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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当时暗水和云泛酒旧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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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九春闱第一日,学子们便从大街小巷各处的客栈中涌了出来,即便京都平日里也十分热闹,可也比不上今日的情景。

尤其是龙门桥,是学子们的必经之地,过了桥便要到考院,不论会试成绩如何,每个考生都会经过这里,正是一朝一夕之间改变命运的圣地。

陈雍容站在屋脊处,看着学子们天不亮便开始动身,忍不住感慨道:“看来考院里面的麻烦不会少了。”

王启年翻上屋顶,见陈雍容站在那里,又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秦半两,开口道:“小陈大人辛苦了,小范大人说等学子们入院之后您就可以回去忙了,别太浪费心神。”

陈雍容嗯了一声,道:“陛下倒是也愿意帮他。”

庆帝虽然也宣范闲入宫,可这次却是范闲主动要求皇帝宣自己入宫,更重要的是庆帝竟然也真的顺着范闲的思路同意了,深夜忽然召见范闲入宫,次日便流传陛下对于此次科举十分看重,范闲更是为了天下学子谋求公平。

将范闲抬高至此,即便是陈雍容看着也觉得胆战心惊。纵使君父一体,将范闲当做靶子一样,看似荣宠、实则步步惊心,也未免太过凉薄。

王启年看向陈雍容手中的针线包,有些疑惑地问道:“小陈大人,你这是……”

陈雍容将手中的针线包打开,里面果然固定着一排针。“范闲给我的,说是他平日里惯用的,让我拿来练手。”

之前袁梦在街上招供的事情,范闲自然也是一清二楚,想着陈雍容在武学一道上不愧是天才,就将自己之前常用的暗器全都掏了出来,让她拓展一下“第二职业”。

王启年看着这一排闪着寒光的针,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道:“一会儿不如还是将事情交给我吧,这万一误伤了别人……”

陈雍容似是“宽慰”,道:“放心,师兄比我精通暗器,有他在不会有事的。”

王启年来回看着这一对淡然的师兄妹,知道这两位都是影子大人的爱徒,还有一个是九品上高手,肯定心里有数,也不好再说什么。

眼看着第一批人已经纷纷走出客栈,陈雍容与不远处楼阁上的秦半两对视一眼,便沿着道路两旁穿梭,很快就便看到了范闲口中的几个学子。

先前范闲为了了解春闱,有意混入学子们做工的地方,因此结识了四位学子,更是和其中一人聊起过春闱,京都消息一向灵通,只要李承泽稍加煽风点火,保不准就能治范闲一个舞弊营私的罪名。

是以陈雍容才特意来“护卫”四人。

陈雍容的目光扫至远处,果然看到了一袭黑衣的谢必安。陈雍容眉头微皱,手上不过微微用力,银针已经直奔谢必安脖颈而去。

银针速度极快,谢必安迅速闪过,果然看到不远处不知何时站在桥边的陈雍容,两人对视一眼,已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秦半两见两人离开,只是继续盯着蜂拥而过的学子们,百无聊赖地拨动手中的银针。

史阐立揉了揉眼睛,忍不住道:“诶,侯兄,刚才桥边是不是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侯季常张望了许久也没看到史阐立口中的人影,道:“什么人影?你是不是没睡好出现幻觉了?”

杨万里也跟着说道:“好像还真不是幻觉,刚才有两个黑衣人影,一转眼就不见了。”

史阐立也不再细想,只是道:“算了,也许真是眼花呢!”

另一边,陈雍容和谢必安在小巷中对立,谢必安开口道:“京都城中对鉴查院的人动手确实不大合适,可是这样私自调用鉴查院的人力,恐怕也有些不合适吧?”

陈雍容淡定开口道:“范闲是鉴查院提司,调用人手理所当然,更何况如今他调动的只是一处人手,而非鉴查院各处。”

“那也轮不到小陈大人亲自前来吧?”谢必安似笑非笑,道:“小陈大人是陈院长手下最称心的一条狗,怎么如今不听陈院长的话,反而事事以范闲马首是瞻?以前除了陛下和陈院长,可没人能使唤得动你啊。”

陈雍容并不因为他的言语冒犯而激动,只是反问道:“狗没有自己的想法,只知道一心维护主人,自然是分不清善恶对错的,也只有人才会对人好言相劝,你说呢?”

谢必安冷笑一声,道:“看来和‘诗仙’呆久了,小陈大人也学会冷嘲热讽了,当初殿下对你也算颇为照顾,甚至引为好友,如今你却站在范闲那边……”

陈雍容却并不因为谢必安的指责而动容,沉声道:“正因如此,我最后一次提醒他,别再拿人命当做棋子了,他这样做何尝不是甘愿成为棋子被人利用?”

