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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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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本就沾满血迹衬衫彻底被撕扯烂。

说实话,他离开时,骆伽心里可惜,平白丢了个药引子,现在他又出现了,骆伽心里不爽了,这人也太能折腾了,多少还带点目中无人。

不过处于苦受多年的良心,他还是拿着一件崭新的上衣去到院子中。

谁料,他还没说话,Alpha像是下了某种重大的决心,先开口道:“陆沅沣。”

“什么?”骆伽迷茫停住。

“我的名字。”陆沅沣重复:“陆沅沣。”

“你...记起来了?”骆伽惊诧。

“嗯。”陆沅沣解释:“二十分钟前。”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骆伽心想不会是半路想起来特意来跟他说的吧,那他就收回刚才的不爽。

“我只记起了自己的名字。”陆沅沣诚实道。

得。

“所以......”

对自己的救命恩人没有丝毫感激之心,说住就住,说离开就俩开,骆伽并不想给他什么好脸色。

“如果那个孩子没有说谎,应当有一个人和我同时落水,我需要找到他。”陆沅沣说。

“所以,你不打招呼离开后发现自己走不出去,然后半夜三更直接跑了回来,丝毫不顾及别人感受私闯民宅在人家院子里扮鬼是吗?”骆伽双手抱在胸前。

“不是,我并没有离开,我只是趁那个孩子还没醒顺着河流去下游找人,但山下的河流太复杂,费了些时间才走出来。”陆沅沣解释,“如果让你担心或者让你生气了,我道歉。”

骆伽短促笑了下,开始觉得讨论这些没什么必要:“不至于,我还没有闲到去担心你这样一个肌肉发达手脚健全并看上去就心机深沉的ALphah在这种地方会被骗。”

“嗯。”陆沅沣点头,虽然自己的胳膊伤上加伤,此时已经完全失去力气。

骆伽要困死了,倚在门框上打了个哈欠。

里屋里,陈尼阿婆往外瞧了一眼,一缩脚继续睡下了。

就在陆沅沣想要退出门等天亮再与他们商议时,骆伽又问道:“你那个同伴找到了吗?”

陆沅沣:“没有,不一定是同伴,也可能是敌人。”

“这样啊。”骆伽现在完全相信此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但他并不感到恐惧或者棘手,“陆先生,和我这么一个陌生人说这么多,不担心吗?”

这话耳熟得很,陆沅沣像他一样回答:“不担心。”

骆伽佯装害怕,悠悠道:“可是我担心,万一你是什么联盟通缉犯,万一你都是装的,哪一天拿刀架到我脖子上,警署里的长官们还要给我按个暴毙罪犯的罪名。”

现在才有这些顾虑怕是为时已晚。

陆沅沣并没有为自己辩解,“能说出这些,说明你并没有把我当成坏人。”

骆伽冷哼,“也没把你当成好人。”

陆沅沣:“没关系,我不是好人。”

啧,什么玩意,骆伽觉得自己被绕进去了。

“不睡觉就都滚出去,吵死老太婆喽!”陈尼阿婆在里屋赶人。

晚上十点十分,骆伽迈着沉重的步子,带着陆沅沣上了楼。

遵循阿婆的吩咐,把他带进了最小的一间,和骆伽的房间紧挨着。

装修不讲求什么风格,简单粗暴的一张床一张桌子,三杆衣架,统一木制。

“这里其实是个杂物间。”骆伽解释着,“但阳光很好,我前几天刚打扫过。”

一扇窗户贴在床尾,大到不可思议,骆伽上前查看,才发现前天来这画东西,忘记关窗户,此时床尾的褥子已经是湿透了,不仅被褥湿透了,木质床板也被浸泡着。

“完了。”骆伽可惜道,只得将被褥扯下来,随手晾在了阳台。

“没事,这样也能睡。”陆沅沣竟真的走进去,挨着床边坐下。

骆伽看了眼他的胳膊,真让他睡滴水的床板就属于虐待病人了,于是便悄咪咪打心眼儿,说:“算了,你在我那儿打地铺吧。”

