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扯着席升的头发,脸上露出一点残忍的笑意来,缓缓的蹲下身,把席升的身体拧折起来,脑袋和大腿摁到一块儿,把他塞进玻璃箱子里。
这是一个不大的箱子,但像这种五六岁的小孩儿,扭曲一下就刚好能进去了。
院长的脸上仍然带着笑:“不是不出声吗?我就在这边等着,你喊救命了,我就把你放出来……小杂种,接着当哑巴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才不是不能说话,你就是不想让我如意,对不对?好啊,好,你觉得不让我如意,你就能好过了?”
她的声音渐渐模糊,因为箱子被她盖上,一点缝隙也没有了。
席升几乎已经很明白失去呼吸到底是什么感觉,好像大人都很喜欢掐脖子。
他静静的待在箱子里,窒息的痛苦和过度扭曲的身体叫他想要挣扎却动也动不得。
可他就是发不出声音,什么声音也没有,就连意识也渐渐的变的淡了……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他总是在孤儿院给他提供的那张破床上的。
哪里会让他死呢?他是最受欢迎的,最有挑战性的,挨打了也不会叫的小孩儿。
白天的时候,他依然是那个孤僻的,不理人的,不愿意说话的席声。
为什么院长这么确定他会说话呢?因为他刚来孤儿院的时候,的确是会说话的。
可是到了后来他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了。
逃出孤儿院是很难的。
特别是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儿来说。
但席声几乎从来没有放弃过。
离成功最近的一次,他已经到了警察局报了案。
那是他某一次被打完还仍然有力气的时候,他们总是在打完人之后丢下席声不管,于是那次的席升翻墙出去了。
等到摇摇晃晃的靠近了附近唯一一个亮着灯的地方的时候,他已经再也没有力气往前走了,一下就倒在了那里。
后来,席升才知道,那里是个警察局。
可是他睁开眼睛的时候仍然在那张破床上,眼前是笑容温柔的院长:“跑出去啦?”
她的手又伸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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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升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黑的,可能是昨晚的窗户没关好,有一点点风刮进来,叫环境变得有一点冷。
吱吱叫把头伸过来,眼睛弯起来,笑的见牙不见眼:“你醒过来啦!”
席升愣了一下,侧过身朝着他开口了:“嗯,醒过来了。”
吱吱叫又挨他近了一点,几乎想整个人都埋进他怀里。
席升分出胳膊抱他,垂着眼睛,笑起来了:“怎么了?”
“不知道……嘿嘿。”
席升觉得他傻,但又无法抗拒的觉得他鲜活可爱,他垂着眼睛,忍不住的,用力的抱住他:“……吱吱叫。”
“嗯?”
“我还是……想谢谢你,我可能从此以后,真的要开始怕黑了。”
难道怕黑是什么很厉害的事情吗……还是说怕黑非常美好?
吱吱叫有些不明所以。
他了解的常识里,怕黑好像不是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