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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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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自然醒,可真舒服啊!

感受微风吹在脸上,沈梵音惬意地闭上眼睛。

很快,风有些大,树叶沙沙地响,密密麻麻的雨落了下来,大大的雨滴砸在她的脸上,沈梵音疑惑地睁开眼,她瑟缩地缩回了身子,擦拭掉了脸上的雨水。

便见雨幕之下,男人一身黑色官服款步而至,她远远望着,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似有所感,抬眼望去。

沈梵音侧过身,恰巧躲在了圆柱后。

虽说她九死一生从县衙逃了出来,这顾承昀应该也不是专门来拿她的。

她悄悄下了楼,趁人不注意溜进了后厨去,小二哥名叫李壮,刚好端着空碟往里进,沈梵音望眼欲穿地透着帘缝往外瞧,轻声问道:“小壮哥,那衙差是干啥的?来这么多人。”

沈梵音边说着,接过李壮手里的空碟子,李壮瞧她还有些眼力见儿,眼里有活,所以态度也好很多,说话温和了些:“唉,现在这世道啊,可不太平,”

他摇摇头压低声音,接着道:“这人接二连三地就失踪了,这不,又不见了一个,那姑娘上次还在这吃过茶呢,”

李壮四周看了看,“来打听情况的,跟咱也没啥关系,”看她一个女孩子,李壮叮嘱道:“所以平常你要小心些,这人贩子就挑年轻姑娘拐。”

沈梵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她眼皮子跳了跳

“行了我去忙了。”

“好。”

沈梵音转过身去,木桶里的满满当当的碗碟被她洗了个大半。

沈梵音听着他的话,终于是松了口气,

可是她又担心起来,那若是这样的话,那个凶手就是没有被抓到,当时动静闹得那样大,恐怕大半个县衙也被那个凶犯给烧了。

她呼出一口气!

觉得有些好笑。

果然是她人微言轻吗?她遭人暗杀生死未卜,作为县令,难道顾承均不查吗?

李壮端着碗云吞便转身出去了。

她眼神空洞的,望着溅出的水花,她的记忆被拉回了那个夜晚。

也许,拨开这层迷雾,便能见月明。

许是多疑的性格,顾承昀过去了一个时辰了,还不离去。

他也不知自己等什么,总想再等等。

沈梵音竟是以为他已经离去,天气那么热,后厨温度又高,作为打工人,难免想出来透透气,摸摸鱼。

布衣料子甚是粗糙,如此闷热的天气,汗如雨下,隐在布衣料子底下的皮肤起了红,让她生起了冲个凉水澡换身衣服的冲动。

她提起脚步,随着她轻盈的步伐,脚下细微的尘缓缓飘起,又落下。

刚要再下迈一步时,视线与脚同时定住,那脚要落不落,最终是落下,然又往后退了一步。

厅中央坐着穿着黑色官服的年轻男子,白玉簪子梳发,男子坐得端正,肩宽瘦腰,那身形一看,赫然是顾承昀。

他竟还没走?

不等她作他想,小二哥李壮抬眼一看是她,刚想叫住她来着,她恰好转身过去,李壮疑惑地轻轻摇头,随后先去做事了。

顾承昀等得越发烦躁,刚好一瞥,他瞥见她的身影,直到她身影消失,才渐渐收回目光。

钟捕头不明白顾承昀为何坐在这里一言不发。

飞鸟停留在窗边,当有人靠近,起身时,那鸟便展翅飞走,落在高高的树枝上。

顾承昀瞧着那鸟,终于起身。

看着顾承昀起身,众人也起身。

顾承昀站起,却是驻足了几息。

他蓦然回首,望向阶梯,良久才道:“回衙门。”

鸟儿停留在树枝上,望望厅里,又煽起了翅膀飞向了高处,落在了更高的树枝上。

沈梵音轻轻地,将窗半开,眼睛往下探去,瞧见顾承昀坐上了马车。

一行人安静地来,又安静地回去了。

谁知此刻急雨又落下,窗前的那棵树,窸窸窣窣的声音令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想起了那夜,池塘里浑浊的污水里,伴随着腐臭味钻进她的鼻息里。

所以,她打算夜探那所宅子。

她收拾好心情,擦了把满是细汗的面容。

夜半时分,沈梵音摸索着起身,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客栈。

按着记忆里的画面,没入了夜色里。

夜晚的林间,草丛间微光闪烁,点点银白,忽明忽暗,像是落在草丛里,会发光的精灵。

那竟是萤火虫。

她嘴角微微上扬,目光随着萤火虫的身影,萤火虫,或许是唯一与她的时代,有所关联的,她的老家,小县城里的夏夜,也是这样。

她定睛往天上看去,月色明亮,沈梵音唇角挂着一抹明艳的笑,随即加快了脚步。

走了不知道有多久,走到口渴,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座府邸。

推开暗红色的门,地下落满了黄叶,可除了满地落叶,还有那满是灰尘的沉重大门。

这宅子,绝对不是完全没人居住。

她将大门关住落了锁,越往里走,味道越重,那股伴着腐臭的绣铁味直冲她面门。

阁楼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发的翠竹,还有奇形怪状的石头,漂浮在水面的尸身差点叫她尖叫出声。