两人皆沉默不语,谢必安的手按在剑柄上,最终却还是没有拔剑。

尽管陈雍容并未随身携带武器,让他有机可乘,但对鉴查院的人动手无疑是谋反,他无论如何也不想为二皇子惹上麻烦。

陈雍容见他转身离开,不忘对着他的背影叮嘱道:“把我的话转告于他。”

话虽如此,她却很清楚,李承泽是认准了一条路就要走到黑的性格,他失去了很多,又被给予了很多,被迫拿不起、心中放不下,只能将这些得失看做一种交换,他太骄傲。

他不想听的话,即使自己说一万遍,他也听不进去。

会试连考三日,除此之外,还有考官糊名判卷,范闲力求能够面面俱到,自然是一时半刻也没有回府。

陈雍容这边除了院内的事务,还要处理江南传来的消息,也不算清闲。

言冰云见陈雍容忙碌,开口道:“范闲当真好意思,将他的事情也交给你做。”

陈雍容将整理好的消息汇总收好,这才道:“她们到底是第一批正式入院的女子,我也想多帮些忙。”

言冰云知道这件事是她的心结,也不再提,转而道:“江南有明家的消息吗?”

提起这个,陈雍容也有些烦扰,道:“明家别的不多,小道消息倒是不少,无非是争家产之类的,世家大族都免不了这些。”

就连范思辙都和她提起之前柳如玉要和范闲“争家产”的事情,更不用说明家如今掌握三大坊的财富,无形间养活了一个盘根错节的大家族,想要和这样的家族打交道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是早做打算为妙。

言冰云见她看得认真,随后道:“四处有关明家的消息,我会帮你留意。”

陈雍容微微一愣,道:“多谢。”

她知道言冰云比谁都看重自己身上的责任,更在意庆国的利益,所谓私心自然是摆在最后,能够为她留意这些已经是情分。

“不必,你们两个能够专心致志地为庆国做些事情就已经足够了。”言冰云翻了翻手中的书卷,道:“陛下招他入宫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乍一看似乎不觉有破绽,但细看便知道这不大像是陛下的手笔,不过确实能够震慑一些妄图作祟的小人。”

陈雍容闻言不由一笑,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她放下手中的笔,道:“于他而言,招不在精,管用就行。”

言冰云脸上露出一丝嫌弃的表情,道:“你便算了,也不知道院长究竟看上他什么。”

陈雍容想到坐在轮椅上的那位长辈,许久之后才道:“大概是因为那块石碑上的理想吧。”

提起石碑,言冰云想到范闲为了会试奔走努力的样子,便也一清二楚。

陈雍容眨眨眼,忽然意识到什么,反问道:“什么叫我就算了?”

言冰云的脸上少见地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道:“你比谁都向往鲜活,范闲的跳脱不是最合你意?”

陈雍容进入鉴查院本来就是为了活下去,她渴望活着,自然也喜欢旺盛活着的人。

陈雍容眨了眨眼,随后道:“你和沈小姐如何了?”

听到陈雍容的问题,言冰云沉默片刻,还是道:“算不上家宅不宁,但……”

言若海虽然算不上老古板,但家里多了一个北齐女子,还是曾经的北齐重臣的妹妹,对于这位历经风霜的四处主办来说,冲击力还是太大了一些。

陈雍容忍不住在心底叹了一口气,随后开口问道:“你是怎么想的?”

“沈姑娘和北齐大公主有些交情,尽管沈重是北齐内斗所杀,但她到底是齐国人,自然也以自己的国家为重,若是她和北齐大公主联络传递消息,恐怕会对庆国不利,不如将她留在府上,也便于监管……”说到这里,言冰云停顿片刻,察觉到陈雍容看向自己的视线,最后还是道:“况且她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恐怕活不过几日。”

陈雍容自然是知道言冰云对沈婉儿确实有几分愧疚,她开口道:“我明白,只是你们两个总不能一辈子这样下去。”

沉默的房间内隐约传来了一声叹息,言冰云开口道:“我会想办法说服我爹的。”

陈雍容见他这样,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继续处理手中的事务。

比起她和范闲,沈婉儿和言冰云的事情显然要更加麻烦,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东西实在是太多。

春——闱——

范门四子:一个人影!

闲鹅:一个师娘(不是)

第56章 当时暗水和云泛酒旧事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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