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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第七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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恺培直到跟着翁晨和奥修维德上了回庄园的浮空船后也没能把自己脸上的震惊收好,在被奥修维德提醒系好安全带时,才找回自己的语言能力,“光脑把肯伊曼分配给了克劳泽?”

“很有戏剧性对吧。”翁晨正在调试回航路线,他俯首在操作台前的样子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整只虫子都是软趴趴的,“肯伊曼·霍维森就要一步登天了!”

路线设定完毕后,翁晨走到翁覆青身边的座位上,剥了一块酒心糖塞进小孩子的嘴里,自己倒是从储物箱里找了清水漱口。

坐在后排的奥修维德很沉默,显然也在消化这则新闻,整艘船里,只有翁覆青是茫然的。

“肯伊曼叔叔要跟克劳泽叔叔结婚了。”翁晨对她解释,“明早起床后记得发消息道贺。”

“您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是不是?”恺培忍不住开口询问,“所以才会让克劳泽殿下把自己的信息投进匹配库里。”

“你怎么会这么想?”翁晨的表情看起来很无辜,“我只是个偏远星系的领主,又怎么会预先知道光脑的判断?”

“我觉得差不太多。”恺培这时候表现得异常精明,“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是您做不到的事了。”

翁晨却笑了,故意对奥修维德揶揄。“啊,听听你这个部下说的蠢话。”

奥修维德的回应是默默给恺培递上了一瓶带有解酒效果的饮料。

恺培却糊涂了,“难道不是吗,将军?”

“你喝多了。”奥修维德的声音有些哑,带着鼻音,他酒量不好,已经有些醉了,“这件事换成我来看都知道克劳泽跟你不合适。”

“可殿下一点都不惊讶肯伊曼会被分配给他。”

“嘿,等等。”翁晨转过身,抱着他自己的座椅背问恺培,“所以你到底是惊讶于我这种淡定的态度,还是不甘心肯伊曼抢了你的追求者?”

“追求者?”恺培忍不住笑出了声,“克劳泽殿下对我来说可不是追求者。”

翁晨有些惊讶,问奥修维德:“我是不是忘了什么重点?”

“恺培是同性恋。”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嘿!”恺培伸手想要去捂奥修维德的嘴,“你乱说什么呢?!”

另一只雌虫无奈地躲开了伸过来的手,审视数秒后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他接受不了被别的虫子肏。”

“奥修维德!”

这次就连翁覆青也转了过来,一脸好奇地看着后排扭打在一起的两只虫子。

翁晨大笑,“这就说得通了。”

奥修维德将恺培制服后,把虫子重新按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说:“再闹下去船就要翻了。”

恺培清楚自己是打不过奥修维德的,很不甘心地问:“你为什么就这样随便地把我的事情说出来了?”

“就算他不说,我知道也是迟早的事,不是吗?”翁晨把翁覆青支棱起来的小脑袋按下去后自己也坐下了,“你有可能会在0247住半辈子,除非你提前退役或者被归属。”

“我只是担心您会太震惊。”

“你这样的雌虫我见过很多,而且我的思想也没那么保守。”翁晨看了一下路线图,发现他们快要到了,“我不惊讶是因为在我看来他们都是我的星球居民之一,谁与谁结伴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事——不信等下你可以去问问裘博恩,看他是怎么想的。”

去询问的结果就是老虫子的一声“恭喜”,附带问了翁晨一句:“你带着他们去哪里喝酒了?”

“克里·克罗那儿!”雄虫又从口袋里摸出一颗酒心糖,递给了裘博恩,“我带了糖回来。”

于是裘博恩的注意力就彻底转移到睡前甜品上来了,他把糖含进嘴里后发出了一声愉悦的喟叹,“要的就是这口。”

被晾在一旁的恺培呆愣在原地再次失语,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口袋,从里面摸出了一把酒心糖,走到老虫子面前,问:“您还要吗?”

“哦,谢谢。”裘博恩伸手接过,“晚上睡个好觉。”

奥修维德这时已经换掉了外出的衣服,穿着准备睡觉的睡袍敲出现在1楼:“肯伊曼的行李要怎么办?”

恺培立刻举手:“我去帮他收拾。”

“你明天走时能叫寄运服务给他送过去吗?”