这里,果然藏着尸身。

也根本不是藏,是丢在这满是污浊的池塘里,尸身被泡得肿胀,面容早已面目全非。

她看了眼位置,当时穿到这里,应该是在阁楼上,她也被扔了下来。

沈梵音从袖子里扯出来一块帕子,“嘶拉”一声将帕子一分为二塞住鼻子,脱了鞋袜就往池塘下去,她拉起他两只手转过身直接将尸身背起,走上岸。

顾承昀骑着快马到了门口,掌心贴上门轻推,却推不开,又再用力推,还是纹丝不动,他将马牵到角落。

他纵身跃上墙头,身影极快地落入墙内。

落地之声在这静谧庭院之中,落针可闻。

沈梵音竖起耳朵听,那一阵阵脚步声似乎是往她这个方向来,她屏住呼吸,将尸身颠了颠,做好了带着他一同沉入池塘里的准备。

“我当是谁呢,”

他沉吟片刻,戏谑道:“原来是你这个小毛贼。”似是意外,又像是意料之中。

闻言!

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他一面被黑暗笼罩,一面被月光隐隐地照亮,冷峻的容颜,偏偏含着一双带笑的眼。

心口骤然停住了跳动,一秒,两秒,又缓慢,又快地跳动起来。

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地笑。

唯有沈梵音陷入意外思虑中。

他怎么会来?她满心意外。

转念一想,他来,似乎也挺正常的。

若他不来,才是叫她失望呢。

“我可是你的救星。”她学着他的口吻,哑然失笑道:“倒是顾大人您,半夜三更的翻墙,可不是君子所为哦。”

没想到这么狼狈的一面,还是叫他瞧见了,可兴许是已经让他见过一回,便也不打算矫情了,她自然也是要阴阳怪气回去的。

她大步向岸上走,将那具尸身轻轻地往地上放,顾承均不明白她为何这样做,也看不懂,随即便问道:“这是做什么?”

他想问,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沈梵音倒是被问住了,可是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不想背上嫌犯的罪名,可能是武侠剧看多了吧,路见不平疑惑的事情,她想去追寻个结果。

可到头来,她却是摇摇头,看着顾承昀那馅在黑暗里的轮廓:“如果我说,吃饱了撑的呢?”

说不上敞开心扉,也说不上是不信任,只是沈梵音觉得没人能懂。

她在这里,有些孤单罢了。

她想显得不一样,这样至少能够证明,她是有血有肉的,是活着的。

月亮躲进了云,只露半个头,她心下疲惫,又显苍凉的声音环绕在耳边,只听她轻语:“顾大人,这样就能证明我真的只是误入这里,并非凶手了吧。”

“否则我也不会自投罗网,也不会在县衙遭人暗杀。”

这是她的诚意,不管之后能不能回去,她都想证明这一点。

许久,顾承昀才道:“沈姑娘,我从未疑心过你。”

“虽说你来路不明的确惹人生疑。”

“哦?”

她偏头看他:“所以顾大人,这又是想将我带回县衙咯?”

他盯着她,渐渐小幅度地扯了扯唇角:“并非,这次,是来寻找一些蛛丝马迹的。”

他始终疑惑,且想不明白的一点,秦殷究竟何时不见的,他是如何通知的李雨,现在想来,简直漏洞百出。

沈梵音不知他在想什么,她这次会来,也只是看个结果,至于查案,这可与她无关。

沈梵音擦干了脚,正在穿鞋,余光一瞥,见他正沉思中,直言不讳道:“你们衙门不见了个秦殷,这尸身虽然都泡肿了,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但是我的直觉,这具尸身,就是你要找的人。”

她穿好鞋,手在身上摸索着。

顾承昀脸上满是惊诧,随后快速转过脸。

沈梵音见状,将摸出来的香囊丢给他。

怀中突然多了样东西,他睁眼一看,是个香囊。

随后便听沈梵音说道。

“这是那天我在那房间的床底下拿到的,早就应该交给你了,也许对案情有用呢。”

他嘴角微沉,方才想起那日她的反常,不过也能理解,那日他带着那些衙差,会害怕也是理所应当。

却还是多嘴一问,他侧眸,低垂着眉眼看她:“那日为什么没给呢?”

你是在担心什么呢?

