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早间第一节课，何英豪终于憋不住了要问他。

‘‘哎，我的菜。‘’何英豪叫他。

‘‘谁是你的菜？好好说话。‘’他皱了下眉表示嫌弃。

‘‘我c。‘’

······

算了，懒得计较。

‘‘有屁快放。‘’他说。

‘‘好勒，那个···你一个人把偷袭你的人打了一顿？他们是成年人吗？‘’

是高中生，何英豪相信，是成年人的话，他觉得不太可能。蔡遐矞虽然看起来细皮嫩肉的还挺会打，但是一个人打几个成年人不残也得重伤。然而蔡遐矞只是受了点外伤。

除非他修了什么神功。

没想到根本瞒不住这小子，他也没打算骗人，既然问了，就如实说出。

‘‘他们是成年人。不是我一个人打趴下的。‘’

何英豪更好奇了，‘‘是谁参与了他本该在场的场合。‘’

‘‘不认识，半路飞出来的。那群人本来是找他的，我恰好撞上了。‘’蔡遐矞说。

何英豪：？？

‘‘半路飞出来是什么意思，不是偷袭是误伤？‘’

蔡遐矞：······再叙述一遍好累。

他深吸一口气，给何英豪详细讲了一遍经过。

‘‘哈？！‘’何英豪惊讶，对他口中的范劼表示不解：‘‘那这人到底是好是坏？‘’

他耸了下肩‘‘不知道啊，管他呢，反正又不会再见，事情都过去了。‘’

何英豪说：‘‘行吧，你以后可得小心点，万一他又飞出来呢。’’同时他又幸灾乐祸：‘‘那阿姨还真是惦念你的学习哈，也不家叫你在家养两天，就赶着你来上课了。‘’

蔡遐矞踢了他凳子一脚：‘‘转回去上你的课吧，小何。‘’

······

中午吃饭的时候，几个男生叫他去食堂。

他从书包里拿出他妈特地给他做的午饭：‘‘我中午就不去了，我吃我妈做好的。‘’

‘‘行，那你有什么带的吗？‘’

他揭开餐盒看了一眼，撇了一下嘴，太清淡了。又想起叮嘱的话：不要吃太油腻。啧一声：‘‘带杯果茶吧，谢谢！‘’

‘‘好。‘’几人便走了。

······

蔡遐矞在教室里吃完饭，喝了他们带的果茶，刷了会儿题就趴着午休。

下午去食堂简单吃过饭，中午那几个男生叫他去打球，他婉拒了又回教室写题。

他的成绩一直排在年级前十，从进一中就没掉出过。爸妈对他期望挺高的，但平时不会阻止他出去玩或者参加什么活动，只是怕他太调皮和不正直的人混在一起学坏。他自己以前也知道，该玩的玩，该学的学。从升入高三，他就开始慢慢缩短自己的娱乐时间。偶尔会觉得无聊枯燥，但眼下除了学习，貌似无事可做。毕竟失败这个东西，很多人根本不敢尝试。

刚下晚自习他就背着书包走了，班里跟他一个方向的他也同路不同行，一个人走回家。

江州的夏天炎热难耐，处暑的时节连晚上都留着热气。

他走在路上，隐隐觉得后面有人跟着，但转回头去又发现只是他们学校的学生。想必是他多疑，可是那几位学生和他分开之后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不对，他加快速度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看见后方路灯昏暗的光下一个人影闪进树下。

‘不会是那几个坏蛋的兄弟吧，知道是我打了他们，来报仇的？’

高三的课业繁多，下晚自习已经十点半了，现在快到十一点了。这路上不会有几个人了。他跑起来，不敢停，也不敢回头，大晚上的吓死个人。

一直跑到小区门口他才停下来看向后方，没人。

‘难道是压力大了出现幻觉？应该是这样。’

他回去洗了个澡，擦过药，就上床睡着了。

之后的几天里老爸早上都送完他再去上班。他照着自己的计划学习，实在闷得慌才去打球散步解解乏，晚上回家的时候也没再有那种感觉。

周末，爷爷奶奶来看他时，他的脸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们带来很多好吃的给他，他吃开心了就想逗逗他们，找点乐趣。

