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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陀总办事你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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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作为一名久居教廷的神职人员,陀思妥耶夫斯基还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来到这么远的地方,作为这支古怪小队的一员。

要知道,他有一个疯狂的理想,为此不惜弄脏双手。

在差异得以消弭、压迫化为乌有前,他至少要在这个多彩的世界里多逛逛。

当遇见一位甘愿救助他人的巫师时,他竟然前所未有的对一个人抱有了幻想。假设太宰愿意松口透露自己的一切,他甚至很乐意向太宰分享自己的理想。

陀思甚至觉得,只有异端才会理解异端,毕竟世上哪有救人的巫师和杀人的司铎——如此巧合的相遇在一起呢?

他深知自己理想的疯狂程度,在确认太宰是个怎样的人、能否理解这一切前,他将处心积虑,确保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合乎规范。

22.

两天前,陀思妥耶夫斯基忧郁的行走在这座城市的道路上。他漫无目的,形单影只,时不时路过一两个被病魔折磨的无家可归的乞丐。

那些乞丐总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蜷缩在角落里。

偶尔有人从这些病魔缠身的乞丐身边路过,每当这时,他们就像被唤起了某种生命力,空洞洞的大眼里泛出两道银惨惨的光,抓住路人的衣角便不放手了。

于是,陀思便掏出身上不多的钱币,郑重其事的握住他们的手,让钱仔细的落入那布满老茧的手中。

“您真是个好人……”年迈的老人泪眼蒙蒙,回握青年白皙而年轻的手,带着一丝颤音开口:“神会保佑您的,亲爱的孩子,神会保佑您这样的人的!”

“愿神保佑您,老人家,也愿神保佑您。”陀思回以一个温文尔雅的微笑。

他们互相道别,挥手再见,陀思沿街转入了一条小路。

路的尽头矗立着一座小小的红砖房,里面住着一个可怜的女人。她和她的家人被怪病折磨,苦不堪言,借宿在这户人家的地下室内。

一周前,他们在河边的长椅上结识。

那时的陀思坐在长椅上,撑着头,思考心事,旁若无鹜。

像他这样无所事事的人在城里很难见到,生着怪病甚至患有精神疾病的妇女大老远便望见了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他身边。

“您不上工吗,先生?”

陀思回过神,像是没听清似的歪了歪头。

妇女瘦到脱象的脸颊被冻的发红,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搭话过于古怪,她立刻换上了一副局促的微笑。

然而陀思绅士的为她挪出一个位置。

这位女士被病魔缠身,所在的裁缝厂又拖欠了她一个月的工资,她苦不堪言,就连刚刚的搭话都是无意中脱口而出的。

然而,陀思似乎很乐意听听这位可怜人的控诉。他的态度使这位女士信心大增,没一会儿便变得畅所欲言,无话不谈。

她的孩子在上个月被赌鬼父亲传染疾病,即使她已经努力做好防范,不让自己上工时不慎感染的疾病威胁孩子。

奈何击垮他们一家的从不是外在因素,而是他们的家人——那个赌鬼丈夫亲手摧毁的。

尽管从未向人提及,但陀思打心里厌恶苦难和不公,真心怜悯那些被压迫的可怜人。

他曾是他们中的一份子,就连他的理想也是为摆平苦难而生。面对一个被包含在他拯救范围内,最无罪也最清白的普通人,他不介意扶他们一把。

“您说说这是个什么事!”妇女的声音愈发高扬,面色愈发红润,“一个月前他花光了我们的钱,从那个小抽屉里亲手翻了出来。您别这样笑……我千真万确找到了证据!但是昨天,神啊,他把赚到的一点钱塞进了我手中,他看上去那么忧郁……”

“天知道他是不是真心悔过,我把这些钱拿去为他买了药,说实在,我无法放弃他啊……您在发呆吗?您还在听吗?”

陀思这才回过神来。

方才一个身着黑衣的人领着一黑一白两个少年路过,此刻正停在街对面的屋子前,按响那里的门铃。

他盯着他们看了足足有十分钟之久:从那位胖胖的医生开门,到太宰满怀笑意的将药袋子递到医生手中——他清清楚楚目睹了全程。

太宰浅浅的笑着,见医生匆匆忙忙的要关门,竟有些担心的追加了几句嘱咐——当然,太宰背对着长椅,陀思脑补了他所有的担忧与微笑。

直到妇女忍无可忍的拍了拍他,他才回过神。

“您过得很辛苦啊,女士。”陀思抱歉的笑了笑,“您需要帮助吗?……我的意思是,在城里停留的这段时间里,我可以抽空来帮助您处理家庭琐事。”

妇女先是惊讶,嘴不由自主的张大了。随后,那张被冻的红彤彤的脸上扬起一个欣喜若狂的笑容。

她激动的握住陀思的手,摇了又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就这样欢喜的看着他。

她被压迫的厉害,这座城里的人都死气沉沉的,像这样一位年轻的绅士向她伸出援手,还是头一回。

23.

