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小蝴蝶,两只小蝴蝶,三只小蝴蝶,美女入我怀。”
“来来来,再陪哥哥喝一杯。”
“不要躲着哥哥嘛 。”
“被抓到了,就要自罚三杯哦,宝贝~”
刘生拿着酒杯,搂着想象中的美女,东倒西歪的在树后自娱自乐。
周齐走到树后,看到的场景简直可以到辣坏了眼睛的程度。
刘生衣裳不整,头发撒乱,走两步路还要露出自己“迷人”的肩膀,周齐以为刘生喝多了,便叫他:“刘公子,要发酒疯也得回自个房间发啊,这青天白日衣裳不整的,可别给尚书大人丢了脸面啊。”
刘生仿佛没听见般,依旧自顾自的上演“猎艳陪酒”图。
“刘生,刘生,刘生。”周齐叫了他三声,刘生还是没反应,周齐这才觉得不对劲。
走近了几步路,冲天的酒气差点没把周齐熏回太老爷身边去。
“你这是泡酒缸里去了吧。”周齐走到刘生旁边,刘生一个猛回头,周齐被吓得跳出三里地。
刘生微醺的面庞。眼神迷离的看着周齐,拿着酒杯摇摇晃晃走到周齐身边。
“小美人,来和哥哥喝一杯。”
没等周齐拒绝,烈酒入喉,周齐被呛的咳出眼泪,他一把推开刘生,指着自己说:“看清楚你爷爷我是谁。”
醉生梦死,飘飘欲仙的刘生当然分不清周齐是谁,美女是谁。
周齐实在是受不了刘生这副模样了,一个巴掌甩到了刘生脸上,刘生清明了一瞬间,又傻傻的看着周齐道:“美女,你好凶啊 。”
“啪”又是一个巴掌,刘生恢复了神志。
“周,周太医,你干嘛啊?”
“我干嘛你不问问你自己。”
“我怎么了吗?”
周齐懒得和他解释,催促道:“你赶紧回去吧,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刘生懵懵懂懂的走回自己的营帐,还不忘对着周齐说了声谢谢。
裴域睡醒过来,习惯性的翻了个身,不小心牵动了刚受伤的左腿,一声尖叫从屋里响彻至云霄。
“裴域,你怎么了?”傅恒之一脸担忧的走进来。
裴域正扶着自己的腿:“没事儿,就是动到了。”
裴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自己的腿,痛苦的看着傅恒之问:“傅相,早退离开秋猎,皇帝会惩罚我吗?”
“想回去?”
裴域可怜兮兮的点头:“我觉得这段时间我都不宜出门,太倒霉了,还是待在相府最好。”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又不是神算子,怎么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我都受伤了,你还说风凉话,有没有点人性。”
傅恒之不愿同裴域拌嘴,坐下来检查裴域的腿:“腿还难受吗?”
“还好,刚刚就是不小心扯到了。”
裴域想起自己是被人害成这个惨样的,问:“那个害我坠马的人找到了没?”
“找到了。”
“真的啊,那我。”
傅恒之打断了裴域的话:“我自会处理,你好好养伤。”
“处理?难道你要凌迟他,或者宫刑,或者五马分尸?”
傅恒之认真的想了一会儿,回答:“要是你愿意也可以。”
“那倒不至于,你扶我起来到书桌边,我写点东西。”
傅恒之把裴域扶起来,伤了一条腿着实不太好走路,裴域尝试着跳了几下打算跳到书桌边,直接被傅恒之一把抱起,抱到了书桌边。
“哎哎哎,我自己可以。”裴域为了防止自己摔下去,搂住了傅恒之的脖子。
傅恒之瞥了裴域一眼,没好气道:“照你怎么走,到时候右腿也废了,下次就只能爬过去了。”
“我……”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不能盼我点好的吗,裴域悄悄在心里吐槽。
傅恒之把裴域放椅子上,裴域拿起毛笔,习惯性的用笔尖点书面,杵着下巴思考了好久,久到墨水浸染透了纸面,傅恒之开口提醒她。
“墨干了。”
裴域回过神来,开始龙飞凤舞的在纸上写。
1.将我所有的厄运转到你身上。
2.上厕所没带纸,喝水被呛住,睡觉落枕。
3.蟑螂满屋,全家破产,考试0分。
4.雄风不再,尊严尽失,生不出孩子。
……
裴域洋洋洒洒的写了一堆,最后等墨干后认真将纸折起来递给傅恒之:“你收拾人的时候把这个塞他包里,恐吓他让他一辈子放在身上,让他每天抄一遍写上自己的名字,每个月月底交到临安桥下。”
“记住,必须本人亲手抄。”
裴域的字太难看了,又杂又乱傅恒之只能看懂其中几个,什么蟑螂,厄运。
他点头答应裴域:“好,依你。”
傅恒之看着裴域潦草至极的字,实在不能忍受。
“你腿也受伤了,如今也不能骑马射箭了,索性教你好好写字罢了。”
“!!!!!”
