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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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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生年已经被默认为陈恩生的家教老师,即使知道对门的人什么心思,却不能做什么。

六月将至,五月流逝的速度极快,留给陈恩生自己的时间已经没有多少。

傍晚已至张生年喝着白米粥给陈母发消息,简单商量后,他还是决定了住在一起,不然总是让少年跑来跑去,又老看见陈母笑呵呵的脸。

太难受了。

张生年担心陈恩生不高兴,让陈母旁敲侧击问问,看看少年的态度——虽然不答应也没办法,就是给张生年两拳也得来。

可少年只是在十几分钟之后给他发了一个OK手势的Emoji。

张生年默默删除了关于绳子死结的浏览记录。

张生年现买了几套习题、一块白板和黑色马克笔,在家里随处找了块破布当白板擦。

他将试卷、答案和练习册分开,堆积在房间里,本就不算整洁的房间雪上加霜。

楼下有一家复印店,张生年不记得它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但绝对有些年头了。

店里有两台机器,一台复印,一台打印,都是规定好的,在一溜长桌上有两台电脑。

一个身穿红色Minnie Mouse连衣裙的中年妇女在电脑前看着电视剧,老套的剧情让站在一旁的张生年面目扭曲,她手上一把瓜子,咔咔的响声一遍一遍打断张生年想要说话的欲望。

妇女突然转头看向一片以彩色垃圾袋组成的帘子背后,那里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他身上发福,头上群体分明的发丝看不出是油脂还是湿水。

男人穿着中年人常穿的款式衣服——一件灰色纽扣体恤,一条发黄的毛巾挂在脖子上。

他随手将毛巾扔给女人,后者仔细嗅嗅,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张开嘴想啰嗦,扭头看见张生年,只能气呼呼走进帘子里。

张生年把卷子递给男人,不用说对方也知道怎么做,就这样无言中,卷子又回到了张生年手里,练习册的卷子很多,半小时过去。

男人普通话不标准,带有浓厚的乡下味道,不像是本地人,“一共二十块五,算你二十。”他细数着卷子,将他们按顺序排放好后才交给张生年。

张生年扫过二维码,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巨大的响声——“支付宝到账,二十元。”

男人又拿出一个透明塑料袋,将卷子放在里面,随手扔在另一边桌上,他面前电脑还在播放着古早狗血电视剧,他仔细端详,将进度条调到女人刚看的位置,然后暂停。

电脑的光打在他浑浊的眼球里。

张生年收拾好一切,第一次觉得没事可做是无聊的,书被他抛弃在桌上,穿过缝隙的风打翻书页,退回到最终的原点——论真情流露。

张生年的电脑同样,上面的英文小说只看了一半,停留在惊心动魄的“bone”这个单词。

一碗辣茄子和辣藕片是张生年的午餐。

辣灼烧他的胃,他感到干劲十足,看着电脑却又思绪飘飘。

他下意识朝楼下俯瞰。最上面的树枝听着小鸟,在窝中亲昵,最底下的大爷饮着苦茶,皱着眉头将手中的棋子落下。

张生年找出一把竹叶扇子,上面已开出倒刺。

手机从早上就开始叮当响,每次查看都是余京。

-早上好。

-吃饭了没?

-中午好,我没吃饭,在加班……[大哭]

尽管张生年没有搭理,但对方貌似乐此不疲。

看着,张生年给陈恩生发了条消息,让他记得带好衣服之类,发完才发现自己已经发过一条,撤回时陈恩生发来一个问号。

张生年思索一番,如果时间没记错,陈恩生现在在上课。为了不打扰他,张生年没有再去回复。但对方像是余京,又或者说是模仿余京一般,手机又开始叮当叮当,碰巧余京又开始发消息。

