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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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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香凝冷不防被申吕抱住,身子先是一僵,随后便狠狠一脚跺到他脚面上“你还当自己是傻子么?还敢碰我?看我怎么收拾你”,季香凝一把拽住他两只手,就想一个过肩摔,把他狠狠摔出去。

可清醒后的申吕完全不同以往,季香凝根本动不了他分毫。季香凝又羞又恼。

既然拽不动,她便松了手,然后屈起双肘狠狠往后捣。

申吕双手在她肩头轻轻一扳,季香凝不仅没捣住他,反倒被他掉了个面,扣进了怀里。

“好你个傻蛋,竟敢欺负我”季香凝憋着气,屈膝顶他腹下弱处。

申吕身子灵敏地后撤,两只胳膊平伸,手始终牢牢扣着她的双肩。她越是讨厌,越是不想理他,他越是较劲。

季香凝咬着牙踢他的腿,申吕刚想躲,却突然看到她眼圈泛红,心一软,任她一脚踢在了自己迎面骨上,踢得他生疼。

可看到季香凝眼中闪过得逞的笑意,申吕竟控制不住地也咧起了嘴,见她倏忽一笑便又皱眉,想是踢到自己这硬骨头,自己脚也疼得不轻,弯腰凑到她脸前,笑嘻嘻地问“脚疼么?脚疼不?”

他脸几乎杵到季香凝脸上,呼吸间的热气,几乎能钻进季香凝肺窝子里,她哪碰到过这种状况啊,又急又气,却又挣不开申吕的掌控,急得眼里涌出了雾气,连连喝斥“你混蛋,快放手”

申吕看她小脸布满红云,甚是娇艳,越看越耐看,莫名嗓子有点干,握着她双肩的手也不由自主往怀里收。

这时,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季香凝知道一定是樊芸竹回来了,拼了命地挣扎,在申吕手中又是踹又是扭身子,申吕只觉浑身躁势,猛地松了手。

季香凝迅速跑向院门。隔着栅栏,果然看到樊芸竹小跑着过来。

“阿姊,你怎么这么慢啊”季香凝迎上去,抱住了她一只胳膊。

樊芸竹惊讶地看她一眼,打趣“哟,小香凝还会撒娇呢,真稀罕啊”

季香凝不理她,只管死死抱住她的胳膊,不离她半步。

樊芸竹没察觉她的异常,快言快语地跟她讲刚回家的事“我阿父喝醉了酒,吐了一地,衣服也弄脏了,我不得收拾干净?把他的脏衣服也洗了,他这一觉,指不定睡到明天何时呢,我们放心大胆地走吧”

拴上客堂的门,三人往外走。此时,雪已没过脚面,人在上面走动,一步一个脚印。樊芸竹随阿父下过一次山,逞强地非要走在前面带路,季香凝便走在了中间,申吕垫后。

走过崖边银杏树时,季香凝停下了脚。这几年,她一直当银杏树是母亲的化身,此时,要永远离此而去,竟觉得又要抛下母亲一般,心如刀绞很是难受。

樊芸竹只顾瞧着前面,还在往前走,但申吕在后面,他注意到了季香凝的异常。看她望着银杏树,一脸凄惶,他的心不受控制地抽了一下,象心上拴了根线,被谁扯了一把那种,纠扯得很不舒服。

他将这种感觉,归之为她这副神情太象阿姊。尤其象阿姊出事那天的神情。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王宫在开庆宫宴,庆祝将军子玉攻下了夔都。很多人都喝得醉醺醺的。

一个卑贱的侍女,不知受何人指使,把他阿姊引到了偏殿,以至被一名醉酒的将军给粗暴地玷污了。

接着,又有人把他也引了去,他虽然只有十岁,可他三岁便开始习武,十岁的他,轻松就杀死了醉酒的男人。

然后,很多人突然出现。他父亲铁青着脸,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骂他竟敢杀死有战功的将军。

他阿姊扑过来,抱住他,不顾羞耻地向父亲解释,他天真地以为,父亲一定会心疼阿姊,会为了他帮阿姊报仇而骄傲。

但,他错了。不仅是父亲,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关心阿姊的遭遇,都在指责他不该杀死那男人。在他们眼里,那人是战功在身的将军,他的阿姊,只是一个无足轻重,没多大用处的女人。

他们一致要求祖父处罚他。而他的阿姊,为了逼父亲饶恕他,当着他的面,撞壁惨死。

她死之前,看他的眼神,就跟季香凝刚才的一模一样,有痛,有不舍,更多的是无助和凄惶。

他当时就发了疯,指责父亲是冷血动物,先是对生病的母亲不闻不问,任她孤独死去。现在又对遭受凌辱的阿姊视若无睹,任她自戕而死。

而他父亲,回报他的是鞭笞。

一边狠狠抽他,一边骂他:儿女情长,妇人之仁,说他十个女儿也不能换一个将军的命。还警告他,未来,只要他敢为女人失了心志,就会将他喜欢的女人扒皮抽筋,吊在城头让鹰啄食。

