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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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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明月闻言,竟是惊得双手捂住嘴唇,像是不经意间甩下了宋白棠的手。

“父亲没同你说过他已有妻女?”

宋白棠浑身一软,竟是往边上一倒。不偏不倚倒在椅子的扶手上,泪水也止不住往下砸。真是一副梨花带雨模样,惹人怜惜。

手上的扇子是再也拿不住,径直摔在地上。

“秦郎他……他……”

秦明月有些无措,见了李氏眼神便咂了咂舌回了座儿,手上拿出条手绢,有一搭没一搭地绕着。

李氏轻叹一声:“作孽啊……”

“即使如此,你也算是老爷身边的人,养在外边总是不成样子的。一来委屈了你,二来对老爷仕途不好,难免惹出闲话。”

宋白棠连忙拭了拭泪水,道:“不委屈的,妾不委屈。”

“你是个没争的心思的,”李氏看向她,眼里似乎带着怜惜,“这京中偏僻地方的私宅,哪里比得过正经尚书府里的富贵?若是老爷肯早日接你归家,也……”

李氏眼底划过不忍,“也不会叫你平白无故遭了这么多罪。”

遭罪?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无正头娘子在,她宋白棠在这白香居里就是大王,谁人敢不听她的?

可她只是就那样看着李氏,捂着胸口什么也不说,欲说还休,未语泪先流,看着是确实遭了罪的模样。

秦明月哎呀一声,招了招手,便见她身后跟着的翠云上前去,手里同样是捧着一个大些的匣子。

翠云打开,赫然是一件礼衣。

青绿襦裙,上边绣着鸳鸯戏水图。她伸手摸了摸,那布料光亮细腻,手感丰厚。一摸上去,好像就要化成水从她手底下滑走了。

她还没摸够,只见那小丫鬟将匣子重重一盒。

“女儿心疼姨娘在外受苦,便寻了京城里最好的绣娘,绣了好几个月才绣好呢。”

当然是假话。

不过也废了她们些功夫,打听了京郊路上有位被配去冥婚的可怜姑娘,找了些关系救下了她,便得了这样一件华贵的礼衣。

看着是准备了许久。

难为她被一顶轿子抬出去才知道是被配了冥婚,逃也逃不掉。

秦明月那时候听见这些,是又哭又笑,“怎会要了人家的礼衣?不成体统。”

原来那年秦府从庄子里边报信回来的覃姑姑带着家丁庄户忙着往回赶,路上听了这件事,又听见那姑娘凄苦的哭声响起,一时心头不忍,便出手帮那个姑娘逃了。

那个姑娘感激覃姑姑,却没什么值钱的,竟是当场将头上的金银首饰全取下,又脱了身上的嫁衣,怕被发现。

覃姑姑让那庄户把她带回去了,什么都没收。

只是不想那庄户家觉得那嫁衣贵重,料子极好,便一直留着。

昨夜传了话,宵禁之前便送到了。

宋白棠眼看这礼衣不假,心中便迅速思索,想罢只能是秦佩那人提前同她们说了,瞒着她准备着。

她心眼多,方才出了内院,便支着较机灵些的听松去打探消息,这么久都没回来,想来是去打听秦家到底是不是在准备迎她入门了。

覃姑姑道:“娘子啊,您福气真好。别家纳妾迎新,全是一顶轿子从侧门抬入了便是了。我家老爷看中您,竟叫我们夫人亲自来接您,还备下了轿子礼衣,此等殊荣,除了娘子还有谁有啊?”

宋白棠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笑,将手匿在袖子之下,白嫩的手上青筋凸起。

这算什么殊荣?

妾室入门只能从侧门入,连正门都走不了,不光不彩,有的甚至连礼衣都没有,草草的就抬进去了。

可再熬上一熬,岂知她能不能做正室?

李氏抬了抬眼皮,终是宣告似的看向她:“既然如此,那就请宋姨娘前去换了衣裳便是了吧。”

宋白棠狠狠掐了自己一下,努力让自己笑得真切些:“姐姐……可是,可是妾身边有位婢女,平日里都是她伺候着妾梳妆打扮的。今晨妾叫她出门采买去了,还未曾回来,妾终身大事,还是想着能有她为妾打扮得端庄些……”

她起身,朝着李氏福了福身,泪眼汪汪望着她,一双眼如碧波荡漾。

“万望姐姐垂怜妾身。”

她一语道尽,却不重新落座,似乎李氏不同意,她便不坐了。

只是这奈何不了李氏。

她只是朝宋白棠温柔笑笑:“好妹妹,我身边这位覃姑姑,从前在宫里学过服侍贵人的手艺,梳洗打扮这些自不在话下。”

秦明月啊一声,咯咯娇笑起来:“姨娘竟在担心这些,我身边也有个丫鬟,梳的发髻尤为新颖奇特,定叫你喜欢满意,”她转身给了站的远远的折枝一眼,“折枝,快些到姨娘身边去伺候。”

折枝称是,低着头快步走至宋白棠身边。

宋白棠才注意到眼前的丫鬟,眼睛倒是生得好看,只是皮肤黝黑粗糙,让那双好看的眼睛埋没住了。

尤其她又爱垂下眸子,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显得平平无奇。

看着倒是老实,想来没什么心眼子。

她已打定主意。

既然李氏和秦明月都发了话,想来她是轻易不能推拒了去,若是真要打扮,她倒是可以找这个小丫鬟的麻烦。

“那……妾身便多谢了。”

走廊上,覃姑姑不动声色上前挤走寂月,服侍在宋白棠身边,瞧着十分衷心良善。

只是宋白棠被她激得浑身一颤,不敢再放纵着故意将身子压在寂月身上,又问:“姑姑,怎敢亲自叫您扶我?”

