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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不为人知渐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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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孩子支支吾吾,看几眼谢承阑,一咬牙,“扑通”一声跪倒地上,猛磕三个头,双手抓雪额头抵地,慌忙道,“我可以扫堂除尘、喂牛喂马、做体活干杂役,请公子发恩,收下我!”

“你想跟我?”谢承阑道。

孩子直起身,仰视谢承阑,眼里尽是渴望,猛点头道:“是。”

“一碗水总得端平了。”谢承阑板着脸,眺向破庙里的那些人,原在庭州大营里的一股轴劲上来了,“我若收了你,里面那些孩子怎么办,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孩子随他视线回头看一眼,无奈道:“他们要么年龄小要么不经事,跟着公子公子还得费心教,讨要来的日子过惯了也保不齐做不下苦差。可我不一样,我有心自食其力,无论公子如何折腾我,只要有一口饭吃,我都能吃得消。”

一旁的白鹤奇怪道:“那你这般想得开,怎么还会落得如此地步?”

“打小过的苦日子,做过杂工,可身板小没什么人肯要。”那人说着又磕了一个头,“公子给我一个机会,我定不白拿公子一分一毫!”

正当谢承阑沉头思索时,那孩子趁机从口袋里掏出个什么来,塞到他手里,诚恳道:“这是我在南街安福寺求的平安符,公子收下吧,很灵的。”

“很灵?”谢承阑低眼打量几下,对掌心这薄弱一片的红三角布,似是不信。

“嗯嗯,东街三婶求了,连生八子呢!”孩子伸出指头,夸张地比了个“八”。

“隔壁巷里那个多年不得子的陈大娘去求完,刚踏进家门口就晕倒了,”那孩子神情天真又夸张,眼睛忽闪,“结果大夫来一把脉,双生胎!”

“……”

谢承阑有点怀疑,这到底是平安符还是生子符了……

他把东西塞还给孩子,道:“你自己留着吧。”

以为他要拒绝自己,孩子又要开口,谢承阑却握紧他捏符的手,不给他反抗机会。

“前路坎坷,跟着我可不好走,你自己留着比给我来得更有用些。”

孩子两眼一亮瞪大,激动得哑口无声,又要磕头做谢,谢承阑却单手拎他起来,问:“你叫什么名字?”

“请公子赐名。”

谢承阑想了想,道:“安福寺平安符……就叫安福吧。”

安福乐得咧开嘴,连忙道谢。

谢承阑瞥一眼白鹤,握拳抵嘴,轻咳一声,道:“给北面传信,说我捡了个孩子。”

“……”白鹤脸一抽,十分怀疑他是真大发善心才收了安福,还是单纯只为有个由头给王都传信才有了此举……

等那边方清河解决好了,冷不丁瞧见喜出望外的安福还狐疑,迟疑片刻却什么都没问,只是把剩下的冬衣给他披上了。

方清河道:“回去收拾东西?”

谢承阑调转步子,朝向相反方向,道:“去南街安福寺。”

方清河糊涂:“去那儿干嘛?”

谢承阑不应声,迈步就走,安福忙不迭跟上,蹦跳几步侍随左右。

方清河疑惑看向白鹤。后者握剑插手,做出一副不可言喻的模样,慢悠悠跟上,叹声道:“我猜是去求符。”

从安福寺出来后,谢承阑将红三角用手帕包着,贴身放进胸膛。虽然丑,但安福说很灵,倒是可以信一信。

一行人刚踏出寺庙大门,不知道从哪儿闯出一个叫花子,猛地撞上谢承阑。叫花子撞到硬骨头,瞬间倒地不起,谢承阑没什么事,反倒周围人惊呼一声,匆忙后撤,动静比谁都大。

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当下,就有蒙着口鼻的官卫将叫花子架起来拉走了。

谢承阑愣在原地眨了眨眼,还一脸糊涂着,就有位驼背老者赶忙上前来,掩着鼻子拉开他,一脸唾弃地说:“小伙子,离他远点哩!”