陆沅沣怔愣,他发现眼前的这个Omega似乎太过大胆了一点,收了一天的信息素差点决堤。

“不用,楼下那个小床我也能用。”他调整好心态,将信息素一丝不苟地收了回去。

察觉到空气中微弱的气味变化,骆伽忍住笑,继续忽悠:“你还想腿麻吗?再说了,被褥上全是血迹,你前脚走,后脚老太太就全泡水里了。”

几番言语推拒后,陆沅沣认命了,此时正站在书桌旁,等着骆伽打开行李箱,给他拿衣服。

两分钟后,骆伽将里外四件备齐,外加一个毛巾,放在了浴室里。

说是浴室,其实是一个封闭小阳台,原本是陈尼阿婆养死的十几盆花草,后来被骆伽花钱装了个花洒,又找人通了下水道,而且考虑到房屋结构和建筑年龄,只能承载功率最小款式最老的热水器。

“注意受伤的地方别沾水,沐浴露香皂都在架子上放着,上面有字。”一切安排妥当,陆沅沣道了谢马上要进去了,骆伽心血来潮:“等等。”

“嗯?”

“你一只手,没办法洗头吧?要不我帮你?”他这时困意全无,弯着眼睛,要多真诚有多真诚。

陆沅沣礼貌一笑:“谢谢,不用劳烦。”

他说完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那儿看着骆伽。

“?”骆伽以为他反悔了,嘴角勾了勾,眼神是藏不住柔情似水:“是需要我帮忙吗?”

陆沅沣欲言又止,最后说:“我醒来时一直在怀疑你,是因为我不相信你的描述,我很确信,曾经见过你,抱歉。”

这种道歉一晚上两次了,骆伽丝毫没感受到他所谓的歉意,冷言冷语,甚至觉得有些骇人。

他温柔一笑:“你们面瘫的道歉方式真是特别呢。”

陆沅沣:......

五分钟后,骆伽拉出一张竹席,从柜子里掏出一床被褥,一只枕头,还有一张印有卡通猫咪的薄毯,不过他犹豫了。

不行,这样就露馅了。

两秒后,柜门关上,竹席卷上。

骆伽静将睡裤挽到膝盖,胳膊露出,躺在床上,安静着等着药包的到来。

浴室没有门,只有一面厚重的绿色遮光帘,哗啦啦的水声清晰听得见,原本克制收敛的信息素肆无忌惮地冲出来。

明明带着难言的苦涩调,骆伽却依旧感到心情舒畅。

希望全世界的Alpha信息素都像陆沅沣一样,不作为压制Omega的武器,而作为净化空气的清新剂。

大概是一只手洗澡实在复杂,陆沅沣久久未出。

骆伽被舒服的味道包围,眼皮愈发沉重,最终睡去。

第二日醒来时,屋里只有他自己。

床尾放着叠好的毯子,摆整齐的枕头,竹席的位置和昨晚分毫不差。

骆伽挠了挠头,甚至开始怀疑昨天的一切是在做梦。

简单洗漱完后,他穿着睡衣下楼。

院子里的积水没再上涨,看来昨夜没有再下雨。

此时陆沅沣正站在院子里帮陈尼阿婆疏通水沟——单手搬挪堵水的石头。

洗得发灰的上衣简直让人不忍直视,尤其是背后肩头还烂了两个明显的不规则口子。

这不是他的衣服。

骆伽走上前,悄摸站在两人的背后,装作自然一问:“你昨晚在哪儿睡的?”

陈尼阿婆吓了一跳,陆沅沣倒没有什么反应,淡淡答道:“竹席上。”

“哦。”骆伽了然,“你其实睡床上也可以的,没想虐待你。”

陆沅沣直说:“我认为,并不合适。”

骆伽:“哪不合适了?”

