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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为什么抛头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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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周廉等人离去,桌子搬走,贺兰燝还处于蒙圈的状态。月明归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贺兰公子,想不通便别想了,有些人天生就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啊,不对,贺兰公子含着金汤匙出生,无需傍身之技,做个潇洒公子便好。”

“你……”贺兰燝感觉自己被骂了,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指着月明归语塞,找不到反驳的话。

月明归露齿一笑,倒显露一丝阳光,敛了些许病态。不管是笑与不笑,月明归都是容貌无双,便是那病痛也无法掩盖其骨子里的风华绝代,反倒让他身上多了几分神秘。

“贺兰公子这一生无论处于何种阶段,必然都会有人相助,凡事不必亲力亲为,所以动脑子这点小事,在下愿为代劳。”

贺兰燝不满地瞪着他,原本大而有神的眼睛,此刻显露怨气,又好似有些看不透世事的愚蠢。

见惹了人生气,月明归赶忙言归正传:“话说回来,贺兰公子,我有一个疑问想不通,昨日我与陈三仟起冲突时已近酉时,而此时离城门关闭不足一个时辰,天色渐暗,时间仓促,陈三仟为何要在憋着一肚子气的情况下,驱车出城?难不成这城外有让他愉悦之事可做?”

这回贺兰燝倒是及时反应了过来,“你的意思是,陈三仟是跟凶手有约?又或者说,他是临时起意出的城,只是没想到自此一去不返,赴了黄泉。”

“聪明。”月明归打了个响指,“所以如果我们能弄清楚陈三仟昨晚到底去了哪里,兴许就能顺藤摸瓜抓出凶手。”

“这还用你说?若是能知道陈三仟昨晚去了何处,周廉早就把凶手抓住了!”

“这事寻常人兴许办不到,但对于霁月谷谷主的外甥而言,绝非难事。”月明归神秘兮兮地看着贺兰燝,又被拆穿一重身份的贺兰燝将不满演绎到了极致。

“你也不必那么看着我,你舅舅褚药师至今未婚,膝下无子,想让你去继承霁月谷的事,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霁月谷,仙门之中虽不是最大,却是最奇的药修门派,当今世上多少奇药灵药都是出自他们之手。其谷主褚药师更是名满天下,一药难求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眼看贺兰燝还是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月明归只好将话挑明了说,“如果有什么东西带路,我们便能知道陈三仟昨夜去向,对不对?”

贺兰燝点头,眼神清澈、愚蠢,脑中空空。

月明归深深叹了口气,说:“跟着陈三仟一起出去的,活着的,明白没?傻小子,长这么大只知道吃干饭去了么?”

贺兰燝长这么大,哪里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换做今日以前,他必然要将这月明归打一百板子,而眼下,他却只能揪着他的衣领撒气。

但这衣领刚揪住,他就仿佛福至心灵,忽然明白了月明归的话。

是啊,确实有知道路线并且活着的,而他这个霁月谷少谷主,恰好能让之领路。

思及此,贺兰燝便往衙署里跑去。

衙署,马厩。

甫一进门,贺兰燝便被眼前景象震惊住了,不是因为马厩的脏乱差让这位向来衣不沾尘的世子爷多么不喜,而是被养在这里原本应该活蹦乱跳的七八匹马全都趴在地上,奄奄一息,连喘气声都没了。

贺兰燝愣了几个呼吸后,忽然猛地看向马厩一隅——独立关陈三仟那匹马的棚子,马倒地不起,早已毫无生气。

贺兰燝想也不想,当即冲到马厩里,蹲下便开始检查马的状况。身为霁月谷少谷主,从小被褚药师亲自教导,贺兰燝虽不是药修,但对此一门之事了解甚多,眼下检查陈三仟这匹马的任务便落在了他头上。

过不多时,他抬起头来看向马厩外的月明归,摇了摇头。

“草料里混入了叫出冬,马大量食用,为时已晚,无力回天。”他越说越气,刚有一点线索就断了,这凶手莫非在监视他们……对啊,凶手难道在监视他们?

思及此,贺兰燝冲出马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月明归面前,急不可耐地说:“月明归,凶手是不是听到了我们说的话?我们刚想来找马,马就死了,这显然不是巧合啊!为了掩盖自己的真实目的,他甚至不惜毒杀这里所有的马,真是歹毒啊!”

月明归却颇显淡定,就好像即便天塌下来也不觉惊奇,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扇了扇风,蹙眉道:“贺兰公子,你有点臭,刚刚是不是踩到马粪了?”

贺兰燝似乎这才想起自己刚才去了一个从前绝不会踏足的地方,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鞋,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那一瞬间脑海里已经想到了要把鞋扔多远,可哪里有什么马粪。再看偷笑的月明归,分明是这厮故意捉弄他。

贺兰燝像是个炮仗,当场被点燃,露出一张生着气的俊朗容颜,吼道:“月明归,我在跟你说正事,你别跟我嬉皮笑脸的!”

“哟,生气了?行了,世子爷,你动动脑子想一想,这马吃了叫出冬要多久才会死,而我们又是何时提出的寻马带路?”