‘‘奶奶，爸爸打我，我回家晚了他就打我。‘’他假意委屈着像奶奶撒娇。

‘‘什么？蔡进忠，你就是这样当爸爸的？你小时候我们可很少打你，小矞就是回来晚点你就打他。啊？‘’奶奶蹭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要去拿鸡毛掸子。

‘‘妈，我没有，是他自己不听话乱跑。‘’老爸站在一旁看着二老，明显心虚了。

爷爷原本在悠闲的喝着茶，听到这话已经开始解皮带了。

‘‘谁不听话了？嗯？‘’爷爷边解边说。

蔡遐矞一直备受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宠爱，要什么给什么，他一张小嘴在老人面前可甜了，而且这两家就他一个孙子。

他吓一跳，惊觉不妙，连忙拉住一只手拦住一个：‘‘没事，没事，爷爷奶奶，都过去了，爸爸对我挺好的。没打我了，还每天早上送我去上学呢。’’

‘‘真的？‘’奶奶停下看他。

还好拉住了，不然得倒大霉。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你们了。‘’他嘿嘿笑着，拉着奶奶的手一点不敢放。

‘‘不许打，要好好教。‘’奶奶看着老爸。

老爸忙答应：‘‘是是是。’’

爷爷也坐下了。

吃饭的时候老爸不时会瞟他两眼，他全都看在眼里。心想：完蛋，注定是有这一劫了。

然而送走爷爷奶奶后，老爸也没找他，让他有点儿过意不去。

直到周一晚上放学，他发现那种被人跟踪的感觉又回来了。

果然，这一干点不好的事儿就得倒霉。

他突然回过头去看那黑影，那黑影竟避开得有些急，脚在地上摩擦出唰的一声。

！！那黑影竟是个真的，是活物？

还是他的幻觉加重了？

他吓得出了一身冷汗，赶紧跑回家，中途一点不敢再往后看。

第二天晚上他跟着同校的人走，后边还是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响。他问同学有没有听到，他们回答确实有听见。

活物，有声音。

这下他可以确定，真的有东西跟着他了。

先不可伸张。

第三天，他叫老爸开车来接他回家，没告诉他原由。

后视镜里，他发现跟着他的是个高高的男人，穿着一身黑，并且从出校门就跟着了。

他故意让老爸开得慢，而且开一段停一下。

那人竟跟到他家小区门口便转身走了。

！？？

是进不来小区，还是另有计划？

确定那是一个人，第四天，他决定把那个男人揪出来。

回家的路上，他走着走着钻入一簇灌木里。

那个跟踪的人见跟丢了，便往他家的方向走。

经过他旁边时，他一下子跳了出来，一脚踹在那个跟踪他的人身上。再冲上去给了他邦邦两拳。

？！

那人竟然没反抗。

他抓起那人的领子一看。竟是那天晚上和他一起打架的人。

‘‘你跟踪我？‘’他怒目而视。

范劼没说话，片刻后他侧过头说了句：‘‘对不起。‘’

······

蔡遐矞莫名火大，这人怎么回事？每次都是对不起。

蔡遐矞拳头没再落下，松开了范劼，退到一边，靠着路灯，和范劼保持距离。

范劼站起来用一只手揉了下脸，邹着眉，看起来很痛。

‘‘你跟着我干什么？‘’蔡遐矞问他。

范劼放下手，说：‘‘保护你。‘’

蔡遐矞要被他气笑了，跟踪是保护人的方式吗？而且自己早就和他没什么关系了。老爸老妈都没来保护他，他来搞什么鬼。

‘‘凭什么？‘’蔡遐矞嗤笑一声。

‘‘因为你是第一个替我挨打的人。‘’范劼平述。

‘‘我·操！你神经病啊，谁他·妈愿意替你挨打。‘’蔡遐矞瞬间炸毛。

‘自认倒霉而已，搞得好像我自愿一样。’

‘‘谁愿意无缘无故被打啊！‘’

‘‘我警告你，以后不许再跟踪我，不然我抓到你一次打一次。‘’

······

他脸上的伤已经好完了，现在映现的是一张充满青春的脸庞，白净的皮肤，看着很乖巧的长相，小嘴却巴巴的说个不停，还跟个短引线的炮仗似的一点就炸。

范劼看着他，没说话。

他说完就气冲冲的走了。

范劼又跟上他，不料被一声大吼。

‘‘滚啊！‘’

范劼停下了。

······