“我是Alpha。”陆沅沣眼神坚定,看到陈尼阿婆走开才再次开口,“就算我的信息素无法对你构成威胁,我也不能这么做。”

骆伽呵呵一笑:“没看出来,你还怪传统。”

陆沅沣不置可否。

他的五官生得端正,气质沉稳像座山,却并没有给人一种很死板的印象,相反,骆伽甚至觉得这张脸干什么都是合理的,什么性格都能hold住。

骆伽咂舌,是不是该给他一床褥子的,毕竟人家还受着伤。

“衣服哪来的?”骆伽无聊,跟在人后面也学着样子踢石头。

“阿婆给的,她儿子的。”陆沅沣解释道:“你的那件肩线有点挤。”

“哦。”

见他欲言又止,陆沅沣难得主动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挺时髦,挺帅。”骆伽嘿嘿一笑。

这话是实话,却是时髦,后肩开洞,四舍五入露背装,这张脸往那儿一放,绑个铁锹都是帅的。

“这也付钱吗?”骆伽故意道。

“付钱,还可以多付。”陆沅沣停下,活动手腕,微微低头看向他。

骆伽:“这么自信啊,你什么都不记得,万一本来是个穷光蛋怎么办?”

陆沅沣将那只坏掉的手环转了个圈,无意识扯了下嘴角:“我想我或许没有万贯家财,但付些房租费向导费还是够的。”

“嗷,那救命费呢?万一你的猜想是错的怎么办?”

水沟哗啦一声被疏通,积攒一天的水倾泻而出,瞬间下去大半。

陆沅沣看着,颇有些摆烂意味:“那就用命换吧。”

该问的问完了,该骚扰的扰完了,骆伽挂着笑意离开了。

还真是神奇,昨天还在互相猜疑身份的两人,今天就能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吃过饭后,骆伽又去了赵新星家转了一圈,得知孩子已经退烧了才放下心来。

随后又去找了柯生,陪着他去出了趟诊,就在隔壁村子。

两层小屋,一层喂鸡鸭,二层一眼能看到的两间小屋。

这家只有一个人住,十四岁男孩,秦淼淼,正在读六年级,其实是因为留了两年级。

骆伽在学校没怎么见过他,据柯生说,是芈乡罕见的Alpha性别,上个月刚分化,现在情绪不稳定,精神不稳定,前几天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今天还是村长打电话请他来看。

骆伽放下心,有陆沅沣这个先例在,骆伽已经开始相信Alpha天生比别人多点骨头。

“不行。”柯生却说,“这孩子营养不良,第二性征不明显,要不然也不会半路分化。”

一般来说,性别在出生时就会确定,最迟也不过是十岁左右开始的伴随着青春期的到来而第二次分化,很少有这种十四岁性别才显现的。

敲门无人应答,两人推门而入。

接着,一个颇具弹力的篮球朝他们飞来,骆伽偏头躲开了,正中柯生肩膀。

“我说了我不看病!”少年将被子拉到头顶,态度极度抗拒。

屋里潮湿,破旧的窗帘严丝合缝,篮球在地上滚了两圈,碰到墙壁又弹回来,正巧落到骆伽的脚边。

他捡起已经起皮的篮球,仔细认清上面的字迹,“嚯,签名款。”

少年摘下被子,似乎对于他的识货很是满意,一时间放松了戒备。

接下来,骆伽又说:“哦,是假的。”

“你才是假的!”秦淼淼伸手跑过来要抢,结果忘记了自己的腿伤,一骨碌滚下床。

两人大惊失色,连忙去扶。

“出去!我不用看病!”秦淼淼大声喊。

柯生示意骆伽赶紧走开,试图安抚病人的情绪。

奈何骆伽就是贱,非要凑上去强调:“这就是假的。”

秦淼淼恶狠狠地瞪着他。

骆伽又说:“你也知道这是假的不是吗?”劣质作假篮球,但上面除了山寨签名外,还有用水彩笔画上的模仿字迹,大概率是少年自己写的,重要的是,水彩字迹比山寨签名更像真的。

“哼。”秦淼淼没承认也没否认,怼他:“你不也是假的吗?”

骆伽不明所以:“我为什么是假的。”

秦淼淼思想单纯,直言不讳:“一身Alpha味儿,还说自己是个Omega。”

全校闻名的Omega骆老师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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