐姐?上次,还叫她沈姑娘呢。

明明不过一两日,却又恍若隔世。

银翠满眼心疼的看她。

“沈姐姐,你瘦了好多。”

沈梵音目光往她身后一撇,不经意地往那人脸上一扫而过:“这位是哪位大人?”

这话看似在问银翠,眼神依旧没放过任何细节,见他穿着官服,沈梵音眸色暗了暗。

银翠这才赶紧介绍:“这位是秦主簿,是我听说他们把沈姐姐你当做嫌犯给抓了回来,我这才求秦主簿带我来寻你的。”

沈梵音听了这话,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没想到,居然会是你来看我。”

这才光明正大地看了一眼秦主簿。

可能也是因为与银翠共事,所以对衙内之人有几分热心吧。

可是银翠为什么会来见她呢?

银翠来见她,是否与顾承昀的计划有关?

他是真的将自己当做鱼饵,还是为了让她当替死鬼呢?

“沈姐姐,你的伤口都流血了。” 银翠声音轻微颤了颤:“我给你带了药。”

她的脸一刹那僵住了!

她的的手,慢慢摸索着那受伤的地方,其实连她自己都要忘了那伤了。

银翠竟然是为了给她上药才来的吗?

她自嘲的笑了,脸色几分苍白:“谢谢你。”

她眼眸蕴含着眼泪,视线扫过那位秦主簿,见他低着头,面色平静,她靠在墙上,松了一口气,是她草木皆兵了。

伤口传来细微的冰凉,药粉洒上去时,紧接着是灼热感,她艰难的开口,低低地声音道:“谢谢你,银翠。”

“银翠”二字因为嗓子干涸地缘故,她咬的极重,声音却是轻飘飘的,险些让她听不真切。

说完,她侧头看向站在狱房外的秦主簿,想问的话终于还是止住了。

这种直觉在周宅时,李雨带给她的直觉是一样的。

前日遭暗杀之时,那个凶手的身上有很浓厚的脂粉味,在事成之后绝不可能众目睽睽之下逃出生天,如此大的县衙,他除非有身份来做掩护。

否则便不可能躲过那么多双眼睛,而凶手也并非只是为了杀她,只是因为他杀秦殷时,她恰巧在,他以为自己见过他的脸,所以才宁可杀错不可放过。

便在她回到县衙之时,趁她身边没人才想将她灭口。

沈梵音握住了她的手:“银翠,我何时才能出去啊?”

她嗓音嘶哑,感觉连呼吸都痛,终于忍不住呕出鲜血,她死死抓住银翠的手腕。

她好像说过最多的就是谢谢。

还说过什么呢?

她忘记了。

短短几天,她的人生大起大落,明明她刚刚参加完高考,明明就要步入大学生活了。

明明,明明……她上一秒还在车上和妈妈讨论下个礼拜看什么电影。

她抬头看,看不见光。

迷迷糊糊地,她看见妈妈朝她伸出手,笑着摸摸她的脸:“哎呀小懒猫啊,怎么还睡呢?不是要看电影?你不起我跟你爸爸去了啊。”

她嘴角上扬,泪花涌现,大滴大滴的血水往外溢出。

“妈妈,我想回家。”

“我好疼啊妈妈。”

因为前两天定了时间发布忘记了,结果到时间就自动发布了。

今天是很好哭的章节。

今天写到深夜,一直写一直擦鼻涕,可能往后也这么好哭(不知道你们会不会觉得好哭,不好哭可能是我自娱自乐了哈)

第6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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