“包在我身上。”

恺培说完就蹿上楼梯,直接奔向3楼。

奥修维德却在这时走到裘博恩身边,盯着老虫子因为含了糖而鼓起来的一侧脸颊发呆。

“嗯?有什么事吗?”裘博恩被盯得不自在,他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两只虫子,转头问翁晨:“你们到底喝了多少酒?”

“喝了一整套。”翁晨伸手搓乱了奥修维德的头发,回想起奥修维德在路上的表现后叹了口气,“看来是喝多了,你要去洗个澡吗?”

醉酒后的将军看起来比平时要更加迟钝,雄虫的话令他想了几秒才呆呆地应了一声,缓缓转身重新上楼。

翁晨看着心惊,忙叫翁覆青扶着奥修维德回主卧,看到两个人消失在楼梯口后才对裘博恩说:“我又把斯多尼给忘了。”

裘博恩并不惊讶,“显而易见,不然你是不会在今天带着他去喝酒的。”

翁晨仔细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表情立刻严肃起来:“我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吗?”

“去看看地下室的监控录像吧,另外如果你事先预感到自己忘了什么事的话,应该也留了后手吧。”

翁晨显然并不喜欢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有些担心地问:“我们不会已经僵闹到要离婚的那一步了吧?”

裘博恩这下反而奇怪起来:“医院那边给出的是什么结论,会让你有这种想法?”

“卫说奥修维德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复发了。”

“……哦。”老虫子挺了挺脊背,“看来你麻烦大了。”

“所以我们真的要离婚了?”

“离什么婚?”裘博恩毫不留情地捅了翁晨一刀,“你们从一开始就没结过婚吧?”

****

翁晨以他最快的速度看完存在监控室里的录像后感觉自己今天的解酒药是不用吃了,他走进主卧时脚下还有些飘,脑子里正在循环播放他做出自己克隆体的那一幕。

其实已经不用再被奥修维德亲口告知他做过什么事了,光是听他们的描述,结合自己的秉性,翁晨就已经能猜出他当时谋划了什么。

奥修维德,他的雌君,居然被他当成了一个在必要时刻可以不计后果的牺牲品,自己原来是这样看待他的,也难怪雌虫的精神状态会失控。

“殿下?”奥修维德已经洗过澡,此时正靠在床上用光端看东西,他的头发有些长了,软趴趴地盖住了前额和双眉,像是在帮着主人偷偷藏起五官上的棱角一般,试图把他原本的锋利遮去,“需要帮你准备解酒药吗?”

翁晨注意到,奥修维德今天叫他“殿下”的频率要比之前高得多。

他直接走到衣柜旁翻出了自己的睡衣,走进浴室的姿态有着几分慌乱,“不、不用了,我没醉。”

翁晨故意拉长了自己洗澡的时间,他有点不知道要怎么跟奥修维德谈这件事,因为就连他们之间矛盾的结果他都已经忘记了,显然昨天的自己给今天的自己留下了一个可能会收拾不好的烂摊子。

他吹干了头发以后才从浴室里走出来,见奥修维德还在看资料,没话找话地问:“你在看什么?”

“《隽语花之恋》”雌虫终于肯抬头,把注意力放在翁晨身上,“调查的时候也是线索之一。”

“哦。”翁晨上了床,用自己的光端搜了一下书名,看到作者签名时愣住了。

奥修维德见后干脆关了自己的光端,“怎么了?”

翁晨没说话,只是拿了电子笔在光屏上写下了作者的笔名,这下连奥修维德都看出了问题:它们一模一样。

“你在模仿吗?”

“我最不擅长的就是模仿这种艺术签字。”翁表情复杂地关掉了自己的光端,“这本书是我写的。”

奥修维德的目光从翁晨身上移开,他看着床帐的棚顶,发出了一声很轻的叹息。

“奥斯。”翁晨心底闪过了一瞬间的慌乱,他抓住了奥修维德的手,报以最后的期待问他:“这件事当时是怎么定论的?”

“你说这是他写的。”奥修维德的语调依旧平静,但经过两秒的停顿后,带上了委屈,“你当时也是看过签名的。”

你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我亲爱的殿下?

