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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搜屋 > 被偏执佞臣强取豪夺后 > 第7章 挽发

第7章 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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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贺鸢暖如此着急,揽月担心她又牵扯到伤口,连忙握住她的手,安抚道:“大将军他们没事,是关于下毒之人。”

贺鸢暖提着的心这才缓缓落回肚子里。

不是他们出了事便好。

见她情绪缓和下来,揽月这才说道:“我同扶风思量了半日,都觉得是咱们院子里那口井出了岔子。扶风悄悄回去取了一水囊井水回来给陈神医检验,果然不错。”

揽月故意把裴晏帮忙破此案一事隐瞒了过去,只说是她和扶风的主意。

说完,她便细细的盯着贺鸢暖,瞧着她的反应。

贺鸢暖听了这话,呆愣住,良久没有言语。

揽月心里着急,不知道她是怎么想,但是王府他们是不能回了,那里并不安全。

她把早就和扶风对好的说辞说出来:“将军,王府戒备如此森严,都能叫人寻到机会下了毒,可见咱们院子有人被买通了。如今大将军他们的事还没有结束,咱们无暇去抓内鬼,不若咱们便不回了吧。”

“你是想说,王爷和王妃授意他们来毒害我贺家人吧?”贺鸢暖回了神,看向揽月。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是笃定。

她同揽月和扶风从记事起便玩耍在一处,与亲兄弟姐妹无异,他们想什么,她如何不知?

揽月低下头,没有反驳。

贺鸢暖叹了口气:“即便如此,我们此时也不可同王府交恶。不然不仅叔伯他们流放路上有危险,婶娘他们的处境亦会艰难。”

听她提起贺家女眷们,揽月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虽贺家被冤枉通敌,然皇恩浩荡,并没有牵连女眷。而是将她们贬为庶民,赶去了京外的庄子上做工。

那庄子是皇家别院,常年空置,只有十来个有功的老宫人住在那里,明面上是给皇家看宅护院,实则是养在那里养老罢了。

那些人年岁大了,皇上感念,本想拨些新入宫的小太监小宫女去伺候着,出了贺家的事,便叫贺家女眷去了。

在旁人看来,主子伺候奴才,实在是侮辱。但是相比于流落于教坊司之流,那皇家别院委实是个好去处。

种些瓜果时蔬,养些家禽,贺鸢暖补贴些米面,日子过得比漠北好些。

况且有贺鸢暖这个永宁王府的长媳在京中坐镇,那些人也不敢明目张胆去折辱她们,且看她们心里过不过得去这个坎儿。

贺鸢暖轻叹一声,拉着揽月的手语重心长:“如今我们再不能同以前那样肆意,走一步要看十步,不可冲动行事。”

揽月眼眶发红,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落:“将军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当年若是不回京就好了,咱们也不用看人脸色。”

“傻瓜。”贺鸢暖见她如此,鼻子一酸,险些也落下泪来。

她拿了帕子替揽月擦擦眼角的泪,扬起一个明媚的笑来:“如今呐,我是越来越庆幸当时回了京,嫁了顾淮。不然怎么能在贺家遭此大难之时,处处替他们周旋呢?”

立在窗外的高大人影,听到这话,险些捏断手中的食盒。

扶风早早的被玄英打晕,搬去偏殿床榻上了,是以也无人替她们通传。

屋内两人对外面发生之事一无所知,还在互相慰藉。

揽月细细想来,觉得贺鸢暖所言确实极有道理。

但瞧着贺鸢暖明明红着眼,却还要笑着宽慰自己,她便难受的恨不得出去砍上几个人。

她伸手抱住贺鸢暖,哽咽道:“将军,您若是想哭便哭出来吧,哭出来还能好受一些。”

贺鸢暖亦是回抱住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散着三千青丝的头颅挨上她的,轻声道:“不哭,现在过得每一天,都是好日子。”

揽月想说,哪里是好日子?分明是苦日子。

却听贺鸢暖缓缓道:“贺家蒙怨,眼瞧着证据确凿,却除了那些个宿敌,全天下没有相信的。圣上判决贺家,这样大的罪,却没有满门抄斩,只是男丁流放,女眷贬为庶人,还给咱们行了方便,叫处处周旋。”

揽月撇撇嘴,心道那不是贺鸢暖自己敲了登闻鼓,挨了三十军棍,从阎王殿里换回来的恩典吗?

“还有裴大人。”

门外之人身子僵了一瞬,先收敛起周身的戾气,竖起耳朵听听她想说自己什么。

“裴大人年纪轻轻身居高位,本就惹了很多红眼,在朝中怕是也同贺家一般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却敢主动接下替贺家翻案一事,亦是正直端方之人。”

女声和缓,许是因着尚在病中,气力不济,不复寻常时候干脆,却罕见的带了些女子的娇,很能抚平裴晏乍然而起的妒忌。

揽月很是赞同,替她补充:“裴大人还将将军带回来养伤,对将军很是上心呢。”

“对,待我好些了,定要谢他。”

裴晏心中舒畅了,用太过用力而骨节发白的手也卸了力道,浑身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

隐在暗处的玄英提起来的心缓缓落回肚子里。

可接下来,他就恨不得将趴在床榻上养伤的青阳提起来,叫他亲自来办他自己的差事!

