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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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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中,他们走过了那段最狭窄的山路。等路面稍宽,后面两只开始齐头并进。季香凝顿时有点应付不过来。

樊芸竹一直关注着他们两人的情况,见季香凝危险,立即叫起申吕。

申吕接二连三砸出几个雪球,将前面那只逼得远了一些,叫一声季香凝,两人默契地快速交换了位置。

申吕斗得起了血性,竟挥剑朝两只狼冲去。樊芸竹吓得低声尖叫。季香凝百忙中回了下头,恰见申吕腾空而起,举着剑,身形威武地劈向一只狼。

季香凝被他的威武感染,回头盯着前面那只,一时豪气冲天,也拨剑冲了过去。

“天呐,香凝,你回来,你不要去”樊芸竹顾不上申吕的死活,拼命想叫回季香凝。

可季香凝这会儿,只有一个想法,就是跟这只狼决一死战。她虽然没有过实战经验,但毛淞和李宽为了她以后着想,曾下了死手训练她,那只狼左扑右跳,始终没占上风。

等申吕杀死了那两只,匆匆赶过来,她也终于一剑插入狼的脖子。最后这一击,她插拨得很是干脆利落。却因没经验,被疾喷而出的血,喷了一脸一身。

她顿时傻着脸,有点无措。

樊芸竹却象什么也没看到,冲过来,紧紧抱住她,后怕地哭起来。

季香凝张着手,不敢回抱她,手不敢动,只能动嘴“阿姊,事都过了,你哭什么啊?我这一身的狼血,你抱着我不膈应吗?松手了”

樊芸竹哭得不能自己抑,根本不理她的茬。季香凝只能求助地看向申吕。

却见他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眼神甚是古怪。不乐意地指责道“你不会是嫌我脏吧?我以前可没嫌弃过你”

申吕一言不发,抬手把樊芸竹从她身上拎开。趁樊芸竹哭得迷迷糊糊,一剑将她下摆割下一缕。

“哎,你干什么?”季香凝大惊,下意识举剑。申吕却一把握住她拿剑的手,捏着那缕衣摆替她擦脸上的血。季香凝这才知道误会了他。

“我自己来”季香凝不习惯与人如此亲近,连忙去夺。

申吕倒也不与她争抢,站在一旁,看她在脸上来回折腾。

樊芸竹这时也回过了神,从季香凝手中拿过剑,用地上的雪清理。

申吕看到,把自己的剑也丢在她面前。原以为樊芸竹总跟他呛,可能会不管,难得,这次没吱声。

看着樊芸竹的举止,季香凝冷静下来。蹲在地上,捧了雪在脸上擦洗,先是冷得她打哆嗦,没几下,又烫得皮下似着了火。

申吕弯腰团了个雪团,脑海想着她跟狼激斗的场面,刚才她最后一击,让他意外又惊艳,那一招一式,是真功夫。惊得他这会还没回过神。倒不是没见过会武功的女子,可他没见过会武功的山姑。

他忍不住问道“你家不是普通的山民吧?你竟然会武功?”

季香凝扫了他一眼“怎么?山民就不能会武功?”

“我不是那个意思”申吕自觉有点无礼,把团好的雪团递给季香凝“给,擦下衣服吧”

季香凝接过来,往起站,刚起了一半,却眼前一黑,人往前栽。申吕眼急手快地将她抱住。

樊芸竹清理完季香凝的剑,看到这一幕跑了过来,她知道季香凝不喜欢跟异性过多接触,急得去跟申吕抢人。季香凝已恢复了正常。

申吕看她一脸迷茫,帮她解释“不用担心,你只是脱力,歇一下就会好”

季香凝也没逞强,听话地在一截枯树根上坐下,樊芸竹站到了她身边。

申吕站着无聊,便跟季香凝分享武功心得。一会是招式,一会是如何躲避喷溅的血,他讲得跟毛叔和李叔有所不同,不太注意规则,却很实用,季香凝听得很专注。

樊芸竹先是带着挑剔观看,渐渐,看他举手抬足,潇洒利落,气度不凡,竟是比斯文的陈二公子耀眼了许多。

但见他目光只是围着季香凝打转,想着自己为他做过的一切,想着他一直对自己的各种嫌弃,便故意恶心他“你经验这么丰富,杀完两只狼,身上还干干净净,这是杀过多少只啊?你该不会是个猎户吧”

申吕被她扫兴,视线扫过来,板着脸,说道“你错了,我不是猎户,是屠夫,还是专杀人的那种”

他板着脸,眼神冰冷,带着凶厉之气,樊芸竹冷不防被吓了一跳,反映过来,又觉得自己不能太怂,正想回呛过去,申吕却突然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樊芸竹见此,兴灾乐祸地哈哈大笑“活该,这就是你得罪我的下场”