“怎么了?”谢承阑才缓回神,转向老者,干巴巴地问。

“那人有疫病!刚到巫州就被官府抓去统一诊治。结果那人觉得官府不给他治了,翻了墙就要跑。”老者连说连叹,指了指不远处,“还好才从墙那头翻出来就被发现了,不然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哩!”

“疫病?”谢承阑眉头一紧,“哪儿来的疫病?”

“你还不知道哇?”老者往北面方向一指,“从那王都来的啊!”

而那千里之外的王都,赫然成了一座“死城”。街上行人寥寥,还都将自己蒙得严实。但凡遇到对身而来的,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绕远路,能走多远算多远。

其实追究起来,这疫病也不是出自王都。

最先有异样的是河东一带,不知怎么染上的,一个庄子接一个庄子,最后成片成片的传。当地又只很少大夫能将人治好,那些有钱有财的趁着身体还无异常,净往王都跑,想着近,那地方各种条件肯定也好,就算染上了也不愁治。

慢慢地,王都也一片片的染上了,其中还少不了权贵。前些天,燕衢连早朝都没兴上,全然把心思放到治疫病上来了。

说来,倒不是治不好,只是一旦染上就周身骨碎似的疼,十分折磨人,想要彻底疗愈也得花费很长时间,抗不过来气血亏败的,死了也有不少,尤其是小孩老人。

浸在这死沉沉的气氛,冬鹰都懒得飞动了。

不知道是因为天冷日寒,还是被王都里的风气带得,连燕衡也发懒,一天都不兴下床了。前些天随便挑拣了几本书放在床头,闲来无事时随手翻翻打发日子。

崔云璋刚带人千辛万苦采购完大批生活用物回来时,他正窝在被窝里,靠着床头翻着书。

崔云璋一进屋就给他塞了个汤婆子,转而去倒腾暖炉。大街上没什么人,要买个炭火什么的也不如以往方便,现今过得是节约又节约。

他一边倒腾一边说道:“小公子已经送进栖梧殿安顿好,府里那些人我也勒令不让出门了。”

燕衡点点头,眼睛都没抬。

王府到底不比皇宫,反正国子监里的课也都停了,待在宫里总归好过拴在自己身边。

崔云璋盖上暖炉盖子,想起来问:“那几封往南的信,还寄吗?”

“继续压着。”燕衡稍顿,若有若无一声叹息,“不知道要经多少人的手。”

虽然没什么不妥当的内容,就算被人瞧见了也不会往谢承阑身上想,但现今疫病肆虐,南面还算太平,还是须得万事小心。

崔云璋动了动唇要说什么,但犹豫片刻却又说不出口,最后闷下喉咙了。尽管那件事燕衡迟早都得知道,但他不想自己来当这个罪人。

燕衡没瞧见他的异样,忽然一阵眉心突突,抬手按了按,低声自语道:“我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

话落刹那,山虎又一次,风风火火闯进来。

燕衡看见他眼睛一跳,知道准没什么好事。他放下书,微抬下巴道:“说。”

“春和殿好像有苗头,已经禁行,崔栖被关在里面了。”山虎粗声糙气,挠挠下巴似乎也觉得蹊跷,“皇上下令将周围宫殿的人重新安置,那一片不留人。”

燕衡神色突变,眉毛皱成一团,不自觉抓紧了手中东西,明显不可置信。

崔栖被在春和殿并不奇怪,这么些日子来,燕衡不吩咐她,她也习惯了往那儿跑。

可为什么偏偏是春和殿?

燕衡紧声问:“近来盛王有无异动?”

“没有。”山虎摇摇头,“不过,前些天谢世子去过一趟,但……”

但谢家还没传出有人中招了,那间接证明了此事和谢承翟无关。

或者用了别的什么不引人怀疑的手段?