只听那道娇俏的声音继续畅想。

“贺家出事的消息应当已经传到西南了吧?顾淮得知了此事,定会赶回来。届时由他出面,定能助裴大人早日破案,还贺家清白,到时候我便同他一起去西南军营……”

“啪——”

“谁在外面!”

贺鸢暖二人迅速从情绪中抽身,高声喝道。

见无人说话,揽月戒备心起,扶着贺鸢暖坐好,她迅速提了佩剑,往门口走去。

裴晏看向暗处,并不言语。

玄英任命的走出来,接过他手中的食盒,瞧着上面断裂的把手,心中无声叹息。随手把断裂的把手彻底掰断,扔到草丛里,只当它是个没有把手的新奇的食盒。

“是我。”

揽月听到裴晏的声音,这才松懈下来,连忙打开门:“裴大人。”

本想碍于贺鸢暖的名声,不欲叫裴晏进门,却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丝丝冷意。

揽月只当他是在外头走的久了,沾染了初春夜里的凉气,怕他感染了风寒,也不好意思将人拒之门外,赶忙让开门口:“外头冷,大人进来暖和一下手脚吧。”

裴晏得体的朝她点头,便进了屋子。

玄英双手捧着食盒,跟在他身后进了门。

揽月关门的时候,左右瞧了瞧,不见扶风身影,小声嘀咕了一句:“扶风那家伙去哪了?不是说好守在门口的吗?”

听到裴晏说话之时,贺鸢暖便自己取了斗篷披上,下了床来。

刚迎到内室门口,便与裴晏撞上了。

她勾唇一笑:“裴大人可是刚处理完公务?这么晚了还来看我,叫我实在是羞愧。”

贺鸢暖此时身着月白色寝衣,身上披着青色斗篷,三千青丝垂在身侧,更衬得她脸儿小巧。漆黑的瞳孔静静的注视着自己,仿佛满心满眼都在自己身上。

烛光下,病中的她没了战场上的杀伐凌冽,倒像是寻常女子,等待晚归的夫君。

裴晏将“等待晚归的夫君”这几个字在喉间又滚了一遍,心底竟生出几分雀跃,方才起的妒意亦是烟消云散。

他喉结滚动,攥紧了拳头才忍下了将她抱住的冲动,唇边噙了笑,在她逐渐疑惑的目光缓缓回道:“将军何须多礼。”

顿了顿,他又解释:“今日有些事绊住了手脚,这才回的晚了。日后我尽量回来的早些,不叫将军等我。”

跟在身后的玄英:“……”

人家说等他了吗?

主子怎么像发、情的孔雀一样,乱开屏?

怪不得青阳今日如同失心疯一样,将那些大不敬的话一股脑的说出来,原来他日日过得就是这样的苦日子吗?

那他等会儿就去找陈神医要助伤口快速愈合的药给青阳上好,这样如同被夺舍的主子,还是由青阳来伺候比较合适。

等玄英腹诽完,裴晏已经哄着贺鸢暖进了门,他赶紧跟上,将食盒置于桌上,便寻了个角落站定了。

他眼睁睁的瞧着他家主子亲自将鸡汤和肉糜粥端出来,又拿了勺子出来,放在碗里小心的搅拌。

“我回来,听闻你还没有用晚膳,便端了一些过来,你凑合着吃一些。”

裴晏的声音低哑,虽然心底强烈叫嚣着要亲手喂她,手却得体的将汤碗放在了桌子上。

贺鸢暖一日不曾进食,原本还好,此时嗅到餐食的香气,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

她顿时红了脸,罕见的羞赧起来,道了谢,便低头喝汤。

几缕青丝调皮的粘在唇上,同美味的鸡汤一同,送入口中。

裴晏起身,在书桌的暗格里拿出一根金簪,又回到桌前。

他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贺鸢暖身后,手指不经意的擦过她修长白皙的脖颈,将发丝拢在手上。

贺鸢暖只觉一股酥麻之意从裴晏触碰之处撩起,窜向头顶,又流向四肢百骸。

她下意识耸起脖子,警觉的问:“裴大人?”

裴晏三两下便将她的头发完成了一个寻常的发髻,用金簪固定住。

他又坐回她对面,看起来很是开怀:“方才见你的头发落在碗中,便起了帮你挽起来的心思。”

见贺鸢暖本就因羞赧而红晕的脸颊,此时愈发的鲜艳了,如同晚霞落于其上,整个人都明艳起来。

裴晏很满意,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在我天赋异禀,没有丢脸,将军可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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