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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一线天,骂吧打吧反正没在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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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

被东方权打断,落长安也不恼,不急不慢继续道:“你们如今敢来,不过是得知我的扶光剑下落不明,巧的是,我也不知道。但此次在凡间走上一遭,还听到了个很有意思的说法,那就是:光脚的,又怎会怕穿鞋的?”

话音刚落地,落长安凌空百丈,在空中只一瞬停歇,便听见刺耳的爆破空气声。

万千弟子紧紧盯着空中那黑点越来越大,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在人群中炸开。

阵列之中每位仙子心中有股异样躁动的情绪在翻涌,横于胸间,几乎要冲出口舌。他们的目光所及之处,全在于统领数千弟子的东方权。

东方权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从一开始的猪肝红紫色变成了灰黑色,比那黑炭还亮上几分。

东方权眼中若是把有火枪,落长安早已不复存在灰飞烟灭。

可惜他没有。

刺眼亮光刺痛众仙子的瞳孔,那是烈阳点亮了东方权手中一人高的狼牙棒,而散发出来的进攻之光。

与此同时,落长安腾空而起,凌驾于万人之上,众仙家子弟立刻死盯着上空的小黑点,严阵以待,穿行其间,配合默契,仿佛这阵仗早已排演上万遍。只需等待东方权的一声令下。

正当千钧一发,剑在弦上之时。

灵山结界轰然破裂,浓厚迷雾开始消散。只见灵山仙长身着珍珠白甲,白色盔甲边镶嵌金边,御剑在前,身后紧跟乌泱泱数百号灵山弟子。

落长安方才凌空而上,谁知灵山结界在脚下骤然崩塌,心间惴惴不安,停在空中,回头望身下望去,在灵山阵列前焦急寻找着什么。

忽的看见阵列最前有一点圆珍珠似的白甲,顿时眉心紧锁,手握拳峰,小声喃喃道:“父亲?”

可忽的,又看见了什么,落长安的瞳孔骤然缩成一颗小核,心头腾烧的烈火被一滴水熄灭,只残留了一股淡淡投降的黑烟。

那是!……怎么会被找到?

来不及细想明白,急忙飞身而下,来到灵山仙长———落青云跟前。

手握成拳,指缝已然滴滴答答渗出鲜血,落长安神经过于紧绷,始终未察觉疼痛。

见落青云神色如常,病气全无,面颊虽无血色,眼中刚毅之神,犹如劈山之刃,身披白金铠甲势如破竹,隐隐约约竟从身形中看到些意气风发。

落长安虽心中蹊跷,却只敢将话压于舌下,唤了声父亲。眼睛却有些不自然的往旁边瞟。

她看的是被大师兄抱着的一个树笼。

这个笼子是用空幽谷中雷兽最爱吃的树编织而成的,若是被困在其中,万万不可使用灵力去冲破牢笼,否则笼子就会越缩越紧,直至把笼中之物化为死物之时,牢笼便会自动解开。

而如今,豆皮被囚禁在一个鸟笼大的树笼里,身体几乎折叠几番,怕是……

落长安不敢往后继续想。

见仙长落青云一个手势,身后大师兄应道:“是,仙长。”

说罢,带着树笼,走出阵列,朝着东方权的方向走起。

落长安回身望着大师兄的背影,却不敢妄动,紧了紧拳,转身低头颤声开口道:“父亲,不可。”

落青云鼻中轻吐一口气,语气颇为无奈,道:“长安,你可知灵山内外皆是怨声载道。况且,自古以来皆有一命偿一命之理。”

“我知道,但错在我,不在豆皮。豆皮他真的只是听命于我。”

“确实不在他,他们的怨声载道是关于你。”

落长安缄默垂头,看着指甲陷进肉里,骨节白中发紫,无话可说,轻轻嗯了一声。

随后又想到了什么,急忙抬头,说:“而且父亲您应该知晓,这不是一条命的问题,他们想要的是灵山和灵山上下八百条性命。”

“落长安。”落青云的声音加重了一些。

落长安浑身一颤栗,忙弓身行礼道:“弟子在。”

“说出你执意保他的理由。”

“我答应过一个人,我要守诺。况且,这其中必有蹊跷……”

“若我执意要将这祸根送走,我想知道你会如何?”

