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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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铲雪车最后停在距离两人半米处,没能实现施宇“毁灭即占有”的变态想法。

到医院后,医生对常铭进行了急救。但只停留急救、打止痛剂、输葡萄糖层面,至于手术,由于病人没有事先签字,也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施宇又不是病人家属,因此,无论他如何恳求,医生都没有答应直接开刀。

等常铭情况稍显好转,便将他送去病房。看着常铭毫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施宇的心仿佛也跟着不再跳动。直到他左手轻轻摩挲着常铭的手腕,感受那跳动的脉搏,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他怜惜地拂过常铭苍白却有些回暖的脸颊,小心翼翼地避开那道被指甲划伤的血痕,满眼皆是心痛,还有那再也藏不住的爱意。

最终,施宇起身,在那片冰冷的唇上,温柔地落下一吻。

“原来是这样的。”

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

想做他坚强的后盾,想与他患难与共。

见不得他向别人求助,见不得别人沾染半分。

会嫉妒,会愤怒,会恨不得将他永远困在身边。

可失控过后,冷静下来,更多的却是心疼。

心疼他委屈,心疼他痛苦,心疼他又瘦了。

想让他好好吃饭,想让他健康快乐。

想拥抱他,想亲吻他,想占有他,想和他……

一生一世,

一刻都不愿再等,一秒都不舍浪费。

“醒过来吧。”

施宇吻了吻常铭的眉心,虔诚地祈求。

也许常铭听到了,所以他用了好多好多的力气,回到这个世界。

“醒了。”

像怕吓到他,施宇很轻地说道。

常铭怔怔望着他,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施宇受不了他这种空洞的眼神,伸手温柔地盖住。

“累的话再睡会儿,我不吵你。”

掌心睫毛扫过,他知道常铭又睡了。也是在这个时候,他低头看见了常铭手腕上的掐痕,青紫一片,有的地方乌黑还结了痂。这一刹那,施宇对情绪失控的那个自己厌恶到了极致,甚至都没注意到这些伤有新有旧。

等常铭再醒来,已经到第二天下午去了。可他睁眼的第一时间,施宇就撞进了他的双眼。

“喝水?”施宇问道。

常铭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点了点头。水是温的,里面还加了蜂蜜,甜甜的,喝下去很舒服。

“喝点粥,好吗?”施宇又问。

常铭已经清醒过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但身体像脱离了大脑的控制,自己往床上倒去。

“别动。”施宇按住常铭的肩膀:“医生查完房,再带你去做些检查,你需要休息。”

常铭半点不配合,强撑着又要起来。施宇不想常铭的肩膀再被自己掐青,只好四肢并用压在他身上。

“听话,好吗?”施宇抱着他,求他:“常铭,听我一次,求你。”

常铭对着他的红眼睛,突然道:“我把床给你,你也睡会。”

“不困。”

施宇把头埋下去,把眼睛藏起来。

他说的是实话,他一点都不困,不但如此,这会儿抱着热乎乎的常铭,精神越发亢奋。常铭身上的药水味就像催情的春药,一点一点渗透他的皮肤,引爆他的血管。施宇知道该离开,不然场面就会失控。但他舍不得,那引以为傲的自律在这一刻悉数瓦解,他渐渐沉溺在这欲望的海洋。

常铭感觉施宇的体温烫得过分,急道:“你又发烧了?”

施宇没有回答,脑袋埋在常铭颈部摇头。常铭生怕施宇逞强,手肘撑着床挺起上半身,急道:“你别藏,把脸抬起来我看看。”

常铭这一起身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而他的声音更像是一颗火苗,落在施宇耳朵里面燃起熊熊□□。

“别动!”

施宇恼火地将人再次按下,也正是这一下,让常铭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变化,脸“唰”地一下全白了。

“滚开!”