覃姑姑拍拍她的手示意稍安勿躁:“娘子莫怕,先那婢子瞧着年纪小,想是伺候不周到的。老奴瞧着她走路不怎么稳当,还是老奴亲自服侍才放得心。”

“等娘子回了秦府,夫人定会给娘子多派遣些得力的人手,手脚麻利的,用着也舒心。”

宋白棠浅浅笑着,却不说话了。

到了内院屋中,折枝抱着匣子跟在后边,只见宋白棠站在拔步床前,任着覃姑姑为她宽衣。

她身量纤细,窈窕婀娜,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

很快穿上了礼衣,她又无言坐在铜镜前,拦住覃姑姑为她篦发的手,道:“姑姑劳累辛苦了,妾听闻小姐身边的这位婢子手艺甚巧,不若让她来吧。”

屋内檀香袅袅,煨在香炉里升起一圈。

寂月站在一旁,只是拿了头油,默不作声。

覃姑姑微皱了眉头:“娘子岂是信不过老奴?”

宋白棠不愿意就这样得罪她,却又想着刁难折枝等听松回来,便温言道:“姑姑,听小姐说她梳的发髻最是独特……”她又险些要滴下泪珠来,“妾一生只有这一次,不想太过草率……”

另一边。

听松被守在院子外边的家丁抓住,被捆着来了前厅,嘴上还被塞住了,说不出话来。

她见到前厅里端坐着的两人,是眼惊得如铜铃般大小。

“呜呜……呜呜!”

秦明月抬手让人去给她松了口。

她一张嘴便是哭天抢地般喊道:“夫人,小姐,这群刁奴,竟敢光天化日之下绑人,还请夫人小姐做主啊!”

李氏哦了一声,没说话,倒是身边的夏荷先开口:“听松,我记得你从前是夫人身边伺候过的吧,卖身契可在夫人手里,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知道?”

还欲诉苦的听松眼珠子骨碌一转,忙不迭磕头:“多谢两位主子提点,奴婢知道该怎么说了。”

“宋娘子人在内院卧房中,奴婢立即去请她相见!”

“且慢!”夏荷走至听松身侧,为她松了绑,“老爷今日迎宋姨娘回府,正在府中设宴等候,你可知道?”

听松眼睛闪过一抹惊诧,最后还是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向两位主子行了礼便拔腿走了。

宋白棠此时打开妆匣,拿出里边的一只镂金连排嵌珠发冠,在铜镜前比划了半晌,终于要交至折枝手中,忽的听到外边的惊呼。

“娘子……娘子!”

宋白棠重重将发冠放至桌上,连忙转过身瞧,看见听松被覃姑姑呵斥一顿。

“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听松气有些急,想来是跑着回来的。

覃姑姑打量着她:“你不是出门买菜去了吗?”

听松脸上滑过一道不自然,陪笑道:“是已去了,买了娘子最爱的鲈鱼……啊,覃姑姑,您怎到这里来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

她倏地大惊失色,看向宋白棠有些慌乱。

宋白棠蹙了蹙眉,道:“老爷说今日接我进门,竟是连你们也瞒了么?”

“竟是如此!奴婢今日出去买菜便听说尚书府要纳妾……”她泣泪涟涟走上前,一把握住宋白棠的手,似乎很是惊喜。

“奴婢原还以为是老爷是要迎新人入门,竟不知是娘子……”

“娘子……你终于等到这天!”

宋白棠虽得到了答案,脸上却是青一阵白一阵的。

方才她明明在李氏面前装作不知秦佩有妻女,她只不过是个被骗的可怜人,谁知道听松这小妮子竟叫她当众被拆了台!

左右是没对过串词,听松虽聪明,可有时候聪明过了头。

罢了。

宋白棠将发冠递至听松手里,“既你回来了,妾便不麻烦二位了,还望二位能在两位主子面前为我美言几句。”

覃姑姑笑:“应当的应当的,还请娘子快些,莫误了吉时。”

爆竹声炸开,响在耳侧。

宋白棠手里拿着扇子,一步一步往前走,却走得目不斜视。

院子外,围着一圈家丁护院,阵仗极其之大。

听松扶着她,只叫她当心,再当心。

等上了轿子,她便一把拿开扇子,透过帘子轻声唤着听松。

可无论怎样唤,听松都像是没听到一般。

宋白棠心里隐隐闪过不安,又移到一侧喊寂月。

寂月倒是应了她,这便说明声音并不弱。

宋白棠素来狐疑。

这莫非是个圈套?骗她出了院子里,随意找个地方打发了?或是送给哪个年老体迈的做妾?

一旦出来,她便再也不能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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