贺兰燝微微一怔,旋即茅塞顿开,“对哦,在我们提出寻马带路之前,这马便已经中了毒。那照这么说,这凶手其实早就知道有控马带路的药,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那么凶手怕也是修道之人。”

“真是聪明,一点就通,想来你的出现让对方感觉到了危机,所以才会先下手为强。”月明归冲贺兰燝挑了挑眉,唇角微微勾起,与其说是在夸奖他,倒不如说是一种戏谑。

贺兰燝并未在意他并不诚挚的夸奖,抱手摩挲着下巴,忽而想到什么,眼睛发出异样的光芒,像是行走沙漠的人看见了水源那般激动,“且慢,有能力在衙署草料中做手脚的人,莫非凶手是马倌儿,或者是那卖草料的贩子?”

月明归扶额,无奈道:“刚夸了你聪明,世子爷,你这脑子里倒究装了些什么?”

贺兰燝一听这话,一咬牙,张牙舞爪着就要教训口无遮拦的月明归。

“月明归,我告诉你,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不要太过分!你信不信我……”话说到一半,贺兰燝卡住了,愣是在威胁别人的时候,硬生生把自己脸憋得通红。

“我瞧着,这最大的嫌疑人便是你!”憋了好半晌,贺兰燝才说出这么一句话,“你千方百计混进衙署,也知道控马带路之事,这事儿与你断然脱不了干系。”

“贺兰公子,切莫胡说,我可如那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呀!”

月明归收了玩心,正了正神色,用手抵唇清了清嗓子,而后说:“那什么,贺兰公子,别生气,跟你开玩笑呢,咱们说正事。我这里呢,还有一个小小的疑问,你想想,这一般杀人都是藏头抛尸,以此掩盖死者身份,可为何杀陈三仟的凶手却要藏尸抛头呢?好像深怕别人不知道死的是陈三仟一样。”

贺兰燝还在生气,像只涨了气的河豚,表面上并不理会月明归提出来的疑问,实则心里已经开始思索起来。

对啊,为什么要专门把头抛出来呢?与尸体一道处理了不是更省事么?难不成是没来得及处理,马受惊拉着人头跑走,不受凶手控制?

贺兰燝这么想着,却并未说出口,他实在不想跟这个气焰嚣张的假道士多说一句话。

月明归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道:“我在想,会不会是凶手在处理另一部分尸体时,马受惊拉着人头跑掉,他没能追上,丢失了马的踪迹,后来马出现在城墙之下,完全在凶手的预料之外?”

贺兰燝猛地抬眸看向月明归,心想这家伙莫非是会什么读心术,不然怎知他心中所想?

月明归笑眯眯地对上贺兰燝的视线,在后者看来,他就像一只老奸巨猾的狐狸,用满脸堆笑来掩饰自己的奸诈诡谲,实则根本不安好心。

贺兰燝依旧不搭话,月明归便只好自己继续说下去:“除开意外,我倒是觉得还有另一种可能性。凶手是故意为之,为的就是让人知道死的是陈三仟。”

贺兰燝显然并不认同月明归的看法,便反驳道:“凶手这么做能有什么好处?神不知鬼不觉地处理掉陈三仟不是更好么,非得给自己增加风险?”

“混淆视听,让人以为是仇杀。”月明归不急不缓地说,神情认真了许多,不似捉弄贺兰燝时那般随意,细细分析自己的想法:

“这陈三仟能在城中作恶这么久,其势力想必早已盘根错节,他若无端失踪,其手下之人权衡各方利益,必然四处寻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势必满城风雨。

“凶手此时主动抛出人头,稍加引导,那么不管是传言还是调查方向,都会按照凶手的想法往寻仇这个方向走。陈三仟死讯确凿,树倒猢狲散,其手底下的人也不敢在此时出来闹事,只能哑巴吃黄连,自认倒霉,毕竟人头被生生拔下,谁也不知这背后之人究竟有着何种能力。”

这俨然是十分客观的说辞,月明归分析得非常到位,贺兰燝琢磨着他的话,片刻后道:“也是,事发快一天了,陈三仟的爪牙到现在都没出现,加之衙署设立论罪堂,将他们的罪行一一列举,他们如今只怕都缩回了龟壳里。不过按照你这么说,杀害陈三仟的人未必就与他有仇了?究竟是什么人,会以这种方式将他杀害?说没仇都没人相信罢!”

一个人活着的时候,头便被拔下来,这得死得多痛苦,光是想想都觉得脖子一阵寒凉,委实可怖。

月明归道:“目前未可知。另外,我猜测头部以下的尸体上,大抵会留下一些信息,指示着陈三仟的真正死因,如果我们能找到,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

凶手既然选择抛出头颅,便代表他无需隐藏陈三仟的死,但他却将陈三仟的身体藏了起来,难道只是为了增强这件事的恐怖悬疑程度么?未必,只怕这身体上的秘密才是凶手最不愿让人知晓的。

贺兰燝呛道:“说得轻巧,这凶手早已将尸体处理妥当,何以让你我有机会寻找到?”

月明归神秘且自信一笑,说:“这倒未必,雁过留痕,凡事只要发生过,便会留下痕迹。对了,贺兰公子,陈三仟的车舆在何处?”

“应当在停尸房,仵作在查上面的痕迹。”

“那我得去一趟停尸房,在这期间,有件事只能劳烦你去办。”

“什么事?”

“找帮手。”月明归狡黠一笑。

贺兰燝总觉得月明归这只狐狸又不安好心,但在听了他让他去找的帮手后,倒也觉得有几分可信,便没有与他过多争论,兀自离开衙署,往城西而去。

月明归则迈步往另一个方向而去,却不是停尸房。

第4章 为什么抛头藏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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