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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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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灯幽幽亮着,流着汗,做过一场后,深秋的寒意慢慢爬上皮肤。苏逾白很满意——做得很满意,很舒服。后半截特别让人记忆深刻,也许他从来就有着施虐的癖好,只是之前与周越琰在一起时没有机会发掘出来。离京之后,他几乎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的畅快,如淋滚水,非但不觉沸烫,反而有一种热热地沐浴后的清洁感,将那些荆棘似的烦扰剥脱干净。他轻松极了,而伏肆确实功不可没,值得奖励,至少值得一枚血丸。

他从腰间的香囊里取出那一枚暗红的解药,大发慈悲地提前结束伏卫的刑期。伸手去扳开伏肆那形状漂亮的唇,牙齿咬得很紧,苏逾白掐着他下巴给他挤开,那张嘴变成滑稽的形状,微红的舌露出一截。苏逾白便将丸子放在那舌头上,替他合上嘴巴。

那丸子被吞下去,效果似乎来得很快。那蹙起来的两道细眉缓缓地舒展开牙关也松开。扭曲的痛苦表情慢慢消散了,恢复成苏逾白意料之中的平静,沉缓,克制和冷淡。苏逾白贴得很近地去瞧那张脸,再一次感受到大自然的神奇。真的很像,但也确实是两个人。他好像是周越琰的影子,虚幻,幽沉,一阵风就能吹散在夜色里。头发黑度是很浓的,仿佛吸掉了他苍白身体里的全部颜色,散在被单上,显出森然的幽微光泽。

那个高马尾居然还没有散,虽然乱,但维持着原来的形状。仔细去看,才发现从两侧头发的边上各取了一把,编成了两股细长的发辫,系在束发的下面,这样而更牢固,但被上面的头发盖着所以看不出来。苏逾白想象了一下小尸体每天还会歪着脑袋给自己编头发,实在想象不出来,遂放弃。头绳的颜色不出所料是黑的,一条细长的布带,规矩无趣地绑在上面,一圈圈缠得很紧,末尾打了个暗卫常用的,结实迅速的结。

苏逾白伸手在那个结上摸着,人碰到结,特别是紧而牢固,没有破绽,完美的结,就会手痒而把它给解掉。他很快得逞,发带在他手上散开,上面带着皱褶。他将它抽出来,发间慢慢传来阻力,绷紧的发辫和头皮都松下来了。

无聊。他指头上松松缠着发带,射掉药效后头脑彻底回复,神清气爽好像比之前一年都要清醒。但同时在□□过后又有一种空荡荡的疲倦。想着肖岸,想着魏紫,想着赤石村和芸娘……想着想着打了个哈欠,干脆睡了,明天起来再说。

这时候瞳孔里映出一大片干涸的血色。他愣了愣,伸手把那衣服往下剥,露出伏肆的胳膊来。

右边完好无损,左边腕上割了密密麻麻的三四下,然后转到肘关节内部,那凸出的青筋上也有几刀,都是易出血的地方,现在还结着鲜红的痂。当时显然是流了满胳膊,被草草地擦拭了,留着没有吸干的血痕。

样子上今天才割的。怪不得身体这样冰,而凉意还在这间潮湿的地下房间里弥漫。尽兴之后,苏逾白这时才觉出冷来。他打了个寒颤,将里衣给伏肆草草推上去,扯过一旁一叠被褥。同样脏兮兮的,还发潮。但是胜在很厚,敦实的一大团。

有总比没有强。

苏逾白给它三两下摊开,自己缩了进去。犹豫了一下,想着今晚就勉强算个患难之交,于是把冰冰凉的小尸体拽进来,塞里面,两个人挤着裹好。下面垫着粘着乱七八糟东西的床单,干脆就不去管它。

他睡着了。

中间少的部分在海棠。

苏逾白醒过来时,和他脸贴脸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眨了两下眼睛,睡了一觉,被窝里的人忽然就变了个模样,不但矮了一截,连男女都换了。

阿竽和衣躺在里面,睡得迷迷糊糊,头发乱七八糟,一条口水从小脸上挂下来。苏逾白晃了晃脑袋,伸出胳膊坐起来,没太搞清楚状况,便裹着被子坐在那里发愣。

睡了一晚,但是这地方他确实不认识。陌生的地下室里不透光,看不出来是什么时辰,空气冷飕飕地有股霉味,墙壁往下滴水。桌上还烧着一根红烛,旁边躺着熟睡不醒的女孩子。他怀着一种空荡荡的疲倦,仿佛怀着一种持续而漫长的慢性饥饿。