张生年退出又返回,对余京撒谎又对陈恩生进行拉黑警告。

两个人同时消停了。

张生年逼迫着自己读完书的最后一章节,在句号处写下日期,代表着这本书的生命在这一刻,在他这里结束。

蓝色的封面呼啸而过。电脑上英文文章的结尾被他特别标注,抄在摘抄本上,等待新生的单词结束,这本摘抄本的寿命也已到了头。

它彻底被扔在杂堆中。

张生年的手腕被指甲划过,红肿中藏着一个肉色的圆圈,凸起着冒着痒意。

花露水混杂着风油精被他一股脑倒在手腕处,火辣的痛感让他的手腕抽搐了一下。

张生年对着冰箱开开关关,最后决定做点甜品,鸡蛋打散在瓷碗中,蛋黄和蛋清混合成蛋液,原本在到这里都很完美,新鲜鸡蛋的味道飘出来,还带有着土地的味道。

张生年将奶油敲进瓷碗,蛋液中混进像海浪一样的奶油。

叮当一声,勺子掉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让张生年头皮一麻,并不悦耳。

他蹲下身去捡,瓷碗半边在桌外,他的脊背挺直,蛋液的海带着浪花也笔直洒下,洒进衣服里,滑过肌肤湿润了胸膛,张生年一抖,蛋液从衣服的下摆落下。

张生年骂了一句,脸上烦意难平,胸腔有了起伏却抒不散那团火。

将衣服脱下丢进篓子,纸巾擦过身体,张生年的倒影在瓷砖上,健硕的手臂蔓延着紫色的血管,脖子怎么擦也擦不干净,头发还在顺着脖子向下,背部感受流液。

张生年随手一抹,纸巾变成一团。

将厨房擦拭干净,接下来就是自己——身上的液体已经凝固,不再肆意横行,粘腻的感觉也在冷清的空间中淡化,只剩下头发和睫毛还沾有着黄色的圆珠。

手被送到花洒下,温热的水温不断滑下,穿过指缝奔向地漏,每一滴都是那样迫不及待。

张生年整个人都站到水流下,闭上眼睛,水不断钻进鼻腔,眼睛也红肿难受,他突然睁开眼将头伸出水流,只剩下一半的水流过那挺拔的脊背——他的头发彻彻底底乖巧地趴伏在额前,零碎的正刺扎着眼皮,水珠淌过脸颊、小腹,他的五官都无法睁开。

听着水流的声音,他又回到水流中,手涂抹在身上,原以为消失的液体一瞬间又变得滑溜溜起来。

张生年不记得上次剪头发是什么时候了。

略长的发丝盖住脖子,湿答答地扒拉着,张生年几次撩开都无济于事,索性就着沐浴露一起洗了。

记得小时候没次洗完澡身上都很轻松,每走一步都软绵绵,没着落得像踩在厚重的棉花上,脑袋随便甩两下都感觉脑仁晃动——空荡荡。

小时候洗澡的工序没有现在这么讲究——一块肥皂,一条从头擦到脚的毛巾。

张生年每次都希望自己出水之后能因为轻松踉跄后退,可是每次都满怀失望。

洗完澡后的张生年依旧昏昏沉沉,甩动头颅就只有水珠飞动。

淡绿色的毛巾轻柔地擦拭着头发,被水浸过的地方都更加软绵,蹭到脖子的触感让张生年舒服到眯眼。

坐在床上,手机里还播报着新闻——张生年不对这些关乎政治的事作批判,虽然有时气愤,但他还是只喜欢听着,主持人说话的声音字正腔圆,像高中的语文老师,一个总喜欢讲故事的娇小女人,虽然故事有趣,但依旧不免让人睡意朦胧……

张生年闭眼前听见一阵平稳的呼吸声,像是自己的,又像是自己耳边的……

午睡醒来,湿漉的发丝缠绕着脖颈,被埋在最底下的已半干,扎着耳垂,张生年不适地动动脖子,发丝趁机钻进耳朵,密密麻麻的痒刺激着张生年。

几次想抓住头发无果,张生年睁开了眼,速度快到像是恐怖片的惊悚部分。

毛巾搭在他的腰间,替他照顾着肚脐,可是湿润的毛巾将他的睡衣变得湿软——张生年觉得自己可能要迎来五月的第二次生病了。

头顶还差一点就能够干透,张生年却在这时没了耐心,他随手将毛巾飞到折叠好的被褥上,起床又来到电脑前。

依旧是那篇英文文章,张生年简单翻翻,看到最后才反应过来这是自己看完的。

手机消失不见,可声音还在响,男主持人字正腔圆的声音还在传出来——床底下亮着阴森的光。

等待着傍晚的来临,等待着六点的钟表声被敲响。

可并不是古铜的沉重,也不是银铃的清脆,而是机械的叮铃铃。

张生年突然开始整理本子,将本子简单归放好,标上one、two、three,从下到上排列着,下面是被便利贴铺满的书本,隐约看见几个汉字的轮廓,可在便利贴中冒出头的是一个单词。