季香凝看出申吕不对劲,赶忙起身走到他身边,看他口鼻往外渗黑血,蓦然想起,他身体余毒未清,这番激烈打斗,定是又引得毒发了。

申吕头疼得要死,却咬着舌尖,努力保持一分清醒,一边哆嗦着手往怀里摸药。

季香凝顾不上男女有别,伸手到他怀里,拿出药,倒出一粒,塞到他嘴里,碰到他的唇,感觉很冰,不由地担心,生怕他犯病。

好在,药效上来后,申吕又恢复了正常。季香凝执意让他多歇了一小会儿。

重新准备下山时,樊芸竹指着三只死狼,说道“得想办法把它们弄到山下,卖肉卖皮都能换不少钱呢”

“我明天就会动身离开,恐怕没有时间处理,吕公子你要吗?”季香凝看向申吕。

申吕沉吟一下,实说实说“我这会全身无力,头隐隐做痛,一只也背负不了”

“那就扔这儿吧,谁看见算谁的好了”季香凝说完带头往山下走去。

半夜,三人有惊无险地下到山脚。来到江边,却又遇到难题,这个时辰,江边没有渡船。

申吕瞅她二人一眼,不慌不忙,两手拘在唇旁,冲着大江呦喝“船家,谁来渡江,五倍船资”。他的嗓音清亮,在寂静的夜晚,远远传了出去。

樊芸竹急得去扯他“别瞎喊,我们可没那么多钱”

申吕象没听到,继续我行我束地呦喝。没一会儿,江上还真有船影过来。

季香凝摸摸身上的银两,加上阿婆给的盘缠,不足一两银。她知道申吕和樊芸竹两人身无分文,很是好奇申吕怎么给人家变出五倍的船资。

船到近前,是位中年大叔,高高壮壮,很强壮的样子。刚到近前时,还一脸谨慎。等看清是一个年轻男子带着俩个年轻女子,顿时,面部表情就松弛下来。

“小哥,去哪儿呀?”

“归城”

“说的五倍船资”

“当然,先付你订金,平安到达,再付剩余的”申吕对答得不慌不忙。

季香凝和樊芸竹都不帮他的腔,看他一人演戏。

“给订金”申吕视线一转,冲季香凝伸出手。

季香凝愣了下,忙冲他挤了下眼,暗示他,自己钱不多。

申吕只做不见,手指弯了两下,示意她快一点。

“不给”樊芸竹气鼓鼓地帮季香凝拒绝。

申吕狠狠瞪她一眼,样子很凶,樊芸竹一下被他唬住。

季香凝看船家渐渐露出狐疑之色,申吕脸上的神情,也开始有些僵。望着申吕固执的目光,她终是拿出了身上所有的钱。

船家是个爽利的,收了钱,跳到江边,拉紧缆绳,让他们上船。登船时,因申吕未帮攀芸竹,害她差点掉到水中,两人又吵了起来。季香凝先还劝两句,后来,见两人吵得太凶,索性站到船头,去跟船家搭讪,不理他们。

从船家口中,季香凝了解到,现在的归城已恢复了平静。对普通百姓来说,君王姓夔还是姓楚,他们不管,只要不影响他们的生活就行。

但从船家毫不掩饰的怨恨中,季香凝得知,现在的官府不得民心。税赋重不说,百姓无处申冤之事随处可闻。且时有官员欺压百姓之事发生。船家言语间时时流露出怀念夔王之意。

季香凝沉默着未接腔。

儿时,君父在她眼中是至高无上无所不能的存在。国破时,君父在她眼中,从神坛跌落,成为她亲人的存在。现在从外人眼中,她了解到,国破,主要因为夔国太小了,她的君父在百姓眼中,其实是个爱民如子,有担当有魄力的好君王。

船到岸边,樊芸竹当先跳下船,跟申吕吵了一路,她气得不轻。季香凝心里担着五倍船资的忧虑,她不喜说谎骗人,琢磨着如何跟船家说明实情,以得到理解和谅解。

申吕似猜到她心中所想,抢先跟船家说道“我没有五倍船资。而且还希望把订金归还我们”。船家两眼一瞪,就要发怒。

申吕紧跟着又说“但我有相当于五倍船资的消息。你划船回到我们上船的地方,顺着我们下山的脚印上去,在不到一个时辰的地方,有三只死狼,那是我们杀的,全归你”。

“当真?”船家似有不信。

季香凝惊讶地看一眼申吕,没想到他能想到这个方法。只觉他恢复神智后,每一个不经意的表现,都能显出他是一个聪明、机智、能力不凡之人。

她揪着衣服帮他做证“是真的,你看,我衣服上这片血迹,便是我杀一只狼时喷溅上的”。

申吕则看着船家,拿拳在胸口轻捶两下“我以火神向你保证,句句属实”

船家顿时大笑“好,我信你。三只狼可远超五倍船资了。以后只要你们到这儿坐船,我一律免费,这点订金也还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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