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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被偏执佞臣强取豪夺后 > 第8章 阿宝

第8章 阿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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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问得,委实暧昧,叫贺鸢暖不好作答。

揽月看出她的窘迫,笑着上前岔开话题:“扶风原本在外头守着,此时却不知跑到何处去了,没能及时通传,怠慢了大人,还请大人莫要见怪。”

“不会。”

裴晏很是好说话,“方才我过来,远远的看见他靠在门口打瞌睡,便叫玄英将他扶去偏殿睡下了,非是你们怠慢。”

听他这样说,揽月又说了两句,将方才那暧昧的气氛搅和的七七八八,这才得了空闲将扶风在肚子里骂了好几遍。

这么一打岔,贺鸢暖也放松了不少。

她将鸡汤喝尽,看着裴晏递过来的肉糜粥,抿了抿唇,问:“大人回来这样晚,可用过晚膳了?这一碗,不若你用吧。”

“多谢将军挂怀,我已经用过了。”

裴晏心情极好,眉眼带笑,说话的语气都是轻快的,暗处的玄英根本没眼看。

贺鸢暖实在是饿得狠了,闻言也没有再推辞。待将粥吃完之时,尚且有些意犹未尽。

裴晏将她留恋的眼神看在眼里,心下软成一片,轻声哄着:“你尚在病中,时日又晚了,不好吃太多。想吃什么,明日叫厨房给你做。”

贺鸢暖见心思被看透,脸颊又微微泛起红晕。

低低应下,去漱了口,这才又坐回来。

此时,她已经平复心情,看向裴晏,目露欠疚:“本不想将裴大人拖入这趟浑水中,没想到,到头来还得麻烦大人。”

“将军见外了。”裴晏正色道,“我幼时被祖父送去贺家军营历练,同贺老将军并贺家一众叔伯有师徒之情,又同贺家子侄有同窗之谊。彼时贺家老太君同各位婶娘皆是对我照顾有佳,我此番帮贺家,亦是合情合理。”

贺鸢暖歪了歪头,目光茫然。

她怎么不记得这件事了?

裴晏失笑:“彼时你还是个小娃娃,每日午后抱着蜜饯果子去军营巡查,娇娇小小的一个,却很有大将军的风范呢。”

“呀,是你!”贺鸢暖记了起来,如墨汁般漆黑的星眸更是闪耀,“我记得有一年的蜜饯格外好吃,母亲说是一位兄长从京中带来的,我稀罕的很,吃了一整个冬日呢!”

贺鸢暖想起幼时的事,面上的愁绪也淡去了许多:“后来每年冬日我都盼着那好吃的蜜饯果子,却没有了。”

裴晏没想到,自己一直记在心里的皎皎明月,竟也惦念了他许多年。

他心下涌出澎湃的暖意,不无遗憾:“若是知晓你爱吃,我当年年叫人去给你送。”

“幼时贪嘴罢了,叫大人笑话了。”

贺鸢暖想起刚才想说的话,说道,“想必大人已经知晓了我这次来府上叨扰的缘由,眼下我有个不情之请,若是大人觉得不妥当,便当我没说,可好?”

“你说。”

裴晏想着,她一句一个大人叫着,甚是疏远。若是同幼时一般叫自己哥哥,想必以她如今的性子是叫不出口的。

不若,哄着她叫自己的小字洛安,也显亲近些。

待打定主意,听闻贺鸢暖的请求,他脸色一沉。

只听贺鸢暖期期艾艾道:“我想请大人帮我在华京城中买处宅院,银钱由我来出,但不能记在我的名下,可以吗?”

“你想走?”

一股妒火从心底熊熊燃烧而起,差点将她烧的全无理智。

她想从裴府搬出去,是怕顾淮回来瞧见吗?

她就这么在乎那个薄情寡义的东西吗!

贺鸢暖感受到他的怒火,虽不明所以,却好生解释:“不是想走,买那宅子,是用来给叔伯他们做饭的。待他们离京,便给婶娘她们来京时落脚。”

裴晏心底的那些阴暗的想法,消散而去。

“不用如此麻烦,我在京中有一处私宅,没有落在裴府名下,可给了你用。”

贺鸢暖便问:“是在何处?银钱几何?我叫扶风明日便将钱送过来。”

“不着急。”裴晏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眼下京中盯着你,盯着贺家的人不在少数,你现在便叫扶风去那里准备那样多的餐食,恐怕引人怀疑,带来麻烦。”

贺鸢暖抿了抿唇,也知晓他说的是实情。

但是如今,她却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裴晏将杯中茶水饮尽,继续说道:“我已经同祖母支会过,暖阁的小厨房自明日起,便会早中晚分三次送来足够三十大汉吃用的粮食肉类蔬果,扶风便在这里替他们准备餐食吧。”

“不行,那会给你们带来麻烦。”贺鸢暖一口回绝。

裴晏轻笑:“你可知,如今在京中,除了我,你已经无人可信了?”