不过那是几天前的事了。如今他像往常一样去往妇女家帮忙,一路遇见的行人竟寥寥无几——陀思敏锐的察觉到了这一点。

他走着,忽地听见前方传来熙熙攘攘的叫骂声。

被围在人群中央的是一辆马车。

那马车停在妇女家正门口,似乎碾到了什么人,马夫正和周围人据理力争,气急败坏的指着地上的男人大声叫骂,圆圆的眼珠都快从脸上瞪出来了。

不出一秒,陀思便认出了倒在地上面目全非的男人——正是那可怜女人的赌鬼丈夫!他已经没了生命气息,一只手扭曲的搭身侧,一只手搅在车轮里。

他面朝下倒在地上,血流了一地。

“让一让,我是司铎。”陀思拨开人群,他需要知道那妇女在不在这。

所幸,那可怜女人并没有目睹这足以摧毁生活的一刻,凑热闹的人群中并没有她涨的通红的脸,和独属于她神经质的哭声。

然而一位戴着黄色帽子的女士小声尖叫了起来。

她先是用拿扇子的手指着地上的男人微微发抖,随后,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嘴里还嘟嘟囔囔着什么:一定要告诉埃丽娜,这不是她可怜的丈夫吗!

陀思还没来得及说完那句您别啊,带着黄帽子的女士便已慌慌张张的冲出人群,三步两步冲到红砖房门前,对着那红木门敲了又敲。

待到陀思赶到时,那房门已被猛地掀开,力度之大,差一点打到他身上。

女人不可置信的盯着门外的狼藉。

方才她已盯着外面看了许久,又惊又怕。直到邻居刺耳的叫嚷声传进耳朵,大喊着那可是你丈夫时——她才又气又急的一把拽开房门。

陀思目睹着她冲进人群,先是手足无措的打量着丈夫,随后扑腾一声跪倒在地,趴在他背上哭泣。

陀思来到她身边,缓缓蹲下身。

他在为她的丈夫做最后的检查。

术法的光辉笼罩着逝去多时的男人,他身上一些不和谐音也逐渐浮现,陀思将一切尽收眼底。

他身上残留着大量药剂成分,而那药剂中又涌流着太宰的巫术。陀思几乎是在一瞬间明白了一切——恐怕是太宰的药被有心之人利用,使这可怜男人过量服用后神智不清,最终一头撞死在车下。

‘要杀了太宰吗?’莫名其妙的想法掠过陀思心头,但他很快便意识到这个想法的荒谬性。

哭喊声与叫骂声将他猛地拉回现实。

望着身旁泣不成声的身影,陀思逐渐有了答案。

他手边是血,身旁是叫骂声,哭声闹声一刻也不停歇。身处混乱中心的青年垂下眼,滑落的发丝遮住了大半神情。

如若有人能从这场闹剧中抽出心思,定会被这位司铎周身散发的寒意所惊吓。

——那是一个深思熟虑,心狠手辣之人独有的气质。

24.

两天后,他找到了那黑医的住址,并对准医生的脑门射出了致命的术法,一击毙命。

这一过程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以至于第二天医生暴毙的信息便印上了新闻头条——这是一桩十足的悬案。

死者没有仇敌,被城内无数市民拥护,生前作风也谈的上良好,至少没有暴露在外的黑料。

然而陀思清楚,那天黑夜的狼藉中,分明站着一位旁观者,把从他推门而入到离去的全部细节尽收眼底。

那视线贯穿了黑暗,不偏不倚的落在他身上。

对上视线的刹那,陀思的脑海中便隐隐约约浮现出某个人的笑脸,以致于转身离去时,他甚至没意识到自己珍贵的十字架项链遗落在了门前的地毯上——这是最要命的一点。

更要命的是,直到倒在床上的那一刻,他才感到自己的脖子空落落的。

第二天清早陀思便出了门,不妙的预感像冰融化似的浸透了他的心,冷风湿漉漉的刮在衣袍上。

一想起昨晚自己的所作所为被另一个人目睹——自己理应不被任何人知晓的精妙计划被人打破,他便感到一阵冷冰冰的寒意直冲心头。

说实在,对于这种事的应对措施他没有太多经验。毕竟在他的预想中,这种事情就不应该发生——也绝不会发生。

穿行在明灭的路灯中,陀思郁闷的加快了脚步。

这座城市的黎明一如既往,安静又冰冷。然而那医生的门前就不同于往日啦——那里已经聚集了过多的人。

‘他们总是这样。’陀思深吸一口气,快步上前,“出什么事了?我是司铎,请让一让。”

一些人为他让出路。

那些家伙叽里哇啦,高谈阔论,却没有一人猜到事情的真相。陀思一只脚踏进屋子,迅速打量四周,低调又细致。

门口没有他的项链,地毯上没有他的项链,目之所及均没有他的项链。

一些士兵围着沙发上死去的医生,似乎在做什么检查,旁边还有一两个记者,挂着标志的微笑问个不停。

陀思将视线集中在碎了一地的水晶灯上。

“这位先生,这里是案发现场,您有事吗?”一位士兵盯着陀思,警惕的上前一步,“无关人士请立刻返回,否则您将受到我们的检察。”

这人的声音很大,所有人的齐刷刷的望向陀思,不约而同的停下议论。

“我是司铎,先生,您会需要我的术法帮忙调查案件的。”陀思彬彬有礼,不慌不忙的冲士兵一笑。

士兵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青年就那样从容的站着,毫不避讳旁人的目光,看上去倒真像一个正派人,是教廷最重礼仪与教条的典范。

“好吧,您过来吧。”士兵终于松口。

“神会保佑您的。”陀思虔诚的笑道。

他不急着逃跑,因为他一定要弄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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