燕衡重重关上书,揉了揉眉心有些恼。

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就染上了?不过,好在崔栖在那儿,不至于一点底儿都没有。

他还没想得通,山虎又支支吾吾道:“还有……”

燕衡这次眼睛不跳了,直接心抽了抽。他顺了口气:“还有什么?”

“北庭副都护这位置不是空了快一年了嘛,皇上最近拟了几个人选,里面有……崔世子。”

山虎虽然理不清燕衡和崔氏之间的事,但大概明白,如果燕衢开始青睐姓崔的,对于燕衡来说,反而不是什么好事。

这一声话落后,屋子里安静了良久。燕衡愣了少顷,拢衣下床,神色如常语气却明显变冷:“他倒是抬举云阔。”

崔云璋双眼瞪大,下巴都要掉到地上了,惊然一声:“他疯了?”

燕衡披上大氅,系好衣绳,沉静道:“或许不是他疯了,而是我傻了。”

燕衢因为崔家才忌惮燕衡,反过来,也是因为燕衡才警惕崔氏一族。如果哪天崔氏不再向着自己呢?明眼人都知道,燕衢是巴不得将这一支人脉收入自己囊中的。

所以,先前从谢承翟口中得知的那些,并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崔向舟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云璋瞧他这动作,纠结上前,困惑道:“王爷要出门?”

这话进耳朵后,燕衡动作渐渐顿住,偏头注视他,眼神从复杂转为淡然。

后者被盯得心里一紧,撇开眼神不敢和他对视,偏偏这时候嗓子又哑了,想插开话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只得僵住身子干等着他发话。

好半天,燕衡才转回头垂下眼睛,倏然低头轻笑,道:“我忽然想起,我放在密室的那把桐木琴,琴身裂了条口子。远慎,你去帮我扔了吧。”

崔云璋迟疑道:“你不出门了?”

燕衡不知所以扯扯唇,解下氅衣放回木施上,悠悠转身,不在意道:“我本就没说我要出门。”

崔云璋点点头松下肩膀,陡然想起:“那把琴……不是当年从吉州带来的?直接扔了,不修修吗?”

“烂成这样,补了也无济于事,终究是不如从前。”燕衡重新坐回床上,继续翻书,仿若刚刚的一切动作都是梦游,“留着也闹心,扔了吧。”

“好。”

没多久,那头崔云璋拿到琴,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靠右的琴面确实裂了,足有食指那么长的口子,补了也不好看。

而燕衡确实挑剔。

所以,他什么都没有怀疑。

春不扫里头,燕衡给山虎交代了一些琐事,直到他说完后,山虎才插得进话。

他有些糊涂道:“王爷的琴什么时候坏的?我怎么不知道?”

那密室里的东西,他都会定期检查,几乎每件东西都经他之手。或许自己也马虎,确实不知道那把琴出问题了。

“可能有一段时间了,但,”燕衡拈着书页,眼也不抬神情肃冷,“我刚刚才发现。”

山虎没琢磨出这话意思,也没心没脑子去深究。

“山虎。”燕衡放下书册,扭头看他,“咱们打个赌?”

山虎摸摸下巴,耸耸鼻子悻悻道:“我可没东西输给王爷。”

燕衡笑笑,道:“你若输了,我给十两银子。若赢了,我给你十条金子。”

“!”山虎一听,这感情好啊!只赚不赔!

他双眼一亮,立马挺直胸背,拍拍胸脯,道:“王爷要赌什么?”

“你猜猜,皇上会不会让咱们的崔世子去庭州。”

“不能吧?”山虎脸上些许天真,“我觉得他可能也就意思意思,这些年安国公在朝里都不怎么受待见呢,皇上这会儿怎么可能让世子去庭州。”

毕竟燕衢眼里很是容不下崔家呢。准确的说,是容不下跟随燕衡的崔家。

燕衡摸出枕头旁沉甸甸的钱袋子,随手抛给他。山虎打开一看,银的。

“你输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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