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都准备好了。”来福收拾好东西。
“走吧。”
创业三人组带上裴域做的奶茶，前往东市摆地摊。
今天恰好是东市的赶集日，货郎的叫卖声，行人的问价声，街头巷尾热闹至极。
裴域三人找好一处位置将带来的竹筒奶茶一一摆放好，裴域还为此做了一个铭牌“小野奶茶”。
“少爷，这样真的行吗？”
裴域嘴角露出笑容，眉间散发出十足的少年气，抱起手臂倚靠在一旁回答：“当然不行。”
下一秒裴域拿出一只鹦鹉，这是他从周齐哪里借来的以此来充当喇叭。
“新鲜奶茶。”
“新鲜奶茶。”
“新鲜奶茶。”
……
鹦鹉不知疲倦的叫喊着倒是吸引了不少过路人，不过全是夸赞鹦鹉的，裴域抓住这一时机开始介绍自己的奶茶。
“这位大哥，要来一杯奶茶吗，喝了保你浑身畅快。”
大哥扛着一袋米看了眼摆的整整齐齐的奶茶，桂花香飘香四溢，他不自觉咽了一下口水，但是迟迟没有做决定。
裴域想了一会儿接着说：“不买也没关系，这杯我先请你喝，等你以后想和了再来找我买。”
裴域从中拿出桂花烤奶递给大哥，这位大哥接过喝了一口，赞口不绝：“好喝。”
大哥坐着一旁喝完一杯，将竹筒还给裴域：“明天我一定会来。”
裴域笑着送走了大哥：“来福，如墨，你们拿着这些竹筒奶茶去送给过路的人，我们得先打出自己的名誉，让他们记住我们的奶茶才会有生意来，记住一定要介绍好我们的小野奶茶。”
三人分别拿着奶茶给过路人。
裴域：“请您品尝我们店里的奶茶，新鲜可口。”
如墨：“对对对，就是拐角处那个叫小野奶茶的摊位。”
裴域：“欢迎您随时来。”
来福：“对，就是拐角处那个小野奶茶。”
三人穿梭在人群中，手上的奶茶渐渐变少，裴域转身看到角落里的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他走过去把剩下的奶茶分给他们。
“你们要多帮我宣传哦。”
几个孩子点头拿着奶茶喝起来，如墨和来福带着空竹筒回来。
来福：“送完了。”
如墨：“大家评价都挺好的，明天来买的人应该会多一点。”
裴域不可置否的看着如墨：“会的。”
“收收东西，我们回去。”
鹦鹉还在播报着，来福瞧着稀奇问裴域：“少爷，你从哪里搞来的？”
“周齐哪里要来的，先借用一段时间。”
三人收拾好东西回相府，裴域路途中碰见了长宁公主，公主气质斐然看到裴域主动过来打招呼：“裴公子。”
裴域：“公主殿下。”
长宁公主看到裴域三人大包小包的便问：“这是做什么去了？”
“去卖了点东西。”
长宁公主惊喜的问：“卖什么了？”
裴域从背筐里取出一杯烤奶递给长宁公主：“公主请品尝。”
长宁公主喝了一口两眼放光：“这是什么？”
裴域解释：“桂花烤奶，要是公主殿下喜欢日后可到东市的小野奶茶来。”
要是能让公主殿下多帮忙宣传，以后的顾客来源就会更多，到时候喝他奶茶的上到朝廷官员，下到平民百姓，这幅场景如此欣欣向荣，裴域想到这里嘴角的笑容比AK还难压，简直就是老天有眼，要他裴域成为大梁第一企业家。
要是可以等到他找到合适的店面就找到大梁最出名的舞姬当代言，画一张舞姬喝茶图贴在门口，作为招牌吸引顾客，宣传分分钟来，小野奶茶就可以火爆大梁。
“没想到裴公子手艺如此好，以后一定会多光顾你的生意的。”
裴域：“那就劳烦公主多帮忙宣传了，日后有新品一定先通知公主殿下。”
长宁公主笑着答应，裴域还是打算旁敲侧击提醒一下公主：“公主殿下您头上这个绿色发簪换成蓝色可能更适合这身搭配。”
长宁公主摸了摸自己头上的绿色发簪说道：“是吗，我回去试试。”
“叫什么名字。”傅恒之看着面前的画问。
蓝袍道士颤抖着身体跪在地上：“王义。”
“这个陀曼宁你从哪里得来的。”
王义犹豫了一会儿，风影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不说就杀无赦。”
看着刀离自己更近了，王义才出口：“我偷的。”
傅恒之转过身，看着地上的蓝袍道士：“在哪儿偷的？”
王义看着这次是真的躲不过去了将事情一五一十说出来。
“大概三个月以前，我去黑市遇见了几个西域人，本来想从他们身上偷点东西，之后跟了他们一段时间，一次听到他们在聊要把什么丹药卖给中原人。”
王义一拍手：“我心想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祸害我们的同胞啊，我就趁几个西域人不注意偷了两瓶出来。”