常铭像是回光返照,猛地一推竟然真的将施宇从床上推了下去。他没有去看施宇时候受伤,而是用被子蒙住脑袋,将全部的自己藏进黑暗里。

施宇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看见常铭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眼底闪过一丝受伤。

“对不起,我……”

施宇想解释,却不知从何解释。想表达,却害怕再被推开。

病房里沉默了很久,常铭嘶哑的声音才从被子里传出:“施宇,不要作践自己。”

施宇听了怒不择言:“这话该我对你说。”

施宇说完就后悔了,可他对常铭这次的选择到底是有怨气的,所以他没有道歉,常铭也没有说话,这一次的沉默明显比上次时间更长。最后,又是施宇败下阵来。

他走到床边,无奈叹道:“别闷着。”

被子依然没动,施宇只好上手帮他掀开一些。然后他又对上了常铭较之前更为空洞的眼神。

此刻的常铭像个被搅碎的木偶,连躯壳都没有了。

施宇后悔了,急着解释道:“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我只是生气你选他不选我,对不起,铭铭,我气昏了头,你打我吧,打到你消气为止,对不起……”

常铭看不见也听不见,从听到施宇那句话的时候好像就五感尽失了。他让施宇“不要作贱自己”,就是想让他和污秽的自己保持距离,他已经如此有自知之明,可当施宇说那句话的时候,他却又像受到了什么奇耻大辱。

这可真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无耻得很。

常铭想扯但没能扯动嘴角,只好将被子整个掀开,然后开始一颗一颗地解扣子。

“你干什么!”施宇抓住他的手,怒道。

常铭抽出手,不管他,继续解。遇见一个解不开的,他暴躁地一把扯开,如此后面的也省事了。脱完上衣,他又开始脱裤子。

施宇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嘴里呢喃着:“不要这样,你不要这样……”

常铭又想掐手腕了,可他发现上面被缠了一层纱布。他很烦躁,一只手怎么也解不开,他干脆抬起手腕,用牙齿咬。布条拉扯着牙齿,勒紧了手腕,熟悉的痛感传来,让他渐渐冷静下来。

“放开我。”常铭吐掉嘴里的纱布残余,冷声道。

“不行。”施宇不放心道。

常铭冷笑一声,道:“就算我现在挂牌待售,价钱也不是你能出得起的。”

“还是说你觉得我跟人睡过之后就不值钱了?”

“首富的儿子,施家大少爷,想爬你床的大有人在,不至于捡别人玩剩下的。”

“还是说你不甘心,毕竟留了这么久,结果让别人先吃了?要不……”

施宇气得直接堵住了常铭的嘴。

他几乎是撞上去的,两人的牙齿直接磕在一起,疼得常铭倒吸一口气,他赶紧松开,果然看见常铭的嘴唇被他磕破了,还留了一点血,显得格外红艳。

施宇愣住了,他出神地盯着那片“红艳”,过了一会儿,鬼迷心窍似的,凑上去舔了一下。退回来发现血没有止住,嘴唇好像更红了,他又凑上去舔了两下。

咂咂嘴,他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常铭嘴上的血是甜的。

还想再舔的时候,生生被常铭眼中的厌恶制止,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自己嘴唇,道:“你刚才说得都不对。”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施宇,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常铭冷道。

“我知道我很没用,你们不用总是提醒我。”施宇垂头丧气道。

他已经是个大人了,却连自己的感情都看不清。常铭问他“在做什么”,他也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明明发现已太晚,却还在迟疑。

他害怕现在说出,常铭不会相信,还会把刚才那番说辞以更难听的版本回应他。甚至他自己都搞不清楚,是不是因为知道常铭能接受男人了,所以才有了表达的勇气?

是不是因为这条路有人帮他探了,所以才敢往前?

如果抹去昨夜的一切,他又何时才能认清对常铭的感情?认清后是否能这样义无反顾地表露心声?

这些也许没有常铭说得那么不堪,可今天已经到来,猜忌的、肮脏的昨天如鲠在喉,是永远都拔不掉了。

这份感情,施宇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发现一次。

永远都无法在没有任何催化的情境下,纯粹地,勇敢地,再来一次。

而他自己,也无法确定再来一次,会做出怎样的选择。

常铭将他的犹豫与动摇看在眼里,穿上衣服,推开他往外走去。施宇拉住了他的手,常铭没甩开,不耐烦道:“你还想怎样?”