“我不要。”裴域抗拒,“再说了,这叫丑吗,这叫草书,我走抽象派,你不懂。”
傅恒之不由分说握住裴域的手,弯下腰,蘸取墨汁,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下“裴域”二字。
靠的太近,裴域能闻到傅恒之身上的雪松香,和他人一样,淡淡的,有种遥不可及的感觉。
傅恒之手心的温度从裴域的手背传过来,暖,和傅恒之冷冰冰的人不同。
裴域小心翼翼的看着傅恒之的侧颜,眉毛,鼻子,嘴巴,流畅的下颚线。
怎么会有人长得那么好看?难道傅恒之是女娲生的?我长那么好看,也是女娲生的?
所以……其实我和傅恒之是兄弟,我应该叫傅域,不对,他应该叫裴恒之。
裴域的逻辑思维有时候不能用正常人来形容。
“看我做甚,看书。”
裴域理直气壮的说:“怎么了,看你好看,不能看吗?小气鬼。”
“不专心。”傅恒之客观的评价道,耳朵却悄悄红了起来,握着裴域的手也不自觉紧了几分。
秋风清清,落叶飘向不归处,山明水净,层林尽染,秋色苍茫,世界在这一刻归于寂静。
一站一坐,沾了墨的笔尖同洁白的纸面摩擦出一个个汉字。
时间在笔尖之下悄悄流逝,只剩岁月在灵魂的浇注下长留与心。
“咕~咕~咕~~”
饥饿的叫声打破了这份宁静而美好的画面,裴域手里还握着笔,转头看向一旁的傅恒之。
意思是,我饿了,要吃饭。
傅恒之叹了口气:“我抱你去。”
裴域如获新生般露出笑容,也不再推辞傅恒之抱他。
饭菜很快就上齐了,看着清汤寡水的菜品,裴域叫苦:“我要吃辣的。”
“不准。”
“吃一点。”
“不准。”
“傅相大人,就一点。”
“不准。”
“不吃就接着练字。”
裴域咀嚼着饭菜,一脸幽怨的瞪着傅恒之。
“来人啊,来人啊。”
“死人了。”
“死人了。”
一阵叫喊传到屋里,傅恒之放下筷子:“你接着吃,我去看看。”
“怎么回事儿?”傅恒之抓了个侍从问。
“禀告傅相大人,是刘生刘公子出事了。”
周齐大步流星的从刘生的房间里出来,朝傅恒之走来。
“七窍流血,精尽而亡。”
太子匆匆赶来,脸色都及其难看,秋猎乃皇家一大盛事,现在却不明不白死了个人。
“参见太子殿下。”众人异口同声道。
“刘生怎么样?”
周齐:“禀太子殿下,刘生死于七窍流血,精尽而亡,我现在怀疑是中毒。”
“真是无法无天了,父皇还在休息中,此事不可惊动父皇。”
太子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周齐和傅恒之:“此事由你二人查办。”
“臣领命。”
“臣领命。”
太子离开后,周齐看着远处,缓缓道:“今早见到他时还好好的。”
说到这里周齐像是想到什么,转身回到刘生的房间,从刘生的怀里摸出一个药瓶。
“找到了,今早我看他在树后喝酒,以为时喝多了发酒疯,现在看来不止是这样啊。”
傅恒之:“这是什么?”
“不太能确定,不过刘生变成这样和这个脱不了干系,等我回太医署查看一番,到时候给你答案。”
周齐拉开刘生的上衣,刘生的背后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疮。
“咦,看来病入膏肓啊。”
傅恒之拿起周齐放在一旁的药瓶:“把刘生身边的小厮叫过来。”
小厮哆哆嗦嗦的进了房间,跪倒在傅恒之跟前。
“现在我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好,我说,我说。”
“这个药是谁给刘生的。”傅恒之把药瓶递到小厮面前。
小厮结过后,磕磕碰碰的回答:“我,我不知道,我家公子从前段时间就在吃这个了。”
傅恒之:“你家公子为什么要吃这个。”
“这个……”小厮有些犹豫。
“还在犹豫什么,赶紧说,你家公子都死了,万一下一个死的是你怎么办。”周起在一旁催促道。
“刘公子他平日里爱去百花楼找荷香,但是某段时间他没去,开始喝各种药,后来我才知道那是壮阳药。”
“你家公子萎了?”傅恒之直白的问。
小厮点头。
周齐:“那这药应该和壮阳药一类差不多,但是就是会致死。”
“看来百花楼是该好好查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