张生年的晚饭是一个苹果和一碗麦片——他买了食材和他不想做是一回事。

陈恩生来了。

张生年给他开的门。

他看陈恩生一眼,就走到冰箱前数着里面的鸡蛋,他客套着问:“吃饭了吧?”

陈恩生放下两个鼓鼓的包,身上已经从张生年的衣服换成了校服,他诚实:“没。”

张生年关冰箱的手一顿。

陈恩生看见桌上的燕麦,感叹:“你不吃主食就算了,也不给我吃啊?”

“懒……”张生年将试卷摆放在他眼前,扯扯少年的校服,蓝色的校徽上是一只将要远方的小鸟,“我衣服呢?”

陈恩生咀嚼,一会儿才回答,他咽下食物的声音很顺畅:“洗了没干,大概明天给你。”

张生年不再多问,指尖在试卷上敲击,示意这张试卷的重要性。

陈恩生囫囵吞下麦片和番茄汤,试卷和纸巾一齐被他握在手心。

在垃圾桶里的,单有纸巾。

他趴在餐桌,写着试卷,张生年在他身后洗碗,哗啦啦一片却淋不透少年的思路。

“你别说,我们还真像哥俩。”张生年说着拖开椅子坐下,他的声音被椅子在地板上的摩擦消裂。

闻言陈恩生暗自翻个翻天覆地的白眼,“大叔……”

张生年没想打扰他写试卷,梦呓一般低喃“明明昨天还叫我哥”就三两步进了房间。

陈恩生险些羞地要扔卷子。

陈恩生理科很好张生年是知道的,况且陈恩生也会自觉刷题,但文科就不一定了,很多人都说文科是靠积累是靠死记硬背,积累是不错,但没有技巧,词藻堆砌而成的文章也拿不到高分。

英语多读多背有了语感就好办多了,试卷大部分考单词和词组,所以英语相对于语文来说好办一些,主要是速度。

任何的考试都需要把握时间。

想着,张生年按下手机自带的计时器。

张生年不只是放了一张试卷给陈恩生,在陈恩生写完后抬头,就会发现自己的对面还有几张试卷。

张生年把英语初一到初三的重点语法和词组列出来。

看在眼里的陈恩生大声抗议。

“写完了?”张生年拿着那张密密麻麻的纸和一本厚厚的教辅走向他。

陈恩生停声,捏捏鼻梁,松了口气,脸上疲态明显,他瞟一眼张生年:“没,还有一些。我明天带到学校去。”

张生年拿过试卷,将错题标记——陈恩生存在着大大小小的问题,在张生年这里,这也算是错误。把陈恩生写了一半的题目圈圈画画,将思路分析在上面。

他将英语的那张纸交给陈恩生,“我知道你们学校的作风,也问过你妈妈关于你的情况,你们班主任不强求早读,但是我要求你早背。你的英语不太行,所以你要在这方面加把劲。

“理科我不管,就英语。我语文和历史之类的都一般。”张生年移开视线,撤了撤嘴角。

“你现在是初中,如果是高中分文理科就好办,所以你现在必须拼命考到高中,到高中确实是比初中轻松一点,只是因为高中比初中学的知识难,你知道了学习的重要性,就感觉时间紧迫压力大。”

“但其实高中知识也很容易学透……”张生年意识到自己跑题了,截止话头。

他仔细端详少年,少年此时在发呆,很显然自己刚才说的话一定是左耳朵进右耳多出,被少年筛子般的耳朵漏掉了。

想继续说教的张生年:“……”

张生年随后卷起一本书,在少年蓬松的头发上不重不轻地敲了一下。

陈恩生瞬间回神,和面色不善的张生年对视一眼,清了清嗓子:“嗯嗯。”

张生年狠狠剜他一眼。

“你怎么了?”张生年声音低醇又清润,本意上是关心,为此他特地放缓了声音。

没办法,人到自己家来了,就是自己的祖宗了。

这话落在陈恩生耳里可不是这样,是赤裸裸的威胁!