施宇沉默不答,常铭干脆破罐子破摔:

“正如你所想所见,我已经攀上更高的枝头,他虽不如你家有钱,但他的钱都是握在自己手里的。更何况,眼下只有他能帮我解决长生殿的事,请你有点自知之明,不要再做些无用功,更不要这样死缠烂打,惹人讨厌,行吗?”

这话已经说得非常难听,可施宇依旧沉默着,也不放手。

常铭有些怒了,吼道:“你想听的我都说了,还要怎样才肯放手?”

“没有。”施宇低声道。

施宇低着头,看着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然后又重复了一遍:“没有。”

常铭看着他头顶的发旋,喃喃问道:“你究竟想听什么?”

施宇突然抬头,像是鼓足了勇气,目光坚定地看着他:“我想听你真正想说的。”

常铭愣了一下,偏开他的视线,疲惫道:“这就是我想说的。”

“不是。”施宇固执地说道:“这不是!”

施宇伸出双手,捧住常铭的脸,让他的视线无处可躲,坚持道:“说你想说的,别说你认为我想听的。”

常铭看着他,那双漆黑的双眸,没有厌恶,没有愤怒。

净如水,又静如冰。

不知不觉,常铭的心莫名跳动起来。

在那双纯粹的眼睛里,他仿佛看到了干净的自己。

是了,还什么都没有发生。

可那又怎样呢?

那双漆黑的眸子里,还有一道血痕。在提醒着他,做该做的事,说该说的话。

但那跳动的心,有些不受控制。

垂下双眸,用手挡掉施宇的双手,常铭试探道:“哪怕我真正想说的才是谎言?”

“对。”施宇再次握紧常铭的手,双目勇敢地看着他,毫不犹豫道:“只要是你真正想告诉我的,我都信。”

常铭抬头,看着施宇的双眸,就像一望无尽的黑洞,不自觉便被吸了进去,说出的话也多了些真情实感。

“什么都没有发生。”

一句话,将两人从地狱拉了回来。

施宇将常铭搂入怀中,双手不停地收紧,拥抱这份失而复得的原真。

常铭否定的,不只是一场床底之事,更是别人不断想要给他贴上的标签。

曾经,施宇那样坚定地相信他。但就在昨天,他竟然动摇了,竟然怀疑这份原真不过是假象,而那些假象才是原貌。

坚定的一切,面临被击垮的风险。而他喜欢的那个人就要像泡沫一样,被人刺破,施宇心中的恐慌可想而知。

幸好,常铭还是常铭,是冰冷的、坚强的、偶尔也会温柔的那个常铭,是那个永远不屑于欺骗他的常铭。

“谢谢。”

施宇将头埋进常铭颈窝,后怕地说出心中感谢。

可就是这一声“谢谢”,砸地常铭抬不起双手,去回抱他。

他不是相信常铭,而是谢谢常铭维护了他心中的“常铭”。

抬起那只伸向曲仁裘的手,如果没有施宇的拦截,他是否已经穿上那套睡衣,爬上一个男人的床?

到那时,他是不是就不再是常铭了?

看着那只手,十八岁的男孩脸上,终于浮现一丝迷茫。

“常铭?”

施宇突然叫了他一声,常铭回神疑惑地看向他,施宇紧张道:“胃还疼吗?”

“我没事。”常铭问他:“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见,你要再说一遍吗?”

施宇张了张嘴,没说话。

这样的感情让他陌生,也让他胆怯。

常铭没耐心等他,“不重要的话下次再说吧,我现在需要出去。”

“不,我刚才说的话很重要!”施宇道。

常铭眼神躲闪一瞬,正在这时,一个女声打断了这场对话。

“小宇,常铭还好吗?”

许芳馨在敲门,常铭立刻往后退了一步,施宇见常铭注意力已经分散,他只好再等一等,等下次再说。

施宇不满地撇了撇嘴。

果然,他很讨厌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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