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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临时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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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公园回来,楚伊扬心里一直闷闷的,脑子里来来回回转着他那句话:什么意思?我骗什么了?骗财还是骗色?

楚少爷我财多的是,那就只能是骗色了……

夜幕低垂,城市的喧嚣渐渐熄了,楚伊扬低着头,一个人耷拉着步子,在住院楼层的过道上跟个没头苍蝇似的打着圈。

病房里头,江教授和程靳希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多半是关于他那发癫的信息素。

楚伊扬想听又不敢听,干脆借口出去买水避开了。

就凭程靳希这几天阴晴不定的脾气,他基本能预见,自己要是留在那里,一定能把他连同自己都惹得炸了毛。

可好奇心驱使,不知不觉,他还是转回了病房门口。

江教授坐在沙发上,一脸笑意,跟看儿子似的眼神看得程靳希心里直吹阴风。

“有话直说。”

“臭小子,你这什么态度……”江教授面上还是笑着,手上却撒气般地把一块平板塞进程靳希怀里,努嘴道,“看看吧,你出事之后的几次信息素样本分析。”

程靳希满心狐疑地看着江教授,总觉得他这笑容瘆得慌:“幸灾乐祸呢?”

江教授推推眼镜,笑出了一副为老不尊的模样。别看他平时清高得很,遇上什么新发现,立马变身老顽童,花白的头发也藏不住他的孩子气。

他伸出手指,往屏幕上哒哒一点,声音里的得意压都压不住:“因祸得福啊!看看你这两天的毒素波动,还是易感期内呢,多久没见过这么好看的数据了?”

几次波峰都在中段被及时压下,平均数值维持在日常水平。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结果。

程靳希把数据放大了看,来回对比,面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微微蹙着眉:“怎么搞的?这不合理。”

“这两天的镇定剂,用得感受如何?”

程靳希手指一顿,默了两秒,突然抬头看向江教授,满眼不敢置信:“你给我试药了?”

江教授挪到他身边坐下,又拍拍他的胳膊,像是在安抚:“当时情况紧急,我就把研究所里能用的药全筛了一遍,结果从上一轮递进来的新药里发现了这个。误打误撞,效果很明显啊。虽然不能彻底解决问题,至少能多争取些时间嘛。”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心里替他这小徒儿开心,总归短时间内是不用担心腺体失控了。

“新药……”程靳希蒙头翻找着手中资料,毫无温度的眸光一目十行,跟个扫描机器人似的,越扫越快。

江教授在一旁乐呵着:“临时解药,将就着用。”

程靳希突然站起身,一脸害怕地扯掉了手上的输液针,慌慌张张地就往墙边退:“我不试药,别拿我试药。”

“小心点!你别这么抗拒,这次……”

没等江教授说完,听见动静的楚伊扬已经推开门冲了进去,眸光一瞥,只见沙发上的针头带出了一串药水,滴滴答答,针尖上还坠着一点红。

“你发什么神经?这是营养针!”楚伊扬气冲冲地握上他的手腕,边止血别抱怨,“给你找到药还不开心?”

程靳希用力甩开手,哆嗦着拿起手机,不管不顾地就往外冲。

这下可把楚伊扬惊得愣住了,完全不知道要如何反应,犹豫了两秒想去追,又被江教授给拦下了:“让他自己呆会儿吧。”

楚伊扬也觉得丧气,回忆起早先公园里的一番折腾,颓得浑身都没了力气,一头栽倒在被子里。

江教授往他背上锤了一下:“你又犯什么病?”

楚伊扬骨碌一翻身,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长叹道:“死冰块!怎么就捂不热呢?”

“你第一天认识他?”

楚伊扬睁眼看着天花板,随手拽了个枕头抱在怀里一通锤,又假装哭唧唧地喊着:“死冰块死冰块死冰块!我的情路怎么这么坎坷啊!”

程靳希也没走远,就在住院部的花园里站着,盯着一池胖得半死不活的鲤鱼看,看了十来分钟后,面无表情地在池边坐下,拨了个电话出去。

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一个好听的女声传来:“主动找我,有好消息要跟我说?”

程靳希:“帮我查个东西?”

“考验我?还是想试探我?”

“随你怎么想。”没等对方答应,一串资料已经凭着记忆被输入在对话框里,毫不犹豫地发了出去。

“新药,还真会给我出难题啊……”女人笑了两声,“你让我上哪去找第二个生化天才,哎,要不我还是帮你做个好义肢吧,你喜欢军用外置的,还是内置改造的……”

“我想确认,这药是不是来自帝国军用科技。”程靳希出声打断了那边的抱怨。

“你怀疑……?”