“后来你就自己来残害自己的同胞了？”
王义否认：“那能成啊，我都不知道里面那个丹药是什么东西，之后卖给刘生和卢天赐全是偶然的机遇，本来就想骗骗他们的，我也不知道会真的出人命啊。”
傅恒之：“你还卖给谁了？”
“没了，就只有刘生和卢天赐，我手里的药也不够再卖给谁了。”
“还记得那几个西域人长什么样吗？”
王义点头：“要是我能够帮你们抓到那几个西域人，算不算戴罪立功啊。”
傅恒之淡淡的看了王义一眼：“你觉得呢？贩卖禁药可是杀头之罪。”
王义还想再多说什么就被人带了下去，风影走到傅恒之面前：“大人，他的话可信吗？”
“可信不可信，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就知道了。”傅恒之继续说，“你到时候拿着画像去黑市看一下，切记不要打草惊蛇。”
裴域告别完公主后回到相府，傅恒之坐在书房里给太子写信说明事情的进展。
天气越来越冷，院子里的玉兰树和海棠树愈发萧条，空气里渐渐染上了冬天的气息，裴域还惦记着傅恒之埋在玉兰树底下的那坛春风酿，每天都盼望着京都的第一场雪。
裴小野见到裴域回来，跑到裴域腿边蹭了蹭，裴域将它抱起来：“想我了吧，让我亲一口。”
裴域逗弄着裴小野，门口传来一阵声音。
“你们凭什么不让我进去，我是你们夫人的弟弟。”
“让我进去，我有事儿告诉他。”
裴域听出裴义的声音，抱着裴小野走到门口，站在台阶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裴义：“裴二公子，怎么又来了，上次没被打够吗？”
裴义听裴域提起这件事，感觉脸上火辣辣的，不自觉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
“裴域，我有事儿和你说。”
“啧，上次来还会叫哥这次来懒得装了？”
裴义：“哥，这样总行了吧。”
裴域点点头，很满意裴义的识相：“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这里人多眼杂，你让我进去说。”
“把他放进来。”
裴义一脸得意的看着门口的侍卫，跟在裴域身后进了相府。
“说吧，什么事儿？”
裴域将裴义带到了自己的房间，让人倒了杯茶水给他。
裴义打量着裴域的房间，比自己在裴府的房间好上不知多少倍，眼里露出羡慕的神情，裴域注意到这一点无情的打破他的幻想。
“别看了，你这辈子都不会有了。”
裴义脸一僵，半响才开口说话：“这件事对你很重要。”
裴域轻笑一声：“难道是你要死了？这件事倒是对我挺重要的。”
“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说话难听，你多听听就习惯了。”
裴义翻了个白眼，从包里翻出一个簪子放到裴域面前：“家人下人打扫卫生找到的，我母亲看见后很生气让我丢掉，我之前看你对这根簪子宝贝的很，想来是你珍视的东西，今天过来还给你。”
裴域看到簪子上面刻着一个洛字，猜测是不是原裴域的心上人或者是什么重要的人。
“你怎么那么好心把簪子给我送过来？”
裴义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裴域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总觉得裴义干了什么亏心事，他摩挲着手上的簪子，静静的看着裴义。
空气安静下来，一个不问，一个不愿说。
裴义被裴域看的实在是受不了，眼神止不住乱瞟，手上小动作不断，裴域更加断定裴义干了废事。
典型的做了亏心事，害怕被发现上门找补救。
眼神乱瞟，小动作不断，说话结巴，都坐实了裴义的心虚。
最后在这场拉锯战中，裴义落下风主动交代：“好吧，我是瞒了你。”
裴域不可置否的看着面前打破沉默的人，下巴微抬示意裴义接着往下说。
“我前段时间从相府偷了块玉佩。”裴义接着往下说，“我当时想你不借我钱，气头上趁没人注意的时候从后门混进来，在书房拿了块玉佩。”
说完又从包里拿出那块玉佩，上面还刻着傅字，裴域挑眉看着胆大包天的裴义：“傅恒之的东西你都敢拿，你活够了吧。”
裴义接着解释：“当时天黑我没注意上面的字，着急着去当铺把他当了，后来当铺的和我说这是丞相大人的东西我就没敢当了。”
裴域一脸佩服的看着裴义真是被钱财冲昏了头脑：“现在敢还回来了是吧。”