昨晚一塌糊涂的床单不知何时已经给换掉了,清爽而温暖。把苏逾白从床上移走换床单又不惊动他,阿竽没有这样的本事。他目光落在桌上那刚烧了个头的蜡烛上,知道人刚才还在。

苏逾白摸出来朱红的哨子吹了一下。无声的气流尖锐地卷起,伏肆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出现。他拥着被子等了一会,想起昨晚的事情来。

是他做的太过分,所以跑了?

他很快为自己脑中这妓女与恩客一般的假设逗笑。但这不可能,伏肆不可能突然消失不见。打断了腿,他都会像脖子上拴着链条一样的老狗爬回来。十几年伏卫的训练,已经将忠诚牢牢刻在他们的骨血里。这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他知道的。

等下。

十几年……

他微微皱了眉。

伏卫都是从死囚牢里,选取有本身武功极高或者身体天赋异禀的人,培训出来的。

那张脸,看着实在不会超过二十岁。

他是怎么蠢到把自己整成个监斩候的?

他下了床,穿戴整齐。床下多了一大木盆的水,虽然是冰凉的,但清澈干净。苏逾白洗漱后,坐在桌边,盘算片刻,又吹了一下哨子。

眼前黑影闪动。这回人出来了。只是又戴上了那张银面具,头发居然一反常态地散在脑后,垂到腰际。上面有湿润的水气,肩上的衣服都湿了。

苏逾白花了点时间思考该怎么和他说话,最终咳嗽了一声,拎起桌上的茶壶,掀开两个倒扣的杯子,决定轻松点开口:“去洗澡了?”

他往里面各续了一段,里面不是茶,是水。虽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确实不知道第二天起来,应该如何和在下面的人交涉。如果是个女子,和她做了这种事,那第二天总该温柔些吧?可要是真去温言软语地关切,又好像是有情人你侬我侬地欢爱了一夜一般。他想到这个可能就起鸡皮疙瘩。本打算将水推给伏肆,为了避免太刻意,于是只推了一半,结果在桌中央更刻意地搁住了。

如果伏肆去接过来,倒也不那么尴尬。可伏肆偏偏没动,银面具后面的黑瞳孔直勾勾地盯着苏逾白。于是他只好又咳了一声,端起自己的茶杯。

那黑眼珠偏生这时候转动起来,不错眼地直直盯着他手里的杯子,给苏逾白盯着浑身有点发凉。他举起来的时候简直有这杯子千钧之重系于一盅的感觉,有点颤地递到嘴边,刚要喝一口,忽然听那伏肆一个出声:“厂公。”

苏逾白手一抖,里面的水泼了小半,浇在他唇舌上。天杀的哪个往里面灌了滚烫的水。他僵着放下杯子,抿了抿突然麻木的舌头:“你想说啥,这么会挑时候。”

伏肆道:“那里面的水还烫。”

他指了指桌上还在冒烟的一杯。

“我现在看上去像是不知道的样子?”苏逾白摸了摸红肿的嘴巴,这时候才觉出疼,没好气地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里面的水还烫。”

伏肆重复了一遍。

苏逾白愣了愣才明白他意思。他沉默了一小会儿,只好道:“那你还真会挺挑时候的。”

他突然觉得之前的顾虑简直是笑话。和这玩意儿扯什么事后温存,简直是浪费感情。何况伏肆也没有爽到,从头到尾估计只把它当上刑。能有什么其他感想,又不是女人要考虑贞洁,难不成还要写篇报表向上面告备一下才能使用菊花嘛。

苏逾白这样一想,反而觉得自然了。于是理所当然地恢复主子的态度:“刚刚去哪了?”

“启禀厂公,”他说,“我去找了魏紫。”

苏逾白太阳穴一跳,他醒来就在想这事儿,这女人知道得比他想象的还要多:“你没杀了她吧?”

“没有。”伏肆干干道。

苏逾白刚松了一口气,就听他续道:“她自尽了。”

求推荐票以及其他的什么东西。鞠躬。

审核太艰难了,流泪

第5章 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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