从那日起,他就当自己是孤儿.....。

樊芸竹走了几步,发现后面没人,转过头,连连催促。季香凝这才平复情绪,继续前行,申吕也收回心神,随后跟上。

不管之前有过什么争执和矛盾,在这雪夜同行之路上,仨人只能互相扶持着往前走。有时你扶我一把,有时,他拉她一下。偶而樊芸竹会嘴毒地逗两句,而季香凝和申吕则因各有心事,很少搭腔。

樊芸竹没正儿八经练过武,很快,体力便有些跟不上。不时,还会滑一跤。季香凝不敢再分神,紧紧看着她。

勉强走了三分之二的路程。樊芸竹跌坐在雪窝里,喘着粗气,然后瞅着申吕叫道“喂,我端屎倒尿侍侯你,你还没报答我呢,你若背我下山,就算抵消了”

季香凝看向申吕,她很乐见樊芸竹的现学现用,至少自己能少操点心。

可申吕却一肚子不高兴,虽然樊芸竹也于他有恩,但她言词咄咄逼人,他十分不喜。

但看到季香凝期待的眼神,他咬着牙蹲到了樊芸竹面前。

樊芸竹以为是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冲季香凝得意一笑,毫无顾虑地趴到了申吕背上。

趴上后,她还故意恶做剧般在他肩上捏了一把“不错,不错,虽然这一个多月,瞧着瘦了很多,骨架子倒是长得好,所以这后脊梁还是挺宽阔的嘛”。

“自重一些,小心我手抖,把你摔下去。脸别蹭我肩膀,离我脖子远点”申吕努力往一旁歪头。樊芸竹呼吸的热气,直往他耳根后钻,他反感至极。

“你这会嫌弃我?你不死不活躺在床上时,可是我天天给你擦身子呢....”

“阿姊,别瞎说,你还要不要名节了?吕公子,你别听她乱说,近身的事都是我李叔做的”季香知道樊芸竹是逞一时嘴瘾,她却不能任申吕误会。

三人一路磕磕拌拌,虽然雪路难行,庆幸的是难得平顺,没有遇到动物袭击。也许因为是寒冬的原因,若是其他季节,不说有没有猛兽,蛇总是有的。

申吕背着樊芸竹,走在前面,下至一处陡峭险峻之处,他望着弯曲的羊肠小道,转身冲季香凝伸出手,想牵着她。

“不用,你顾好自己,顾好我阿姊就行”季香凝温声拒绝。态度很温和,申吕感觉到她语气中的关心,心里涌起暖流。

他想,也许是这神秘的山林,寒冷的冰雪,让相互依靠的人,不知不觉忘记了之前的成见。他甚至幼稚的希望,这路最好再长一些.....

小路走了一半,由于路太窄,怕不安全,申吕放下樊芸竹,让她自己走。樊芸竹跟父亲走过一次,知道这里险峻,没有再胡闹。

申吕在前,樊芸竹在中间,季香凝垫后,三人小心往前移动。

正走着,申吕在前面忽然停住了脚。他个子高,中间隔着樊芸竹,季香凝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前面的状况,但她的心突然就悬了起来,预感到前面有危险。

她刚要询问,樊芸竹已转过头,压着嗓门,紧张地对她说“狼,前面有只狼”。

季香凝追问“确定只有一只?”毛叔和李叔教了她很多野外求生的知识,曾说过狼是群居动物,出没总是成群结队。

“一只,我看到只有一只”樊芸竹说着,举着右手食指在季香凝眼前晃了一下,但只晃到一半,她却望着季香凝身后,张大了嘴,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却。在他们来时的路上,几米外雪白的山路上,清晰地显出两只狼影。

樊芸竹脸色一变,季香凝就赶紧回头。然后,她看到两只身形高大,又瘦骨嶙峋的灰狼,两眼发着绿光,正不声不响缓慢朝他们移动。幸好山路窄,它们走得特别慢。但再慢,也总会越来越近。

季香凝迅速从包袱中掏出那两把短剑,一把给樊芸竹,一把自己用。而樊芸竹转手把剑给了申吕。

季香凝举剑朝两只狼做出攻击的架式,口里发出恐吓声音。

申吕接过短剑时,已经发现后面的情况。危急时刻,他露出本性,习惯性地下命令“蹲下来”

季香凝和樊芸竹不知他的意图,齐齐看他。

“团雪球,团紧,用内力砸它们”

季香凝一点即透,瞬间明白了申吕的意图。立即学着申吕的模样,蹲下去,用力团雪球。

樊芸竹也很快明白,立即加入到他们之中。不过,她只负责团雪球。

申吕和季香凝一前一后,用了十二分的内力,砸向三只狼。申吕力大,前面那只狼,被砸得连连后退。而后面虽有两只,但因路窄,两只狼一前一后,不能并排,季香凝用力之下,它们也不能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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