他抿紧嘴唇,酷似艰难的一字一句道:“也没什么……挺幼稚的,真的。”他企图用三言两语将自己脆弱幼稚的心思掩盖过去。

可张生年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他揶揄道:“OK,我会如实禀报给你妈妈,你那‘幼稚的心灵’。”

陈恩生有些慌乱,扭扭捏捏,像一个旧时代的小女人。

“真的没什么!就是我们明天要拍毕业照了,之前都觉得没什么,就是刚才、突然一下就觉得时间过得好快,一晃眼,我们就要分道扬镳了,一张照片就能打发掉我们的三年,虽然有了光明的未来,但就是……”陈恩生生怕张生年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妈,一口气说完都不带喘的。

后面的话不用陈恩生说,张生年也自然领会到了。

陈恩生交握在一起的手,关节发白,已经准备好了被张生年嘲笑。

张生年变得安静,黑沉的目光没有目标,只是一瞬间就炯炯有神起来。

他歪头低笑两声,周围莫名分枝出几分暧昧,或是是因为他笑时太过柔情。

“你知道……我当年拍毕业照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张生年神神秘秘凑过去,那样子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上去心里蔫坏。

偏偏陈恩生就对这感兴趣,眼球因为好奇而瞪出来,搞笑却依旧压不住他的相貌。

“我初中的时候换过班主任,原来的班主任是语文老师,因为家里有事就找人帮她带班,新的班主任也是语文老师……”

张生年开始说自己的回忆——

那天的阳光正好,却逢周二,刚经过周一洗礼的学生都有些怏怏不乐,对于周二没什么期待,也没什么欣喜。

班主任带着一份单子急步走进教室,原本还在嘻嘻笑笑、违反班规在班上吃早饭的学生立马鸦雀无声。

拌粉的味道在教室里无法消散,带着迷人的辣味,刚打完篮球的一帮男生听见班主任来的消息,立马飞奔上来。

一时间班上恶臭满屋,却没人敢说话,只有着洁癖的班主任一直在嫌弃。

像是才想到正事,班主任正了神色,标准的普通话和声道:“我们班今天拍毕业照,我昨天忘记在班群里说了,你们都穿了校服吧?”戒尺被她下意识握在手里。

原本热烘烘的教室变得凉飕飕,所有人如捣蒜般点头。

张生年偷偷和同桌窃窃私语,胖胖圆润的小姑娘嘴里满是食物,鼓囊囊的嘴巴艰难的和张生年说话。

“什么啊!今天拍毕业照,我都没洗头!”小同桌苦恼。

张生年慵懒道,“没事,你把全班男女都倒上一遍拌粉就好。”

小同桌不可思议怒视他一眼,唏嘘道:“包括你?”

张安生睨她一眼:“不然?”

他整个人歪靠在椅子上,在端端正正的班上格格不入。他受不了教室里的味道,偏过头努力吸收着为数不多的清新空气。

到了午休时间,班长像只猴子一样蹦进来,手里抱着一个纸箱子,原本寂静的班级炸开了锅。

他高喊一声安静,随后朗声道:“我们每个人都出点钱,给老师买花吧!都快毕业了,总是老师为我们操心,总要回点礼给老师吧?”

班上每个人都附和,没有人不赞同,少男少女们带着激情将自己兜里的钱都奉上。

张生年从口袋里掏出张五十元,顿时班上其他人大喊他张总,他笑着骂两句就坐回座位上,顺便还提醒一句:“记得别买菊花啊!”说完就笑了。

周围的人都来闹他。

花店老板娘笑成了朵迎春花,看着一个又一个有着青春气息的男生将花搬走,旁边还一个说话温温柔柔的女娃娃一口一个嬢嬢。

她想帮忙还总是被轻轻推搡着“赶走”,最后她手扬着花店里最后一枝新鲜的花——那是少年们的礼物,高声真挚道:“中考顺利!”

