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搜屋

繁体版 简体版
笔搜屋 > 毁了这个修罗场「快穿」 > 第30章 第三十章 失和

第30章 第三十章 失和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免注册),举报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并刷新页面。

第三十章失和

第二天的早膳算得上一场虚伪至极的家宴,因为沈家家主也就是沈逢君的父亲染了风寒,所以如今在场的人只有沈逢君的长兄大理寺少卿沈逢钲和他的妻子,还有沈逢君名义上的小舅舅谢凛时。

宇文行一开口就是什么此刻没有君臣之分,不过是一家人说说体己话。但谁都知道君臣界限牢牢刻在每个人头上,哪怕今天来的是真岳丈,也只能惶恐惶恐再惶恐,低声垂目自称“臣”。

宇文行忽然开这场家宴必定是有缘由的,他昨日冬至宫宴上刚在谢凛时那里触了霉头,今日就牵强地将人拉进了这场家宴。士族门阀之间谁和谁没有姻亲关系,真要从他身上开始算,长辈叔伯恐怕这间屋子都坐不下。

这些谢凛时绝对清楚,但他却仍然是一副平常姿态。无论是宇文行交谈,还是说及沈逢君仍在沈家的旧事。他的记忆力素来很好,和沈逢泽做了多年好友,就算之前没有怎么把沈逢君放在心上,回溯想一想也能找到记忆中沈逢君的模样。

甚至他表现出来的亲昵状态不比沈逢钲少,这让他的大哥都为之侧目。

“我竟不知,谢卿和皇后还有这些旧事。”宇文行笑着说,摆出一副对沈逢君爱重的样子,甚至抬手握了握沈逢君的肩膀。

沈逢君在这个过程中一直没有开口,他不喜欢这种被忽视的状态,但是也不能改变自己不过是一个话题的引子,一个不重要的摆设。

他低头去吃汤粉圆子,却感觉到桌子下面有人忽然摸上了他的膝盖,这个位置只能是谢凛时。

这种逾矩的,失礼的,放荡的行为,来自明面上最克己复礼的尚书令。

谢凛时动作缓慢,隔着衣衫一点一点地摸,而表面上却神情不变,甚至回了宇文行的话,“臣曾做过殿下的习字先生,而且臣与沈二乃是好友,朋友之弟自然多照拂。”

什么习字先生。

沈逢君不是真的在这里生活长大至今的人,他的记忆来自569A的叙述。但谢凛时有没有做过他老师这件事569A肯定是不会描述错的。唯一一次算得上习字,只有那日红梅扇面,他最终覆盖上他的手,任他提上“聊赠一枝”四个字。

他这下才明白了谢凛时在他腿面上勾勒出了什么纹样,那是一朵梅花。

沈逢钲虽然还不了解沈逢君和谢凛时之间究竟是如何,但此刻也先跟着将谎话给圆上了。“确实有此事,那时殿下才总角年纪。家父请中堂去做过殿下的西席先生,不过中堂事物繁忙,也只是了了几天指点一二。”

宇文行眯了眯眼睛,“如此,怪不得朕觉着皇后的字和谢卿有些像。”

沈逢君还是无言,那只手更肆无忌惮了些,紧接着攀援向上了些,又花了一朵新的梅花。他刺激着他的反应,想要看他在自己的兄长,自己的丈夫面前努力克制着不失态的样子。

赤裸裸的恶趣味逼得沈逢君夹住了那只作乱的手,无可奈何地开口,“兄长记差了,中堂只留了两幅字帖,后续我临的都是《秾芳诗帖》那些。中堂那段时间常来,也不过是和二哥对弈。”

他嘴上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可是身体却又纠缠在一处。

谢凛时似乎很满意沈逢君的反应,笑出声来,“是的,因为这个,殿下向来不愿承认臣这位老师。”

吃完早膳后宇文行让沈逢君出去送送人,此时外面已经下雪,岸芷帮忙撑着伞。谢凛时先一步上了马车,倒是沈逢钲留了留,眼神复杂,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道,“阿君,你要照顾好自己,其他的都不用担心。”