有些话虽然没有宣之于口,但沉寂下来的效果却更能刺痛人心。

“对不起。”翁晨盘膝坐在他的雌虫身边,神态郑重、语气庄严,“我为我之前伤害过你的事道歉,是我的自负伤害了你,我为此忏悔,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奥修维德也缓缓坐起身,从袖子上解下了护身符,打开翁晨之前留下笔记的那一页给他看,“这是你让我转达的笔记。”

翁晨看得很快,雄虫强大的精神力让他从阅读到分析的过程能在瞬间做完,在他亲手把护身符扣到奥修维德的袖子上以后,雄虫小心翼翼地问了他的雌虫:“我现在还能做些什么来补偿你吗?”

他低垂着头,浑身都在散发着懊悔、自责的情绪,这真实地影响到了周围的事物,拉严的窗帘外,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花园里大片大片的植株凋谢、枯萎、深眠。

喧哗木在迷宫中心抱怨的声音传达不到主卧,只有它身边的萝瑰冒出了一条根茎,拍了拍自己的同胞。

奥修维德伸手把翁晨抱在了自己怀里,在两只虫子贴紧后,他们听到了彼此的心跳声,一个是慌张,一个是绝望。

“对不起,奥修维德,对不起。”翁晨抱住这片宽大的胸背时,第一次意识到他其实随时都有可能会失去这份宁静,“让我补偿你吧,告诉我要怎么做,我要怎么做才能补偿你。”

奥修维德却摇头,“不,殿下,你是雄虫,你不必做什么,也不该说这种话。你有你的骄傲,不要抛下你的矜持。”

“不是这样的,我伤害了我的雌虫。”翁晨深吸了一口气,他得让自己平静下来,他必须得承认,他慌了,“我知道这是我的错了,我真的知道了。”

“你瞒着我去做那些事以前,你已经提醒过我了,我明明应该知道你在做让自己冒险的事,但我却忘了。”奥修维德抚摸着自己怀里的雄虫,感受到这具身体的体温与心跳,切实的认识到翁晨活着这一事实,“这不是你的错,现在的这个结果只不过是我需要承担的后果罢了,是为了抓到斯多尼·麦恩,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没有这种代价。”翁晨拨开奥修维德额头前的柔软碎发,摸到了那里渗出的薄汗,“这是我自以为是后犯下的错误,我以为我瞒着你独自做事会让问题更快解决,但我忘了你的感受……我辜负了你坦诚以待的真心,也辜负了你毫不设防的信赖,更辜负了我们想要一同维持下去的婚姻。

“所以我错了,奥修维德,我简直错得离谱!”

许久之后,奥修维德几近崩溃的声音终于响起:“我几乎以为我要失去你了,翁晨……!就像我的、我的雄父那样,我的雌父,我的老师、队长、战友、属下、……我的、我的……我不能再失去你了,我、不行……我不想看到那样的你。

“明明已经结束了,不是不会再有战争了吗……这里明明很安全才对……可我差一点、差一点就亲手杀了你……我的雄主,我的……”

“不会的,奥修维德!永远不会的!”翁晨慌忙扳起奥修维德的脸,让他看着自己,“我不会死,相信我,我绝不会死!”

“这不是你能决定的事。”奥修维德捏住翁晨手的力道很重,“同样的话我听过无数次,就跟我看到的死亡一样多。”

“我跟他们不一样的,我是翁晨啊。”雄虫还想做更多的解释,但看到雌虫的眼神后倏地泄了气,“我知道了,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真的吗?”

“是的,我向你保证,我们之间再也不会有这样的冲突了。”翁晨把另一只手也递给了奥修维德,还能让他的雌虫紧紧抓在手里,“是我的惯性思维害了你,是我错了。我还没有一直到现在的我是只有雌君的雄虫了,一些太过冒险的事可以不用自己来做了。”

“对,不要再伤害你自己了,求你,我不是裘博恩,我很强大,我真的真的……很强大,有些事你可以交给我来做,所以别再把我考虑在计划之外了。”奥修维德同样用力地握住了翁晨的另一只手,许久之后,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笑意,“太好了,你还活着,我还能听见你的心跳声……”

“不会有事的,不会再有事了。”翁晨微微挺直身体,向他的雌虫索吻,而奥修维德给予了回应,“我曾经不懂这些,但你现在教会我了,我也就不会再犯。”

*传统拉灯环节——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但我更贪图现在的生活。”奥修维德拨开翁晨的头发,在黑色的碎发之下,找到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孩子会分走你的注意,孵化和变形以前你一定会被幼虫折腾到筋疲力尽……但现在的我更想让你的心里只有自己的雌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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