她张了张嘴,却渐渐地,听到了马蹄声,刚想说的话咽了回去,她上手将他一推,她站起来,颇有一副居高临下,月光洒在她身后。

她静静看他,声音也随之飘了过来。

“我知道你很难信任我,我来此不为别的,只是为了他。”

“因为是他救了我,所以,我断不可能,让他孤独地躺在这里。”

沈梵音说完,在他震惊的目光下,一个转身,足尖踏过石子,一个借力跃上墙头。

她回头,嫣然一笑。

飞身而下,落地之时,她捂上了肩膀。

真的好疼,刚刚把秦殷背在身上,自己的衣服都湿了,伤口也沁了污水。

她疲惫地眨了眨眼,大颗大颗的泪滚落。

“沈梵音,你傻,你不要命。”

她拖着残破的身躯在林间行走。

她知道,往后,可能更危险的事情都有,她面临的,可能更多。

“大人!”

钟捕头进来之时,看到的就是顾承昀坐在地上,他狐疑的看着四周。

当看见池塘边面目全非的尸首时,整个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怎么会这样?”

一开始分明没有尸体的,他们里里外外都勘察过了的,他上前去查看,拿着火把,观看了许久,终于肯定的道。

“大人,这是秦殷啊。”

“什么?”

他微微皱眉,想起沈梵音那句——“你们衙门不见了个秦殷,这尸身虽然都泡肿了,甚至连面容都看不清,但是我的直觉,这具尸体,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可是她当时的话,他并不太相信。

他抿着唇,看向秦殷:“你如何断定是他?他的脸都看不清了。”

“是这样的大人,虽然他脸都泡肿了,但是秦殷的耳朵这里,是有颗痣的。”

“那你仅凭一颗痣,怎么就能断定呢?”顾承昀再次追问。

闻言,钟捕头恭谨的答。

“我与他相识已久,秦殷绝不会是无故离开的,”

他沉默良久,方才闭上眼,肯定的答。

“只有一点,他遇害了。”

到了乘风客栈时,她的双腿发软。

随后一头扎进了院子里打了桶水洗了脚,又打了盆水回了卧房里,她困得双眼直打架,还是用湿毛巾擦了身,才抹黑上塌,一粘床,立马就睡了过去。

卯时三刻,天终于亮了!

圆盘壮的太阳从远方悄悄探出了头,金灿灿的阳光如同利剑一般撕破了灰蒙蒙的天际,被这耀眼的光芒一刺,沉睡中的沈梵音先是听到了吵嚷声,也随即醒了过来。

她望着窗外摇曳生资的树影,迷迷蒙蒙的,她揉了揉眼角,缓慢的转了身,眼皮子又合上。

心里想着,再睡一会儿。

然后就毫无负担的准备沉睡。

谁知,总能听见说话声。

此刻,又一道声音飘了飘,钻进了她耳朵里——

“掌柜的,我只是奉命来捉拿嫌犯,你怎么总是吞吞吐吐的。”

那人声线低沉,不甚有感情。

冷声道:“若是尔等再阻挠我等办案,那么可要以嫌犯同罪论处。”

沈梵音被这些话吵的彻底睡不着,这天才刚亮,六点都不到吧?

她这才皱着眉头,不情不愿起身。

“这位官爷啊,不是我不让你搜,是实在是没你们要找的人啊。”

掌柜的今年四十有三,兢兢业业,老实本分的做着这点小生意,这让他们在这搜一圈,这衙差三天两头的来,他这还有人来吗?

他就差给人跪下了,苦着脸,无奈道:“官爷我这实在是无人寄宿啊,所以根本就没有你说的嫌犯呐。”

钟捕头看他,眼神带着打量,眸光转冷:“你说没有就没有?”

他步步逼近,语气也更加咄咄逼人。

“我问你,这两天客栈是不是新招了工?”

“是,是。”

掌柜的结结巴巴的应是,越想冷汗直流,他不会真是招了个嫌犯?

可那姑娘明明是很规矩的一人。

这时,他眼神一亮,“大人,我想起来了,那时候她来应工,身上受了伤。”

掌柜的越想,越是后怕,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她,她,莫不是,真的是凶犯?”

听完全过程,而已经走到阶梯的沈梵音。

她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浅笑:“既如此,钟捕头可能告知,我所犯何罪?”

一种说不出来的酸楚,遏制住了她的喉咙,她一手扶着阶梯扶手,一手捂着腹部,疼痛让她收回了笑颜。

沈梵音皱着眉头,忍住了想吐出什么的冲动。

她手按着腹部,嘴角挂起了一抹虚弱的微笑,语气平静:“既是凶犯,那我是害了谁?可有人证物证?否则,那就是诬告!”

钟捕头挑眉,见她如此冥顽不灵,更加是没有好脸色,当即喝道:“你杀人,抢人钱财,死者正是本衙在职官差,你既还如此巧言令色。”

“巧言令色?” 闻言,沈梵音发出冷笑,她身子轻轻地往后靠,她心脏忽的抽了抽,心口闷的她有些喘不过气,她从容笑了笑。

她往下走,低敛着眉,幽幽的道:“行啊!我跟你们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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