沈逢君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只是目送三人离去后又转身回去跟宇文行回禀。

对方靠在椅子上,将刚才在看的信放在桌上,然后便垂着眸看沈逢君跪在地上,没有叫他起来,只是一点点地审视,过了许久才开口,“皇后和谢卿,到底是情深宜宜。”

沈逢君被这样的目光凌迟,心跳无法遏制地加快,背后忍不住地升起毛骨悚然之感。

说句可笑的,这个世界中,哪怕是真有人杀他刀剑抵上他脖颈都不会给他带来如此恐惧,只有宇文行,是他还未曾彻底克服的梦魇。

“臣与谢中堂不过寻常之交。”

“寻常之交,”宇文行重复了这四个字,“朕也觉得许是寻常之交,不然当时朕要娶你,谢卿也不会拦都不拦。”

如果沈逢君对谢凛时真的有情,此刻听到这些肯定会难堪或者难过,可宇文行着实想差了,他再怎么精于算计心思深沉,也不可能真的搞明白另一个维度世界而来的,和这些人实际上不存在着什么真切的过去的沈逢君。因此,569A很相信沈逢君可以轻易地从宇文行这里混过去,回未央宫或者去别的什么地方,继续完成他的刺激任务。甚至她觉得沈逢君应该离宇文行更远一点,避免被对方牵引着带来负面情绪,更准确的说,沈逢君的那些特殊的反应,都来自宇文行的原型,他的教父。

可是沈逢君却出乎她意料地猛然抬起头直视天颜,声音有些干涩,“陛下,您说,谢凛时半句未曾阻拦过?”

他说完这句就像是后悔了,重新低垂下眉目,“谢中堂是陛下臣子,当然没有身份阻拦陛下婚事。”

「逢君,你这是干嘛?你这样不是摆明了让他知道你和谢凛时之间有问题吗?那封信没什么特别的,你怎么会被这种东西吓到?」

569A焦急地说,她已经看到宇文行更加锐利的眼神,晦暗难分,是一把利刃竖在沈逢君头顶,悬而未决。

「我故意的。」

谢凛时时明时暗的挑衅,宇文铎半真半假的玩笑,解予的狼子野心,岑雪中的惋惜愧疚,这些都被沈逢君的身份压抑着又被撩拨着,只有破除了这个皇后的身份才能向前一步。

宇文行的眼神如芒刺背,和这种沉默一起缓慢地蚕食着沈逢君。那些根本不存在在这副身体上的伤口开始隐隐作痛,提醒着他做了多么过分的事情。要不然为什么宇文行会如此愤怒。

沈逢君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笑出声来,他等待着宇文行的审判,最好重一点,弄得他越惨越好。

“谢卿实乃朕之肱骨,皇后更该是朕之贤妻,”宇文行说,摆了摆手,“朕有些乏了,皇后要想跪就出去跪着吧,以后还是少出宫,也好好想想该如何做这一国之母。”

“是。”

*

沈逢君走出去跪在殿外,此刻雪更大了些,鹅毛落下,瞧着是柔软的清亮的,可是真的跪在上面才会感觉到从其中往上渗的寒意。

岸芷想要去帮他打伞却被他拒绝,汀兰更是因此红了眼眶,想要陪沈逢君去跪却被他命令着被岸芷拉远。

宇文行没说跪多久,可是就你这副身体,估计撑不下半个时辰,569A看着沈逢君挺直腰背正正跪在殿外,有些焦急地说,「你要不要让岸芷去找人来救你?」

「没人会救我。」

沈逢君语气漠然,雪花落在他的睫毛上,清泠泠似仙人。

「宇文铎不敢表露与我的关系,岑雪中没途径知道这件事,谢凛时刚刚出宫,解予不在京城更是谈不上。

「而且他们的拯救只会带来恶果。宇文行的猜忌只会变本加厉。」

「可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569A问,不然沈逢君根本没必要表现出和谢凛时私交过密的状态,还因此被罚到跪在殿外。

沈逢君轻笑一声,带着些傲慢,「可我不喜欢蠢人。」

*

另一边,一只山雀撞进刚出宫门的谢凛时的马车里,赤红的脚上挂着一个信桶。他从里面取出一张纸条,看到上面的字后眯起眼睛,随即又恢复如常,拿起马车上常备的笔墨写了东西塞回去,又将山雀重新放归。

多年君臣,他不可谓不了解这位皇帝,他表现出的对沈逢君的亲昵只会让宇文行在和世家还没有彻底撕破面皮前对沈逢君更爱重,绝对不会忽然让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在风雪中罚跪。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又是谁在其中推波助澜?