贺鸢暖鸦羽一般的眼睫轻颤,抬眸看向他,眸底尽是震惊,还有一丝恐惧。

裴晏起了坏心思,想叫她断了高飞的念头,心甘情愿依附于自己身边。

他道:“你可知,自从贺家入狱以来,我的人,在牢中抓了一十八个想暗害他们之人?”

迎着贺鸢暖惊恐的目光,他继续说道,“这一十八人,分别来自不同的门户。”

“轰隆——”

一道闷雷自远处滚滚而来,亦是敲在贺鸢暖心头。

外头淅淅沥沥落起了雨,窗外翠竹被砸的瑟瑟摇晃,映在窗扉上,仿佛乱世浮萍随风摆,叫人无端怜惜。

贺鸢暖手指颤抖着捏住茶杯,喝下一杯凉透的茶,稳下了心神,这才问道:“可否告知我,是哪十八家?”

“我回去写了名贴,明日叫人给你送过来。”裴晏道。

贺鸢暖道了谢,手指仍是忍不住颤抖。

揽月亦是心中震惊,她不敢想象,若是没有裴晏,贺家人如今恐怕早就死在牢中了!

玄英在旁边冷眼看着,心下可怜起贺鸢暖来。

怎么就被他家主子这个腹黑坏心眼的喜欢上了呢?

屋内再没有人说话,个怀心思,气氛凝重。

裴晏兀自喝着茶,看着贺鸢暖脸色几番变化,心底愈发的快活起来。

他之前想岔了,怎么会想到默默付出呢?傻子才干那样的事。

他须得将自己为她做了哪些事情,一一说个清楚明白,不叫真心白付,不叫她蒙在鼓里。

他要她愧疚,要她窘迫,要她羞赧,要她同自己剪不断理还乱,要她一想到离开自己便内心煎熬,要她即便心不甘情不愿,也要留在自己身边!

留在身边才有以后,不在身边,还如何日久生情呢?

当务之急,是要叫她先把称呼改了,他听着忒别扭。

怎得叫那个孙子便是顾淮,叫他就是裴大人呢?

他又不差什么。

良久,贺鸢暖喊了一声裴大人。

他顺势开口:“如今我们已经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阿宝不必见外,叫我怀安便是。”

玄英:“……”

他已然开始佩服起自家主子了。

贺鸢暖显然没想到他会说这个,还叫了自己的乳名!

那可是连顾淮都不知道的称谓!

贺鸢暖抿紧了唇瓣,想叫他不要如此,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她与贺家尚且要麻烦他,怎么好如此无情?

她咬了咬牙,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怀……怀安,他们想暗害我叔伯,是不是说明,此案有假?可否作为翻供的证据,呈于陛下?”

裴晏心中舒畅了,他面上却带着淡淡的遗憾:“理应如此,但那些人皆为死士,全都自尽而亡,没有留下证据。”

贺鸢暖眼底的光,又熄灭了。

死无对证,难道他们贺家当真是没救了吗?

裴晏右手食指蜷起,用指节在桌上轻轻敲起:“我今日重新翻阅了卷宗,觉得此案的关键突破口,便在于失踪的贺老将军他们。”

他看向贺鸢暖,殷切道:“若是阿宝能找到他们,那此案必有突破。”

贺鸢暖眼神暗淡,摇摇头:“我已经派人去找了,没有半点消息传回来。”

“不着急,有我在。”裴晏抚上她颤抖的手,满眼心疼的看着她,“明日我便叫一队人马暗中去漠北寻找贺老将军他们。”

贺鸢暖手指一颤,下意识将手抽了出来。

看到悬在空中,略显尴尬的手,她又觉得自己反应过激,贝齿轻咬唇瓣,心乱如麻,亦是语无伦次:“抱歉……多谢裴大……怀安,此事我再想想。”

她猛然起身,道:“天色不早了,你明日还要上朝,快些回去休息吧。”

“你怎么了?”裴晏装作不明白自己给她造成了多大的冲击,眼神愈发澄澈,关怀之意溢于言表,“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了?叫陈老过来给你瞧瞧?玄英……”

“不用!”贺鸢暖猛然打断他,又觉得自己语气太过强硬,勉强柔和下来,“我只是有些累了,不打紧的,睡一觉就好了。”

裴晏点点头,摸摸她的头:“好,我就歇在你隔壁,若是晚上不舒服了,便叫人去寻我,千万莫要客气。”

一听他要同自己住在一个院落,还住在隔壁,贺鸢暖愈发的焦躁起来。

但她不好叫他去旁处,毕竟这院子本来就是裴晏的。她昏迷的突然,想来也来不及收拾一个合适的院子出来。

她想叫他再替自己收拾一个院子,但今日她不想再同他说话了,只点头胡乱应下,叫揽月将他送了出去。

甫一出门,裴晏便冷下了脸。

回到隔壁房间,关上房门,他便冷脸吩咐:“告知玄一,不用阻拦顾淮,并暗中助他快快进京。”

好叫阿宝瞧瞧,她一心一意念着的心上人,到底是个什么寡义廉耻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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