“我……我”

看着父亲坚如磐石的眼神,看着大师兄愈来愈小的背影,落长安眼眸闪过一丝慌乱无措,心中有那么一瞬间摇晃出了退缩之意,因为眼前之人,是强者之姿,更是血脉压制。

与之对抗,她毫无胜算可言。

倏尔,手腕一凉,一颗红白相间的圆玉珠,从玉骨手臂滑落至腕间。

落长安心头恍若被一把小木锤砸了一下,那退缩之意虚晃一枪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眸光一闪,像是想通了什么,又像是放下了什么,郑重开口道:“父亲,您,确实是的对,……”

“落仙长,打扰你们叙旧了。”

落长安还未说完,一道嗓音从身后传来正好打断,那声音像是阔了个大喇叭,音波一圈一圈回荡在灵山之巅,正是东方权。

不知为何,东方权竟然一脸豪爽,开怀大笑,全然不见方才的鄙夷神色。

落青云与之眉目相接,微微一笑,道:“哦!原来是东方峰主啊!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东方权虽是武将,平时骑虎在旷野山林中穿梭,粗野惯了,却很吃这种文绉绉的客套话,觉得这种你来我往,像是打太极的说话方式很有意境。

所以,一旦逮着机会,便会说一两句显摆显摆过过招。正要去回复:客气客气,无需介怀。

谁知,落应山根本不喘气,又继续道:“峰主,既知道打扰了,就先请您暂且等候。”

东方权笑意被一把拍平,一口文绉绉的闷气,卡在嗓子眼儿,上不来下不去。嘴张到一半,晾在那里半天,最终还是合上了。

眼角左右斜了一斜,觉得碰了一鼻子灰,愤愤不平小声骂了一句:“我###…,等就等!”

毕竟,如今百年之后再次兵刃相见,落青云一如当年,气度不凡,只是坐镇于灵山之上,还未出手,便已经威慑住了面前的三千大军。

谁也不愿公然与落青云为敌,那是一个传奇。

曾经带领众仙家大战魔族,屡屡冲在最前方,仿佛钢筋刀剑和肃杀魔气都会擦边而过,大战过后,众仙家百废待兴,重振仙风,独独灵山仙长闭关。

“长安,你继续说。”

落青云似乎很想知道落长安接下来想说什么,会和自己想的一样吗?还是什么呢?

扑的一声。

落长安跪下,额头与行礼的手平齐,始终没有抬起来,道:“仙长,对不起。总是给您和灵山招惹麻烦,是长安愚钝,始终不得教诲。即使,今日之事没有发生,我也不会再回灵山了。所以,我恳请仙长销我仙籍,断了血脉,从此落长安与灵山再无瓜葛。”

落长安的声音回荡在灵山之巅,传遍每一双耳目。空气被烈阳烤的焦燥,诺大灵山,连山林中群鸽扑扇翅膀的声音都能丝丝入耳。

寂静无声,落长安等待着仙长的回答,不敢抬头,怕一抬头眼泪就会溃不成军,怕一看就那满头华发,自己就会动摇。

“好,好,好。倒是你先说出来。”

落青云的嗓音很平静,仿佛意料之中,但他宁愿这件事永不如意。因为他们都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灵山这片羽翼终究是遮不住天上的露珠了。

“好”字一开口,听的落长安面前闪现两三滴晶莹透亮的水珠。

落青云道:“孩子,你在羽翼之下呆的太久了,是该出去有自己的一番天地了。”

落青云继续问道:“你下界历练两年,性情变了不少,不知道灵力……”

问到灵力,落青云叹了一口气,觉得问的不合时宜。

毕竟,落长安灵脉断裂,再无修复的可能,提及这,不就等于将落长安的伤心处拉出来,又遛了一遍。

停顿片刻,继续道:“你可有把握?”

你可有把握?这话,就像是在问:前面就是简简单单几千把武器,你有把握在第几把的时候去见阎王啊?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你有把握跳下去,再爬上来吗?前面就是黄河,你有把握跳进去,游一圈再回来吗?回来吧!

当问出这一句时,落青云闭上眼睛,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

但他想再多说上两句,毕竟,没有以后了。却总是问出一些不合时宜的问题。

或许一切都错了,或许一切都不该发生。看着眼前的落长安,他不悔,一点儿也不。

没等到落长安的回复,有的只是一道背影,一句道别,轻飘飘却重如泰山的道别。

“落青云,保重。”

落青云抬眼,有些震惊于落长安竟直呼自己名讳,转念,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个小豆苗什么时候长这么高了,好像是长大了。

从小,落长安就在自己眼皮底下,像个小豆芽一般,懵懵懂懂一点一点发芽。看着她总是像孤雁一般,落后或前进,陪伴她的都只是一片旷野蓝天。

有那么一瞬间,感叹时间太快,感叹离别之水冲淡一切。

天高地远,聚而又散,经此一别,无波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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