谢凛时皱眉,可马车仍然离皇宫越来越远——他并没有任何回去的打算。

*

「已经半个小时了,你的膝盖会撑不住的。」

569A有些焦急,尤其是在她说可以帮沈逢君屏蔽痛觉被拒绝之后。

沈逢君其实已经麻木了。他一直觉得人的生理是一种极具迷惑性的存在,会在太痛的时候忘记痛觉,甚至演化出一种愉悦。这一点从饮食上都可以分明,辣椒是痛觉带来的特殊快慰,苦瓜是承受限度增加时产生的成就感。这种变异的感受在他身上更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而且比饮食更加直白。

他已经不把疼痛当做疼痛,把麻木当做麻木,他在里面提取一些愉悦的成分,是生理和心理的共同使然。

「没事,你别难过。」

你怎么在这个时候担心我难不难过。569A抬高语调,刚想在教训几句就在看到来人时住了嘴,那人银发白衣额间红印,是最没有必要沾染尘世的国师岑雪中。

他从沈逢君的身边走过,余光滑过跪着的人又离开,眼神没有任何变化,只将其当做众生中的一个。

可纵然如此,569A还是兴奋起来,「小狐狸他肯定是来救你的。」

「他……」沈逢君说了个字就没再继续,眉目低垂,过了好一会儿才补充道,「真是只好狐狸。」

岑雪中进去没多久就有人从大殿里出来,是宇文行身边的大监,那人疾步走过来,“天寒雪大,陛下说殿下该回宫了,仔细染了风寒。”

沈逢君快被这副虚伪的嘴脸弄得作呕,可面色却不显,恭恭敬敬地行完礼,起身的时候晃了下,被赶过来的汀兰扶住,又恢复了体面的模样。

“确实天寒雪大,大监也快些回去吧。”

大监笑笑,“多谢殿下关怀,殿下快些回去,老奴已经遣人去叫了御医,殿下回去也好看看身子。”

沈逢君不再寒暄,在汀兰的搀扶下上了轿子,刚坐下就对上汀兰泪汪汪的眼睛和岸芷担忧的神情。

岸芷拿了汤婆子塞到他的怀里正要开口就被他打断,“什么都别问,回去就好。”

等到太医处理完后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沈逢君喝了最后一帖汤药,遣了众人出去,只自己一个呆在寝宫里。

他在等客人到来,无论是宇文铎还是岑雪中,他们今天应该都会来他这里做客。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最先推门进来的是去又复返的岸芷。

“殿下,有人送来的一瓶药膏和一张纸条,说她是谢淑妃的人。”

“嗯,你放这边就好。”

岸芷没再多说什么,将东西放在沈逢君身侧的立桌上就离开。

沈逢君没管那瓶药膏,只是打开了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雪里搭救,切安己身”。他认得出来,那是谢凛时的笔迹。

「原来是谢凛时找到的岑雪中,」569A说,「不过他倒不是那种默默做事的人,一定要让你知道这是他的功劳。」

「他不说,就显得对我不闻不问,谢凛时不会愿意把他的所有物往别人那里推一分一毫。」

而且,这还证明了另外一件事,谢凛时知道岑雪中是宇文行疑心最少的人,也笃定他会帮他。昨夜冬至宫宴,宇文铎没有发觉的他和岑雪中之间互动被坐在另外一边的尚书令轻而易举的察觉,并且利用着他们之间可能的瓜葛去最快的破局。

沈逢君补充,现在那种麻木感褪去,刺痛就直穿肌肉钻进骨头,哪怕他刚喝了一碗御寒的汤药,也没有办法抵挡寒冷的余韵。

569A去调了之前的记录,本想跟沈逢君分享一下具体情形,可是看着看着却发现不对,「事情不是这样的,不对,准确的说,不止是这样。谢凛时确实找谢淑妃去给岑雪中递消息,可是岑雪中来,却比那更快,他是自己发现的。」

沈逢君低头,「是我忘了,他可是国师狐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1234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