“对,帮我问问她。你跟她熟。”

-

楚伊扬把江教授送上了车,自己骚眉耷眼地回了病房,一路磨磨唧唧,盘算着是该自己先低头,还是等对方先示弱。

转念一想,自己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低头。

病房门上的小窗透着暖黄的光,楚伊扬的手搭在门把上,想起马上就到答应程靳希出院地日子了,突然有点舍不得。

公立医院的单人病房而已,病床又小又硬,一股子药水味,浴室也有点破,还有各种人时不时就来敲门打扰。

可是,楚伊扬跟他缩在这一方空间里,就觉得他整个人都是自己的,自己的整个人也是他的,这样的日子里,他们好像可以依偎着过上一百年。

楚伊扬深吸了一口气,挂上张漂亮的笑脸,开门走了进去。

房里只有沙发边上的一盏台灯亮着,程靳希坐在沙发一角,手里看着不知是书还是学术资料。

他身上新换了件衬衫,白得发蓝,冰川似的跟他很配,面料比白天那件柔软些,往台灯的光晕里细细一瞧,楚伊扬才发现,这就是件睡衣。

他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一时间脸上的假笑也成了真笑。

程靳希偏过头看向他,也不说话,楚伊扬觉得定是那盏灯在作怪,刚刚把他气得半死的冰块此刻看起来竟有些暖意。

他想上前抱一抱,试试温度,心里又藏着点小别扭,不肯主动。

最后还是程靳希朝他笑了笑,轻声说了句:“让我抱会儿。”

那声音像是带着点哭腔的撒娇挑逗,直挠人心窝子。

楚伊扬一撅嘴:“你说抱就抱啊?”话没说完,他就乖乖地坐了过去。

程靳希把平板往腿上一搁,一手紧紧揽住了这个暖烘烘的人儿,垂眸看了半晌,在他额头重重地落下一吻:“还好剩了一只手,还可以抱你。”

楚伊扬被这话暖得心头一颤,从怀抱里仰起头,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酸酸的,喉咙也酸酸的,心里却甜滋滋的。

他伸长了脖子往程靳希唇边啄了一口,眸子里的水光还未消,就已经得意地笑开了花:“我可不做小龙女,我怕冷,睡不了寒玉床。”

程靳希把人搂紧了,垂着脑袋往他额头一靠,懒洋洋地说:“冻不死你,别总想着逃跑。”

黑色的发丝铺在楚伊扬的脸上,那盏灯火被遮得朦朦胧胧的……

楚伊扬近乎执拗地睁着眼睛,祈愿似地喃喃道:“我不跑,一万年也不跑,死都不跑。”

“你再说下去,我可当真了……”

程靳希枕着他的颈窝,用手指轻轻摸过他的耳朵、眉眼、鼻梁和唇瓣,他的手很凉,连着几天的药水把血管冲得发青,指尖还留有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楚伊扬扭了扭脑袋,用唇瓣在他的指节上来回摩擦,忽又探出舌尖舔了舔,把那半截手指一口含了进去。

气息迷乱间,他伸手按掉了室内唯一的一盏灯火。

醇香的白兰地味开始在空气中弥散,跟月光一道,在两人身上铺了薄薄一层。

“我就想让你当真,以后你要是信不过我,就考验我,考验到你相信为止。”楚伊扬微仰着脖颈,沾着香津的唇瓣柔软薄红,湿漉漉的,荡着月光。

“嘘——”程靳希轻慢地抬起一指,抵上了自己的唇。他的脸上漫过一抹嘲弄的神色,渗着阴气的银灰色眼眸冷冷一笑,更添了几分蛊惑,“我不想谈以后。”

“那就感受我,现在。”楚伊扬握起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摸得到我的心跳吗?每一下都是为你而跳的。”

细碎的光亮铺在他的脖颈上,眼睛上,如轻浅的吻痕纷纷扬扬,渐渐渗入身体里暗涌的潮汐。

此刻,楚伊扬觉得自己变成了一条河流,正急切而汹涌地想要流向他的爱人。

他想流向爱人的手心和掌纹,流向他每一寸皮肤,每一次喘息,用全部的自己包裹他,吞咽他,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是真的,爱是真的。

他的身子慢慢往下,脑袋伏在程靳希的膝盖上,微微仰起,如同虔诚的信徒,湿漉漉的双眼盈满着渴望。

程靳希偏头轻笑了一声:“别招我。”

楚伊扬坏笑着一咬唇,无心理会他的抗拒,低下头吻住了他的欲望。

空乏的身体开始晃荡轰鸣,舌尖的每一丝神经都在滋滋跳跃,迫切地想要了解他的滚烫,他的蜿蜒,他灵魂深处的每一道褶皱……

程靳希轻哼了声,仰面躺了下去。潮水一浪接着一浪,冲刷着他灼热得仿佛正在燃烧的内脏,像要把他的身体肢解,把他的血肉碾碎,把他塞进那蓝色的眼睛,红色的双唇,塞满那温热唇齿间的每一道缝隙。

(……)

力竭之际,灵魂仿若化作了一缕烟,颓败而自由。

楚伊扬侧身倒在沙发上,喘着粗气,双眼汗涔涔的,却睁得老大。

他久久凝视着那人微阖的眼眸,潮湿的颈侧,和左肩纱布包裹下的那个深渊般的血洞。

那里仿佛有一个黑洞,像是要把他的灵魂都吸进去。他想要躺进去,就像躺进他百年后的那副棺椁,和爱人的血肉生在一起,埋在一起,烂在一起。

楚伊扬痴痴地看着他,此刻心里无比坚定地相信着,他的爱比什么镇定剂,什么临时解药都要管用。

他想做他一辈子都戒不干净的药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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