“我就是想让你偷偷把这枚玉佩还回去，我害怕被发现。”
“没有胆子还敢偷东西，有胆子也不能偷，小命要紧，这簪子从书房那个角落拿的？”
裴义眼看有戏立马回答：“就在书架第二层最右边。”
裴域接过桌上的玉佩，想了会儿还是决定帮他这个忙：“看在着簪子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的帮你，记得好好做人。”
裴义连忙点头，表示自己以后都不会了。
送走裴义后，裴域看着桌上的玉佩发呆，总觉得这枚玉佩非常眼熟，好像在谁身上也见到过。
他把来福招呼过来想先问问簪子的事：“以前的许多事情我都有些记不太清，你看看这个簪子我以前有没有说是谁的？”
来福看到簪子后摇头：“少爷没说过，只是经常看着这枚簪子出神，我问过你也不说。”
看来这位姓洛的神秘人真的对原裴域很重要啊，还是得想办法知道这个簪子的主人。
“对了，傅相在书房吗？”
“刚出去了。”
裴域点头拿起桌上的玉佩打算趁傅恒之没在的时候将玉佩还回去，暗度陈仓简直完美。
裴域从书房窗口看到傅恒之的确没在里面，偷偷潜入书房把手里的玉佩按照位置放回原位，做完一切打算离开转身就看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傅恒之，差点原地升天去见太奶。
真是倒霉他妈给倒霉开门，倒霉到家了。
“不是，你听我狡辩，不是你听我解释。”
傅恒之看到架子上的玉佩，面若冰霜的等着裴域的下文。
裴域调整了一下呼吸，开始编：“我认识一个小偷，不是，我之前来你书房打扫卫生，玉佩自己掉到我兜里了，我现在还回来，对就是这样。”
裴域点头，摩挲着大拇指给自己加油打气。
傅恒之走近裴域，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你知道你紧张的时候会摩挲大拇指吗？”
“是吗？没有啊，你看错了。”把手藏到背后继续摩挲。
“裴朗静，你在撒谎。”傅恒之前进一步，裴域后退一步，退无可退后背抵到了书架上。
妈的，你们王公贵侯都喜欢这样靠近人说话吗，上上次是赵靖，上次是成萧，这次是傅恒之，难道这是王室的传统，非得把脸怼到别人脸上才能交谈。
神奇小癖好，学了就能成为贵族。
傅恒之离的太近，裴域有些不自在想要从另一边逃跑，被傅恒之提了回来：“裴朗静，我要听实话。”
裴域感觉傅恒之生气了，反正自己也自身难保了，把便宜弟弟供出来也没什么吧。
“就是裴义在你书房里偷了块玉佩，害怕被发现让我帮忙还回来。”
傅恒之的眼神暗下来，低头看着裴域浓密的睫毛，明明不想追究但是就是忍不住逗弄裴域：“所以你就当帮凶？”
“嗯？裴小偷？”
听到这个称号，裴域下意识皱起眉头，脑海里浮现出一些不好回忆，全然没有往日里嘻哈的模样，抬头对上傅恒之的眼神：“我不是小偷。”
傅恒之看到裴域的眼神，一瞬间有些慌神，他从未见过裴域这副模样，冷漠决绝。
“裴义帮我了忙，我替他把东西还回来，如果你觉得这就是偷，那我无话可讲。”
他不愿多解释，话说的越多，故意不去回想的记忆就会像暴风雨一样席卷全身。
裴域忽然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这枚玉佩了，秋猎之时，成萧腰间佩戴的玉佩和这枚一模一样，难怪傅恒之那么珍视，原来是白月光的情物啊。
老子才不稀罕。
也是，从始至终裴域就希望他俩赶紧复合，自己也好早日脱身。
裴域推开傅恒之挡在两侧的手：“傅相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
语气生硬，没有往日的俏皮，傅恒之知道裴域生气了。
他拉住裴域，裴域无所谓的看着傅恒之：“傅相还有事吗？”
“对不起。”傅恒之开口道歉。
裴域心里有一万种傅恒之会开口说的话，但是唯独没有猜到会有“对不起”这三个字，不过裴域是真的无所谓，他拉开傅恒之的手向外走去。
“没关系的傅相，毕竟我也不该包庇裴义。”
说完，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只留傅恒之一人在书房，傅恒之看着自己落空的手，心里很不是滋味，他不想看到裴域这个样子。
一向英明神武的丞相大人，在裴域这里栽了跟头，他随手拿起架子上的玉佩毫不在意的砸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