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消息传遍灵域的时候，所有人都在猜测翼族的这几位“领导者”到底能不能像他们的称号一样“伟大的领袖”。

很不幸，事实没有可能。

是否如同外界的评论家所说的那样，他们没有自己的神也不允许其他国家拥有神明。对此，没有任何回答。

而作为从小和那人一起长大，美其名曰更了解对方的斯特基身为继承者却受到了几位长老轮番的讯问。今天来的是校长爷爷。

“斯特基先生，您应该清楚现在的局势。刻意隐藏什么并不能改变什么，反而会对我们造成阻碍。”

斯特基摇头：“我不明白你们想从我这里知道些什么，在我的记忆里，他只是我的玩伴而已。”

校长一番苦口婆心用心良苦，当然他斯特基也知道：事实基于此，胜于雄辩。就算他有意为对方开脱...恐怕不止长老们反对，整个灵域也会对此有意见吧？

校长见劝说无果，只留下一声叹息。

“我多希望您能早日走出这牢笼，回到校园中啊。斯特基先生，难道您对这禁闭的环境情有独钟吗？”

“...这是父亲的命令。”

他想：父亲迫于外界压力将他禁闭于此，想来也是为了规避某些不必要的责任。...他是这么认为的。

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外。“跟我过来，斯特基。”

“是，父亲。”

审判庭这种地方他小时候也不曾来过几次，印象里这里是大人们审判罪孽和商量要事的地方。

只是没想到以首领之子的身份站在主位旁的珍贵经验竟然是这般的背景。

会议堂里一张方桌，落座与此的介是翼族又名有权的几位长老，连校长爷爷那样的人都不得踏足的地域。踏入房间的一刻，犀利的目光一道道射来。

“我们打算问你一些事情。”父亲说：“昔日的感情和翼族的未来，我需要你做出选择。”

仿佛这一刻他已不再是十几岁的少年，而是应担起一个国家未来重任的命定之人。几位长老注视过来的目光，还有父亲...

所以，这段时间到底在为谁据理力争呢？

斯特基默默吞下一口水。

夜晚的风有些刺骨，空气中还带着刺鼻的机油味道。在这科技异常发达的地方，人们早已找到了更好的可以代替机油的能源，到底是谁还用着这种早已淘汰的东西？

一抬头，他看见了道路两旁形形色色的路人。他们有的神色慌张；有的提着精致的提包与同伴侃侃而谈；有的驻足停留在发布新款代步飞行器的店铺门口看着显示屏的广告词。

来往的行人匆匆，没有人注视到他的存在。

或许他们都在为自己而奔波吧？十几年的上层生活，他似乎从未关注过中下层的人们是如何度日。他的父亲，他们仍在信仰着自己的神明，而这里已经几乎看不到代表神的图腾。

斯特基拦住路过的小贩：“你们为什么不关注神了啊？我记得...我记得十几年前还？”

小贩拍开他的手，一脸嫌恶的看过去，冲他精致的皮靴上吐了口口水：“我呸，神神神你们这些恶心的家伙只知道神，他要真的存在我还用开着机油车买小吃？”

他开着他冒着刺鼻味道的小车一路骂骂咧咧的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好像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一道道目光聚焦，他好像能听到他们肆无忌惮的嘲笑。

从小到大的万众瞩目似乎破碎成了泡影——不得不承认，他心里的天平确实有一点倾斜。

在第二天下午，翼族向整个灵域发布了一则消息——他们要联合其他国家对血族进行讨伐。

当日晚上，首领房间的大门被人叩响。“进。”斯特基整了整衣领，对自己的父亲恭恭敬敬的行一礼。

“父亲，关于这次讨伐...”

“这是我和几位共同的决定，届时会有另外国家的援助。你有什么想补充的么？”

斯特基摇头：“没有，父亲。我这次来是向您请愿——我想加入这次行动。”

父亲对于自己儿子感到异常欣慰，这位对外以严厉著称的父亲难得走上前温柔的抚摸着自己儿子的头。

...父亲的手很温暖，手掌摩挲在脸部的皮肤感觉有点粗糙，但也是许久未曾感受过的温情了。

“这次的行动很危险，但对你来说也是难得的锻炼。你确定想好了？”

“想好了。”斯特基说：“这些天我明白了，是神明的错误让我们的臣民不在相信神，如果有机会可以修改错误我愿意为此献身。”

“好！这才是我的儿子。”

父亲转身回到桌子旁提笔签字一气呵成，斯特基的胸前随后多出了一枚勋章：金属制品，中间的宝石熠熠生辉。

“我现在将领导权全权交由你，不要让我失望。”斯特基深深看向他的父亲，紧握着那枚耀眼的蓝宝石，右手悬于心脏之上。代表对他们的神最高的敬意。

又在回头间不经意的抚上腰带上的圆环。

他想：这场以人的身份与神的战争，不知你是否迎战呢？凌翼？

...入夜。月光透过精致的落地窗照射进来，洒落在深红的地毯上，在上映射出一道身影。

身影面对着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

房门有些细微的响动，脚步声也在响起。

“大人，怎么也不开灯。”身影缓缓转过身，月光反光在他的单片眼镜下让人看不清表情，但是声音里似乎体现的出他心情不错。

“月色皎洁，怎么也不允许伤感一下呢。”

对方一副“你没事吧”的表情开了灯。

房间内一瞬间亮了起来，单片眼镜失去了它充当面具的任务露出了那样一张脸：眉目清秀·眼尾微微上吊。他不想寻常男子那样的刀削般的面庞，相反看起来很是温和。只是这眉眼笑起来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眼尾的红倒让他像精心梳妆过一样——但其实是天生的。

门口的那位刚刚将手从开关上抽离，默默叹气。

“翼族那帮家伙准备对我们讨伐，大人您打算如何？”

“是因为小特的事吧？唉...那些家伙倒是执着啊，从洛戎斯特大人第二世开始他们就开始阻挠了吧。”

他修长的手指缠绕上眼镜上的链条，目光重新回到窗外的月色。

“算算时间小特也要回来了吧。我这代理首领也要考虑让位了呢。”

另一位静静听着他讲话，手已经忍不住想重新把灯关上了。

“等下莫鸢，我还有话没说完。”他开口打断，莫鸢手停在半空。

只见对方微微一笑：“你从初神开始追随洛戎斯特大人至今，辛苦你了。”

“好了我说完了，关灯吧。”

啪——房间重新陷入黑暗。

...谢谢，很果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