捧着花的少男们空不出手,只回眸咯咯直笑,眼底笑意是阳光。

少女双手挥舞,又同保安大叔致谢祝福才进校门。

班主任进教室,高跟鞋在地板上有节奏地敲击。

看见班上到处都是花枝乱叶,班上却出奇的安静,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束花修剪着,也不知道从哪里拿来的这么多剪刀,她不知原因心底里没想着责怪,但面上故作生气:“你们干什么呀?把班上搞得这么乱,要我帮着你们打扫哇?”

原本站在班长旁边忙着指导剪花的张生年被踢了一脚小腿,他皱着眉看向班长,班长疯狂朝他挤眉弄眼,突然想起“任务”的张生年拿起一朵在歪七扭八里最好看的一支花,向班主任走过去。

不知道是哪个胆大的家伙,喊:“上啊!门面!”

张生年在哄笑中将花递给班主任,却在她伸手拿时送到她的耳垂边,花香顺着耳朵流向脸颊,最后才到鼻尖。班主任不明所以。张生年眸中流露出柔情,眉眼间却泄漏着放荡不羁,说话的语气却是那样漫不经心:“中午好,美丽的女士。”

班主任反应回来,拍了他一下,张生年假装吃痛哎哟一声,她玩笑道:“原来是送花哦,还以为你要和我表白哟,我可是有夫之妇哦。”

班上突然响起一道胡扯的声音,同学甲:“不好意思,婉拒了。”

全身震发出惊天动地的笑声,张生年胸膛震动,也上气不接下气。

班主任也笑着,又立马挥手向下压:“隔壁班有同学在学习,也别太激动,小心剪到手。”

班主任也加入了剪花活动中,看着那些各有“姿态”的花,想笑又怕伤害了这群孩子的自尊——毕竟他们真的用心了。张生年给的那支被她剪短花枝插在耳后。

修剪完最后一支,一捧捧花束就放在了讲台上,同学们趁着最后几分钟赶在上课前打扫卫生。

班主任左拍右拍,闪光灯就没停过,细数了一遍诧异道:“怎么少了?你们没给原来的班主任准备啊?一共八位诶。”

班长挠头,“有啊,这个是您的,这个是数学老师的……”

经过一番核对,最终确定是体育老师没有,但他们没有钱了,无奈班主任从包里掏出一张红色毛爷爷,鲜艳的颜色让所有人眼前一亮。

“谢、谢、蔡、老、师——!”

蔡老师笑意晏晏,点上几个不高不矮的男生就说:“你们赶快去买花去,这节课是体育课!”

少年像一群追及的鸟。

等到拍毕业照的时候,同学们又提议抱着花拍,蔡老师认为没什么可拒绝的,也就欣然同意。

“其实还有人没有花。”张生年故作神秘。

陈恩生靠近,“谁?”

所有人都排好了位置,齐齐从背后拿出花,艳丽包裹了领导,所有人惊觉——领导没有花!

“领导啊!”张生年也凑近,脸上掩不住笑,想到那样的场景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领导被包围在花中,四面八方的香气让人放松,现在时间也来不及买花了,蔡老师憋着笑,尴尬着拍完了毕业照。

后来提议把花P上去,奈何效果太假。

一张“花丛中的领导”就这样诞生了。

张生年从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翻出照片——上面领导笑得勉强。

陈恩生也笑。缓过来去细看照片,张生年站在的位置是最好的,正好是花的正中央,艳红一片,他还是那么白,却远没有现在的苍白。

陈恩生盯着照片里的张生年,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觉得——张生年真的很好看,在给蔡老师花的时候也绝对撩人。

张生年笑够了,正经脸色。

“所以没什么的,明天照片一拍,你和你的同学老师依旧在一块,以后还会有同学聚会的。说不定你事业有成,还能在自己的办公室见到也说不定……”

他在陈恩生耳边打了个响指,少年一惊,紧盯着他。

张生年声音轻缓,像春风一样灌进陈恩生的耳朵。

“时光流逝是人生这座围城中最无法避免的’恩赐‘,你运用好了,神就朝你微笑,相反,就向你吐口水了。”

“所以,别害怕。”

“会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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